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惊涛拍岸在线阅读 - 第二章 分配(2)

第二章 分配(2)

    火车还是终究要到站了。韩冬与任晓燕的双手,从开始上火车就未曾分开过。

    她要感受他男子汉雄性激素的探寻,他要吸尽她身上每一次外泄的芬芳。

    十指相扣,传递着不舍的温情。

    他们真希望这辆火车就他们俩人,永远的开下去,没有下车的站台,永远永远……

    祥嘉火车站还是到了。

    “小冬,我家就在县城,你今晚就住我家吧。再说,我俩的关系也该让父母知道了,行吗?"晓燕满眼乞求的目光。

    韩冬的家在离城几十里的农村,火车又恰是在晚上到达。冬子的家庭是拮据的,大学生活全靠在校打零工完成。他是没钱住宾馆的。

    任晓燕太了解好面子的韩冬了,这既解决了韩冬的住宿,又顾了冬子的面子。

    听到这,韩冬的心一热:这辈子绝不辜负了这个女人!

    她竟如此善解人意,本来今晚自己决定在车站挨到天亮,她却给了自己尊严的一晚!这辈子岂能负她啊。

    “燕子,初次拜访未来的岳母大人,总不能空手而归吧。参谋参谋,看她老人家喜欢啥。”

    "去你的,八字没一撇呢,张口岳母,闭口岳父的。东西嘛,就拿两瓶泸州老窖冬子,不用你买,我家储藏室多的是,我顺出两瓶就行了。冬子,你这回要好好表现哦。"晓燕一拳打在了韩冬的肩膀上,杏眼猛瞪,却盈满了深深的爱。

    这泸州老窖,韩冬还真买不起。面对善良的晓燕,他这辈子一定要有钱,要让燕子幸福一生。

    他们从车站一路往晓燕的家走去,他们谈论最多的是对未来的憧憬与希望,新生活再向他们招手,世俗的一切和他们毫无关系。

    任晓燕的家在县城最繁华的市中心,紧靠祥嘉县最大的百货大楼,百货大楼前是一座栩栩如生的麒麟雕塑。相传春秋战国时期鲁哀公狩猎于祥嘉,并擒获一麒麟,于是此地享誉神州。县政府家属楼便建于此。

    难道晓燕的父母在县政府任职?看着越来越近的家属楼,韩冬的心莫名的紧张了起来。

    其实更紧张是任晓燕,她虽然偶尔向父母提及了韩冬,但父母支支吾吾的样子,的确猜不出他们的态度。她今晚要向他们坦白,她爱韩冬,任何人也不能阻止他们的爱。

    任晓燕的储藏室在楼房的下边,当晓燕把酒交到韩冬手里时,韩冬的自尊心被莫名的唤醒了。五味杂陈,说不出是尴尬,还是感动。

    "小韩,来!快坐下,别拘束嘛。多次听燕子提起你,现在毕业了,想在哪里工作啊?”看着气宇轩昂的韩冬,以及那一米八零的个头,让晓燕的爸爸任达华顿时眼前一亮。但这位县委常委,组织部长热情中藏着全人压抑的威严。

    “叔叔,我和燕子都是学医的,将来还是想在医院发展。"韩冬内心忐忑不安,但表面风情浪静,回答的不卑不亢。

    “有志向,好好干!我们都是一把老骨头了,将来的工作全靠你们年轻人了!"

    “叔叔,你是舵手,我们青年人全靠您掌舵呢!"韩冬说出的瞬间,脸顿时红了,真没发现自己还有拍马的潜质。

    "小韩,吃瓜子!别听老头子谈工作,一天到头没完没了。你老家哪?爸妈干啥?"晓燕的mama王华的嘴如迫击炮,问个没完没了。

    “妈,你干嘛呢,查户口吗?”任晓燕有些急了,她知道韩冬好面子,自己之前并没有告诉他自己家庭的真实情况,她怕韩冬怪她。mama再问下去,韩冬的面子何在。

    “我家在龙山镇马屯村,爸妈都是农民,随爷爷一起在老家做赤脚医生。"韩冬知道该来的,终归要来的,躲也躲不开,索性兜个底。

    “你爷爷叫韩世全吗?那个十里八乡人称‘神手韩‘的老人吗?”任达华忘记了打官腔了,急切的追问,眼神中夹杂着复杂的东西,让人怎么百瞧不透。

    韩冬轻轻的点了下头,总感觉一阵不好的兆头,在脑海中不断的浮现。难道爷爷与任达华有不和谐的过去?但八十高龄的爷爷又怎会与组织部长有交集呢?

    韩冬一头的雾水,百般的不解。

    王华也是一脸的尴尬,似有难言的苦衷。那犹豫不决的表情让韩冬捕捉了起来。

    "老任,你打电话让小韩住招待所吧。深更半夜的,让小韩住在家,免不了邻居家的闲话,小韩,你要理解阿姨哟。”王华下了逐客令。

    "妈,你这是干嘛,让韩冬住下怎么了?"任晓燕眼角噙满了泪。大有与父母一刀两断的架势。

    韩冬闻出了nongnong的火药味,爆炸随时发生:"叔,婶,就不麻烦二老了,临来,我已经找好宾馆了。今天就是让您知道,我爱燕子,永远爱她。"

    "小伙子,前方的路还很长,你现在有什么?能给燕子幸福的一生吗?这不是浪漫学校,生活更不是艺术作品。醒醒吧,小伙子,我们凭什么相信你?"王华一阵不屑。

    “我不会放弃燕子的。”

    韩冬转身离去。任晓燕欲追韩冬而去,却被王华一把拉进了房间。房间传出了燕子痛哭的抽泣声。

    韩冬在大街上流浪着。他的内心是痛苦的泥澡,自己曾骄傲的外衣,正一层层被世俗撕裂扯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