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战争是残酷的

    大战的惨烈已经不能用词语来形容了，除了唐门门主唐娇娇，武当平霄真人、青牛派宗主鱼游之、暗影教“八大金刚”中老三“冷若冰”丁云建、九华派执法长老稜榆、丐帮影子长老陈子清，以及无数正邪派门人弟子，他们先前躲过炮火的轰击，侥幸活下来，然而经此一役，他们都在战斗中牺牲。

    其中，最为悲催的当属八大金刚中的老六“短刀鬼”，他先前在炮火中就重伤垂危，本来要是得到及时救治，还有一线生机，可这个时候谁顾得上他，他只能无声无息的告别十分留恋的红尘。

    官军退去后，唐门弟子驱散了弥漫的毒气，他们把唐娇娇抬了出来，王守仁双眼通红的看着已经安详的闭上双眼的唐娇娇，他忍不住老泪纵横，伸手摸着那已经有些僵硬的面庞，带着哭腔道：“娇娇，你怎么忍心一个人离去？你怎么忍心看我孤苦无依？”

    王守仁情绪激动，他站在抬屠娇娇的担架前，一把鼻涕一把泪，他回忆起那些美好的时光，他倾诉着曾经的思量。旁边无论是唐门弟子，还是青城派弟子，他们都只是默默的听着，偶尔出声安慰，却没有人不礼貌地打断。

    当然，死了这么多人，哭泣的就不只有唐门，其它门派一样，和大会前浩浩荡荡的一万多人相比，此时的人数尤为可怜，估计就三千多都不到，这还要算上那些许多已经没有战斗力了的伤员。

    十只存三，再战斗下去，没有意外的是武林人士将会全军覆灭，好在众多豪杰早就抱了必死的心，他们都是不要命的攻击，而官军将领左良玉忌惮唐门的毒，他不愿再伤亡更多，所以下了撤退令。没有了左良玉，青龙留下来就是找死，他和他的锦衣卫，肯定挡不住愤怒的人群，即使一人一剑，那也能把他们劈成rou泥，所以他们也走得干脆直接。

    众武林豪杰死伤惨重，官军又何尝不是，除了青龙的锦衣卫，死亡率相对较低，二十多万府卫军，此时只剩下十三四万，除去三分之一不同程度伤害，已经不能全力攻击的士兵外，剩下的同样让人寒心。

    战争就是残酷的，它是一个绞rou机，一旦开启，它就会不断消耗生命，唯有强大与运气才能活下来，否则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虽然有很多人料到了武林大会不会成功举行，但他们却没想到竟是这样惨烈，凌天坐在血水里，他身体十分疲惫，在官军撤走后，他就支撑不住的坐下调息，努力地恢复真气，以应付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

    这一战，沙鹰相对来说较为轻松，他除了消耗较大，受了点不碍事的轻伤，并没有多大影响，他依然还有再战之力。

    战斗结束后，沙鹰到处寻找，终于，他看到了正在调息恢复的凌天，见凌天虽然伤势较重，但性命无忧，他一直悬着的心便放了下来。凌天在运功恢复，沙鹰不敢就把他晾在那里，他可看到了暗影教人，先前他们来得晚，一来就遇上武林大会正开，只有凌天出了手，他还没有，所以暗影教的人并没有把他们认出来。

    这个不是重点，重点的是，万一笛枭他们找上门来，恰巧他又不在凌天身边，那还不敢保证会发生点什么？所以，沙鹰不敢掉以轻心。

    其实，沙鹰完全多虑了，此时的暗影教人，除了八大金刚中的其他四人，还有谁记得最初来的目的？就是胡志明胡老大等四人，他们现在的心思一样没在寻找沙鹰他们报仇上，一路上行来，先是老七“钻地鼠”死了，老六“短刀鬼”重伤，接着武林大会开到一半，还没找出仇人，老六“短刀鬼”再次重伤，再也没有好运眷顾他，他真正的死了。不只是老六，就连武功高强的老三也没幸免，其他的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恢复调息还来不及，哪里还有力气去寻仇。

    胡志明等人心情沉重，笛枭更是心里怨恨，想他本该好好的在宗门里享受，没想到为了追查杀死“黑心手”朱四的凶手，他一路前行追赶到成都，不仅毛都没碰到，还惹了一身sao，手下一个接一个地死去，他自己的命也危在旦夕，很可能瞬间就会被夺去，这让他很不是滋味。

    沙鹰给凌天护法，血云尊者和谢耀阳等则为所有人护法，谁都不敢保证撤退了的官军会不会杀回马枪，真这样，那就危险了。

    血云尊者看着谢耀阳，又看了看遍地狼藉的战场，他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哎，剑宗就在我们手里给毁了，要是不能杀了那些狗贼，老夫定死都不瞑目！”

    谢耀阳点头，他也知道，就因为他这次的选择，剑宗才遭受这样的灭顶之灾，可是身为武林盟主，他有责任，也有义务肩负起武林的重担，他目光坚定的说道；“放心吧，早晚有一天，我会灭了这些畜生！”

    谢耀阳的话语铿锵有力，字字眼里无不表达他坚定的信心，血云尊者也没法责备他，他心情沉重，就兀自一个人找了个方向去巡逻，他要保证接下来不再像先前那么措手不及。

    过了一会儿，凌天醒转过来，他看着正在为自己护法的沙鹰，他心里闪过一丝感激，诚挚的说道：“叔叔辛苦了，我好了，你来恢复吧，我帮你护法，你安心调息就是”

    “恩。”沙鹰点点头，他并没有立即就去恢复，而是看着凌天，上下打量了一番，发现凌天虽然模样狼狈，到处都有伤口，但他的呼吸还是均匀，明显就是皮外伤，并不难治，他担心地问道：“天儿，没事吧？”

    “没事儿，叔叔你放心，我凌天又不是小气的人，命长着呢！”凌天害怕沙鹰担心，他挤出一副笑容，打趣地说笑起来。

    “呵呵，臭小子，嫌我烦了是吧？”沙鹰也被凌天的举止逗乐了，他见凌天做好了为他护法的准备，他也不啰嗦，直接就席地而坐，认真的开始调息。

    在距断臂山数十里外的山地，一大队人马正在那里安营扎寨，他们人数众多，大概有十来万左右，他们不是别人，正是留下一地尸体的官军，他们并没有真正的远离，而是在几十里外盘踞，应该是在等待合适的时机。

    主帐营中，青龙和左良玉看着一座沙型，左良玉指着一个方位说道：“总指挥请看，断臂山三面环山，都是陡峭的悬崖，人马根本就不能上去，要想进攻剑宗，就必须从山门而上，只是这样会遭到他们的猛烈反击，我们即使攻上去了，也会损失惨重。”

    “恩。”青龙点点头，先前一役，他已经深刻地领教到了武林中人的凶悍，特别是血云尊者和谢耀阳，要不是他们人多，还借助阵法，他们还真压不住。

    不过，难吭归难吭，但既然是任务，就是天打雷劈也得完成，青龙想了想，说道：“不管怎么样，一定要灭了这群蛮夷之辈，否则他们会给我们造成巨大的麻烦。”

    “是。”左良玉和一起来商讨作战计划的众官军将领纷纷点头，他们知道青龙说得不错，对于聚集在断臂山上的武林人士，就算不能完全消灭，也必须打散他们的编制，让他们起不到影响战局的作用。

    青龙抬起头来，他看着剑宗方向，淡淡地问道：“第二批火焰弹什么时候能运送过来？”

    “回总指挥，最快也要明天，我们遭到了川内流寇的攻击，秦将军正在奋力的反击，流寇并不是很强，估计现在已经被打退了。”一个通讯兵回道。

    “恩，告诉秦岚，火焰弹要是少了一枚，让他提人头来见我！”押送火焰弹的军士竟然遭到了流寇攻击，青龙不敢小觑，因为那是他们进攻武林人士最有力的武器，损失不得。

    “是。”通讯兵恭敬的应了声，然后退下去传达命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