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侦查
事情的发展并没能如刘念雨所愿，被询问过的定化分公司职员基本上都是表情冰冷，不愿多说的样子，看来这个马志实在是招人厌恶，跟他一起共事的人连他的名字都不愿意多提及。刘念雨虽然没找到可疑的人员，但是却找到了可疑的物品。在一个的女职员身上，他发现了一个雕刻有宾环集团商标的钥匙扣。上面的图案大小和榕树上的印记完全符合。 经过刘念雨的旁敲侧击，那个钥匙扣的来历才被打听清楚。五年前宾环集团定化分公司成立时，曾经订制了一批钥匙扣作为纪念品，分发给最初来定化工作的老员工。而且据那个女职员所说，当年这种钥匙扣也就分发了三十多个，考虑到老员工的离职，各种原因的遗失损坏，如今这种钥匙扣在公司里绝不超过十个。很遗憾的是，刘念雨并没有从这名女职员的话里获知究竟哪些人还保存使用着这种钥匙扣。 至于那名女员工，刘念雨并没有过多怀疑她。第一，那名女员工已经超过三十五岁了，长得也很难让人恭维。马志的口味应该不至于这么重。第二个因素是跟榕树上的商标印记位置有关。钥匙扣的商标图形会被印到榕树表面，只能解释为当时凶手是把钥匙挂在腰部，才会在无意间留下这个印记。刘念雨看的很清楚，那名女职员的钥匙扣不是放在挎包里，就是放在办公桌抽屉内。 第三点，从马志的口述中也能判断出凶手是个成年男性。案发时，凶手能凭一根棍子把马志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然后凶手又把还在挣扎的马志迅速拖入屋内继续行凶，足以说明凶手的力气不小，很少有女性能够拥有这种力道。 刘念雨做了一个可能性比较高的假设，凶手的确是定化分公司的男职员。这个老职员谋杀马志，在马志奄奄一息之际刻意重创他的下体，接着又拿走了马志拍下的照片，可以肯定他身边一定是有人被马志**了。也许马志干过很多这样的事，但是其中能和定化分公司扯上关系的女人应该不多，只要找马志问出这几个女人，就能快速锁定凶手的身份范围，再根据他拥有钥匙扣是定化分公司老职员的身份，精确的推断出凶手不是问题。 在宾环集团定化分公司，崔文治很轻易地从人事部获得马志的住处。结束了在这里的简单调查后，他就带队去马志的住处调查，这回他只带上了刘念雨以及另两个负责收集证物的刑警。不过中间却有点小麻烦，因为他们手里没有马志屋子的钥匙，又没有徐翊穿墙过壁的神通，所以只能先通过房屋管理所调查处房东的身份信息，再把房东叫来开门，顺便也问一下他关于马志的问题。对马志有关的一切，房东都是一问三不知，按他说法，他总共也就和马志见过四次面，所以对他很不了解。 崔文治果然是个优秀的老刑警，一桩目前还是看起来很普通的失踪案，他都可以保持这灵敏的职业嗅觉。仅是凭着屋子内卧室客厅摆设的差别，就判断出屋子被人动过手脚。在他过去经手的这类案子中，出现这种现象的原因通常都是一个，有其他人进入屋子翻动物品寻找所需的东西，事后又怕被人发现痕迹，所以才画蛇添足将屋子整理了一遍，反而暴露了自己。 找到了这点可疑之处，崔文治更加谨慎了。出现这种情况，说明马志极有可能已经遭遇了不测，这件案子，也很有可能是一件凶杀案。相比于上回刘念雨和徐翊来这里名不正言不顺还有点“鬼鬼祟祟”，这次崔文治一行人可以有足够的时间细心搜索房子内的每一个角落，果然发现了徐翊二人上次没能发现的痕迹。一名细心的刑警在暗红色的木质门框上发现了一条划痕，当初徐翊和刘念雨没发现是因为他们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地板上去了，而且在刀痕上，覆盖着干涸的血迹，颜色于门框本身非常累死，若不是贴着门框观察，还真发现不了。 当然，仅凭这一条带血的刀痕，还是不能让崔文志将此案转为凶杀案，毕竟，造成这条刀痕的可能性极多，尽管它出现在敏感的时间和敏感的地点。崔文志也只能在心里将本案作为凶杀案视之。 崔文志没有马志鬼魂的指点，所以尽管他发现了屋子内摆设的异常，可是却没有任何头绪。马志的案子是典型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那种悬案，可是它偏偏又疑点重重，想把它束之高阁又不甘心，这种案子向来是他最头疼的那种。 崔文志有个习惯，当他查案的时候，总是希望翻阅凶手或被害者的日记。因为日记中记载的点点滴滴最能反映一个人的行为处事，也会反应出一个人的生活圈子，不管朋友还是仇家都会出现。很可惜，崔文志将马志的卧室翻了个底朝天也没发现日记本这类东西。 无奈中，马志卧室里的电脑引起了崔文志的注意，他心想或许电脑中会存有与马志失踪有关的文件，如果能在电脑里找到一些类似日记的文字，或是马志与他人结怨的证据，那案子就可以有新的突破了。虽然这种可能性不大，但是他不会放过任何一种可能。不过让崔文志郁闷的是，电脑被设置了开机密码，也许这种密码并不难破，可是崔文志不是这方面的高手，只能暂且认栽，打算日后找技侦科的同事来帮忙破解密码。 刘念雨这时候才发现或许是自己疏忽了，以前光是想着那些被拿走的照片。其实马志既然拍了照片和视频勒索被害女人，那他肯定是还有其他备份，那些没有被删掉的备份不就是指出凶手可能杀人动机的好材料吗？ 崔文志的调查结束之后，刘念雨立刻找借口离队来找徐翊。他主要目的就是从马志鬼魂口中得知他有没有侵犯过宾环集团定化分公司的女员工，或者和公司员工有密切关系的女人。 提及自己的恶行，饶是以马志的心黑无耻，也有点吞吞吐吐。最终他在徐翊的威吓下，说出他来定化分公司不久后，用掺了迷药的饮料**了一个公司女员工，名字叫阮琪。刘念雨又询问了一下这个阮琪的资料，当听到阮琪是在一年前进入定化分公司工作的时，刘念雨又陷入了沉思。 “怎么了？按理说凶手持有宾环集团的商标物品，应该就是宾环集团的人，正巧这个阮琪有被马志侵犯过，她是凶手的可能性很大啊！”徐翊看到刘念雨的反应，不解地问。 刘念雨摇头道：“不，这个阮琪肯定不是凶手，因为从马志的描述中，凶手是一个男人。而且，在榕树上留下印记的物品其实是一个钥匙扣，是宾环集团五年前赠与老员工的纪念品，阮琪才进入公司一年，不会有这个东西！” “这样说来，杀人凶手应该就是是阮琪的父兄或者男朋友。有没有一种可能，有个老员工把钥匙扣送给了阮琪，然后阮琪有送给了她的亲友，后来那个亲友带着钥匙扣杀人时，在榕树上留下了印记。” “这种可能性应该不大，也许有人会把这种钥匙扣送给阮琪，但是考虑到这种钥匙扣本身具有特殊意义，她应该不会再转送给公司以外的人。我觉得更合理的解释是，杀人者是阮琪的男朋友，而且也是宾环集团定化分公司的员工！”刘念雨分析道。 “那现在怎么办？先去找出谁在和阮琪玩办公室恋情，然后再对他展开侦查？” “只能这样了，不过这事情只能暗访。一来，警方对马志的案子还是停留在失踪案阶段，虽然今天崔队长在马志的屋子发现了些蛛丝马迹，但要他真的把案子作为凶杀立案，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支持。对了，你问问马志，他电脑里是不是存了他**父女的视频和照片。崔队长现在对马志的电脑很感兴趣，不过那台电脑被设置了开机密码，需要等两天后技侦科同事出差回来才能打开。” 徐翊从马志口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又将话转给了刘念雨。 “如果从电脑里得到了这些视频和照片，估计崔队长就可以正式对这些相关的受害者采取调查。也许他很快就会把侦查方向锁定在阮琪身上，可惜他没有找到尸体，也没有其他诸如凶器、指纹之类的证据，只要阮琪死咬不说，他也没办法。” “那你可以去提示他啊，只需要让他知道埋尸地点还有钥匙扣印记，他自然会有办法从阮琪身上招出其他相应证据！” “话是这么讲，可我该怎么和他说呢？难不成告诉他我请了异能者去和鬼魂交流？”刘念雨郁闷地说。 “唉，那也是。现在只有我们先去把凶手找出来，并搜集足够的证据。到时再见机行事，看能提示什么就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