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鬼手千兵刃的测试之全力营救
所谓的‘下午的辛苦’，既是指，练功。 午睡醒来的各位，即使今日没有各自的师父在旁监督，也都非常自觉地开始练习每日基本功课。打拳、抚琴、挥鞭、舞刀、练剑，远远看过去场面好不热闹。 觉心不是滋味的嘀咕：“我说，你是不是抓错人质了？你换个人抓说不定还会有人来救。” 当然，专心品酒的人懒得搭理他。 二师兄剑一不和师弟师妹们在一起练功，反倒是慢步走到觉心身下方，仰头看着觉心。 “干嘛？怕我自己在这里挂着无聊过来陪我聊天啊？走开，本公子现在不想理你们中的任何一个。” 觉心已经不抱希望众人会有多积极的救他脱困了，反正千兵刃师父也踢够他了，他打算干脆就老老实实的在这网里等着。反正那几个人想下山就必然要把他救下去，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他不急，一点、都、不、急。 二师兄剑一也不理觉心，只是站在觉心眼前，举起右手，屏息凝聚内力，霎时折扇成形，盛开的花儿清晰浮于扇面之上。 “啊！出现了出现了，真的出现一朵完整的花儿了，好漂亮二师兄。”觉心终于如愿看见二师兄剑一手中折扇上的盛开的花，兴奋的什么都忘了，只顾着替他二师兄高兴。看到二师兄转身走了，还依依不舍的央求道：“别走二师兄，再让我看一下嘛二师兄，回来二师兄。” 等二师兄真的走远了才突然发觉哪里不对劲—— “你个白痴，难得走过来你竟然什么都不做就这么回去了！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打算救我下去？我告诉你们，不救本公子下去，你们谁也别想下山，都给我准备老死在这晓峑山上吧。白痴！” 然而二师兄从头到尾都没想搭理觉心，无声的来又无声的去。 纯心要气死他。 至于千兵刃师父嘛，该说他是自大还是自信呢…敌人都走到自己阵地中了，却是一点不放在眼里，动也没动。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山上的夕阳是美丽的。落日隐于天际，余晖透过茂密枝叶间洒在无边的翠绿上，与天边那一片火红相呼应着。 夜幕降临。 不论白天多么温暖，山上的夜总是透着丝凉意。 辛苦了一天的孩子们准备歇息了。 二师兄剑一跑去和六师弟祈安挤在一起盖一条褥子，而六师弟祈安带的棉被则借给两位师姐使用。三师兄安朗身强体壮，只是自己倚靠着树，身上盖着自己的单衣。而影子在一旁闭目打坐。 被当做人质抓起来的觉心嘛…因为生气众人不用心解救自己，誓言不接受他们任何人的任何施舍。 所以晚饭也没吃的他，此时是又冷又饿。 觉心迷迷糊糊间似睡似醒的只觉一件衣衫围在自己身上。 “该说是你们两个聪明反被聪明误呢，还是说三师弟和六师弟两个是天佑憨人呢？” 原来是大师兄决明采药归来，发现师弟师妹们都不在。问过师父才知是在这里被千兵刃师父的测试困住了。因为总觉得不放心，便和九怪一起找了来。 而觉心一听见是大师兄低沉却不失温柔的声音，瞬间什么睡意也没了。感受着大师兄围在自己身上的外衣带来的温暖，鼻间闻着大师兄身上特有的淡淡药草气息，一时不禁倍觉委屈，只想对大师兄哭诉。“大师兄！呜呜呜呜，他们都欺负我，早上测试才刚开始，我就被挂在这里，二师兄三师兄他们都不管我的死活，只顾自己在那边又是吃又是睡的。我在这里都要饿死了也没人理我，那死老头还一直踢我…呜呜呜呜，大师兄我要和你回去，我不要参加什么鬼测试了。呜呜呜……”所谓‘干打雷，不下雨’说的既是觉心。觉心最大的本事就是可以哭的惊天动地，让人心生不舍，但是他本人是一滴眼泪也不会流的。 “不可对千兵刃师父无礼。”大师兄决明轻斥着觉心。他虽也不舍小师弟受苦，可也不准他没大没小的对师父们不敬。 “你们两个原想诓骗三师弟和六师弟多受累，结果却是人家吃得饱睡得暖，你二师兄倒还好，可以厚着脸皮的和人家挤在一块。到头来只有你自己挨饿受冻！” 大师兄决明把带来的干粮送到觉心嘴喂他吃，一边不忘轻声斥责他们害人终害己。 “他们俩是傻人有傻福！就是便宜了二师兄倒是真的。”觉心就着大师兄的手，一口一口的吃着干粮。“还要。”然后接着吃完后又喝过水才觉得好过些。 “都吃到苦头了，却仍是不知悔改。”大师兄决明摇头叹息着又伸手摸索着拉了拉披在觉心身上的衣衫，仔细的系在觉心身上，怕夜里掉了觉心受凉。 “我回去还要配药，这几日会比较忙，自己要小心些。” 说着大师兄决明转身就要自己离去，而原本伏在大师兄肩头的九怪不知何时跑开到两位女孩子身边依偎着睡下了。 觉心疑惑道：“大师兄，九怪不和你一起回去吗？” 大师兄决明笑道：“你们都不在它自己跟着我也无趣，让它在这陪着你们吧。” 觉心：“不好吧，大师兄自己要怎么回去？这里离树屋很远的。” “放心好了，这晓峑山的路，只怕我比你们还熟悉呢。”大师兄决明摇头失笑。 觉心不禁咧嘴傻笑：“嘿嘿，这倒也是，大师兄又不是二师兄那白痴。那大师兄你自己小心哦！” 听着觉心又叫自己师兄‘白痴’，大师兄只能无奈的叹息。“你二师兄只是有些不辨方向！你困在这里还要等着人家来救，你再这样对你二师兄口无遮拦，看他让不让你好过。” 夜深了。 寒风瑟瑟，觉心了无睡意。 望着远处，星空下，不知离愁兀自沉睡的师兄姐们。满心期待离开，大概是觉得总有一天还会再回来吧。 千兵刃师父低声问道：“为何执意下山？” 是啊！想自己三岁来到这晓峑山上，十年来虽痛苦和折磨都从来没有停止过，但是，某一方面来说，他是快乐的。觉心想他会永远记得这份快乐的。 那么，为什么此时的自己对离开又如此的渴望呢？明知此一别，就是永远，可离开的心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为什么… “谁知道呢……” “…我本就不属于这里…不是吗？”觉心怅然自语。 …可是，哪里又是我的归宿呢？ “师父，一个人如果面对太多次离别的话，就会变得胆小，因为害怕失去所以更害怕拥有……” “二师兄，还有不到一天的时间了，我们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救出觉心？” 大家早起吃过饭又打理好一切之后，终于有人注意到他们的‘正事’还没解决。 “嗯…三师弟，六师弟，影子，你们过来一下。”二师兄剑一把三个男孩子叫到一边，避着两位师妹小声嘀嘀咕咕一会儿，三个男孩儿诧异的瞅了瞅剑一，最后还是选择相信他，就向觉心和千兵刃方向走去了。 五师妹熳儿疑惑的问道：“二师兄，你告诉他们三个做什么？为什么不让我们知道？” 二师兄剑一干笑道：“因为…你们是女孩子，稍稍有点不太方便。” 五师妹熳儿怒道：“什么意思？你看不起女孩子是不是？” “师妹，二师兄不让我们知道，自是有他的道理，我们等一下不就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了。”与五师妹的天真直率不同，平常对什么都没什么意见的四师姐莫焉也是冰雪聪明的人。见他们几个鬼鬼祟祟的躲着自己和师妹，这会儿二师兄又支支吾吾不便说出口，就知道不能再让师妹追问下去了。 二师兄剑一也很懂得抓准机会转移五师妹的注意力。“焉儿师妹，你手里抱着的是什么？大师兄什么时候来过吗？” “醒来就看到九怪在身边了。”四师妹莫焉轻轻抚弄着赖在她怀里撒娇享受的小家伙。 “…我就知道大师兄偏心。”顺着将到达目的地的三个人方向望过去，二师兄剑一一眼就看见披在觉心身上的是大师兄的外衣，遂扬声喊道：“三师弟，顺便把大师兄的衣服取过来。” 取过大师兄的外衣，三个少年一字排开，站在觉心身边，仰头看着树上的千兵刃师父。 然后——“嘘……”。 是的，二师兄剑一教他们的，人在早上起床后都会有的自然的生理需要。特别是那个昨天喝了大量的酒还在体内没有排出去的男人。 影子虽然不会吹口哨，但是为了救主，他也是使尽了力的想发出类似的声音。尤其在看到千兵刃师父看似不受影响，其实悄悄的握紧双拳后，影子更是充满了斗志。 但是，这是一场意志力，耐力，与自我调节控制能力的比试。 很遗憾，觉心是先投降的那个。 “喂！你们三个白痴在做什么！不要，快停止，求求你们了，快停止吧，我快不行了，求你们，快住口吧……师父，快把他们赶走，求你快赶他们走，我不行了……” 本来也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突然‘魔音穿脑’，这对已经一天一夜没解决过又喝了大量酒和水的师徒二人来说，却是人间酷刑！ 同样强忍痛苦的男人，咬紧牙关，勉强松开握紧的双手，拿起身侧的宝剑，‘噌’一声，利剑出鞘。 三个人先是看了看满面痛苦的觉心，又回头看了看千兵刃手中寒光闪烁的利剑，扭头默默收兵离开。 策略三，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