第十八章 小小见鬼
就在我回头的瞬间，一个影子在我右前方一闪而逝，是它们吗？我再次警戒地在地上抓起一块石头。四周这时更是愈发地安静，安静得我能够清晰地听见自己有点急促和沉重的呼吸声。 还是不对，这种感觉，为什么还是不对，我难道做错了什么？ 胖子的声音又从似乎很远的地方传来，这个地方就这么大，怎么可能会让他的声音变得那么遥远，一定是什么地方有古怪？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了自己的身后似乎有一声不算明显的呼吸声传来。 瞬间我全身变得冰冷，已经没有了思考能力，只是近乎本能地听声辩位一拳打向了身后。如此一来，才发觉更加不妙……因为，拳头所及乃是一片空气，身后根本就什么都没有！ 那呼吸声又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啊！” 脑子短暂陷入一片空白，随即马上升起来一股强烈的战斗的欲望，我大吼一声，两只眼睛死死地瞪着前面的树林，手里紧紧握住石头，随时准备干仗。 “王老大！王老大！”就在我全神贯注时，胖子的声音突然无比清楚地钻到了我耳朵里，难道……又是幻觉？ 我咬牙飞快扭头往后一看，胖子的声音就是从哪里传来的。我这时并没有注意到，周围的那些消失的虫鸣鸟叫声，在胖子的声音出现的瞬间跟着重新出现。 还好，总算见到胖子了。 胖子似乎被我吓了一大跳，瞠目结舌的看着我，呆呆的半天也不说话。而他身后的李婕更是吓得当场惊叫起来。 我装作没事人的样子冷冷地看了他们两眼，总算稍微放心了一点，道：“没事了，胖子，把谢小小背上，我们回去再说！” 可能是我的样子太吓人，胖子不敢再看我，一言不发地背谢小小就走，李婕更是不济，连看也不敢看我就跟在胖子的身后赶紧走开。 刚才装神弄鬼的玩意儿让我非常冒火。“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东西，不过你们给老子听好了，不管你们是什么玩意儿，不要再惹老子，不然我们之间没完！” 恶狠狠地说完这些，全身一触即发的紧张感突地消失掉绝大部分。看来确实这两年太少出手了，不然怎么会在开始的时候被区区几声呼吸声吓住。 黄先生说得不错，一旦习惯了好的生活，人就很难再保持住自己本来的样子。以前的我，还真的不知道怕字是怎么写的，而现在！居然会被吓成这样，连自己都有点看不起自己了。 我暗骂自己两句，恨恨地扔下手里的石头，跟在胖子他们的身后往树林的外面撤。 一路上李婕和胖子两人似乎对我都有点忌惮，话也不敢和我说，连大气也不敢出。估计是被我杀气腾腾的样子给吓住了。 我这时心情烦躁，更不会主动找他们说话。三个人加上一个昏倒的谢小小就这么默默无言的地到了学校旁的一个宾馆里。 看来，今天最好不要让谢小小回去宿舍里住，要是在女生宿舍里出了什么事情，我们在外面连忙都没有办法进去帮的。 安顿好谢小小，我的情绪算是稳定了些，胖子这时终于鼓足勇气，小心翼翼地问道：“老大，刚刚出了什么事情，你刚才那个样子……” 我也有点搞不清楚刚才到底自己是什么状态，扫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谢小小，又看了看一旁又怕又很期待地，偷偷看着我的李婕，脑袋颇有些纷乱：“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我问你，胖子，你上次看到的，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 “我上次，上次……”胖子若有所思的仔细回忆了一下，半天又摇着头，无奈地道：“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就是……怎么说呢，说不出来，反正我是被吓到了，后来，就是那个梦。” “我也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是听到一点不正常的呼吸声。” 听到我这么说，李婕的表情明显有些失落，不过她随即装作无事一般。 事实上，就算真的看到了什么，我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当着她的面说出来，想必她也明。 过了一会儿，李婕就故作镇定地对我们说道：“王老大，小小就交给你们照顾了，学校那边，我去给宿舍管理员打个招呼。” 她这么识趣，我当然万分欢迎，直接让胖子把她送了出去。 等他们二人出去，我一把倒在沙发，异常难得地感觉自己确实有点累了。等胖子回来的时候，我已经这沙发上酣睡了。 直到到晚饭时候，我才被一阵饭菜香味给勾引醒来，胖子正和谢小小两人围在茶几旁吃晚饭。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也难怪会被饿醒了。 “老大，你也来吃。” 见我醒过来，正含情脉脉地看着谢小小的胖子赶紧招呼我过去，这个家伙，简直是一年四季都处于春天的生物。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无奈地摇摇头，走了过去。 谢小小的精神看起来不算好，脸色甚至还有一点苍白。不过也难怪，就连我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都会被那种环境吓到，她一个女孩子，没有精神崩溃已经算很不错了。 见我坐下，谢小小马上停下筷子，一双略微有点红肿的眼睛呆呆地看着我，我心下明白，当下苦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不争气的胖子已经把事情都告诉你了吧？” 谢小小咬着嘴唇，故作坚强地道：“王老大，我都知道了。” 既然如此，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或是怎么的了，看了她一眼，我再次苦笑了一声，直接进入正题，问她：“今天下午，你看到的，是，是你爸爸吗？” 谢小小神色悲戚，嘴唇哆嗦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任谁遇到这种事情都不会心里好过，况且她不过是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 为了缓和一下气氛，我咳嗽了一声，说道：“这个，我知道很难说出口，不过，小小，你要相信我，不管你爸爸变成什么样子，我都是他的好朋友，答应过他要照顾你的话，也都一直有效。” 不料谢小小还没有说话，胖子那家伙却先对我挤眉弄眼，快让他那张胖脸从冬瓜变成苦瓜模样了。 我正在想他是什么意思，谢小小却是如释重负一般，轻声说道：“王大哥，那个人，很像我爸爸，但是又不像。” 很像又不像？什么意思？ 我点上一支烟，吸了一口，谢小小沉默了一下，接着又道：“我打电话的时候，他在树林边上。我看不清他到底什么样子……但是……但是，……我能感觉得到，他是我爸爸。可是……我又看不清，他又不是很像……好像比我爸爸高……还有，很，很可怕……看到他的时候，我被吓到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他想要吃了我，对，就是吃了我一样的感觉。” 吃了她？？要是胖子说要吃了她，我恐怕还会相信，要说她爸爸吃了她，怎么可能！ 大约是看见我有所怀疑，谢小小愣了一下，随即冷声说道：“你不相信我。” “这个……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你只看了他一下，怎么就会有这种感觉嘛，呵呵……呵呵……”我尴尬地笑了几声带过这个问题，谢小小却不依不饶盯着我，反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王老大，你相信这个世界有鬼吗？” 鬼？如果前几天她问我这个问题，我肯定会笃定地告诉她：这个世界没有鬼。可是现在，尤其是谢小小说看见了他死去的爸爸，我有些犹豫了。 “我不知道。”我讷讷地道。 “我也不敢肯定。但是，我和我爸爸一样，能感觉到一些别人感觉不到的东西。” 和谢云升一样，怎么会这样？难道世界上，真的有那些东西不成？ “我在大学里学的是公共关系，但是我对数学很有兴趣，王老大，你知道这个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吗，只是概率不同而已。就像你，你能预计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吗？你很可能在下一秒就会因为天护板掉下来砸死你，也可能在下一秒心脏病突发就死掉，总之，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开玩笑吧，不过这种掉书袋的事情懒得也没本事和她争论，我尴尬地笑了一下，说道：“小小啊，你说的这些我听不懂，只是，好端端的，我怎么就会被天花板给砸死呢，是吧？” 胖子却在这个时候突然插嘴道：“王哥，话不能这么说，我奶奶说过，阎王爷哪里有每个人活多久的生死薄，要你死了，不管你怎么躲着藏着都没有用，你都会死。。” “这就是概率，理论上来说，每件事情都有发生的概率。有的大，有的小，任何事情都是有概率的。”谢小小再次重申了一下她的观点，关键是，我根本就听不太懂她说的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