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死徒之兆
夜色不知何时又一次降临，微冷的风吹拂在麻木的脸上，拉了拉紫色的衣领，雁夜倚在桥的护栏上，享受着沾染湿润的风的摸抚，压抑着内心翻腾起的异样。 行人从身迹走过，褪色的左眼闪过一丝妖异的腥绿，右手紧紧握住护栏，压抑着嗜血的冲动，该死...昨晚祭献了四个孩子之后，那种嗜血的欲望越来越难以抑制，自己现在的感觉，就像是那些死徒，这种状况是前世绝对没有的，看样子，问题只有出在螺烟城教本上了。 “呼......”呼出一口压抑的浊气，勉强压下那种扭曲的渴望，把目光投向辽阔的水面，曾经的平静只能给自己带来莫名的压抑。 不远处一丝淡淡的魔力波动引起了自己留在冬木市内翅刃虫的反应，雁夜默默捂住自己褪色的眼眸，翅刃虫的视角缓缓在眼前浮现，哦，是小凛啊，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 扭曲的眼角微微抽搐，时臣...... 这么危险的圣杯战争，你竟然连凛都看护不好，哼哼，也难怪了呢，亲手把小樱推入这个深渊，又在乎什么亲情，哼哼，在你眼里，她们只不过是维持魔术师血脉的工具吧？ 雁夜默默移动脚步，向着小凛的方向走去...... 躲在墙角的小凛看这获救的小朋友们脸上浮起傲娇的笑容，轻轻呢喃道：“太好了呢...好了，回家吧。” 轻轻捧起魔力指针，看这那精致的表针，小凛脸上浮起浅浅的骄傲，内心欣喜地呼喊着：“我成功了呢，父亲~~~”。 下一瞬，平静的指针突然疯狂的悸动起来，整个魔力指针仿佛脱离了重力的束缚，在胸前浮起，父亲的话语在耳际响起：“会有这种魔术反应的东西是凛还无法应付的，必须小心......” 小凛忍不住抬头向上看去。 “噗~~~~~”恶心的仿佛章鱼般的邪物跌落，“额...啊...”颤抖的喉咙发不出声响，“嗡嗡~~~~~！！！！！”虫闪动翅膀的声响从身后响起，小凛忍不住颤抖着回头看去，“嗖———”一柄匕首擦着脸颊飞过，背后传来金属刺进rou体的“哧”响，无尽的虫海随着“嗡嗡”的群鸣擦肩而过，窒息的恐惧让幼小的女孩眼前一黑，晕倒过去...... 雁夜的眼角闪过一丝失落，呵呵，虫之魔术，真的不适合呢。 一支翅刃虫讨好地叼起钉在海魔尸体上的匕首，飞舞到雁夜面前，“嗡嗡”地闪动着翅膀，雁夜默默把匕首收入袖中，轻轻点了点翅刃虫坚硬的头骨，翅刃虫迫不及待地再次扑到海魔身躯之上，撕咬着腐臭的血rou...... 轻轻俯身抱起小凛，犹豫一下还是掏出手机，摁住那开机键，却没有回应，雁夜微带苦涩地一笑，尽量让小凛舒服一些地靠在自己身上，完好的右臂托住幼小的身体，缓缓向最近的露天公园走去...... 轻轻把小凛放在木制的长椅上，看着那因为枕上硬木而微微皱起的小脸，雁夜犹豫一下，还是坐来下来，轻轻捧起小凛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腿上，看着那舒缓了的小小眉头，雁夜惨淡一笑，呵呵，小凛，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幸福呢，而小樱，那个孩子却要承受和叔叔一样肮脏的虫之魔术呢...... 雁夜拉了拉自己的连衣帽，尽量地遮挡住自己的面容，害怕吓到不知什么时候醒来的小凛，微微仰头看向那略显昏暗的灯光，呵呵，这完美的圣杯战争，自己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能走到最后，只要我还能挪动手指的话，我也会为你紧紧扣住圣杯呢，小樱...... 车子的声响在不远处响起，雁夜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离去，这个熟悉的公园，来这里的，只有葵...... 远坂葵急匆匆地跑下车来，看到椅子上枕着陌生人的小凛，快跑几步，又停下身来，忍不住叫道：“凛！！！” 雁夜默默把小凛的脑袋移开，轻放在木椅之上，缓缓站起身来。 葵跑到雁夜身边，蹲了下来，伸出双手护住小凛，略显紧张地看向站起身来的男子。 雁夜默默往前走了几步，走到路灯下，转过身来低声说道：“不要担心，小凛没有事，只是睡着了......” 就算声音微微嘶哑，就算看不清面容，那深刻在记忆中的嗓音却无法改变，葵微微发愣地看向灯光下的男子，忍不住轻轻唤道：“雁夜君？” 葵捕捉到了连衣帽下微微褪色的眼眸反光，略显紧张地冷声问道：“纳尼...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冷淡的话语大概是从嫁入远坂家那天就开始了吧，无论两人怎么维护那表面上的平和，只有两人自己知道的冰冷却永久的冻结，那份曾经的甜永远也不能寻回了呢...... 看着那紧张地护住小凛的葵，一丝悲怨从眼角一闪而逝，雁夜微微犹豫，还是拉下了紫色的连衣帽...... “额啊~！”葵忍不住呼出声来，紧紧抱住怀中的小凛，微颤地问道：“你的脸......” 雁夜默默注视着被记忆深深眷恋的面容，淡淡说道：“这就是垌间家的魔术，呵呵，以rou体为巢xue，以灵魂为食物，用这些代价才能换来的所谓的神秘......” 雁夜捕捉到葵脸上的一丝恐惧，压抑下自己的冷淡，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和地说道：“不过，小樱会没事的，呵呵，我的术已经完全可以继承魔术刻印，我不会让小樱变成我这副样子的！而且脏砚想要的只有圣杯，他答应我只要能得到那东西，他就会放了小樱的......” 葵吃惊地望着雁夜，痴痴地问道：“你说...圣杯？” 大概是看到那关切的样子，一如陪伴自己童年的“jiejie”，混乱的话语不经思维地吐出：“嗯，不必担心，我的Berserker是这一届圣杯战场最强的......” 紫发的女孩在脑海闪过，雁夜默默冷静下来，话语冷淡下来：“对现在的小樱来说，就连抱有希望也是一种折磨，所以，请你为这个孩子祈祷吧，为了那孩子的未来......” 雁夜默默转身，向阴暗走去。 葵忍不住说道：“雁夜君，你......” 雁夜缓缓拉上连衣帽，默默说道：“总有一天，我们能回到当初一起在这个公园嬉戏的时光，那时候，小凛和小樱也会再次成为姐妹，所以，葵，你也不必再哭泣了......” 葵轻轻闭上眼睛，把脸颊贴在小凛的发丝上，轻轻说道：“雁夜君，你是想死吗？真的那么想要和时臣同归于尽吗？” 轻柔的臂膀微微颤抖，晶莹的泪滴顺着一如最初的面颊缓缓滑落......雁夜的脚步微微滞留，轻轻说道：“葵，如果还能......我后悔了呢，就算是背负这么肮脏的魔术......” 哭泣的葵微微一呆，只是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已经完全被黑暗淹没，怀中的小凛感受到滴落在脸颊的冰凉，缓缓醒来，轻轻抬头看着落泪的mama，忍不住轻轻唤道：“mama......” 葵惊喜地一笑，充满爱意地责怪道：“真让人担心死了......” 女孩哭泣的道歉声在公园的木椅上颤颤响起，被无数翅刃虫托起的雁夜看了眼啼哭的母女，默默说道：“抱歉了，葵，时臣他一定会死的，因为他太骄傲了，呵呵，我不会奢望你的原谅呢，不会......” 隐藏在袖子中的匕首，闪过一缕沾染血腥的狞芒...单调的房间中，言峰绮礼默默向自己的恩师传达着讯息：“恩师，真的不用在意夫人和小姐么？” 时臣的话语缓缓响起：“无妨，转向监视Berserker的Master。” 绮礼默默回道：“遵命......” 翅刃虫缓缓在阴暗的小巷停歇，雁夜仰倚在冰冷的墙壁之上，冰冷的话语缓缓吐出：“既然来了，那就留下吧.......” “嗡嗡~~~~~~！！！！”暴戾的嗡鸣刹然响起，铺天盖地的翅刃虫环绕了高耸的楼顶，一抹黑色的阴影在雁夜狞绿的瞳眸中显现。 Assassin被面具遮挡的面容看不清表情，森白的匕首缓缓出鞘，黑色的身影瞬间向下方的雁夜扑去...... 挡在雁夜身前十数只翅刃虫来不及反应就被刃具撕裂，绿色的虫液肆意溅落，骷髅面具下泛起一丝杀戮的狞芒，沾染着绿色的匕首插向雁夜的胸口。 一丝讽刺的浅笑在雁夜冰凉的嘴角泛起，脚下一顿，踉跄的身影倒向Assassin。Assassin微微调整匕首的角度，方便眼前Berserker的Master的心脏被自己贯穿...... “哧———”“哧———”匕首捅入rou体的声响在阴暗的小巷中格外清晰....... 雁夜漠然地贴在Assassin身上，右手狠狠一拉，“哧~~~———”刀刃撕裂rou扇的声响森然响起。 血液顺着Assassin的嘴角缓缓滑落...... 还未死去的Assassin向下望去，自己的匕首插在雁夜牵动的左臂之中，刀刃只是浅浅地刺破了胸口的衣物，腥红顺着手臂涌出，森白的骨骼硬生生卡住了锋利的匕首，十数条蠕动的虫扭曲在那血rou之中....... “哧———”雁夜微微伸头，犬齿深深地插入了Assassin的颈间，吮吸着Servant充满魔力的血液，露出连衣帽的左眸透出狞然的森绿，还插在Assassin胸腹中的匕首，黑色的纹路缓缓涌动...... ——————————————————————————————————————————————蜘蛛的分割线————————————————————————————————————————————很多对话是在是不忍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