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十二节(下)
诀别弥留之际 总是那么失望,失望得让人没法说!无论这句话是不是指我,我都当成是在说我。我没办法,追踪那么久了,记录也写了不少,可凶手的影子都见不着!我越是想抓住凶手,这个凶手就好像离我越远,我也就更难发现了。凶手明明就在眼前晃,在心空下游荡,可就是拿他毫无办法,没有证据谁又能拿他怎办?他是不是凶手,谁又能知道呢?我突然情绪消沉极了!凶手到底长成什么样子,到底叫个啥名个谁?连我自己都不把握,我如何去描述、记录谁?我望着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公仔问自己。 是个真实可爱的熊熊公仔,不是电影里面那不真实的地雷!我想架起二郎腿,让我真实晃动的脚和护士真实可爱的小熊仔,一起旋转着不真实的意念,对应着虚拟的人和事,刻意突显弥留之际的情感交流。可我最终没有那么做,因为我想安静一会儿。我不知道,我都做了些什么,在想些什么东西。我突然感到很孤单,孤单得不想和人说话,更不想跟任何人交流,甚至乎跟自己说话与自己交流都不想。我是不是真的疯了? 他好精儿不在我身边,孤独是不可避免的,可我觉得自己不仅仅是孤单这么简单。我以我的视角来看世界,我以我的方式来描绘这个世界,没人来看,更没人来关注,我只是冷冷地一个人在自己的心境里搭了一个歪歪斜斜的台子,我一个人在那里演独角戏。本来有一个观众,我可以总缠着他来看,可他现在走了,再也不回来了,于是我每天都在等他回来。他去了哪里呢?我到处找他,可他们把他藏起来了。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但他们是真实的,只是我没有本事找到他们而已。 好像在东三角藏猫咪,所有人都躲起来了,我一个人带着自己的影子,一栋楼一栋楼地找,一个晚上都找不到一个人。现在的情形有点像那种境况,只是时间放长了,场地扩大了,游戏的目的却没有变:找人!以前找得是参与游戏的每一个人,现在是找好精儿,还有把他藏起来的任何人。所以我感觉我失去了人生的方向,丧失了人生追求的动力。可问题是我一定要找到好精儿,他才是我的一切。 却总无法如愿,我怎么如此遭老天爷嫌呀?莫非我不会阿谀奉承不会两面三刀更不会投机取巧?莫非我只会傻傻地一味率本真实沉默寡言地行动,总让命运打不起精神听我说话,所以老让我孤单凄苦?而这就是所谓的真实?不管我如何地沮丧怎么地悲催,我的目标是绝对不会丢失,我的动力更不会冻结,只是寻找的线路有点摸不着头脑地乱,思绪就难免杂乱无章,但只要最终能找到他们藏好精儿的那个地方,也许我就会消停。 要不是直到现在我连影子都没见着,我何至于不止有一点疯狂,简直就是逮着谁我就折腾谁,只要他与藏匿好精儿有一点不真实甚至是虚拟的关系,我都会不停地折腾,直到他们最后交出好精儿为止。看不懂么?我之所以这么做,其实很好懂。至于好不好玩,那就要看遇上的是不是真的知心人了。不过要找到真实的知心人,那样就真的很难,也许这就是我很难受的原因。可难过又能怎么样呢?要诀别的,仅靠弥留眷恋又有什么用呢?也许这是我久久望着摇晃的公仔,摇摇摆摆想着歪歪的心事,不去触碰公仔的原因。 奉献是不是弥留之际最大的心愿?毅然突出悲观失望重围的好奇心,被这不太好理解的词语激活。我伸出手一把抓住那个不想脱去吊缚的公仔,猛然想到这是不是另一类弥留之愿呢?我原本以为只有白蝶坡的白蝶才懂得弥留之际的真正含义,现在这扯不下来的公仔向我诠释了弥留之际的另一种含义。扯不下来的东西才能激发起我一定要扯下来的冲动,于是我干脆站起来死命拽!嘭的一声,吊着公仔的天花板被我扯动的公仔带下来一块。 献出护士全部真身的真相,就在这天花板上用双面胶贴着的一个u盘里面?我迫不及待整理好一台电脑,来看看这u盘里到底有些什么东西。看完的结果是让我大吃一惊!这简直就是另一个柳烟儿的再版?我大呼头痛,不会这么巧吧?我虽与柳烟儿十来年不联系,也不至少要用这种方式开我的玩笑吧?她说她遇上了她这辈子的真神,暂且先不说别的,单就他那忧郁的眼神就已足够让她怜爱一生一世。他醉心于科验,虽然走偏了路,但他的初心是好的。
自从他研制出新药后,他就想控制精神病医院。他的初衷是想研究出治疗精神病患者的新药,但他的最终科验成果被医院后台老板夺走,为了他的科验理想不得已听命于老板……等等,这和柳烟儿又完全不一样!这么说让护士在弥留之际念念不忘的真神是精神病医院的控制者,而控制者后面还有提线人,所谓控制者只不过是个木偶?那他为什么要以好精儿的方式来支撑这么个庞大植物模拟工程?他和好精儿很热么?我怎么不知道好精儿有这么一位忠实的崇拜者?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怎么会突然冒出老夫子这么一条经典名言?想说明什么问题呢?这也是那护士弥留之际所希望的,或者相反?啊呀,我糊涂,理不清头绪,等我理清了头绪再来说。现在的问题是,护士弥留之际深深挂念的人去了哪里呢?被那个后台老板虏走了?这老板藏得可够深的。突然让我面临这么多问题,我本来就已经乱糟糟的脑子就更乱了。我得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慢慢来理顺,虽然很不容易,也得这么做。我先收好u盘,出了控制室,好好透口气。 的确很闷,控制室建在精神病医院后山的一个窑D里,虽比我的地堡差一些,但思路却如出一辙。这又出了另一个问题,这个护士至死眷恋的人,似乎跟我也很熟悉,甚至熟到如同孪生姐妹!我什么时候又有了一个孪生姐妹呢?我从三生同学中努力寻找这样的人,没有任何结果。不去想,这一切因为与自己很熟,就没太在意,发现不了什么问题。仔细一想,正因为自己太熟,突然就发现了太多太多的问题,这可不太妙!不妙在什么地方,现在我实在说不清楚。 生命仅仅是游戏里的道具,那么就可以生也可以死,但最终是永恒地生。这个事情肯定不真实,但护士在弥留之际就是这样希望的,我能为她做些什么呢?照她说的,放过他?可他身上的迷实在太多,等我遇上了他再说不迟,现在不打包票。 命是一个愿望,那这命能维持多久?我还没开始去想,铁蛋就在那呼叫,柳烟儿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