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一条大河起波
最后，在自己女儿柳无瑕的“威逼”之下，柳大苍柳大师范只能花了一顿饭的功夫，乖乖地画了十几张留音符，当然这些都是免费的送给了两个孩子的。 其实留音符算是中阶符箓，没有柳大苍说的那么容易制作，可是这种符箓的价格比起一般性低阶符箓不算太高，原因就是中洲没人想到这种符箓到底有什么用。 这当然不是说中洲人类会不知道这种符箓可以用来录制音乐，但是真有闲暇听音乐的都是有钱有闲阶层，他们真有志于此的话上青楼或者索性自己养个乐班就好了，比如萧家麒他们家就养了一个。 至于普通人，就算有空要听音乐，低阶符箓那也是要花元石的，一次性的留音符真算得上是一种奢侈品了，自然也没有人会用这种方式来享受音乐。 当然，还有一个前文书里也提到原因，那就是中洲的音乐形式和其他艺术一样，比较简单，有些单调沉闷，不是现代那种自由式乐曲，而是有规制的仪式化曲牌。因此有兴趣的人也不是很多，最多就当调节气氛的玩意儿。 不过中洲的“娱乐业”也是相当发达，自然有此道高手。那天香楼的中的仙女们就是其中的顶尖人物，另外其他那些高档青楼里也有擅长唱曲的姑娘，好比那位和黎子昇见过面的令狐阿九。 她们主要是利用自己的天赋，也就是歌喉和美色。与这些相比，所演绎的内容反倒没有那么出色。 但是人家是等着冤大头上门送元石的交际花，像前文书里出场过的天香楼花魁秦大家，她出场略坐一坐就要十方元石的出场费，更别说开口献唱了。哪会轻轻易易把自己唱的曲子录在留音符上发卖。 正是这个原因，在少年推出新式歌曲和录放设备之后，这八天门之一的天香门抱残守缺，就此错失了更上一步的机会，甚至自此开始不进反退，走上了衰颓之路。 同时，黎子昇再一次地引领了这个世界的文化风潮，也让他一手把柳无瑕捧成了中洲第一歌仙！ 而这一切开始的地方，就在萧家后花园中一座临湖的阁楼之中。 这两个孩子兴冲冲地拿着柳大苍送给他们的留音符，出了学院直奔萧家书坊。这两者都在西城距离不远。所以花不了多少时间。 黎子昇一见到萧家麒，劈头就问：“老萧，你家乐班准备好了吗？” 萧大公子面带得色地说道：“雷公你吩咐的事情，我怎么敢怠慢，一回家就开始准备了。早就好了。正等着你呢。” 少年点头赞许，欣然地说道：“好好好。老萧……不对。是萧大总编，我没有看错，你果然是雷厉风行之人。那事不宜迟，请你头前带路，我们马上开始！” 他们三人来到临湖阁楼之中，先是观摩了一番这支乐队的表演。颇为满意。虽然内容乏善可陈，不过也因为内容简陋，这些乐师的技艺倒是更加精益求精了。 而且最让少年满意的是，这支乐队的成员都是女子。而且全都正当双十年华的好年纪。当然她们也算不上什么绝顶美女，不过也当得起姿容靓丽的评语。 这支乐队其实是萧家麒的父亲萧瑞年置办的，他本人对声色犬马倒也不是很感兴趣，建立它的目的是为了招待客人、举办宴席之用。所以除了宴会，这些女乐师平时就无所事事地养在后院里。 不过，继承了西极大荒派长老级人物的一部分遗产的萧家哪里在乎这点小钱，养着就养着吧。这下正好便宜了黎子昇。 听完之后，少年满意地点点头，问那个乐队班头道：“苗jiejie，请问我哼个曲子，你们能照着弹出来吗？” 解放者也不是万能，就算黎子昇现在懂五线谱和简谱，但是他不懂现在中洲采用的曲谱，也只好采取这个笨法子。 苗班头站起来福了一福，恭谨地回道：“黎公子客气了，请您起个调子，婢子们试试看能不能跟得上。” 黎子昇欣然说道：“那好，我先来唱一段。” 他稍稍抬起头，闭起眼睛在脑中先回忆了一下要唱的歌曲，然后开口唱道：“一条大河波浪宽……” 到底要写什么歌呢？ 黎子昇这一路除了和柳无瑕说笑之外，这小脑瓜也没有闲着，他脑子里头一首蹦出来的就是……！ ，不，是这首歌呢，曲调优美，十分适合女声来演唱，而且歌词那也是非常之应景，只要把里面的地名改改就能用了，比如说这样： 妙水河弯过了几道弯 几百里的水路到铁山 江边有个什么山哪 出了个什么人 世界把名扬啊咿呀咿子哟…… 不过……好像太应景了吧。这个什么山到底出了个什么人呢？ 对啊，到底出了个什么人……似乎一时之间还真不能把自己的名字安进去。不行不行不行，我还是不能作死，少年非常遗憾地想道。 他不得不舍弃了这第一，也是最佳的选择。 接下来各种革命歌曲那是纷至沓来，从到，从到……。 他毕竟是一位解放者军团战士，自然比较倾向于这些革命歌曲吗。 最后，黎家三少挑了一首。 和一样，这首歌曲不但旋律动听，曲调柔和适合女声演唱，而且也非常地切合荆南这个地理环境，和当地人民现在面对的局面。 的歌词分为三个部分，第一段是描写家乡美丽的风景，第二段是由景及人，讴歌乡民的勤劳智慧，最后一段则是提升进入正题“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它的有猎枪。”，表达了保家卫国的决心。 整首歌从结构上来说，意境从舒缓再到激昂地层层递进，最后奇峰突起，感情饱满地做了一个有力的收束， 第一和第二段没什么好说的，只要把祖国改成家乡就好了，家乡的风景总是美丽的，人民总是勤劳的，这种话谁都爱听，怎么也不算错。 而第三段正契合现在因为太平道作乱而人心惶惶这个现实状况，尤其是其中那句“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它的有猎枪。”怎能不让荆南本地人士心有戚戚焉？ 当然啦，这句歌词里的“猎枪”也算是少年为自家军工作坊做的又一次软广告。 到底是专业人士，等少年唱完第一段进入第二段的时候，那些女乐已经能跟来上来，一开始还有点生疏，对这样的新鲜的曲子还不大能适应。不过她们跟着黎子昇的歌唱演奏到了第三段之后，已经是游刃有余了。 黎子昇本身嗓音就清朗，再配上专业级的伴奏，让这首的第一次试唱就不同凡响，一下子就征服了所有人的耳朵。 等他停下了演唱，那班女乐又演奏了一遍。 她们停下来之后，相互之间议论了几句。 苗班头一脸佩服地站了起来问道：“黎公子，您能告诉我们这是哪位大家……或是仙师写的曲子吗？婢子们身份低微不能做他的弟子，但是还是想有机会去一睹仙颜也是好的。” 也就是黎子昇这样的少年才有这样的……心理素质，他毫不脸红地“逊谢”道：“苗jiejie说得太过了，这就是小弟我写的啊。” “雷公，真没想到你有这一手。这曲子真是不错啊。”很有艺术品位的萧家麒也一脸陶醉地赞道。 柳无瑕听得那是小脸通红，她意识到了些什么，压抑着内心的激动问道：“昇哥，这是……” 黎子昇转头对她粲然一笑，颇有些得意地说道：“无瑕妹子，这就是我为你写的第一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