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兄弟见面
胡啸飞说的好东西是他在临来时，从烟台兵工厂调集过来的一百支中正式步枪，还有一百把毛瑟手枪及二十门25磅自己造的火炮，十挺马克沁水冷式机枪。 聂士成也不客气，直接把这些装备交给了自己的亲兵卫队长宋占标。 宋占标一下子得了这么多的好装备，高兴的天天带着聂士成的卫队鼓捣这些装备，不管是中正式步枪还是毛瑟手枪抑或是马克沁水冷式机枪。 聂士成在拿到这些装备式感到不可思议，因为这些装备胡啸飞说是自己的工厂生产的，这怎么可能？大清国的军工厂怎么可能生产出这么先进的武器，尤其是中正式步枪，自己连见过都没有见过。 他悄悄的询问胡啸飞：“孩子，你跟我说实话，这些武器真的是你自己的工厂生产出来的。” 胡啸飞拍着胸脯，斩钉截铁的说道：“那当然了，义父应该对我们的山东开发计划有所耳闻。这个山东开发计划的核心就是建立一套完整的军工体系，生产我们自己的武器装备。中正式步枪是我在美国时偶然间发现一个工程师的杰作，当时觉得挺好，就把图纸买了下来。回到国内我用中正式步枪的图纸和专利授权给了克虏伯工厂，条件是克虏伯在烟台给我们建造一座先进的兵工厂。这些装备就是克虏伯在烟台建造的工厂生产的，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好武器装备，倒时候义父就不用再发愁武器装备不够了。” 聂士成乍听之下，为胡啸飞的深谋远虑感到高兴，可是细细一琢磨，聂士成屏退了旁下，对胡啸飞说道：“孩子，你的兵工厂能够生产中正式步枪的事情现在都有谁知道？” 胡啸飞一愣，虽然不明白聂士成这么问的用意，还是老实回答道：“除了我们虎啸军的几个将领和兵工厂的主事以外，就只有义父你知道了。” 聂士成听了胡啸飞的长出了一口气。 胡啸飞不解的问道：“难道这也有问题吗？” 聂士成话锋一转，说道：“当然，问题大了。你可知道我大清现在的装备被列强的洋行所垄断，如果你的工厂能够生产出不逊色于洋人的火器，那列强的洋行该怎么办？你可知道军火生意，永远都是一个暴利行业，为了利益，这些洋人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够做的出来。而且李中堂、张中堂、刘中堂等人，他们手里都有自己的兵工厂，可是生产出来的装备和你的中正式步枪比起来，可是落后不少，如果他们知道了，你又该怎么自处。你可知道在朝廷，他们三人的力量可是足以颠覆朝政的。所以，你的兵工厂生产出来的武器最好通过另外的途道装备你的部队。” 胡啸飞这才释然，原来是担心洋人捣乱和朝廷大佬的眼红。 “我知道了义父。放心吧，这些问题我早就考虑过了。首先这些武器目前绝对不会外流。其次，一旦我的部队开始大规模换装时，我会以华龙公司采购援助虎啸军的名义装备。第三，这个兵工厂不只是有我的股份，还有华龙公司的股份，这个华龙公司可是一个美资公司。除此以外，还有当时建造这个工厂时，就考虑到了朝廷的因素，所以这个工厂目前是挂靠在克虏伯的名下。有以上三点，我想他们还不至于为难我。” 聂士成听了胡啸飞的话，才把担心放了下来。 “既然你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那我就放心了。对了，你大哥聂汝魁也在清川江防线，你还没有和他见过面。他对你可是推崇备至，晚上你来我这里吃饭，你们兄弟也该见见面了。你们兄弟中，属你最有出息，以后还要你多照顾他。” 胡啸飞听说聂士成要把自己的儿子介绍给自己，心中感动。 “义父，你说这话就见外了。当儿子的应该早去拜访，可是你知道目前的局势，时不待我。既然大哥也在，那当然要见面了，我也早就想和他见面了。照顾一说就不要提了，一家人提两家话，那就见外了，义父。” 聂士成见胡啸飞如此爽快，心中高兴，说道：“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是怕你们弟兄见面生分。” 晚上在聂士成的大营，胡啸飞见到了聂士成的长子，也就是自己的义兄聂汝魁。 聂汝魁也曾是北洋名人，当过吉林财政厅厅长。 聂汝魁还是第一次见胡啸飞，对于这个父亲给自己收的义弟，聂汝魁打心眼里佩服。 成山战役、成川战役、平壤战役、青龙里战役，这个自己未成谋面的小弟弟，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的用自己的战功登上了地方大员的地位。 聂汝魁在打量胡啸飞，胡啸飞也在打量聂汝魁。 聂汝魁继承了聂士成的身材，健硕的身板看得出平时聂士成的家教很严格，没有一丝官宦子弟的**气。 胡啸飞来到聂汝魁近前，当先跪倒说道：“义兄在上，小弟胡啸飞给义兄见礼了。” 聂汝魁赶紧把胡啸飞搀起来打趣道：“兄弟这是折杀当哥哥的了。你一个二品大员，给我一小小的后勤官见礼，那可是百年不遇啊。” “兄长言重了。当弟弟的给兄长见礼，跟官职大笑无关。再说了，就是当了宰相，在自家中见到兄长恐怕也得见礼吧。这是传统，也是美德。兄长总不至于辅一见面，就让小弟失德吧。” 聂汝魁哈哈大笑起来。 三人礼毕落座。 聂士成说道：“汝魁，你是兄长，弟弟给你见礼是应该的。但是在大营中，你见到啸飞还是必须执礼相待。啸飞官职比你高，只是规矩，必须遵守。” 见到聂士成放话，胡啸飞嘻嘻一笑道：“义父，军营中自由军营中的规矩，可今天是我们兄弟相认的日子，那就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了。” 然后又悄悄的对聂汝魁说道：“大哥，以后我们见面别搞的那么生分，你喊我啸飞就好了。军营虽然有均应的规矩，可私下里没人的时候，我们还是兄弟不是吗？” 聂汝魁也点头应允。 三人边吃边聊。 话语间很快就赚到了聂汝魁的身上。 聂士成哀叹一声。 胡啸飞问道：“义父何故叹息啊？” 聂士成答道：“想起你那年迈的祖母，我心中不是滋味啊。儿行千里母担忧，你大哥就是被你祖母派过来照顾我的。我在朝鲜一呆就是一年多，你祖母怕我身体吃亏，就把你打个派过来了。今天我们爷三坐在一起吃饭，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你祖母。” 胡啸飞知道聂士成乃是一个大孝子，历史上有清晰的记载。 “义父，祖母大人把大哥派过来是她的一番心意。放心吧，这场战争恐怕打不长了。等到战事结束，我陪你老人家亲自到祖母大人身边赔罪。” 聂汝魁在旁边也去劝慰道：“是啊，父亲。祖母派我来时就对我讲了，说中日之间的战争乃是关乎我国运的战争，她让你安心作战，不要担忧家里，一切都有她老人家在。啸飞说得对，等到战争结束，我们再回去在她老人家面前尽孝也不晚。” 聂士成把面前的就一饮而尽，说道：“自古忠孝两难全，看那来还是她老人家看得开。” 胡啸飞说道：“祖母大人深明大义，值得敬佩。义父如果放心不下，等我回去后，我可以把他们接到烟台去，在那里我可以代替义父多进孝心，不知义父觉得如何？” 聂士成听了胡啸飞的话，眼前一亮，对于胡啸飞提出的建议在心里考量半天，最后说道：“那就多麻烦你了。由你在她身边，我就放心了。还有你的二弟和三弟，他们的教育问题也必须抓紧，听说你那里有好多新式学堂，你把他们接过去后，一定要严加管教他们。尤其是老二聂宪藩，他自小顽皮，也该有人管教管教了。他非常喜欢打仗，你那里不是有个军事学院吗？可以把他送到哪里去锻炼锻炼，你的虎啸军也缺乏人才，如果他能当大用，你就留着用吧。他跟着你，我也就放心了。” “义父放心，孩儿知道该怎么做。二弟和三弟的教育问题，我会安排的。” 聂士成见胡啸飞答应了，转身对聂汝魁说道：“汝魁啊，你呢？你是继续留在朝鲜，还是去山东？” 聂汝魁说道：“父亲，孩儿还不能走。祖母大人派我来是照顾你的，我走了谁来照顾你？” 聂士成摆摆手：“这是军营，我有自己的亲兵照顾已经够了。为父知道你不喜军事，这次啸飞来了，正好他那里肯定需要人手。你又有功名在身，去他那里，兄弟俩有个照应，比什么都强。你自小读书，不就是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吗？啸飞是山东巡抚，那里才是你施展才华的地方。” 胡啸飞在旁边也插话道：“大哥，义父在军营中有亲兵照顾，绝对没问题。你在这里又不能发挥自己的才干，还是跟我走吧。山东那里我急需处理政务的人手，你来了，我们兄弟同心，必将能够开创一片天地。” 聂汝魁心动了，他从小不喜习武，倒是对政务颇感兴趣。现在胡啸飞那里有需要人手，在自己兄弟麾下任职，不管是各个方面都要比自己打拼强多了。 最后还是胡啸飞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大哥，来山东你就去烟台，那里处了是我们的大本营之外，家人也在，还能发挥自己的特长，这不是两全其美吗？一解除了父亲的担忧，二发挥了自己的长处，两全其美之事，你还等什么？” 在胡啸飞和聂士成的劝说下，聂汝魁终于答应随胡啸飞到山东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