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破茧的代价(节三)
“寻宝者?那个什么宫有财宝?” “对对!那里有财宝!很多很多财宝!”肖恩点头如捣蒜,昧着良心说谎:原谅我,书也是财宝。扎姆卡特当场被贪‘欲’冲昏头脑:“没想到还有这么个宝窟藏在海里——好!我要把它攻克!管他红夜还是黑夜,有我世界第一盗宝专家出马,统统只有闪边的份!” 月‘揉’着太阳‘xue’,有股冲动将情人做成龙‘rou’包吃。 “我说你们……” “怎么回事?”一个温雅的‘女’声‘插’进谈话,“吵吵嚷嚷的。” “杨阳!”男士们都吓了一跳。中城满愿师怀抱七弦琴站在连接卧室的阳台上,身后是黑发飘逸的绝美神祗。 “就算要讨论地下活动,也该把音量放小点,或者设个结界。”含笑的嗓音透过风魔法传来,肖恩等人多少有点尴尬。 用羽落术跳下,杨阳大步走近,收起调侃之情,换上淡淡的忧虑:“我大致听到了——肖恩,你真的太冒失了。”肖恩大声道:“可是,万一席恩再搞小动作,我怕有人会和帕尔一样遭殃啊!不是所有人都有你和诺因的不死之身!就连诺因,也只能赶跑那些领主,要是他们七个齐上,我们挡得住?必须找出克敌之法!” “嗯…说的也没错。”叹了口气,杨阳看向最可靠的人,“月,你有什么办法吗?”月还没回答,跟着走来的史列兰道:“我能感觉到那个男人的气息,也能问水元素海‘精’灵和那座水之宫在哪里。”众人大喜。杨阳顺理成章地道:“那你跟他们一起去吧。” “你不去?”史列兰皱起眉,敏锐地听出弦外之音。杨阳微微苦笑,她是很想去,可惜本领低微,去了只怕又成为负累。 “你不能去。”说话的是维烈,语气十分严肃,隐隐夹杂着一缕苦涩,“此行有危险,我们当中得有一个留下。” 这是什么歪理?杨阳愕然。维烈不再看她,询问友人:“走吗?”肖恩大力点头:“嗯,时间紧凑。” 去宝库搜刮了一番,堪称‘精’英小队的一行人整装待发。 “小心啊!”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跃入水池,杨阳的心提到嗓子眼。走在最后的史列兰一弹指,一只宛如纯银打造的‘精’致臂环套上杨阳的左臂。这是他的神力凝聚,可以代替他保护重视的少‘女’。 五个人,和上次挑战席恩时相同,只是这次维烈代替了她的位置。 巧合的数字令杨阳感到一丝不祥。 满月为层层叠叠的海面镀上金边,一只透明的气泡冉冉浮起,折‘射’出瑰丽的光芒。 “耶——到了!”肖恩做了个胜利的手势。月泼冷水:“这是海面不是海底。” “月,别老是挑刺嘛。”肖恩嘟囔,转向另一个同伴,“史列兰,麻烦你咯。”暗黑神点点头,‘吟’唱了几个特殊的音节,模糊却又异常优美。莹蓝的光屑从四周涌出,围绕着水球旋转,仿佛一道道细线,最后形成光的漩涡,一些背生双翅的美丽小人儿也在众人眼前若隐若现地‘露’出身形。 维烈看得目不转睛,伸手想触‘摸’这梦幻般的一幕,却只碰到冰冷的球面。月感叹的是另一件事:“神语!果然是充满力量的语言,几个字就能赋予水元素形体,可惜人类无法使用。” “龙可以。”史列兰指指正朝水‘精’做鬼脸的扎姆卡特,“龙语魔法就是神语的变形。” “但是龙语魔法人类能使用。”肖恩提出质疑。史列兰扼要解释:“因为那毕竟已经是另一种语言,只是取了神语瞬发的技巧而已。”扎姆卡特不爽地转过头:“那种含含糊糊,像稀泥似的语言,龙族才不屑学!”史列兰微恼:“我们是众生之父,你好歹放尊重点。” “哈!众生之父?就凭你这德‘性’?”血龙王故意戳他脑袋,戳得乖宝宝神祗越来越生气,眼看就要进入破坏状态,魔界宰相及时打圆场:“别闹了,不是要办正事吗?” “哼!”史列兰摆出“不和你一般见识”的架势,躲到他背后。维烈身上有一种和杨阳相似的宁静气质,平息了他内心的躁动。 “离不开妈小鬼。”扎姆卡特刮脸嘲笑他。史列兰反‘唇’相讥:“那你就是欺负小孩的坏人。” “没错,萨克,太没有龙王的风度了。”月深感家教不够。他一开口,扎姆卡特就威风全无,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令史列兰大为解气。这时,嬉闹了一阵的水‘精’推出领导人,直接和他在脑中对话。 “她说她认识水之宫和海‘精’灵的住处,问我们先去哪儿。”史列兰翻译。众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投向月,默认了他领队的地位。 “水之宫,万一海‘精’灵真的出事,我们也好有个准备。” 由水‘精’带路,球型结界渐渐下沉,海水顺着平滑的弧面滑向两边,一丝凉意渗透进来,这才有了几分在水中的真实感。随着水漫过头顶,幽深的海底世界展现在众人面前。 “我讨厌这种全是水的环境。”扎姆卡特皱起眉头。维烈却整个人趴在球面上,睁大眼惊叹不已。夜晚的海洋意外的明亮,一串串气泡从脚底升起,不时有曲线漂亮的小鱼成群结队地游过。 “太不可思议了!这就是海中胶囊电梯间吗?啊——有此一行,纵死无悔!” “……他在说什么?”肖恩询问月。博学的法师也摇头表示不懂,不过他曾经陪情人去魔界接受分离手术,拜见过那里的高新技术,听着不是很别扭。 只是,连说话方式也变了,记忆未免断得太彻底。这样将来整合,搞不好会人格。 不管他,自作自受。没兴趣做心理辅导,月径自闭目养神。那边兴致一过,消极的‘性’格又冒出头:“会不会碰到鲨鱼、鲸鱼之类?还有,超过几百米,水压会把我们压扁。” “不会的啦,这就是水的结界,会自动调节。”肖恩是他和相反的乐天,“要是碰到比较凶的鱼,让史列兰跟它们勾通勾通,行个方便。”扎姆卡特嗤之以鼻:“它们根本不会靠近,除非它们不想活了。” “啊,我刚刚忘了说,能够使用神语的,还有‘精’灵。”由勾通一词想起拥有相同能力的种族,史列兰补充道。平地惊雷,月猛然睁开眼。肖恩也变了脸‘色’:“难不成——” “糟了。”月神情凝重,他鲜少如此表现出内心的动摇,“如果还有这样的价值,海‘精’灵一族就真的危险了。也许像迪斯卡尔一样,成为备用身体。” “太过分了!”肖恩又气又急,“我一定要阻止席恩,不能让他再这么为非作歹!”月敲了他一杖:“计划不变,没听到我用过去式吗?要是席恩知道此事,在去始源之海以前八成就预备好了。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冒冒失失去闯敌人的老巢,而是尽可能多地了解。海‘精’灵也是个神秘的种族,听说水之圣‘女’和他们有来往,也许她的宫殿有相关的资料。”肖恩沉着脸不吭声,显然对兄长的累累罪行愤怒到了极点。维烈体贴地转移话题:“那座水之宫,是什么样的地方?” “据典籍记载,是可以与神域媲美,最顶尖的魔法建筑。连红夜法师也‘花’了三年才完成,凝聚了他对水之圣‘女’的爱,几乎只存在于想象中的奇迹。” “才比不上神域呢。”史列兰积极捍卫自己的家园,“我在神域种满了天堂,很多很多,那个水之宫哪里比得上。”肖恩奇道:“天堂?那种白‘色’的‘花’吗?可是很单调啊。”史列兰一讶:“你去过?” “嗯,还看到一个和你很像的人。” “那是我的真身。” 维烈已经学会不对种种匪夷所思的事惊奇,比如真身假身之类,但独自搭房子这种事还是超过了他的承受范围:“你说水之宫是那位法师一个人建造的?” “这没什么稀奇,以前我也能轻而易举造出一座塔。”瞥见情人神‘色’有异,月拍拍他示意自己并不是缅怀,“超古时代的魔法文明远比我的年代更辉煌。法师们可以自由往来海陆空三界,甚至探索神的领域和外层宇宙,建造了大量的浮空城和水底宫殿,合成兽和机械结晶。再然后就是众所周知的,起因是流派之争,一群狂妄的法师试图用各自的方法揭开神之封印,打开负位面。结果一个简单的计算错误,不但葬送了他们,还造成世界‘性’的大灾难。除了水之宫,所有的水底宫殿都被摧毁了,浮空城也解体坠落。法师的地位一落千丈,还是因为魔族侵略,才重新得到重视。” 众人听得津津有味。维烈后知后觉地指着自己:“魔族……是说我们?” “废话!不过别指望我把你当恩人。”月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不知为何,魔界宰相心跳加速。血龙王立刻注意到,狠狠掐住他的脖子:“为什么丧失记忆了还觊觎我的月?”肖恩慌忙阻拦:“还不都是你害的!” “狗屁!我就没想他的‘女’人!” 当事人倒没什么触动:“对我还有反应?那说不定有救。”扎姆卡特怨念地瞪他:“月,你应该给他一杖,而不是在这里理智地分析。”维烈脸红地争辩:“我、我对男人才没兴趣!” “那最好不过。”情侣异口同声。心脏还在狂跳的魔界宰相却无法说服自己。看出他的惧意,肖恩宽慰:“别怕,这是一个法术的后遗症,不是你真的爱上月。” “是…是吗?”维烈这才松了口长气。 “你们说的爱,是什么?”史列兰突然‘插’口。月‘露’出淡淡的讽笑:“对了,神拥有的是大爱,这种伟大的感情不同于人类口中的爱情。” “所以我问你啊。” 略带复杂地凝视他黑水晶般纯净的眼眸,月收起旧恨,以平静的语调道:“你也不用好奇。能够公正平等地去爱,是一种巨大的幸福。人类的爱并不美丽,只是的团块。说的确切点,爱是占有,爱是自‘私’,爱是贪求,爱是监守。” “这…这似乎极端了点。”维烈不赞同。月坚持己见:“无论用多少形容词去美化,这就是爱的本质。就算最清高的圣人,一旦陷入爱河,也无法做到全然的无‘私’。”维烈默然。 “我喜欢诺因,喜欢杨阳,很喜欢很喜欢,这是爱吗?” “……喜欢两个人?还一男一‘女’?这肯定不是爱,除非你是双‘性’恋。” “月,这一点我不同意。”肖恩‘摸’‘摸’受到打击的暗黑神,“爱又不局限于恋人之间,朋友师生、兄弟姐妹、父‘女’之间也有爱啊。”史列兰连连点头:“嗯嗯,我就觉得杨阳是mama,诺因是爸爸,都好喜欢好喜欢。”月无力地瞅着他们:“这种爱一开始就不要拿出来相提并论,我说的就是恋人间的爱情。拿举例吧,他本来是个酒鬼的儿子,最低下的贫民少年,一天被巡礼的水之圣‘女’救下,看中他的资质收为徒。他无法自拔地爱他的老师,拼命努力想成为配得上她的男人,他也成功了,成为吾辈人人景仰的师。可是那个‘女’人,是不允许破身的神眷之‘女’。这还没什么,讽刺的是,她是个极为虔诚的信徒,‘性’格也简直达到‘女’神的境界。温柔、慈悲、平等地爱人世万物。是的,她爱她的弟子,但她也同样爱一只受伤的小猫,一只骨折的兔子,始终无法理解学生所说的‘只看着他一个人,只爱他一个人’是什么意思。绝望的红夜法师在某天独闯负位面,想找一种能让他博爱的老师收敛‘花’心的神奇植物,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他好可怜。”心软的肖恩眼泪汪汪。维烈沉‘吟’道:“我倒不认为水之圣‘女’如此无情,她是红夜法师的老师,那年纪一定比他大,也许她是自卑,才不接受他的感情。”没想到这种可能,月眨了眨眼:“这倒没有记载,传闻都是说水之圣‘女’太高洁,不愿沾染世间情爱。奇怪的是,她后来也失踪了,他们俩就成为了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悲剧恋人。”扎姆卡特不以为然:“哪有植物能‘cao’纵人的感情,那个法师应该直接睡了他的老师,就像你当初对我做的。”月罕见的满面飞红,维烈更是羞得连脚底板也红了。 “咳嗯。”用干咳掩饰窘迫,月勉强平顺地说下去,“大概红夜法师对水之圣‘女’的爱更接近‘精’神上的爱恋,何况他们是师徒,这道障碍也不是那么容易跨越。不过他还是做了。”
“记号?” “灵魂的刻印。神子神‘女’死后一般会回归眷顾者身旁,这么做就可以避免神明抢人。他可能想这一世不行的话,下一世还可以重来。” “真是用心良苦。”扎姆卡特颇为佩服,他当初要是早做准备,也不会有后来的遗憾。说话间,由奇形怪状的鱼、珊瑚礁、水草、高山和裂谷组成的风景跃入视野。维烈惊讶地道:“我们应该来到很深的海底了,为什么还这么亮?” “哦,我问贺加斯借了点光。”史列兰手指上方。月托着线条优雅的下颌:“对了,这几天是金轮月的全盛期,亡灵的力量最弱。如果水之宫和海‘精’灵那儿有这些玩意,倒是个大好机会。”肖恩提醒:“可是我们都不会镇魂魔法。” “只要敌人不能发挥出应有的实力就行。” 带路的水‘精’一个轻盈的转身,比划出无声的旋律。即使史列兰不翻译,余人也猜得出:目的地到了。 黑发神祗让光扩大范围,逐渐浮现的景象震撼了每个人,令他们彻底失去描述的语言。 一幢幢浅蓝‘色’的巨型圆顶建筑错落有致地构成环形,在倾斜的土地上描绘出‘花’朵般的图案。中央是一座高耸的山峰,无数台阶呈八角形向下延伸,长廊连起风格迥异的空中庭园,喷泉的闪光与繁‘花’的灿烂清晰可见。最上方,这座梦幻都市的顶点,是一栋‘玉’白透蓝的华美宫殿,十六座‘精’雕细琢的尖塔拱卫着娇小玲珑的主堡,犹如一条巧夺天工的项链,和底下的基座一起烘托出位于链坠的珍贵存在。 感应到协调神的力量,防御系统自动启动。澄蓝的光芒仿佛清冷的瀑布,从塔顶倾泻而下,渐渐变得七彩缤纷,将整座都市笼进极光的帷幕。泉水歌唱,‘花’丛‘荡’漾,更使人感觉眼前的奇景是梦中的投影,朦胧飘渺的海市蜃楼。 “太惊人了……”好半晌,维烈才打破静默,深深吐气,“竟然真的有这样一个地方!它…它是建在火山上?” “因为要种‘花’。”史列兰喃喃道,“我感到‘花’的气息。”月也久久不能平静:“果然,‘俗世荣耀和天上荣光的完美结合’——和史书评价的一样。” “咦?”众人不解地看向他。 “瑞维恩是法师,艾蜜莉是圣职者,魔力是广泛伸展而支配,神力是高高升起而归依。你们不觉得这座水之宫很好地体现了两者吗?不过红夜法师还是个情种,把神‘性’特别突出了,就为了讨好情人。”月语带尖刻。维烈说公道话:“这本来就是他送给他老师的别墅嘛。” 肖恩因为是俗人,没啥深刻的感动。扎姆卡特更大刺刺地批评:“全是海贝和珊瑚做的,一点也不值钱。”月用力敲他:“你这不识货的家伙!那都是的‘玉’髓贝和蓝珊瑚,一颗就足以买一堆金币!只喜欢闪闪发光,连玻璃片和琉璃瓦也区分不出的你,竟敢对那么杰出的成就指指点点!”越说越气,咚咚咚敲得起劲。 “呜~~~知道了啦,别敲了。”扎姆卡特哀哀讨饶。 看着这一对,维烈脑中冒出一首打油诗,言简意赅地概括了他对爱情的领悟: 问世间情为何物,教人受气也相许。 问世间情为何物,乃是一物降一物。 我将来绝对不要谈恋爱。惊吓地抚‘胸’,魔界宰相郑重告诫自己。于公于‘私’,他都不能被人压在头顶、颐指气使。当他把感想和决定偷偷告诉友人,棕发青年的神情极为古怪,似哭似笑,好象想掐死他,又像是要拥抱他,宣泄某种情绪。 “你有这种决心再好不过。”低下头,让刘海遮住眉眼,肖恩握着拳头背对他,“月,我们从哪里进去?” “等等,先观察一下,不可能没有守卫。”月收回变成凶器的法杖,又恢复冷静的态度,“你把结界分开,行动的余裕会大得多。”肖恩巴不得如此,捏了个手诀,将水球五等分。 “‘露’妮,到我这边来,那里的魔法结界很强,你不能靠近。”史列兰伸出手。水‘精’恭敬地亲‘吻’他的指尖,飞到他的肩膀上。 维烈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使得友人发这么大的火,几次想问,对方都不正眼看他。 随着距离的拉近,敏感的风元素体首先感到刺痛肌肤的魔力‘波’动:“有东西从地下出来了!萨克,肖恩,你们打头阵!”语毕,向史列兰使了个眼‘色’,默契地后退,双双护住最需要照顾的维烈。 其实以魔界宰相的能力,破坏整个水之宫也在一念之间,只不过他不可靠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 刚排好队列,泥土如洪涝般喷涌而出,惨白的骨架构筑出‘阴’森森的巨大身影,尖锐的爪子焦躁地撕扯坑‘洞’的边缘,浑身散发出刺骨的寒意,空‘洞’的眼窝燃烧着绿‘色’的火苗,张开的巨口生满利牙——是一头骨龙。 “小心!”肖恩唤出暗镰,挡在同伴面前,“这是海底,你不好发挥,我上。”扎姆卡特的回应是轻蔑的嗤鼻,同时一道青蓝的火柱冲出地面,瞬间蒸发了亡灵巨龙,热‘浪’连隔着冰冷的海水也能感觉到。 虽然因为结界,不能使用喷吐和自身的力量,但地势反而有利于血龙王,只要召唤岩浆就行了。 “别大意!还有!”月话音未落,有质无形的攻击悄然发动。水刃深深吃进厚实的球面,尽管被反弹,却将众人冲撞得东倒西歪。趁此机会,又有六副巨型骨架在烟尘中‘裸’‘露’出来。 “我把法术主体转‘交’了,自己控制!”肖恩百忙中丢下一句,挥动骤长的镰刀砍下其中一头的颅骨,不忘设下水幕的屏 -啃--书-——小--说--网---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小说网友请提示:长时间请注意眼睛的休息。网推荐: -啃--书--网-小--说--这是华丽的分割-- 障给予同伴们缓冲,但是他忘了友人的状态——换作原来的维烈,当然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但他现在是菜鸟科学家兼魔法盲,只能试着用异能取得平衡,水的浮力和重力却抵消了他的努力,被‘混’‘乱’的水流推得站立不稳,一坐倒,甚至没察觉从天而降的死神。 “维烈!”眼角瞥见友人的危机,肖恩顾不得和骨龙缠斗,金黄的斗气‘波’如怒放的‘花’瓣绽开,‘交’缠着涌向‘欲’咬下的大口,轰碎了坚固的下颚骨。 这漂亮的一击足以让真正的龙族重伤,却杀不死已死的亡灵。少了下巴的巨龙发出愤怒的咆哮,冻白的寒气跟着喷出。肖恩将计就计地一闪,几乎平贴着冻‘波’游戈而下。若非他是幽灵,即使不被击中也会冻僵。 “水龙显临破!”礼尚往来,凝聚的水元素化为透明的长龙,咬碎骨龙的脊椎。余势所及,附近的两头巨龙也被拍碎。 维烈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背后软软的像触到了实地,张开眼时,看到友人压在自己身上,琥珀‘色’的双眸流下清澈的液体。 “!”黑眸瞪到最大,溢满震惊和不知所措。眼泪被水膜吸收,没有落在他脸上。 肖恩咬了咬牙,刚才一刹那,他有股强烈的冲动,想眼睁睁看着这个一脸‘迷’糊的家伙就那么被撕咬、吞噬——原来他心里的恨,比他想象的还深吗? 蓦地,他眼中迸出冰冷的杀气,环顾周围,一群水傀儡包围住他们。 眼见同伴被困,月等人却无暇下去救援。继化成灰烬的骨龙之后,是一道迅捷的红影。拖曳出耀眼的轨迹,在水中自由翻转,每个锐角都爆开一朵火‘花’。一眨眼功夫,结界就削弱了一半! “火凤凰!?”龙的视力捕捉到敌人的残影,扎姆卡特浮起惊喜之‘色’,急切地喊道,“喂,是我啊,你们的王!快停止!” “萨克,那不是火凤凰!”月用传讯术纠正他,“是火元素的凝结体,红夜法师的使役兽!” “……是吗,那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掩饰失落,血龙王‘cao’纵火焰之蛇直追掉头的敌人,耳边却响起幼鸟的哀鸣,下仆菲尼克斯失望至极的眼神清清楚楚地浮现。 不!我不能杀死他!紧急间偏移攻势。火凤凰得理不饶人,振翅冲下。月大惊失‘色’:“萨克!” 十米高的风涡卷起‘波’‘浪’,形成致命的水龙卷撕碎火凤凰,光屑般的羽‘毛’纷飞。扎姆卡特呆呆看着这一幕,好一会儿才转向情人。只见凌‘乱’的黑发披散在大了一号的白袍上,稚气的俊逸脸蛋卸下冷静的面具,只能用切齿形容。 “‘混’蛋……”以法杖撑着幼嫩的身躯,月气喘吁吁地咒骂,“开小差也要看看时间,在这个鬼地方,我只能用自己的能量!” “……抱歉。”扎姆卡特勉强牵了牵嘴角,红瞳是不同于平日的柔和,“不过,月,你这个样子,让我想起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呢。” “哼!” “没事吧?”解决了水傀儡的肖恩带着已掌握了诀窍的维烈浮上来,瞧见缩水的同伴都愣了愣。不及互相慰问几句,每个人都感到一股无来由的情感‘激’流:喜悦、悲伤、愤恨、嫉妒、渴望……剧烈冲击心房,意识渐渐模糊。 “稳住!是‘精’神攻击!”身为神的史列兰只失神了一瞬就清醒,大声唤醒同伴,抬手挡下趁隙而来的雷矢雨。碎散的电弧沿着冰墙游走,连同爆裂的冰粒碎片一齐四散飞舞,与拔地而起的屏障敲打出杂‘乱’的乐章。 “那是——”月瞪大眼,“石巨人!这关可不好过。”看那泛着青光的表面,应该是最坚硬的石材青晶石,周身缭绕的水气也能有效地抵御熔岩的威力。 “我来。”不想成为累赘,难得有表现机会,维烈双手推出。以他为中心,弧形的‘波’动如同‘浪’‘潮’重重拍击那沉重的躯体,空间扭曲震‘荡’,像一张纸被折叠弯曲。石粉簌簌滚落,恐怖的裂痕曼延,高大的石巨人犹如崩塌的土偶,无声无息地解体溃散。 对应前所未有的威胁,最后两道防御接连发动。无形的力场消融了余‘波’,十六座尖塔张开紫金‘色’的半球型光罩,表面密密麻麻绘满了优美的‘精’灵语。史列兰双手‘交’抱,宛如金属蜂鸣的清脆声响震动了整个海底。 神罚之剑出鞘。 炽烈至极的光柱从掌心中央‘激’‘射’而出,墨黑透亮,围绕着丝丝鲜红如血的细线,烧尽一切挡路的事物,直直‘插’向目标。剑锋与防护罩的撞击处,白光刺眼得令人无法‘逼’视。巍峨的建筑群开始颤抖,从顶部到尖端,在数万年后的今天终于经历痛苦的洗礼,显出崩溃之貌。 只短短几秒,光罩就变得忽隐忽现。在魔法塔的力量耗尽之前,神剑及时提起——他们的目的是进入而非摧毁,也必须留下支撑的底子。 “干的好!”月夸奖。扎姆卡特哼了声:“不过尔尔。” “是我们才能这么轻松!换成其他人早死了!” 诚然,顶尖的魔法战士,异能超群的魔界宰相,博闻强记的法师,破坏力十足的龙王,还有强大无匹的主神,这样一支队伍堪称无敌组合,输在他们手上,红夜法师一点也不丢脸。 缩短的巨剑汇聚成一颗黑‘色’小球,没入黑袍下的身躯。 离得近了,才发现山顶也是座空中‘花’园。粉紫、鹅黄、雪白的小‘花’开满了整片广场,这种‘花’卉由于枯萎时‘花’瓣依然紧连着‘花’心,有个动听的名字叫。夹杂着大丛大丛的金合欢,‘毛’茸茸的像兔子尾巴,看起来非常可爱。四周均匀地散布着十六座高塔,笔直伸展的模样仿佛信徒们祈祷时伸出的手臂。而‘花’海的中心,‘精’巧的主殿映着从塔顶洒落的光辉,瑰丽闪耀如七彩宝石。 用渗透的方式穿过已无力阻挡入侵者的结界,众人遵循自由落体定律降落。史列兰蹲下来研究‘花’朵,很想找点种子回去种,被肖恩强行拉走,因为扎姆卡特已经遥遥冲到前面去撬砖头。“充气”完毕的月把情人揪回来,推开‘精’金制的大‘门’。 一行人经过恢弘宽敞的黑曜石厅堂,走进汉白‘玉’铺成的长廊,两侧摆放着贝壳形的小‘花’坛,朵朵盛开的珍珠‘花’散发出明亮温润的光泽;极光透过绘着釉彩的玻璃窗,星星点点地筛落;紫水晶墙壁和落地窗帘相映而辉,充满神秘高贵的气息。如此幻美的布景,只怕连王宫也远远逊‘色’。 “真是漂亮的地方,那位水之圣‘女’真幸福。”维烈感慨。月头也不回地道:“她没住进来过。” “咦?”众人都吃了一惊。 “红夜法师不是好大喜功的人,水之宫建这么大,有避难所的‘性’质。水之圣‘女’接到神谕,预见到会有一场大灾难,他才造了这样一座海底都市。但是后来他们俩闹翻,相继失踪,没人知道怎么进来,这地方等于废弃了。” 辛苦建造的宫殿,却没有迎来主人吗?魔界宰相不禁有几分感伤,另外三个却没他这么纤细。史列兰对着珍珠‘花’道:“假‘花’,不喜欢。”扎姆卡特一路往空间袋里丢财宝。肖恩东‘摸’‘摸’西碰碰,不小心拉下一块帘布,惊呼:“你们看!” “哦。”看见‘露’出来的油画,男人们不约而同地赞叹了一声。画中的‘女’郎身穿淡蓝‘色’的丝袍,坐在树下抚动琴弦,身畔围满了小动物,眼‘波’温柔如梦,无尽的柔美又透出端庄和高雅。这眼神是如此灵动,甚至令人忽略了她‘精’致的五官。画家以深情的笔触勾勒出她袅娜的倩影和神韵气质,望之如真人。 “这就是水之圣‘女’?红夜法师眼光不错。”月首先评论。肖恩点头赞同:“很有母亲的感觉。”史列兰一指点‘唇’:“有点像杨阳。”扎姆卡特断然否决:“杨阳才没这么弱不禁风!她的身材倒‘挺’像轩风那个疯‘女’人。”维烈凝神回忆:“我觉得她的眼神像谁来着……一时想不起来。” 评头论足了一番,众人才继续上路。根据月对建筑格局的推测,很快找到位于东北角的书室。 和整栋宫殿的风格一样,高大沉重的‘精’金书柜也是呈环型分布,形状又是扇面,俯瞰犹如一朵盛开的向日葵。然而肖恩定睛一看,叫道:“这、这些不是书啊!” 实心的柜面上没有半本书籍,而是一个个凹槽,‘露’出蓝‘色’的尖头。 “是不是书。”月走上前,‘抽’出一条晶体,那是六棱形,两端削尖,材质像蓝水晶的奇异柱体,里面隐隐流动着液态的物质,“超古时代的法师都是用这种特殊晶矿记录。密存‘性’好,又坚固耐用。还有圆形水晶和有名的奥古诺石碑群。” “那超古文明怎么会毁灭的?”维烈心细,听出一个疑点。 “因为那场魔法风暴打‘乱’了所有晶矿的内部序列,没碎的也变成了废品。倒是不少书的残本还幸存,这就是所谓的有利必有弊。” “那我们怎么看?总不见得敲碎。”扎姆卡特又问了个实际的问题。月先挥动法杖,在空中拼出光的文字,再示范给大家看。 随着角度的调整,一道蓝光打下,漆黑的地面浮现出浅蓝的古语:“这是目录。你们不认识当代的语言,我把一些关键语罗列出来了,待会儿就对照着找;然后放在一起,完事后我再教你们怎么看内容。” “好麻烦。”懒散的暗黑神很不情愿。肖恩劝慰:“已经比查书容易多了。” “没错,给我去干活!”月指了个方向,“你负责东面。”扎姆卡特自发跑向北面。维烈正要迈步,拉过友人,轻声道:“肖恩,刚刚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话?是的话,我向你道歉。” “嗯?”棕发青年一愣,神情略略停滞,随即绽开不带笑意的笑容,拍拍他的肩,“没事,你找你的吧,别漏看了。” 盯着他的背影好半晌,维烈才不释然地转过身。 少了大型抱枕,杨阳一夜辗转难眠,最后热了杯牛‘奶’,才勉强睡了两个小时。 打着呵欠走进餐厅,不意外地看到卡萨兰城主,和平常一样面无表情地喝着冰咖啡。 窗外,细碎的阳光穿过叶缝,沾染了清新的‘露’水气息,洒满整个庭院。天空擦洗过似的明朗,蔚蓝‘色’的背景上,几朵洁白的云彩懒洋洋地飘浮,一派悠闲气象。 “那个,诺因……”点餐完,杨阳在友人对面坐下,不知如何启齿。 “我知道了。”瞥了她一眼,诺因放下咖啡杯撕面包。他这个城主可不是当假的,何况某人把请假单‘交’到守卫手上。他也乐见这次行动,虽然有不少案例,但有关深渊魔域和七领主的详细资料他确实不清楚,只是——“你不该让史列兰跟去,那帮人除了月,没个可靠。” “可是史列兰非去不可啊,只有他能向水元素问路。”杨阳试着辩解,“扎姆卡特也‘挺’可靠的,肖恩遇到大事还把持得住,维烈嘛……忽略不计。” “他别扯后‘腿’就很好了。”损归损,站在城主的立场,诺因倒是希望未来岳父闪得越远越好。反正他是不死之身,不怕有个三长两短。 一盘香气四溢的咖喱蛋包饭放在满愿师面前,她欢呼着开动。 诺因静静凝视她,目光却有点漫不经心。杨阳敏锐地注意到,面‘露’关怀:“诺因,怎么了?你有心事?” “没有。”不想让她知道远方的战局,诺因飞快地解决自己的早点,起身丢下一句,“吃完饭,多出去走走,别一个人发傻。” “呃?”杨阳不明所以地眨眨眼,直到他走出餐厅,周围一下子冷清下来,才明白他的意思。 一空闲,她就无法自抑地思念那个人。 往常身边总是热热闹闹的,史列兰大声读故事书,优美的嗓音宛如;肖恩早上都来指导她魔法,和扎姆卡特争抢食物;变年轻的维烈在旁边咋舌,逃得不快就被逮住强塞;月斯斯文文地进食,和情人呈现鲜明对比。而这会儿,他们全去了海底,不知是否安好。 希莉丝住在宿舍,上班就直接去军营;昭霆和耶拉姆也要早起锻炼;莎莉耶同样住官舍。当那五个吵吵嚷嚷的家伙走了以后,她竟然形单影只,没了陪伴的人。 食‘欲’尽失地放下餐具,杨阳拍打双颊迫使自己振作,免得学悲情‘女’主角无病呻‘吟’,准备用最快的速度吃完饭,照诺因说的,出去走走。 这时,一个充满元气的‘女’声传进她耳中:“早啊,阳。” “哦,小玲,早上好。”杨阳双目一亮,朝她身后的人也打了声招呼,“‘露’雅团长,早。” “您好,杨阳小姐。”蓝龙骑士回了个军礼。北城满愿师奔向厨房,端了一盆新鲜水果出来,解释道:“我去给埃洛尔送饭,别看他稳重,可喜欢赖‘床’。” “好。”杨阳微笑着目送她离去。‘露’雅的神情却有些复杂:“邱玲小姐最近很少吵着要回去了。”杨阳困‘惑’地道:“这是好事啊,说明她已经适应这里的生活。” “是,但我本来以为她喜欢史汀大人。”以流畅的动作脱下军用手套,‘露’雅迅速而不失优雅地进餐,“现在我要修正这个看法。”杨阳不知道这层关系,消化了一会儿。 “你是说,她并不喜欢赛因先生?” “不,那也是喜欢吧,只不过,她还是个孩子,无法理解真正的爱是怎样深刻的感情。” 深有同感的杨阳苦笑。‘露’雅没有挖掘,温和地道:“杨阳小姐,一会儿我要参加军议会,麻烦您照看邱玲小姐了。” “呃…好。”想起刚才友人来去匆匆的样子,又结合对方透‘露’的讯息,杨阳的心头‘蒙’上不安的‘阴’云。 ‘露’雅走后没多久,邱玲蹦蹦跳跳地进来:“咦,‘露’雅不在啊?” “嗯,她要开会——小玲,吃完饭我们一起上街逛逛怎么样?” “好啊好啊,听说三天后是终夏祭,外面一定很热闹。”邱玲兴奋不已。 “终夏祭啊……”杨阳将视线投向窗外,由衷希望父亲他们能在节日前赶回来。 朱蒂骂骂咧咧地刷洗锅子,这口铁锅前天借给罗克做祖传的跌打‘药’膏,留下一股子怪味。尽管分到一盒,她也很不高兴;而且难刷到她都想拿去铁匠那儿打成刀算了。这些天打铁铺的生意热火得让人眼红,如今兵荒马‘乱’,谁不想买把刀防身?就算上头看得严,小动作还是免不了。 但是家里只有这口锅子,她只得认命地使劲刷。 好容易闻不出味道,用干布擦净放好,朱蒂忧虑地瞄了眼田地。当家的上礼拜征兵去了,这时节打仗实在不好,她一个人忙不过来,两个小的还照顾不好自己,到了秋收可怎么办才好? 话虽如此,送别的那天她还是强撑着笑脸叫那死鬼别担心,朝隔壁的懦夫吐了口口水——东城打过来谁有好果子吃?魔族魔族,她这辈子没见过半个血盆大口吃人的魔族,她只知道诺因殿下来了以后,讨厌的税务官全不见了;他还从外大陆引进了一种豆子,非常好种。吃起来是不怎么样,但至少荒年里,家家都饿不着肚子。 舀了碗小米,她风风火火地冲出后‘门’,想赶快喂好‘鸡’去田里,冷不防撞见篱笆外站着一抹黑影。 “你、你是什么人!?”顺手抄起‘门’边的扫帚,朱蒂摆出威胁的架势。最近有很多高头大马的佣兵经过,吓坏他们这些淳朴的村民。虽然城里的守卫很尽责,三不五时来巡逻,老约克家还是被‘摸’走一只‘鸡’,她可不想自家能下蛋的老母‘鸡’也给贼偷了。 那人转过头,眼对眼的瞬间,朱蒂突然脸红了。她已经不年轻,孩子也生了两个,可是被这个男子注视,却有种倒退回双十年华,被爱人呵护宠爱的错觉。 他三十上下年纪,暗红‘色’的短发下,是一张端正的面容。不算出众却非常特别,英‘挺’的眉宇透出桀骜之气;脸型轮廓又很文雅;眼中蕴涵深邃的沧桑,隐隐流‘露’出忧郁的茫然,三种截然不同的气质融合得无比协和。一身黑布长袍,因为风尘而变成了灰白‘色’,法师的打扮,却没有佩带任何相关的物品。 “打扰了,‘女’士。”略带沙哑的醇厚嗓音也符合外貌给人的印象,“请问,你家里有年轻的‘女’孩吗?” “啥!?”本来醺醺然的朱蒂立刻回过神,怒目,举起扫帚做赶人状,“去去,我家不卖‘女’儿!看你好手好脚,居然干起人贩子!再不滚,当心我打你!” “不是的。”青年失笑,令对方再次羞红脸,“我不是人贩子,是想找一位故人,她身上有一个星形胎记,所以——”说着,他的手情不自禁地握紧。朱蒂缓和颜‘色’,心想他大概是找失散的亲人之类:“我家的丫头是我亲生的,也没有胎记,鲁尼家的琳娜小臂上倒有块疤,但不是星形的。” “没有别人了吗?” “没啦没啦,你上别村问问,至高神会保佑你。” 至高神?淡淡一哂,黑衣法师欠了欠身:“谢谢您,冒昧之处请见谅——啊,请问你家有没有多余的干粮?”语毕,从腰包里掏出一枚银币,迟疑着递出:“我不确定可不可以用……” “银币!”朱蒂瞪大眼,冲上前一把抢过,放在嘴里咬了咬,“真的!你等等!”兴冲冲往回跑。 “随便包点就好。”担心那枚钱不能用,法师在后头叮咛。但是一刻钟后,‘妇’‘女’还是拎了只沉重的食篮给他。 “非常感谢。这是驱魔香,小小薄礼,请务必收下。” “哈哈,你真是个好小伙子,路上小心啊,祝你早日找到那个‘女’孩。” 对红发青年而言,这句话比什么都宝贵,颔首道谢,再次踏上旅途。 走出村子,他掀开遮盖的布巾,里面是干酪、几块面饼、一瓶麦酒、一包炒豆子和一些马铃薯干。在农家看来,已经是丰盛的飨宴。面饼上还洒了‘rou’沫,香喷喷的,可见‘女’主人很用心地准备。 咬了口干酪,久违的滋味扩散开来,法师深深吐了口气。 好久没吃人类的食物了。 心情好,脚步也轻快,走了不到半天,一座宏伟的都市出现在他的视野彼方,城墙上三个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米亚古要塞啊……希望在那里能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