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明无归来
站在嘉梧山上，我努力控制着掌镜分出的五头雷驹，向空中发去。 “唉！” 击出后，第五头雷驹分明没受我的控制，方位偏了许多。 灵镜数量越多，要想熟练使用越不容易，到了今天，我还是只能分出四头雷驹就已到极限。 这组雷驹镜近五百面，全部控制住分袭这么多方位不太现实，分到那么多每头雷驹灵斩的斩能也太过低了些，没什么威力可言，但那场面一定很壮观，可以笼罩很大一片空间，让敌人避无可避。 我目前还没那么贪心，只想着成功分出十头雷驹来就已够了，可练习了这几天，成绩还是不理想。 师弟们也在旁边练习使用组镜，他们组镜数量不多，已有几个使得很顺手的了。 明飒的组镜才两面，早已得心应手，见我停下不练，凑过来担心地问道：“三师兄到现在还没回来呢，怎么办？” 我勉强一笑，安慰他道：“没事，今早咱们不是才看过他的魂灯，还燃得好好的么？可能被什么事情耽搁了吧！” 今天已是明无出门的第八天，他答应过我七天一定回来，却到现在还没到，我们师兄弟都担心他，除了还在闭关的几个，剩下的全都在前山等着，时间长了无聊，才顺便练习起使用掌镜。 我也很焦躁不安，这家伙不会被人抓住了吧？ 正想叫明飒回安魂房再看一次魂灯，他却看到什么，视线突然改向我脑后空中，嘴里惊喜叫道：“咦？八师兄快看！” 那是后山方向，明无怎么可能从那边过来，我不解地回头一看，视线顿时就凝住了，一股喜意从心底最深处不可遏止地翻腾上来。 空中，一道黄色身影正从后山御镜朝我们飞来，由于还不熟练，飞得歪歪斜斜的。 “哈哈，诸位师弟，愚兄也总算突破境界了！” 足镜上，大师兄笑得很开心，我至少有二十年没见他这么笑过了。 师弟们全停下练习，凑过来朝天上招手，拍掌欢喜不已。 “恭喜大师兄突破境界！” “哈哈，大师兄突破，嘉梧派战力又提高一大截啊！” 地上恭喜声一片，咱们这位老黄牛大师兄，累积到现在终于水到渠成，突破了“归”境界。 明大架镜落下来时，眼角还有些湿润，冲我们道：“愚兄在‘明’境后期耽误了五十三年，没能给诸位师弟带个好头，真是惭愧！” “大师兄哪里话！”我笑着安慰道：“嘉梧派存亡之际，大师兄能突破境界就是我等莫大欣慰了。” 明大终于扬眉吐气，脸上神采飞扬，笑了好一会才问道：“老三呢，还没回来？” 我黯然点头，大师兄忙道：“魂灯看过了没有？” 我刚要再说，明霄已在一旁大声喊起来：“三师兄终于回来了，快看！” 我们一起调头去看，果然，天边一道红光远远飞来，看身形正是三师兄明无。 我们翘首以待，红光再飞得近一些，有眼尖的已叫道：“是三师兄，他还带着八师兄给的那副人皮面具呢！” 我也看清了，确实是他，那张络腮胡人皮面具都还没取下。 见他安然无恙，我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师弟们也大声欢叫起来。 不一会，明无御镜飞上山来，落到我们面前，一把将人皮面具扯丢给我，叫道：“掌门，大师兄，兔崽子们定在三天后攻山！” 我们惊愕地看着他，明无取下储物戒指递给我，接着道：“东西都在戒指里，我还打听清楚了，三天后，云湖派、程家打头，潜螭堂、唐家等十几个小门派参与，还有上百个散修，要一起来攻打我们嘉梧山！” 我连忙细问，原来明无回程时，遇到不少镜修赶往隔壁鹿祥县聚会，有人误把他也当作前来拣便宜的散修，邀他一起去鹿祥县，他仗着人皮面具在，跟着混了进去，居然探听到对方虚实和攻山时间。 “他们只要万斩以上镜修参加，来的不下三百人，”明无难得的脸现忧色，“人数虽没增加多少，可实力绝对比上次要强！” 有北央宫撑腰，这些门派都不足为惧，我已不再放在心上，只是问道：“灵镜买的怎么样？” “那还用说，买齐了！”明无立刻又忘了忧虑，咧开嘴乐道：“你那鲁哥可真给面子，听说是你要买，带我去他们拍卖行库房里挑了一遍，五禽镜阵的八千斩灵镜就找齐了大半，我再到街上灵镜商铺逛了一遍，全齐了！” 我往储物戒指里一探，果然五禽各十二面，都齐全了，就连千兽齐吼阵所需的九千九百斩灵镜也有十多面，还有剩下的灵石，也带了回来。 “鲁哥？我和他可没那么熟！” 明无眨眨眼，不和我说这事，他道：“小八，你可不仗义，娶了侧室也不和哥哥们说？我走的时候还卖关子，说什么要我去找你朋友秀真，那是朋友么？” 在这些相处几十年的师兄弟面前，我这时候也忍不住老脸一红，支吾道：“都还没成呢！” 明磊、明炫、明浩几个立刻来了精神，扯着明无：“三师兄，真的是八师兄的妾？” “人家姑娘自己都承认了，还能有假？” 明雷嘿嘿笑着道：“八师兄厉害啊，未娶妻先纳妾！” 镜修界女镜修比男子要少得多，找个妻子都艰难，更别说纳妾了，师兄弟们自然是佩服得紧，明汫追问明无：“三师兄，人长得怎么样，漂不漂亮？” “咳！”我忙插话：“明汫师弟，看你的书去，书中自有颜如玉，这些问题，改天师兄弟们再讨论，现在关键是……” 我还没说完，已遭了白眼一片，明霄道：“八师兄，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三师兄别理他，快和咱们说说！” 明无得意地瞥瞥我，清清嗓子，对围听的一群师弟说道：“你们别说，秀真姑娘那个水灵水嫩啊，啧啧！你们是没眼福看见！当然，跟她一起的她那个师姐就更水灵了，我才去找到她们的时候，还纳闷了，这姑娘对我行礼怎么这么恭敬呢？后来背着她师姐，才说了，她是小八在惠京城纳的小妾，当时就把我吓得目瞪口呆的！” “三师兄，那你给见面礼了没？” “我那顾得上，唉唉，明炫你这家伙别打岔，再打岔我可不说了！”明无先是威胁一阵，其他师弟也对明炫怒目想像，明无这才接着道：“那姑娘先是追着我问小八回嘉梧山了没，有没有受伤，听说背上伤得厉害，还掉眼泪了呢，我想既然是自家人了，找她办事也方便啊，果然，把小八说的事情一讲，人家对咱的事那上心啊，陪着我一家家商铺忙出忙进的……” 我对大师兄苦笑下，大师兄拍拍我肩膀，语气和明无一模一样：“小八，不仗义！” 又转头对明无道：“老三，那可是你兄弟媳妇，现在编排了，将来可不好见面！” 连大师兄也这样，我哭笑不得，明无根本不管不顾，直到宣讲完毕，一帮师弟才意犹未尽地砸着嘴散开来，明炫屁颠颠跑过来：“八师兄，以后我们是叫她八小嫂呢，还是小八嫂好？要说叫八嫂吧，这位置得留给你以后的正房夫人……” 我翻翻白眼，道：“明炫师弟，如今六十面高斩灵镜到了，就请你去换掉护山镜阵的灵镜吧！” “啊！八师兄，这可得跑遍全山呢，我一个人？” “八师兄公报私仇！” 明炫不满地瘪嘴，明霄在那边道：“我还真以为八师兄大公无私，所有好东西都拿回来和师兄弟一起平分呢，唉，哪知道……” 明汫背着手，晃头晃脑接到：“哪知道最好的，早就藏在惠京城里了，咱们师兄弟连见都见不到一眼！” 师弟们一起大笑，我只得朝这群尖嘴厉牙的家伙抱拳赔礼，苦笑道：“是师哥错了，各位大人有大量，饶了咱这次成不？” 回到后山我的院子里，明无才将在鹿祥县的见闻细说给我听，这次组织攻山的就是程慷夫妇、黄袍怪和云湖派掌门白若愚，程家准备出动精锐弟子五十名，云湖派也有这个数，黄袍怪集聚起来的散修则有一百多人，剩下一些小门派弟子，合计三百多人，统一由程慷指挥。 “我去的时候，程家和云湖派都还没到，只有黄袍怪在那主持，这次他们来的都是精锐，又都安排好统一行动，听指挥，咱们确实难守住！” 见明无面有忧色，我笑道：“三师兄放心，不一定打得起来！” 将北央宫的事说给他听了，明无笑道：“那就好，那些散修还可以不怕，有根有底的谁敢得罪九大派？” 看明无说完还一副犹豫为难的样子，我问道：“还有什么事？” 咬咬牙，明无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在鹿祥县，我还看到了景元子师叔！” “他们不是只要万斩镜修参与么？” “景元子对黄袍怪说，他是嘉梧派出去的，熟悉咱们嘉梧派人物，黄袍怪就将他留下了。” 我叹了口气，幽幽道：“师兄一路幸苦，回去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