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再见吕老头
瑞恩出门打了辆车便直奔市区，来到秦岚的租房外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当秦岚看到瑞恩一脸忏悔地站在门前时，心里的气其实已经消了大半。但碍于面子上挂不住，一时拉不下脸，再则也为了让这货涨点记性，于是让他着着实实地在门外等了足足半个钟头，这才打开了房门。 进屋之后，瑞恩二话不说，赶紧就是主动承认错误，好一番赔礼道歉之后，才让秦岚面上重新浮起了笑意。 当然，事情不可能就这么简单的算了。 为了防止以后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秦岚严厉要求瑞恩必须每天打电话报道，而且不管什么时候，在她电话查房时前者都得老老实实交代出自己的位置。 而且就算有重要事情，也必须提前告知一声。即便来不及，事后必须马上报告！ 对此瑞恩虽然觉得麻烦，但想到秦岚也是关心自己，便乖乖地点头应承了下来。 在把秦岚彻底逗开心后，瑞恩这才取出自己画好的符箓，选出几张交到了秦岚手中。 这次的符箓大多是防御和辅助类的，使用时无需以元气为引。大多被动激发，或是往身上一拍便可。在将使用方法告知秦岚并仔细叮嘱她好好保存后，瑞恩还打算返回庭院，却是被后者给挽留了下来。 同床共眠这是想都不要想的，秦岚现在的最大限度也就是让瑞恩吧唧吧唧地亲两口，再隔着衣服做点小动作。 不过瑞恩发现这样做的后果无疑只是让自己更加躁动却又没法得逞，反倒主动变得老实了许多。 第二天瑞恩起床之后，秦岚已经上班去了。 锅里暖着粥和馒头，瑞恩稀里哗啦地全部扒拉进肚中，将碗筷洗刷一番便出了门。 站在街头拦下辆出租车，瑞恩并没返回东门，而是再次来到了文殊坊。 其实那天刚拿到木牌时，瑞恩就有想过问一下那聋子老头这木牌的来历。但当时自己本就抱着捡漏的心思，怕问了怕对方漫天要价，再者，他也的确没料到这木牌会这么难搞，尽管自己费劲了心思却是毫无头绪。 大不了再补一些钱算作报酬罢了。瑞恩打定主意，想着只要聋子老头不是太过分，自己也就认了。 文殊坊的街道依旧热闹非凡，多的是些大爷大妈及来此旅游的外地人。 瑞恩再次来到老方斋门口，见到情形却是让他大为失望。 陈旧的卷帘门闭得严严实实的，门上挂着个“暂停营业”的小木牌。 瑞恩站在原地想了一小会儿，向附近两家店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这铺子不过是聋子老头闲来打发时间的地方。 据说老头儿的儿子还是有钱人，所以他完全不用以此来维持生计。由此铺子到底开不开门完全看其心情，但基本上每月还是会有三五天的时间开业的。 无奈之下，瑞恩只得在一家店铺买了几样东西，又留了个电话给店主，告诉对方老方斋开门时麻烦他给自己打个电话。 这家店主倒是不住地拍着胸口保证着，但具体会怎样，瑞恩心里却是没有底。 罢了，只能看运气了！瑞恩心底颇为沮丧地想着，顺着街道便往外而去。 在经过一家摊位时，听到摊主和一名外地游客的奇葩对话，倒是让瑞恩烦闷的心情好了少许。 这摊位的主人瑞恩认识，正是将那血色灵芝当做艺术品忽悠自己的猥琐男子。而站在猥琐男子对面的，则是一名看上去五大三粗的壮小伙儿！ 小伙子此刻已经买好了纪念品，等着摊主找零。 当接过对方找补的零钱后，小伙儿一张黝黑严肃的脸上突然挂起了灿烂的笑容。 “老板，你知不知道我不是西川人啊？” “小兄弟一看就是来蜀都旅游的吧？”摊主脸上先是一阵错愕，紧接着便浮现出了令其猥琐气质更加生动形象的笑容，“怎么？是不是想去什么地儿找不着路？放心吧！哥告诉你！” “不是！”小伙儿脸上的笑容显得越发得意了，显摆似地晃了晃手中的木质佛像，“你都看出我不是本地人，刚才喊价还喊那么低，你说你是不是傻B？” 猥琐男的笑容顿时一滞，表情像吞了一只苍蝇般难看。 “嘿嘿，现在是不是特后悔？可惜完了！钱都付了！” “看您说的，咱做生意也得讲究诚信是吧？”猥琐男不耐地摆摆手，示意对方快滚，但表面客气，估计心底早就我去年买了个表了！ 精壮小伙儿发出一声贱笑，洋洋自得地转身而去，只留下猥琐男在原地咬牙切齿一般地骂了句**崽子。 （咳咳，这点小事，纯属纪念一个二货驴友。去年老妖去XC时遇到一个奇葩哥，这就是他实实在在做过的事儿。当然，还有最经典的是骑着自行车在布达拉宫广场外热得不行，刚把矿泉水拧开往头上一倒，就被几名警察叔叔冲上来按在了地上。这种欢乐事儿，真是不服不行啊！） “老板，生意好吧？”瑞恩在一旁乐够了，还是忍不住走上前去打趣一番。 “遇到他娘的一个神经病！”摊主嘿嘿一笑，口中顺带抱怨了一句，“小兄弟准备买些啥？” “其实是这样的，我前两天在你这买了朵看起来像是灵芝——” “你别说！我想起来了！”猥琐男一语打断了瑞恩的话。 若是一般物品，摊主每天接触这么多顾客自然是记不起来，但那朵貌似灵芝的东西实在太扎眼了，这猥琐男是接连忽悠了好几个顾客，最终才让瑞恩给买走的，岂会没有印象？！ 现在瑞恩这么一提，猥琐男自然而然地认为他后悔了，想退货。 “小兄弟，您看我这也是小本经营。”猥琐男笑呵呵地搓了搓俩手，“那个啥，概不退货啊！” “我没说退啊。”瑞恩眼珠子滴溜一转，乐呵道，“其实我蛮喜欢那东西的。不过可惜这东西不比那些有包装的货物，看不出是哪里生产的。老板你要是告诉我这东西在哪买来的，我想再去选两件。” “额……”猥琐男闻言，那吞了苍蝇的表情再次浮现，好一阵子后才从口中挤出声嘿嘿讪笑，“这个一时半会真的想不起来的，毕竟我进货的地方也不在一处。” “老板你帮帮忙，再仔细想想呢？”瑞恩强自压抑着心中的迫切，缓缓递过一张五十的钞票，“我是真的挺喜欢这种东西的！” 猥琐男怔怔地望着瑞恩递过来的钱，嘴巴一阵蠕动，最终却是委婉地表达了自己内心的纠结：“这个，小兄弟的喜好果真不是我们这些普通市民能理解的。不过我实话告诉您吧，其实我这些货就是从这几条街上的铺子里进的，而且大多是他们的清仓货。这附近摆摊的都知道，我也不瞒您。” 猥琐男说着，见瑞恩并没将那五十块收回，他直接伸手便接了过来，脸上再次扬起了灿烂的笑容。 “如果我没记错，那东西应该是在五月宫街那一片收的，您或许可以去碰碰运气。” “哦，那麻烦你了。”听到这样的回答，瑞恩隐隐有些失望。 毕竟附近的区域他可是挨个搜寻过的，几乎可以说任何角落都没落下。但当时并无任何发现，这便说明，即便这赤红色灵芝的确是出自其中某家店铺，但也只能说是一种巧合。 告别了这猥琐摊主后，瑞恩也不管对方在背后如何嘀咕自己，直接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了吕老头的电话。 吕老头现在并不在此处，不过在电话里很激动地向瑞恩保证自己半个钟头内一定赶到茶楼，让他先去那等候一会。 瑞恩提醒了对方带好钱后，便独自走向茶楼。 上了二楼，那服务员妹子一看到瑞恩立时一张脸笑得跟多灿烂的山花似的。 “想必您就是瑞先生吧？吕总刚才交代过，麻烦您在吉瑞阁稍等片刻，他马上就到。”妹子一面甜甜笑着，一面将瑞恩引进上次的雅间，“您这边请！茶已经为您备好了。” “恩，你先出去吧。”瑞恩点了点头，懒得给对方解释自己其实并不姓瑞。 站在临街的窗户前，瑞恩手捧着一盏茶杯，两眼望着屋外来来往往的人群，目光却是没有任何焦点。 从香炉到木符，再到那血色灵芝，他想到种种未知的问题，一对眉头忍不住挤作一团。 三样东西中，恐怕最没悬念的反而是那朵灵芝似的东西。 虽然瑞恩同样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其含有浓郁的火系元气却是毋庸置疑！ 再有一个月，又快到体内伤势复发的时间了。瑞恩默默计划着，等拿到卖符的钱，得尽快将辅药配好才是！ 瑞恩正在出神，身后却是忽然响起了敲门声，将他硬生生给拉了回来。 “请进！”瑞恩估摸着是吕老头到了，而且对方这种极有礼貌的做法让他是好感顿生，于是笑吟吟地站在茶几前安静等候着。 房门被一把推开，果然露出了吕老头那张看起来颇有几分卖相的老脸。 “哈哈！瑞恩小兄弟，你认识的那位大师可真厉害！”吕老头堆着满脸的笑容冲瑞恩由衷赞叹道，“这么快就把东西弄出来了！” “你先看看再说吧。”瑞恩说着，伸手探进怀中就要取出备好的符箓，但屋外却猛地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让他暂时停了下来。 “你不能进去！”走廊里的服务员显得极为焦急，“吕总现在有重要的事情！” “给我滚开！老子也有急事！”一声闷闷的吼叫随之传出，紧接着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便从雅间那还未关好的房门处钻了进来。 “吕总，对不起，这名客人非得——” “你先下去！”吕老头冲那一脸委屈的妹子摆了摆手，接着望向来人，一张脸顿时阴沉得快滴出水来，“李老板！我说过我有重要客人要见！你竟然还敢跟着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