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二十一 醒悟之时

    “怎么找遍了都没有啊？”D从后面的居民区走出来，身上还残留着没有凝结的大片血迹，看来这里面还有生还者的几率接近0。D似乎找寻着什么，一直东张西望，最后，终于看到立于废铁山上的白寻，高兴得如解脱了一样：“嘛，原来你还没死啊，那就帮我一起找找吧。这里地形太奇怪，一定有什么隐藏支线之类的。嘛，两个人一起的话就快很多了。”

    白寻实在忍不住，眼睛里看到的除了破坏的基地就是尸体，而凶手却拉着自己在作案现场说笑！他大吼一声：“不要说笑了，无论结果如果，你我都要在这里决一死战！”白寻的体内爆发出强大的气息，越来越浓变成高浓度的白气，他的身体也慢慢变成浅紫红色。

    “啊啊啊！多谢你教会我瞬间提高力量的方法！”紫红色的白寻猛然跃起，惊人的速度让D也只是看到一团人影和大致猜到他的轨迹，而下一秒钟对方一双白色的眼睛已经凑到他面前。

    D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到白寻整个拳头都塞进了自己的肚子，挤出一句：“界王拳？还是有点力气的嘛！”在被打飞到半空的时候，D的手臂紧紧的缠住白寻腰间：“橡皮弹弓！”借着这股冲力，D一下将他甩到对面的墙壁，半空中对着白寻的落地点烟尘中一轮乱拳。

    “嗯！”疯狂的拳头突然止住，拉成十米左右长的拳头停止在墙壁的烟尘中，D眉头一锁：“2档！白色基因锁又有什么了不起，多属性增加反而造成没有专长。你增强的应该是力量，速度和反应力，最多加上一个入微或者信息，在白色基因锁中已经属于罕有类型。但是增强属性的越多，增强得越少。黑白基因锁在我看来，就是最低级的基因锁！”

    白寻手握着的D的手腕就像握着一袋开水一样，指缝之间发出白色的雾气：“这区区的热度，就像让我放手？为了打败你，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没有难度的BOSS是不会爆好装备的。”白寻冷冷一笑，摘下眼镜随手扔到一边。

    烟尘散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妖异的气息，D强行抽离手臂，落到一条铁杆上：“嘛，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觉得害怕，为什么我会在发抖，为什么我会起鸡皮疙瘩，为什么我要退避，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觉得那里有一个需要我参拜的人！”

    D吃了一惊，眼前这个白寻和之前的白寻似乎变成另外一个人，原本一米七的瘦弱宅男，如今却变成一个一米九的肌rou男，及耳的头发本来男生中还算长，但是现在的头发却到后背。完全没有瞳孔的眼睛却散发着凌厉的眼神，冰冷的脸上透发着万年的沧桑感，举手投足之间有一股皇者气势，似是曾经割据一方的霸主。

    “醒悟。”紫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D面前，D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拳头打在左颊，整个橡皮头颅变成一个新月型。

    四肢就像甩麻花一样，跟着D的身体不断旋转：“橡皮，喷气螺旋枪！”双拳螺旋在一起，直轰向白寻，扭曲的气流甚至让地面的碎铁翻起。“见都没见过，听都没听过，你这到底是什么招式状态！这不是赛亚人所有的招式，也不是基因锁的力量！这，到底是什么力量？‘醒悟’，嘛，那是什么啊！”愤怒的拳头，如一列呼啸的列车。

    白寻拿起一柄插在地面的巨大扳手，双手一抡，打棒球一样将两个拳头打到半空，击中两边的圆形墙壁。白寻看看手上已经扭曲的扳手，冷哼一声丢到一边。D站稳脚步，刚才被打的一拳让他短暂的昏眩了一下，明明自己高级于对方，但是却中了对方攻击效果。

    “哈哈，嘛，这场战斗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战斗，并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战斗，是一件残酷的事，必须要有相当的心理承受能力。如你这般乳臭未干的小孩，怎么会知道战斗的惨烈！”如果现在白寻的脸上多一两条伤疤，D一定会误以为他是久经战阵的将官，但是现实是这个叫白寻的人年龄明显比自己小。

    “哈？我未经历战斗？战场是我家的后花园，士兵的尸体是我家的肥料，枪炮弹药是我的玩具，你居然说我未经历过战斗？未经历过的人是你吧！”两人就在这废坑之中缠斗在一起，几乎密闭的地下基地内刮起阵阵能量风暴。

    没错，我出身成长的地方，就是战场！在我的认识中，在这个国度，没有所谓的前线和后方，没一寸土地都处在无间的战争中，而这里，就是战斗最为激烈的地方。

    听母亲说，父亲在我出生之前就战死了，而在母亲说完这个话的第二个清晨的时候，一群士兵来了，然后强暴了她，并且杀死了她，那时候我才四岁。我在草丛里看着，我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直觉告诉我一定要躲起来。

    你可能会问，为什么我的家里有草丛。但我只能说，我根本就没有‘家’这种奢侈的物品，并不只是我，这个地区大部分人都没有，能够看到的建筑物只有碉堡，垒墙之类的战争工事。我每天住的地方就是防空洞，我每天要做的事就是从一个防空洞到另一个防空洞。

    由于国家一直处于战乱中，人们手上都没什么食物，让我长大的是死去的士兵身上的食物，和士兵身上的rou！在什么都没得吃的世界，有时候吃人rou也是一种需要。

    六岁的时候，我就拿起枪，走到战场上了。我并不知道我的敌人是谁，我不是为了报仇那么愤慨，不是为了结束战乱那么爱国，也不是让世界和平那么伟大，我只是想保住自己的小命，活下去，这就是我生存的意义，也是其他人的意义，为了活着而活着。

    后来，我遇到了一个孩子王，他说他叫Cross，那时候我八岁，他十二岁。我们一共八个小孩，辗转在战场中，寻找那些战争的孤儿。

    日子虽然过得很艰难，但是我们都很快乐，我们这群连自己国籍都不知道的小孩，就在战争中长大。

    二十七岁的Cross就当上了玄国的将军，而且是玄国最年轻的一个将军，我则是他手下的一个副官，而我们当年一起的小孩，早已全部战死。

    当时霜国也出现了一位名将，被称为军神的青乾，这个人如彗星一样，突然出现，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却照亮了整个玄霜市。玄霜市持续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内乱，眼看就要由此人来平息。

    就在这个时候，上级派Cross全军迎击青乾军，两军相遇在神圣河谷。那一战足足打了十天，双方投入兵力超过十万。战争异常惨烈，遍地尸骸，连呼吸的空气都带着焦臭的硝烟味，连喝的水都带着血腥味。D担任的是前锋团团长，几乎每一场战役都可以看到D的身影，二万人先锋团，最后被消耗剩下一千人，而始终都见不到援军的到来。

    联系不总元帅，联系不到Cross，先锋团最后退守在神圣河谷内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