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商议
那手掌离孩子不到一指间距离时。突生惊变！楚元雄挥动的右手从食指指尖开始石化，一直延伸到手拐处。整个时间不到三息。 “王兄，对不起了。”楚元飞的身形从右边迅速闪过接过了楚元雄手中的孩子，眼神灼灼的看着兄长：“你不能杀了这个刚出生的孩子。” 看着已被石化的右手，楚元雄又惊又怒，向楚元飞大吼道：“元飞，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当下苍生为重，一个被魔气沾染的婴儿应当及早击杀，以免祸害天下。” 望着场中争执的兄弟二人，楚关瞄了一眼静静站在一旁的凌先生。悄悄转身向里屋快步走去。 “王兄，我仔细观察这孩子并非是像被魔气沾染，一般被魔气沾染后的人在半个时辰之内便会化魔。你看这孩子从出生到现在已一个时辰有余，但他现在还不是没事吗兄长请你再仔细想考虑。”楚云飞左手抱着孩子向兄长恳求道。 楚元雄一愣，看向那安静躺在兄弟怀中的孩子。确实，那孩子除了相貌奇特之外，到现在都还没出现化魔的特征。看到兄长脸有犹豫之色，楚元飞心中一喜，正准备进一步劝说。旁边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插到：“二少爷这话说得可不全，据老夫所知。因为婴儿刚出生，本身不含人类后天的罪欲，所以化魔时间较长也说不定。而且，南楚王族世代在朱雀门修行，王府本身就带有朱雀门混沌精气。有可能也暂时压制了此子身上之魔气。还有，老夫知道在20年前狍鸮冲印而出时，楚国天目城的一个婴儿所沾染的魔气便是在8岁那年才化魔，而那时化魔成型的魔怪更为厉害。现在那化魔成型的婴儿据说便是现在潜伏在暮云森林了狍鸮的手下第一魔将夫诸。”说完后，凌昱往上一步，眼光灼灼的望着楚元雄。 “你！！！你可知你有可能误杀一条无辜的生命”楚元飞怒目而视凌昱道。 “老夫关心的是天下苍生，区区一条性命。算得了什么，如果二少爷非要救这孩子，何不带着这孩子回朱雀门呢？”凌昱淡淡的回问道。 “这。。。。。。”楚元飞一窒，说不出话. 凌昱见楚元飞不说话，接着说道：“听说朱雀门所在的孔雀山有一守山禁制，那禁制会击杀任何一旦靠近山下十里的魔物。二少爷也是担心孔雀山的守山禁制吧，” 楚元雄听着两边的争执，呆呆望着元飞怀里的孩子。内心也是反复挣扎。杀？心中不舍，这毕竟是自己和漱儿盼了多年才出生的儿子。不杀？万一真如凌先生所言，那我楚元雄岂不成为天下罪人，且这孩子相貌已如此，就算未被魔气沾染，怕是也不能封为王世子。就在楚元雄愣愣出神之时，身边妻子的声音惊醒了他“小叔，将孩子给我吧。”原来是楚伯悄悄将王妃请了过来。 楚元飞望着王嫂那苍白的脸，眼角处还挂着泪。暗想这王嫂向来心软，何况这是她亲生子。她应该不会像王兄那般绝情。于是将孩子递给了王妃。 楚王妃接过孩子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后，抬头望着楚元飞，“小叔，能把元雄的手恢复么？ 楚元飞道一声歉，随即右手微抬，食指与无名指向内卷。口中疾念：朱雀之名，土之力，石溶。只见楚元雄那只被石化的手瞬间恢复原状，楚元雄甩了甩发酸的手，瞥了弟弟一眼到：“在朱雀门学艺之后，便是用来对付自己哥哥的么。”楚元飞脸上神情大是尴尬，口中诺诺不语。 楚王妃抱着孩子走到丈夫旁边，头无力的靠在他左边的肩头上，轻轻抽噎着，场中其余三人看着这个场面也都默默无语。半响，楚王妃抬起头看着丈夫的眼睛说道：“夫君，我们的孩子真的是怪物。”楚元雄伸手怜爱的摸着妻子的头发，语气沉重：“漱儿，这孩子极有可能是魔气入体的胎儿。”楚王妃身子一抖，把头埋下低低问道：“那夫君打算怎样处理。” “我现在也不知道”楚元雄摇头道。 凌昱上前一步，对楚元雄道：“王爷，当断不断，怕有后患啊。求王爷将此子处死，如王爷不能下手，臣下愿代王爷处理。”这时，楚王妃慢慢抬起头紧盯着凌昱道;“先生为何非要至我的孩子于死地。” 凌昱听她语有指责，表情肃然道：“我凌昱自学业成后有感于老王爷知遇之恩而效忠于南楚20余年，所考虑者，尽为南楚。王爷、二少爷你们都是楚家之人，公主虽出身皇家，但现今为南楚王妃，也是为南楚着想的。你们当知，从上代帝王开始，皇家就开始谋划对四方异姓王的打压，意图将四方之地重新归纳于中原皇权之中。当年，因为老王爷将军权的一半交与先帝，而先帝也看似放过了南楚。可实际当时先帝正集中打压东齐和北赢，不想惹急了其余两家。当今陛下更是雄才大略，皇权已空前强大，陛下早已有收回之意。只是顾忌四方联手，所以，南楚现在的处境如履薄冰，一个不小心就是万丈深渊。这个孩子如果今日不杀，他日一旦被他人看出。那后果。。。。。” 凌昱的一番言辞显然震惊了3人。转念仔细一想，确实有此可能，如果这孩子被人告知当今朝廷，那随便捏造一条放之魔胎不管而危害百姓的罪名，那。。。。。。世袭近400年的南楚也可以说走到尽头了。 楚王妃失声叫道：“皇。。。。皇兄不会如此绝情吧” 凌昱冷笑一声：“为天子者，所想之事只为天下。” 楚元雄犹如醍醐灌醒，当即想凌昱行了一礼，“感谢先生的提醒，元雄知道该怎么做了。”说罢，搂住妻子温柔道“漱儿，为夫虽不忍，但为了南楚，今日必须除掉此子。你将孩子给我吧。”楚王妃强忍住眼泪。颤抖的将孩子递给夫君，虽不舍但也没有办法。她自幼生在皇家，对于这些大是大非之事心里还是分的清楚的。现下四方王看起来皇家天恩荣恩无比，但谁都知道皇家对四方王早已是磨刀霍霍就等下手了。 楚元雄刚接过去，她就再也坚持不住，一下子晕了过去。幸好楚元雄早就看出妻子虚弱不堪，早有准备。当下单手环抱住王妃，急忙吩咐下面婢子将王妃送往内院休息。 “等等”。楚元雄一听是二弟的声音，顿时怒火中烧：“你还要阻拦我吗，你不为我南楚及天下人考虑吗。” “兄长息怒，元飞有个建议。” “什么建议？” “元飞觉得，兄长可将此子给予王府外院的下人寄养。这样他与王府的联系也就构不成什么大碍了” 凌昱马上追问道“那要是他真是魔胎呢？” 楚元飞声音猛地一高：“兄长和先生请放心，我会在此子身上留下我门中独门印记朱雀印，只要感应到此子一点魔气，那此印立刻将会起天地之火对其焚烧。” 楚元雄望着胞弟脸上坚定的表情，想到：元飞从小便遵守那世代约定离府进朱雀门修行，甚少回家，王府亏欠他甚多。见他下定决心要保这个孩子，心里实不愿违了他的意愿。 沉默半晌后，楚元雄转头对凌昱道：“先生，此事你看如何！” 凌昱叹一口气，语气萧索；“王爷做决断便行。”说罢便告辞离去 凌昱走后，楚元雄走到正上方的主位上坐了下来，闷了好半天才开口说到：“元飞，为兄答应你。” 楚元飞欣喜道：“兄长明断是非，元飞在此感谢。” 楚元雄盯着怀中婴儿，语气低沉道：“你不必谢我。这孩子毕竟是我亲骨rou，我也不愿如此。但是元飞。。。。。”楚元雄眼光紧盯着他接着道：“这个孩子你下印后便不要再管，你可否做到？” “是，兄长。”楚元飞虽不明其意，但还是答允。 “那你下印去吧，下完印便回你师门去吧。”楚元雄将怀中婴儿递给他，一脸的疲倦。 夜空下，望着楚元飞离去的背影。楚元雄独自坐在大厅上，脸上表情阴晴不定。只是望着厅外的夜色出神，左手抱着中刚被下完印的婴儿，右手却握一支笔把玩。“啪“的一声，手中之笔却仿佛经受不住他手中之力断成两节。楚元雄收回右手，在婴儿脸上来回抚摸。开口道：“楚伯。去将凌先生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