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成川保卫战（七）
等到狗子跑进成川城时，日军第五师团元山支队的第一大队，已经完全占领了丰水里，正在逐步的扩大浮桥，道黎明时分，整个元山支队已经全部渡过大同江。 虽然胡啸飞知道日军在丰水里强行渡江，可是却没有办法阻止，因为他手里的兵实在是太少了。 “狗子，你们班长是好样的，绝对是我中华的好男儿。不要哭了，擦干自己的眼泪，多杀几个敌人为你班长他们报仇才是应该干的事情。” “大人，我请求你把我调到前线去，我要亲手杀日本人为班长他们报仇雪恨。” “这才是好样的，李益，我就把狗子交给你们队了，一定给我保护好了，绝对不能够让他出现意外，知道吗？” 得到日军从丰水里渡江的消息后，李益和霍伟已经赶到了指挥部。 “知道了。” 一挥手，李益让自己的卫兵把狗子带走了。 胡啸飞等狗子走后，立即来到作战地图前。 “本来我以为那里是个小渡口，如果大部队渡江，肯定会有很大的麻烦，没想到日军居然以不计伤亡的条件，强行渡江。那我们的作战计划也要做相应的修改。由于日军的大炮被飞虎队给炸掉了，所以他们没有攻城的重武器，北门和东门外不适合大批部队展开攻击，所以南门将是此次日军的攻击重点，我命令：李益的第二大队负责防守南门，另外第三预备役小队给你作为预备队。霍伟的第三大队一分为二，第一、第二班负责东门，第三、第四班负责北门，第五班作为预备队。第四预备役小队和警卫班、飞虎队作为此次战役的总预备队。另外去城外告诉冯国璋和段祺瑞、张作霖，就说日军已经从丰水里渡江，让他们放弃渡口封锁，改为支援城内作战。张作霖的骑兵必须对东门和北门实施支援，而段祺瑞的炮兵必须给南门以炮火支援，到底能不能够守住成川，就看今天的战斗了。” 这边胡啸飞飞快的部署完毕，那边立见尚文也在飞快的部署命令。 既然丰水里渡江成功，那自己就能够威胁成川城了，所以他的部署是，野菊率领第二、第三大队残余兵力六百多人，权利进攻宝树山，使其不能增援成川城，而第一大队冈崎井造的第八小队攻击北门，第九小队攻击东门牵制敌人兵力，剩余第一大队大部全力展开攻击南门。 战斗在下午一时打响了。 只见日军乌压压的一片扑向了南门。 在南门上胡啸飞没有干扰李益的指挥，只见李益立即下达命令，敌人不接近城墙决不允许开枪。 而在宝树山上的段祺瑞通过望远镜看见了如潮般的日军扑向了南门，立即命令炮兵准备开炮。 “风速三， 30，4700，开花弹，开炮。” 观察哨不断的更正距离，角度，十几门大炮顿时发出了惊天怒吼，炮弹带着nongnong的寒意飞向了敌人。 日军的第一波攻击还没有靠近城墙就被段祺瑞的炮兵给轰了回去。 立见尚文见中国的炮兵又挑了出来，恨得牙根直痒痒，立即命令野菊淡木少佐对宝树山发起攻击。 野菊对宝树山发起攻击的同时，冈崎井造也对南门发起了第二次进攻。 李益冷静的站在城门楼的制高点上，目光不断的望向攻击日军，判断这日军的攻击速度，攻击距离。 当日军终于快接近城墙时，命令传令兵举起红旗。 红旗一旦举起，就代表着准备战斗。 只见城墙上的士兵，纷纷从垛口后探出了头，手中的枪口也对准了城外的日军。 三百米，二百米，一百五十米，开火。 一声令下，城墙上的马克沁立刻露出了他那凶残无比的獠牙，不断的有日军倒在他的枪口之下。而连发毛瑟步枪的威力，比村田22式步枪不知道强了多少倍，每两三枪都能够给敌人造成伤亡。 城墙上的士兵再也不是大清国那些懦弱的士兵，而是换成了胡啸飞的精锐部队。这些人再也不是没经过实弹演练就上战场的雏了，他们每个人在上战场前最少都打了三十到五十发子弹，当初胡啸飞从斯美德那里买来的子弹光是训练就让他们给消灭了将近三分之一，这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有段祺瑞的炮兵支持，有马克沁的火力压制，加上士兵们的勇敢作战，日军的第二次冲锋很快就被打退了。 成川城到现在位置还安然无恙。 冯国璋的部队却承受着很大的压力，虽然今天攻击的日军部队数量少了，可是冯国璋的部队经过昨天的战斗减员和没有得到补充，所以他的压力可想而知。 在第二道防线上，连冯国璋都亲自抄起步枪射击了。 段祺瑞在支援的间歇，立即率领了二十几个搬运炮弹的士兵支援冯国璋这才把第二道防线给稳定住。 城墙上的胡啸飞看到了冯国璋的防线摇摇欲坠，心中焦急万分。 城外只有张作霖的骑兵，但是他们还要担负支援东门和北门的任务根本分不开身，正在这时，李益来到胡啸飞的身边说道：“大人，我们在城外还有朝鲜的一百多名老爷兵，本来他们就在城外帮助华甫修筑的阵地，阵地修筑好后你不是让他们随朴恩洙一起撤离到东面的大山里了吗？要不你派人去给他们下命令，让他们火速支援宝树山。” 一语惊醒梦中人，胡啸飞拍了拍李益的肩膀：“李益，最近你的进步最大，越来越稳重了，在负责自己的作战方向时，居然还能够考虑到其他方向，以后你有独当一面的能力。立即让卢展杭派人出城去找朴恩洙，让他务必在一个小时的时间内赶到宝树山支援，要不然，我枪毙了他。” 卢展杭得到命令后立即派人出城寻找朴恩洙。 立见尚文见第二次攻击又被胡啸飞给打退了，心中怒火中烧。 自己整整一个联队，三千多人，四五天的时间被中国人用狡猾的手段给消灭了将近一半，居然还没能够突破成川，耻辱，这时大日本帝国陆军的耻辱。 等到冈崎井造退回来后，立见尚文立即呵斥道：“冈崎中佐，如果下一次冲锋你还不能够攻进成川城，你就可以回家种地了，帝国陆军不要无能之辈。攻击力度加大一倍，我就不信中国人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不怕死的军队。” “嗨，将军阁下，中国军队的火力太猛，尤其是那几挺机枪，给我们造成了很大的伤亡，如果不能够打掉那几挺机枪，恐怕我们很难能够攻进城去。” “我知道，帝国陆军是世界一流的陆军，大清国的陆军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八旗精锐了。所以不要被敌人的几挺机枪吓到，必须发挥出帝国陆军的军人不怕牺牲，勇往直前的精神，一鼓作气拿下成川。” “嗨，卑职明白，这一次我一定拿下成川。” 胡啸飞他们刚刚喝了口水，喘口气，日军的第三次冲锋就开始了。 一样的套路，一样的不要命，可是在冰冷的子弹面前，人的生命是多么的脆弱。 突突突喷着火舌的马克沁依然在不停的收割这敌人的生命，轰隆隆的炮火还在打击着敌人的有生力量，唯一不同的就是敌人这次是真的玩命了。 一排排的倒下，一排排的接着进攻，成川的城墙就好像那防波堤，在日军用人海组成的浪花拍击下，虽然有了些许松动，但还是阻挡住了大部分的浪花。 胡啸飞见李益部队的伤亡很大，立即命令预备役第三小队上城墙加入战斗。 日军的这一次攻击好像打了兴奋剂，根本不给胡啸飞的部队任何休息和调整时间。 地上那小队上去没一会，李益就又开始了求援。 胡啸飞没办法只好把第四预备役小队也掉了上去，现在胡啸飞手中的牌就剩下了自己的警卫班和飞虎队了。 胡啸飞这里不好受，冈崎井造那里也不好受。 整整一个多小时的进攻，居然还没能够攻破成川城，一千多人的大队，到现在已经伤亡过大半。 不得已冈崎只能够停止了进攻，来向立见尚文请罪。 “将军阁下，属下无能，辜负了您的希望，我不能够忍心看着帝国士兵被人像割稻草似的收割生命，这是我所不能够忍受的，如果我们继续攻击成川，即便是攻下了，那也已经没有了意义。因为我们的最终作战目标不是攻占成川，而是合围平壤。如果在成川我们把部队打光了，我们拿什么去合围平壤。所以我请将军阁下，下达停止攻击成川的命令，立即整理队伍南下，合围平壤。那才是我们最终要达到的作战目标。” 立见尚文见冈崎井造不但停止了进攻还为自己的无能处处开脱，心中勃然大怒：“冈崎君，你应该知道，我们帝国陆军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一个整编联队，三千多人攻击了一个小小成川两天，居然还没有拿下，还在成川城下损失了两千多人，如果我们不能够消灭对面的中国军队，那么不用等到战后，一旦战果传到国内天皇的耳朵里，我想我们就是帝国的罪人，我们就成了陆军的耻辱。所以不管怎么样都必须要拿下成川，歼灭对面的中国军队。” “不，司令官阁下，我不同意你的意见，我认为我们当前的作战任务应该是合围平壤是第一作战目标，我们制定攻占成川的计划就是要给平壤的大清军队施压，让他们收缩防守。虽然没有完全占领成川，可是我们却了解到了大清国居然还有一支这么能够打仗的部队，已经足够了。只要我们在成川露面，那么大清国的军队就必须收缩防守，加强平壤的城防，这就为我们合围平壤，毕其一役歼灭大清国在朝鲜的所有军队提供了战略上的成功。所以我坚持认为必须要撤离成川，争取尽快赶到平壤和其他部队汇合。” 立见尚文见冈崎井造坚持放弃成川，南下平壤，气得跺脚骂冈崎井造是个懦夫，胆小鬼，帝国陆军的耻辱。 就在立见尚文发飙时，通讯兵过来给立见尚文递过去一纸电报。 立见尚文一看立即大喜：“冈崎君，看来你的判断是正确的，大清国的军队已经全部回缩进了平壤，就在今天早晨，我第五师团的大岛义昌少将率领的第九混成旅团已经到达了平壤的南门外的大同江边，山县有朋司令官阁下命令我们必须立即南下平壤。我现在命令各部立即退出战斗，南下平壤，完成既定作战目标。” “嗨。” 一声不响的，日军就全部从战场撤离了。 胡啸飞非常纳闷，怎么走了，我这边还能打呢？ 想了半天，又和脑袋里的后世平壤战役的发展过程一结合，立即就明白了。 看来自己对叶志超还是高估了，以为自己只要能够守住成川，他就会放心的执行各个击破计划，看来这次失败了。 历史还是按照原来的轨迹在向前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