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九节
特别地堡 说到过春节，今年春节可以说是我这辈子，十几年来过得最乏味的一个春节了。我们家的主角都不在，我奶奶回老家拜年我和我弟弟都不放心。再说人走茶凉，这么多年不过去没联系，回家也就不认识人了。偶有些本家亲戚之类来探望奶奶，都只能是匆匆过客。奶奶原单位的人来串串门，可人都老了话题也苍老遥远，提不起我们的兴趣。 后来，我干脆躲好精儿屋里冬眠，都懒得出门了，弄了个电视机从早看到晚。看得眼睛花花的胀胀地疼，我只好一个人去看看桃花什么时候能开。可我不是司农神既无法知道花期时刻更无法催得桃花早日开放，都怪这该死的雪眼看着下来了最后缩回到北方去了，连找到没地方找去。我一次次摸着桃技上的牙苞苞，你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会绽放呀？一阵微风吹过，就算回答了可告诉我什么了？ 我伸手抓了把空气，我进那个石洞去看看。我已经很多次进去看过了，但以没像今天这么百无聊奈地进去过。里面的情况我已经很熟了，但还有很多地方没去过，所以我还得进去。百无聊奈地钻了进去，连个火把都没有，就连我自己的心在哪里都看不到，我能看得到什么？可我还是要进去，好像里面有一种使命非得我进去不可。进去得次数多了，洞里湿气好像散去不少，气味也有点人味了。 我坐在洞里的通道里，想起前几次进洞的情境，但每一次都不敢太深入。我怕里面有蛇，好在此洞比较干燥，有蛇的几率不高。我望着里面黑洞洞空间，突然有个问题冒出来，这洞里空气虽然污秽，但并不沉闷，也就是说这洞有通风口。我没真正勘探过，无法确实风口在什么位置。等什么时候有空有心情了，再好好盘查盘查，说不定这洞能排上用场。渐渐地我就想起了，严嵩刻苦读书的孽龙洞了。 莫非我要像他那样弄个炼丹弄书的地方？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何况我已经有了一个现代人的据点，不用模仿古代人去博取么功名现在也没有那种功名。如果以此为据点对付他的后人，我到是可以考虑。可怎么样对付，如何利用好这个石洞，我现在是一点谱都没有。也许一个人的情绪低落，是不是也意味着智商也低下呀？我没考虑好这个问题，暂时也无暇去考虑这个问题。我现在只想知道，这桃花什么时候开呀！ 我望着黑洞洞的洞口，里面到底有些什么我虽说环境已经很熟悉，可还是不清楚。每次走到一半就打退堂鼓，我能清楚什么呢？名义上我虽然已经进来多次了，可仍然只是知道这个通道里面有很大，大到什么个样子我还是没印象。我是不是很马大哈，如果总这个样子是不行，要不然我怎么会总那被动呢？连这么个最简单的情况都没摸准，我还能干什么呀？ 既然什么也天不了，我还是出去吧，回到阳光之下才能茁壮成长。我还是多成长一下再来考虑石洞的问题吧，我感觉我已经坐了很久了，肚子饿得快不行了，便慢慢从石头上站起身一高一低以黑暗之中走出来。我拔开遮挡洞口的灌木丛正要走出，却发现一个影子在洞口石壁上探头探脑。我立刻想到自好精儿参加家长会以后，跟踪的影子一直伴随着我和好精儿。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觉得，难道今天跟踪到这里来了？ 那我得打起精神好好看到底是谁这么无聊？我一意识到这个问题就赶紧采取行动，可为时已晚。我拔动树枝的声音惊动了他，他已经咚咚发力跑着呢？等我一路追过去，他一缕烟似地转个弯就不见了踪影。我记着那个晃颤的背影，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你的！我一直追到大街上，看着人来车往的繁闹竟把我怔在当场。反差大让我适应了很久，最后才慢慢缓过劲来。我不再多想就近炒了个百吃不厌的扎粉，然后一头闷在屋里看书。 一连好多天之后他才神奇的出现在我面前，我大声疾呼都到哪里去了，这么久才回？他那双久违了的白鹤振翅一飞看定我，一本正经地说，“怎么，没人欺负手痒痒了？”“你说什么呀，才不是呢！”话音刚落我拳已落在他肩头。“你看，还不承认！”我嘿嘿一笑不置可否，他把东西放下就去了果园。清明快到了，他要趋松树兜腐烂之前种一季反季节蔬菜，有些种子下了有些还没有。他得去准备温棚地膜，赶紧全下下去。 等他没日没夜忙完这些，又跑出去了。一个人民教师怎就有那么多差可派呢，我们总共没说过十句话，又得我自己跟自己说话了。不过再等些天，天开晴了我去他老家踏青去，我太想念他家的映山红了。好日子如期而至，好事情却没能随我的愿。我出人意料地遇上小红，还差点被她堵在山上。好在他老家的人很信得过他，才没为难我。小红弄那么多土特产，包括禁止采挖的春笋，这是要送给谁？ 我因为没轿车坐没能赶上她，第二天托人去采探还是无果而终。那些去打探消息的人继续去打探消息，我却似乎无所事事地豪掷我的青春。我们因为还没有文理分班，学习任务不怎么紧，我才有时间想那桃花朵朵开的事。想着那桃花朵朵开，桃花朵朵开的那一刻总会到。我几乎每一天都去果园看，有意无意看看背后跟随的影子是不是又出现。桃花没看着影子没发现，雨夾雪到是遭遇一场！ 这该死的倒春寒到会挑时候，我只好就近躲入石洞。我没有深入只站在洞口，望着看不见的场部方向想着看不见的心事。我听着雪颗粒敲打树叶的唦唦声，就在心里想：我能不能把这石洞弄成个隐秘的特别地堡呢？想着想着我就有一个具体的行动计划了，按我与园林处的协议，此洞口归我使用但此洞归不归我就有点不清楚了。我要不要备个案在园林处再使用呢，我还没想好，总归是计划已经有了一个。 雨停了我回马家园约好铁蛋，再回家背了几个英格丽西(英语)单词，半睡半醒着窝在被子里拥抱春天。我把次卧室的床搬到主卧，把客厅两用沙发床移到次卧摊开，增添一些被褥床单，也算重新布置过一下房子。窗户上挂上淡绿色窗帘，客厅主墙壁上我临模一幅巨大的flash动画，再买了一套组合家具，也算布置妥当，再上人气就是一个春天的安乐窝了。我就是在这样一个耗费我好些个日日夜夜的安乐窝里，想那桃花朵朵开。 第二天天一亮，我们就带着电筒布碎油料就出发，到果园石洞去探明情况。我们要进洞时，很自然是选在没人注意的时候。我特意站在树丛杂草间静候了一阵，看有什么异常的风吹草动。铁蛋莫名地在洞口看着我，我示意禁声。等了十几分钟未见有意外，我们才进洞。电筒光太集中光线在洞里显得很弱，我们这才把火把燃起，一点点往里深入。 洞里面的确很大，但分布很乱。只有靠近洞口通道的地方，有一个两叁佰平方米的平缓区，其他几个较大的地方都是高低不平落差很大。我们按顺时钟旋转的方式，由左边位于九点钟方向最大的石洞开始探寻，一路探查下去好像都没有通风口。一直寻到最后一个也是位置最高的一个大洞，在三点钟的位置上，发现有火光被抽动的现象。我们依据火苗抽动的方向一直往上攀，大概在山顶的位置上发现了一条裂缝隐约透着光。 我想这就是洞里不沉闷的原因吧，那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石洞呢？据我所知这不是一个喀纳斯地貌的溶洞，因为里面没发现一个石钟乳现象。洞里不仅没有滴水，甚至连空气都很干燥。像这样一个石洞，我可以用来干什么呢？我的思路随火把的熄灭像被切断了电源似地出现黑屏，我们只好亮着手电一步一趋走了出来。有一些不明飞行物随着我们的不断移动渐渐变少，再回到洞口时一切又回复了平静。 在我决定要出洞口时，我停下脚步把石洞留在我脑子里的印象过虑了一遍，这应该是个纯构造性地质塌陷所形成的石洞。我想这应该错不了，我想信我的判断。我再用耳朵仔细听听外面的动静，没有什么异样我才让悄悄出洞。出洞之后不是直接上路回家或做别的什么，而是踏入桃园。我终于看到开放的桃花了，一朵两朵不是全部，却也含苞待放了！如此说来，明天一定是个好天气！ 我兴奋地问铁蛋，“明天来看桃花吗？”“当然来，不过，老大，你今天好奇怪耶？”“是吗？为什么？”“好像是我在问你吧？”“是吗？没有吧？我不知道。走吧，回家！明天来赏桃花！”“哦一一我们去看大海咯！”吔，我没想到铁蛋也学会了这句，用得也正是地方恰是时候。回家途中我嘱咐铁蛋那他家那傻瓜相机也带上，最好配上胶卷。我则回家一个人筹划如何利用上这个石洞，结果想了一个晚上也没个结果，只好带入楚乡叩问周公了。 只是周公给我的答案不太好记，我竟然没记住。我第一次发现我的记忆这么差劲了，这可不是个好兆头。我晃晃脑袋洗漱完了就兴冲冲出门，会齐铁蛋后就直奔果园而去。好精儿他们也都到了，可他们却是在修剪满挂挑花牙苞的枝条。何况已有一些已经绽放，结果可怜兮兮地遗弃在地上等调谢枯萎。我问为什么，他说枝条长势太猛不利用桃树的成长。我不解可双目环顾四周，也是峨，去年还那么矮小的树株，现在已把行距株距都占去了很多。 我虽有不忍，可还得去帮忙。铁蛋则一股脑儿拍照，不一会儿一卷胶卷就用完了。等我选好地方做好表情，他没胶卷了，真是浪费表情！表情虽可浪费，但有一件事可不能也浪费表情。望着漫山遍野高不过人的桃树，怎么促成观光项目的达成呢？我问好精儿这件事是怎么考虑的，他却说他没有考虑。这事怎么能没有考虑呢？我只好代劳替他考虑了，他继续剪枝我则拿着剪下来的桃枝一个人在后面发呆。 如果仅仅凭游客拍照观光收费显然是不可取的，别说单凭我们这一百多亩的果园，就是整个农垦场一万多亩全种上桃树犁树，也是不可取的。要搞成一个旅游观光景点，得有配套的设施，比如迪斯尼城堡摩天轮游乐场什么的。至于桃园做游乐场要些什么设施，我没考虑过根本就不知道。我考虑了很久，没想出什么门道道，但对于石洞我却有了一个具体的想法。我猛然听见铁蛋在叫，“蛇，有蛇！”我们都趋过去时，铁蛋指着石洞说，“往那跑了！” 连蛇都知道往哪儿逃跑，不禁让我遐想翩翩。最让我不放心的最后总在身后跟着的黑影，一回头追它就躲得没影了。那我要防止让随身而至的黑影威胁不往那逃，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占用它。占用这个石洞可以做成一个我自己的基站，用以掌控整个果园。当然还可以做其它的用途，只是现在还没想好。如果那样的话，我和好精儿就再没有后顾之忧了，只要我们进入果园。 现在最大的现实问题是去哪弄这笔钱啦？这可不是我和铁蛋平常弄得那些玩意儿，只是为了兴趣瞎搞的小孩子的东西。这里动不动就是真金白银，小孩子的玩意儿真要用于实战，没有真金白银，永远都只是小玩意儿而已！ 那我该怎么办呢？我左想右想终于想到一个人，或许他可以助我达成目的，只是我怕好精儿不同意，先不说了。望着石洞的方向，我的心在说就叫它特别地堡吧！（1·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