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刘仰民之死
韩冬刚刚从昨日的醉酒中醒过了,头痛欲裂,那份难受也许只有深醉的人才有体会。尽管有爷爷的醒酒丸,但酒实在喝大了,七八个桌子,要一桌一桌的敬酒。一桌一桌的村干部又来回酒。 这酒中一半是面子,另一半是兄弟的感情。喝了从此是兄弟,万事皆好办。不喝从今是陌路,沟沟坎坎绊死人。 韩冬与众村干部大醉而归。 凌晨七点未到,就接到乡信访办顾大为的电话,语气相当的焦急:"韩冬啊,不好了,刘街村的刘仰民上rou自杀了,尸体被他家人抬到了县信访局,说是刘街村支书刘 玉峰强逼刘仰民缴公粮尾欠,刘仰民被迫上rou身亡。韩冬,这属于你辖区的事,赶快想想辙。潘书记那边还候着消息呢。" 韩冬的头顿时不疼了,所有的脑神经全部聚集了起来。这天又让人捅了个大窟窿,矿难没有降住自己,看来有人又拿这事来演出逼宫的好戏。妈的,想看老子的笑话,啍,走着瞧。 这次,韩冬没有直接去县信访局接人,而是直奔刘街村而去。 村委大院内,一片肃寂。三大员耷拉着脑袋,不敢抬头看韩冬那冷冷的眼神,他们知道为冬子戳了豁子。 "刘书记,你是村一把手,你要对党负责。千叮咛,万嘱咐,就怕你村在尾欠征收中出问题,情况困难者一定要免,还是出现了如此恶劣无法收场的地步。刘仰民正在县信访局上访呢,而且停尸在信访局,造成了无可挽回的影响。 我不怕他们上访,不怕他们闹,我就问你几个问题,一定要老老实实的回答。一是,你们在公粮上私自加码了没有。二是,农民负担明白卡是否都发放在了每一户手中。三是,征收中是否对刘仰民进行了谩骂殴打。四是,有没有采取其它的小动作,例如找亲门近支做工作。" 听完韩冬的话,刘玉峰的心才稍稍宽松了点,他相信冬子的能力。 "冬子,我们村干部都在山上挣了几个钱,今年没有打加码征收的歪主意。再说农民负担卡明明白白列着该征收的项,我们也不敢加啊。负担卡全部发到位,为了有证据,我们请了婚庆公司的录像人员进行每户录像。 另一点,不得不对你说。刘仰民家不穷,大儿子跑运输,一月七八千元,二儿子采石场上班,一月加上奖金也要二千多。二儿媳在本村小学任代课教师,我们曾找过她做她老公公的工作。谁知,学校校长为了做工作,竟放了他二儿媳的假,什么时候缴了尾欠,啥时候上班。 二儿媳回家就给刘仰民大吵,数落他不爱国,纯小民。仰民心眼小,七十多岁的人了,他竟真的上rou了。" 韩冬这才放下心来。论说,刘家人应该最明白事情原委,知道利害关系的所在啊,这般的胡搅蛮缠,为啥啊?难道背后? 韩冬不敢想了,两次事件背后,总觉得有双无形的黑手在布控。不整死他韩冬,这人誓不罢休啊。 韩冬租了一辆大巴车,让村干部集体劝说,并让村校长一同前往。另外与民政办协调了一辆火化车,一同前往。 刚到县信访局门口,里面哭声震天。外边有人挂起了条幅:收公粮,逼死良民,失民心,官逼民反。 刘仰民二个儿子,身披白大褂,围在刘仰民左右痛哭失声,大呼冤枉,让政府讨回公道。 顾大为一脸丑容,潘春见的头更像波浪鼓,不知所措。县信访局局长李文山一筹莫展:妈的,真倒霉,刚接任局长就摊上这事。 其实每个人心中都很明情,他们闹得凶,闹得烈,无非是增加谈判的法码,无非是多要点钱。 刘家十万的开价,让潘春见不敢答复。 看着无能为力的顾大为,潘春见气得直跺脚。心中暗骂:什么大为,简直他妈的无为啊。这人怎么能想信访重任呢。 此时,韩冬走了进来。他对着刘家二个儿子厉声斥责。 “你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们这是冲击国家机关,诬陷党和政府机关的形象。这是犯法的行为。" 大喝一声,让刘家二儿子不再哭泣,抬头望着愤怒的韩冬。 "韩主任,村干部逼我父亲上rou,我们向政府讨公道,有错吗?"刘家大儿子的嘴如脱靶的子弹,乱蹦乱跳。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讲。刘街村的村干部全在这里,你指认指认,是谁逼迫了你的父亲?你有证人证言吗?" 韩冬的责问让刘家大儿子闭了口,妈的,谁给死人作证,这韩冬真毒。 见刘家大儿子卡了壳,韩冬加大了攻击力度,妈的,敌弱我强,乘胜追击。 "我问你刘老大,你也是出外跑运输懂道理的人,你说公粮提留该不该收?若不收,国家怎么修路,怎么建小学,怎么养老师。没有路,你的运输车咋跑?没有学校,你的娃咋上学。 别让别人当枪使,幕后人无事,你先倒下了,那不是傻吗? 再说村里加码了吗?该缴多少,农民负担卡上写的清清楚楚,你有啥话说。 还有你刘家老二,你搓腾个啥?你家老爷子怎么死的,你媳妇心里有数。 老人故去,应早入土为安,你们这样无理上访,这不是让老人曝尸吗,这是不孝。 你们还谈什么要钱,要的什么钱,钱从哪里出,别异想天开了。再多留信访局一分钟,警察马上拘留你们。好自为之吧。" 韩冬的一番话,让刘家兄弟低下了头,无言以对,不哭不闹。 韩冬朝村干部使了个眼色,众人赶紧扶起了刘家兄弟,架起往外走,刘仰民也被拉到了早已等候的火化车上。 一场大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问题顺利的解决了,但韩冬还是丝丝的不快,这双眼睛是谁呢?对上花村如此的关注呢? 忽然,刘玉峰的一句话让韩冬打了激灵。刘仰民是黄妓院的亲姑父,但怎么始终不见黄妓院现身呢?难道这出好戏也是此人导演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