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解牛九刀
“去把那口箱子搬过来。”老屠户指了指角落。 “这箱子里就是祖师用来抵抗心魔的办法？”丁将箱子搬到老屠户面前。 “你打开不就知道了。”老屠户看出了丁内心的急切。 丁得到允许，伸出了手。也许是内心太过激动，双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这是，这是牛刀？怎么这么多不一样的牛刀？”丁似乎没有想到箱子里装的居然是牛刀，而且是那么多把形状不一的牛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屠户低头看向箱子，眼神沉浸下来，似乎回忆起了以前的事。突然，老屠户眼神一冷，伸手抄起了一把牛刀。 “小子，看好了，解牛九式！”老屠户顿时气势一变，不再是那个佝偻的老人。 “解牛九式第一式——刺！”老屠户一个跃步，腰身一顿，手中抄起的那把尖头小巧的牛刀在手臂借助腰部的力量之下，瞬间化作一道白光，整个刀身都没入了墙壁之中。 丁还没有反应过来，正当他想询问什么的时候，老屠户又动了！ “解牛九式第二式——划！”老屠户转身又抄起一把细长，刀刃锋利的牛刀，伸手一送，刀尖刺入墙壁，紧接着老屠户手势一变，从正拿变为反握，猛的大喝一声，拖刀一划，坚硬的墙壁霎时出现了一条新的“沟壑”。 “解牛九式第三式——剥！”之后同样不等丁反应，老屠户又抄起一把刀身宽阔的牛刀，一刀贴着墙壁挥出，只见一层石粉落下，本是沟壑纵横的墙面顿时平整许多，甚至一些较浅的刀痕已经隐隐看不出痕迹了。 “解牛九式第四式——剖！”这是一把刀刃处有锋利锯齿的牛刀，只见老屠户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好似毫不费力的贴着墙壁轻轻一拉，一道深深的刀痕便出现在墙上。 “解牛九式第五式——截！”又是一把小巧的牛刀，比第一把还要短小轻薄。老屠户手腕不断抖动，墙上出现了一道道寸许的刀痕。 “解牛九式第六式——挑！”紧接着老屠户拿出一把怪异的，丁觉得不能称之为刀的牛刀—刀身细长的就像筷子—点向墙壁，一个个深深的窟窿也出现了。 “解牛九式第七式——斩！”这次老屠户从箱中拖出一把大刀，一把可以当做武器的大刀，双手紧握，在墙上砍出一道道痕迹。“解牛九式第八式——震！”这把刀的刀身厚重而且四四方方的如同铲子。只见老屠户刀身横放，仿佛用尽全力一般向墙壁砸出。没错，就是砸出，因为老屠户是用的刀面而不是刀刃。就在丁困惑的时候，只见墙壁在这一砸之下，窸窸窣窣的落下许多碎石和粉末。墙上出现了一副隐隐约约的图形。 “解牛九式第九式——解！”最后一把刀是一把最正常也是最普通的牛刀，就如同平时用来割rou的刀。老屠户紧紧攥着，在整面墙壁上挥划着。 而就在这最后一式结束之后，丁看着原本墙上隐约的画面变得如此清晰，也是如此的让他惊诧!墙上出现的赫然是一副牛的图样，不是活牛，而是仿佛一只活生生的牛被宰杀分解之后又拼起来一样：有着牛的轮廓，但又有清晰的空隙，牛头、牛身、牛腿。。。。 “这。这。”丁已经完全说不出话了。这已经超出他的理解能力了，难道真的有人能将武艺练到这种地步？每一招每一步都有特定的作用，甚至连成一体不分彼此。 “这九把刀是为毎一式所锻造的？”对于这九把牛刀，丁也是十分惊讶。 “第一式，刺，所用的是是细长的三棱刀，三面均刻有血槽，讲究一击即中，一刺之下突破坚韧的牛皮牛rou，刺穿心脉，了结牛的性命，同时刀身的血槽也避免了因肌rou紧缩而导致牛血放不出来。” “第二式，划，所用的是锋利的长刀，沿着刺出的伤口，在牛身上划分出部位。” “第三式，剥，所用的是尖利的短刀，顺着之前划出的伤口将皮rou完整的分离，不破坏整体。” “第四式，剖，所用的是锯齿宽刀，将牛开膛破肚。” “第五式，截，所用的是细长的片刀，截断牛的五脏六腑。” “第六式，挑，所用的是细长的针刀，刺入皮rou中将连接肌rou的筋脉挑断。” “第七式，斩，所用的是宽厚沉重的长刀，斩断牛身的各处关节。” “第八式，震，所用的是方正厚重的拍刀，震散未段的筋脉和关节。” “第九式，解，用的是称手的锋利短刀，将牛rou的纤维切断，将牛彻底分解。” 此时此刻的丁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如此细致的分解，不愧为解牛。 “这是解牛九式，你记住了多少？”老屠户转身看向丁。 “我，我就记住了刺。。。”丁这段时间专注的学习杀牛，所以对于这个刺还是理解的十分透彻的，只是其余的只是感到震惊，却没有记住。 “也罢，接下来的日子，我就传授你解牛九式。你可要用心！”老屠户也没有什么反应，似乎早已知道了这个结果。 “可是师傅，你还没告诉我这九把刀怎样抵抗心魔呢！”丁没有忘记自己接受解牛九式的前提。 “你真是朽木不可雕，亏我先前说你有慧根，自己参悟去！参悟不了，入魔就怪不得别人！大不了我临死前亲自清理门户！”说罢，就甩袖离去，任由丁在屋子里困惑着。 。。。。。。。。 “小尘，其实我也想问问你，这九把刀可就能抵抗心魔？”威哥已经麻木了，对于李清尘版的庖丁，他已经当做一个神话来听了。 “其实很简单。解牛九式充满了暴虐的力量，本就可以一刀九式将牛分解，根本不需要这所谓的解牛九刀来解牛。但这九把刀分作不同的作用，划分十分细致，让人要耗费大量心神去cao控。这样长久以来心神的力量得到锻炼增长，便可以抵抗甚至压制心魔。”李清尘一语道破天机。 “但是我对这个传说是不大相信的，哪有那么多的，即使是亲身经历过，我也还是不大相信。”李清尘讲故事说到这里，似乎回想起一些事，不由暗道。 “其实说起来，我比较相信是那个解牛得了失心疯，不过得了失心疯人哪有那么定时定点发作的，而且也没那么容易好。锻炼心神抵抗心魔这一说真的是太玄奇了。”李清尘轻声嘟囔。威哥没有注意到，李清尘感到玄奇的并不是那解牛九式，而是对入魔和锻炼心神。 “小尘，本来我是把你这故事当做神话听的，不过听了你说的那九把刀的作用，我还真觉得这故事可能真的是真的。”威哥这时却是兴奋的说道，“你说的第一任解牛入魔，这种情况放到现在有种类似的说法就是间歇性精神错乱。解牛九式就相当于内心的一个反应机制，一旦打开这个开关，内心的另一个错乱的人格就出现了。这种天才本来想的就比别人多，又受了那么多刺激，很容易陷入牛角尖出不来。”威哥尝试着用科学的角度来结束这玄幻的传说。 “而那九把刀应该的确是起到了稳定这种病情的作用，不过却不是像你说的那样可以锻炼心神来抵抗压制心魔。而是现在心理学上的一种精神转移手段，当你要集中精力做某件事的时候，你的注意力将会被分散，而原本潜意识将解牛九式当做一个机制开关，而此时你的注意力放在了九把刀的繁琐cao作上，自然而然的就将那个反应机制给忽略了。”威哥不断地向李清尘解释道。 “你这么一说，我虽然不是很懂，但觉得似乎很有道理，威哥能麻烦你帮我找些相关的书籍嘛？”李清尘眼神一亮。 “当然可以，不过这个条件吗。。。”威哥露出一副狡诈的表情。 “可以从我的工资里扣。”李清尘以为威哥在要钱。可是李清尘也不想想，对于威哥，钱还算钱嘛？ “小尘，你可不厚道，明明这解牛刀有九把，你怎么就拿出一把来。要不这样，你把九把给我凑齐，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怎么样？”威哥总算是说出了心里话，像一个大灰狼一样。 “哎，你说这个啊，可以，但是你得保证可别泄露出去，各个部件分人打造，打造完可要把图纸销毁！”而此刻单纯的李清尘想一个小白兔一样，轻易地被威哥宰了。 听到这句话，威哥心理可别提有多痛快了：“这可是传说中的解牛刀！而且还是九把齐全，虽然只能留这一套收藏，那也是一个资本啊，哈哈。” “好了好了，这故事还要不要听了你，说到现在可还算是前奏，真正的高潮可要是在这庖丁在解牛九式大成之后呢。”李清尘受不了威哥那嘚瑟样，打击道。 “难道这还没结束？接下来应该就是他帮文惠君解牛了吧？”威哥回过神来。 “还早，下面是丁成为庖丁之后的故事了。说起来，现今流传的庖丁解牛虽然好似一片寓言，将事实扭曲了很多，但好歹也有几句话算是事实。”李清尘不屑地笑道。 “哪几句？”威哥本以为现今流传的已经是后人虚构的了，没想到居然还有几句真话。 “合于《桑林》之舞，乃中《经首》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