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寻找旧居
(一) 在一个房间,美女如云,体香、胭脂香和四处的花香混合在一起;令少年陆小凤闻了又闻,飘飘欲仙。 他最近几天心情都很放松,此刻精神振奋躺在一个女人的身上,手里拿着一杯香茗,缓缓喝了一口。 ――茶很香,他非常满意。 茶虽然很香,可是,却远远没有酒香来得过瘾。所以,陆小凤叫了一下:“给我酒。” 身旁有一只白皙的女人手,立刻递过来一个白瓷制作的酒壶。他刚刚要接,酒壶马上被半空冒出来的一只手抢去。 ——司空摘星。 陆小凤哈哈一笑:“你这个小偷,身手总是这么快。” 司空摘星没空去回话,飞快仰头,咕嘟几声一直往嘴里灌着酒水。 他脸色很苍白,有一点发青。他的脸色本来都是很健康的,这个时候,陆小凤已注意到司空摘星内心的惊惧。 急急喝完一壶酒,司空摘星似乎终于顺利地压惊,嘴上蹦出一句话:“原来真的有鬼!” 陆小凤道:“这里只有一个鬼。” 司空摘星神经过敏的扭头到处看,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便骂:“人吓人要吓死人呀,这里哪有什么鬼?” 陆小凤道:“这里只有你这样一个酒鬼。” 周围的女人,都轻轻笑了。 司空摘星气急败坏道:“不要玩了,我真的看见鬼。” “鬼在哪里?” “方家。” “怎么说?” “方森确实是尸变,我看到他还活着。” “尸变?要是他本来就没死呢?” 司空摘星似乎再没有话说,他本来也是不怎么相信有“尸变”这么一回事。 (二) 似乎最近没什么事可做,闲了下来,西门吹雪感觉到寂寞。师父关门一死,在这世上,他再没有可以亲近的人。 朋友,西门吹雪认为自己没有朋友。他习惯独来独往,就是赴生死约会也是孤身一人。 生死战前,他的旁边,没有什么人可以倾诉。 也许他死了,也没有人会帮他安葬。 死―― 西门吹雪绝不怕死,他认为自己最起码就不会死在剑下。 他的剑法高超,已经越练越犀利,必将成为天下任何一把剑的主人。 安葬师父以后,西门吹雪如今只剩下一个人,他不知道自己将去向何处。 他一直在找人比剑,平时的生活很单调枯燥,只要闲得发慌他就会马上练习剑法,练完了剑接着便去寻找对手。 他没有兄弟姐妹,他的父母,也早在他婴儿时期就死了,被蓝大先生杀死。 ――仇恨,刻骨的仇,滔天的恨。 西门吹雪的剑震动起来!师父那一日说的话,似乎又在他的耳边响起。 “他想杀了你全家,劫镖夺财――因为你的父亲是开镖局的,蓝大先生当时行走江湖一时没钱,路过你家,就打起了主意。” 一家人,整个镖局,只有他一个人幸免于难。 蓝大先生,最后被他师父打败。 “他败了,就死了!”关门仅仅如此说,轻描淡写,其中的凶险过程没有再去提。 胜利,对于百战百胜的他来说,早已经是家常便饭。 “风化街,狂狮镖局……”当日,师父关门只是如此大概的说出一个地址,西门吹雪却拼命记住了。 因为,那是他出生的地方,也是他父母生前一直在住的地方。长大成人以后,他却一直都没有回去过。 所以,他记住了地址,很想上那里去好好看几眼。 关门死了,现在,西门吹雪只能去认真回想他曾经说的话。
“附近有很多杂货铺,从街头数过来,第六座大宅,宅门口种着一棵老树。” (三) 傍晚,金黄色的阳光,悄悄爬在长街上,企图爬满每一个角落。 风化街,西门吹雪站着,一双冷厉的眼睛在努力寻找什么。 ――“附近有很多杂货铺”,“门前一棵老树”。 他从关门口中得来的线索实在过时了,一点用也没有,因为那都是十几年前的景象。 ――“从街头数过来第六座大宅”! 第六户人家是一栋小屋,听了西门吹雪问起“狂狮镖局”,户主茫然到一问三不知。 十几年了,当年的婴儿长成少年了,沧海桑田,也早已面目全非。 西门吹雪眼睛被一阵风吹得酸痛,他看出去,远处的烟囱已有炊烟升起来。 他还听到,身后的屋子里有小孩在喊肚子饿的声音。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这一句话说得很无奈,可“黄昏”对于人类来说,还是“幸福满足”的,快乐永远多于无奈。 在一天的忙碌和辛苦之后,人们望着夕阳,脚踏晚霞,步伐虽然疲惫,心情却仍然愉快。 因为,人们都各自奔向那一个有着自己家人的窝。 ――家人,在等待着!金窝银窝,永远也不如自己的狗窝。 西门吹雪也有过家,有过家人,只是曾几何时……他孤零零地站在夕阳下,麻痹的双脚立在街上,忽然用力甩了甩头。 他不但想甩掉突然涌上心头的隐痛,还想甩掉目前的沮丧。 找不到旧居,令他心绞如刀割。他忽然想喝酒,痛快地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