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 英雄的狂宴（2）
辽阔、纯粹…… 说不清什么味道的酒液在口中流淌，如同大海一般深邃，如同大海一般无边无际，甜？辣？苦？都有，但是交织在一起之后，形成了一种辽阔的味道。 征服王说不清是什么味道，只能用辽阔来形容，如梦如幻，如同海洋。 轻轻将酒液吞下去，征服王闭上眼睛，酒液的余味在胸膛翻涌，耳边模模糊糊听到了海浪的澎湃，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湛蓝、辽阔、无边无际，自己梦想所在之地。 明明只是酒，却让征服王看到了，听到了，品尝到了。 站在地与海的交界处，身后是跟随自己的人，眼前是梦想之地。 世界尽头的海。 俄刻阿诺斯。 “呼……” 征服王缓缓睁开眼睛，平复胸中涌动的声音，带着感慨地说道：“苏渊，你赢了，的确只有世界尽头的海这个名字，才能配得上这杯酒。” “当然如此。”苏渊嘴角微微一扬，为了搭配出合适的酒，青行灯的能力也帮了不少忙，比如在酒液中添加轻微的幻术，让酒液的味道能够激其他感官。 其他人饶有兴趣地看着征服王继续一口一口品尝木杯子中的酒液，征服王的行为已经证明了，苏渊调制的美酒，的确能够配得上这个宴会。 “金闪闪，接下来你来自我介绍吧。” 征服王品味着世界尽头的海，大咧咧地伸手指向吉尔伽美什，苏渊来到吉尔伽美什伸手，再次取出几个杯子和几瓶美酒，开始快调配起来。 “本王名为吉尔伽美什，乌鲁克的王，当然，你们应该称呼本王为英雄王，最古之王。” 吉尔伽美什看了一眼调酒的苏渊，俊美的脸上带着与生俱来的高傲微笑，“天下一切财宝均为本王所有，圣杯亦是如此，所以本王降临，并非为了夺取圣杯。” “吉尔伽美什……”征服王眯了眯眼睛，然后咧嘴一笑，“我想起来了，你的确有资格说这句话，传说身前将世上一切财宝都收归己有的王。” “看来还是有几个人有幸能够识出本王的真身。”吉尔伽美什嘴角微微扬起，高傲地扫视了一眼圆桌上的从者们，“圣杯是宝物，宝物是本王的东西，此乃天经地义之理。” “哦？英雄王，你莫非还想就这样空口白牙，直接期望我们把圣杯让给你吗？”项羽浓眉一挑，霸气中带着不屑地讽刺道，“纵然你生前搜刮了天下所有宝物，那又与孤何干？” “哼！宝物就是本王的东西，而所有窥视本王财宝的人，本王都会给予试炼。”吉尔伽美什高傲地说道。 “试炼？”征服王摸摸下巴，口中有些疑惑地念出这两个词。 “没错，试炼，宝物归本王所有，染指本王财宝的人，都要经过本王的试炼。” 吉尔伽美什理所当然地笑道，“庸才让本王觉得无趣，英雄让本王得到愉悦，庸才会是试炼中的白骨鲜血，唯有经过本王试炼，得到本王认同的英雄，才能得到本王赐予的宝物，财宝如是，圣杯如是。” “哈哈哈，我倒是明白了，英雄王，原来你把自己处于高高在上的地位啊！”征服王哈哈大笑，红色的瞳孔中，燃烧着火一般的炙热，“不过，我最喜欢的就是靠自己的力量去征服，去夺取，而不是得到你的赏赐。” “孤也不喜欢得到别人的赏赐。”项羽冷笑一声。 “喜欢的东西，抢来就行了！”艾斯德斯冷冷地说道，冰蓝色的瞳孔，如同万载寒冰一般凌冽，其中又潜藏着涌动的炙热战意。 “如果够本事，那就来试着抢一抢本王的宝物！” 吉尔伽美什嘴角扬起，带着高高在上的高傲笑容，“如果你们能够给本王带来足够的趣味，本王可是不吝啬奖赏，如果只是庸碌之辈……” “那还是把尸体留下，给后来的人作为告诫吧。” 圆桌上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十几位从者气势激荡，产生的乱流在周围窜来窜去，吹动树叶沙沙作响。 叮。 “诸位，现在还是宴会时间，请收敛一下自身的战意吧。”苏渊带着淡然的微笑，轻轻将一个黄金杯子放在吉尔伽美什面前的桌子上，同时伸手在杯子上微微一弹，清脆的响声打破了凝滞的气氛。 带着战意的人，纷纷将气势收回，不过那份战意，在战斗的时候肯定会更加汹涌澎湃。 接着，众人看向吉尔伽美什面前的酒杯和酒液。 黄金般的酒杯，周围雕刻着精致华美的纹路，带着尊贵与奢华的气息，而在酒杯中，流淌着如同黄金一般的酒液，微微波动之间，带起璀璨的光芒。 “果然，金闪闪就是要搭配金色啊。”征服王咧嘴笑道，端起自己的木杯子喝了一口，“还是这个木杯子合适我一些。” “哼，天下地上，无上的王，自然要用最尊贵的颜色才能配得上。” 吉尔伽美什不屑地轻哼一声，端起自己面前的黄金酒杯，奢华尊贵而不显俗气，“让本王来品鉴一下，苏渊你的美酒吧。” “英雄王，这杯酒的名字……”苏渊微微一笑，直视吉尔伽美什的眼睛，“举世无双的瑰宝。” “本王难得和征服王有同样的感觉……”吉尔伽美什眼睛微微一眯，“配不上这个名字，王的怒火，需要你来品尝。” “我也是那句话，只有这个名字，才能配得上这杯酒。”苏渊淡然笑道。 吉尔伽美什没有说话，只是抿了一口酒，微微眯起眼睛。 如同黄金一般的美酒，带着越高级丝绸的顺滑感，每一丝酒液，都如同璀璨的宝物，丝丝酒液与口中交织，然后吞下。 坐在高高在上，举世无双的王座上，目光上望，无人比自己更高，目光俯窥，一切都在王座下方。 高傲到理所当然，尊贵到无人能及。 举世无双的瑰宝，不是什么具体的宝物，而是那份与生俱来的尊贵与自信，身为王的器量与高傲。 “苏渊，你过关了。” 吉尔伽美什慢慢睁开眼睛，慢慢优雅地品味着这杯酒。 苏渊微微一笑，迈步走到了吉尔伽美什旁边的项羽身边。 “孤很期待。”项羽看了一眼苏渊，随后转头，带着霸道的气势，虎目精光隐现，“孤是项羽，西楚霸王，楚国的王，此次参加圣杯战争，就是为了好好打一场，圣杯这种东西，孤不稀罕，孤只对胜利有兴趣。” “顺便让你们见证一下，孤的军队，和孤的力量！” 凛然的霸气从端坐着的项羽身上散，带着强大的自信与气势。 “军队？”征服王若有所思，随后抬起头，目光兴奋，仿佛猜到了什么东西，“霸王，你不想获得身体，再在世界上驰骋一回吗？” “孤已经走完了一生，驰骋了一生，荣耀，辉煌，灭亡，孤都经历过。”项羽微微抬头，直视着征服王，“圣杯对孤没有用，孤想要的是展现孤的力量，孤的军队，孤的霸道！” “哈哈哈，讴歌霸道！我们两个挺像的嘛！” 征服王咧开嘴，大笑着喝了一口酒，重重放下杯子，“听了霸王你的话，我很想和你战上一场啊！” 项羽露出一个自信狂傲的微笑，“孤的军队，天下无双。” “刚好，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征服王豪迈一笑。 不过，还没等他们两个相互对视，激雷电火花，苏渊已经将一杯酒放在了项羽面前。 黑色，足足半个人头大小的大陶碗，大陶碗看起来平凡普通，但是如此大的分量，带着一股子霸气，而在碗里，流淌着如同燃烧的血液一般的酒液，空气中都弥漫起来一股辛辣的味道。 “霸王，你的酒。”苏渊微微笑道。 “很烈的就，一闻就如同血液再燃烧。”项羽微微眯起虎目，包裹在手甲中的大手端起大陶碗，鲜红如血，又似火焰的酒液在霸气的大碗中回荡，“你这酒，叫什么名字？” 苏渊嘴角挂着微笑，一字一句地说道：“破釜沉舟。” “那就让孤试一试你的破釜沉舟！”项羽哈哈一笑，端起大碗，豪爽地痛饮一大口，顿时项羽眉头微微一皱，动作微微一顿。 十分粗糙的口感，又酸又苦的味道在口中涌动，完全不像表现出来的如同燃烧的血液的样子。 项羽刚想放下大碗，不过动作又是一顿。 如同鲜血的腥味在口中蔓延，每一滴酒液忽然变成了刀枪剑戟各种武器，充满着大战来临，风雨如晦的紧张感。 酒液慢慢吞入喉咙，粗糙如同饱含杂质的酒液顺着喉咙流入腹中，如同刀剑碰撞，金戈铁马，所过之处感觉就像刮开了一道道血痕，鲜血的腥味在散流动。 战场，万马千军，似血残阳，勇猛无双的将军，带着寥寥无几的士兵，向着近乎十倍于己身的敌人起冲锋。 破釜沉舟，向死而生，九战九胜…… 鲜血与尸体，堆积在战场上，血与火交织的气味在空气中蔓延，号角在残风中吹响，那视死如归的追随声撼天动地…… “很好。” 项羽慢慢睁开带着些许追忆之色的虎目，微微吐出一口灼热的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