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 奋斗吧，少年！（15）
088奋斗吧，少年！（15） 只有很少人注意到，那个小霸王身上，朦胧地升起了一层淡淡的光圈—— “欧阳风，你现在可以上吗？”东方城回头看看软座在长椅上的欧阳风，不禁皱紧了眉头。 他从小看着欧阳风长大的，这孩子向来懂事，做事也很稳重，在这么重要的比赛前夕喝得烂醉，确实不可思议。 欧阳风摇了摇头，视线一直没有离开场上。 他不能上，而这场比赛也不能赢。 “又进了！——” “那个小个子太厉害了吧，简直所向披靡，无人能挡！” 赵周周单手扒在篮筐之上，体育馆内的灯光打在她的身上，让她的身形恍若透明，耀眼得不可直射。 欧阳风眯起了眼，放在腿上的手轻不可察地颤抖，这样的她，仿佛下一刻就会消失—— 不能打，他不想她再碰篮球了。 “周周。”陈亚虽然高兴他们又进球了，可是场上的赵周周，那股淡薄之气是怎么回事？偶尔太过耀眼，偶尔又缥缈虚无，这样的周周太不真实，不真实到他们有些害怕。 “专心打球吧，这场球赛非赢不可！”赵周周从陈亚身边跑了过去，清楚地感觉到一阵风呼啸而过，陈亚愕然回头，赵周周已经抄走了对方高大新人的球，站在三分线外，一抬手，便是一颗三分。 那样的准确，那样的轻松，已经到了随心所欲的境界。不但是绿川高中那边觉得诧异，就是对赵周周的实力了解至深的东方城也觉得球场上站着的并不是赵周周自己。 唯有欧阳风，感觉到从内心深处涌起的恐惧—— 裁判吹响了第二节比赛结束的哨声，C市大这边，硬是凭借着王牌的爆发，一举领先了十二分，让看台上的人咂舌不已。 赵周周抓着毛巾。盖在头上，艰难地喘着气。虽然大比分拿下了这一节，体力却消耗得十分严重。而且赵周周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冥冥中仿佛有一双大手。在推动着她打每一发球。 催促着她快些获得胜利，若是迟了，就来不及了…… “欧阳风，你总算是来了，哥几个在场上这么拼。你居然这般快活，不够意思了啊。” “周周这么累，欧阳风来了就好了，下一节就可以替代周周了。” “我不会上场的。”欧阳风淡淡道。 “欧阳风，你说什么呢？这可是我们C市大的比赛……”陈淼原本就一肚子的火，看欧阳风这副不配合的样子，就更加的火大。 宋晶一看情况不对，忙解释道:“各位各位，不是欧阳风不想上场，实在是昨晚他喝醉了。到这会儿脑袋都疼呢，就算是上场，也没办法打球。” “明知道今天是我们的比赛，还要喝醉，你什么意思啊，故意的？”宋晶这话不说还好，说了就更加招事了。 欧阳风没有吭声，别人的责难，并不是他最在意的。只要她可以留下来，就算被再多人误会。他也在所不惜。 “够了，还在打比赛呢，都少说点。”赵周周扯掉头上的毛巾，站了起来。“我可没有要欧阳风接替我的意思，这场比赛，我得打到最后，亲手捧回胜利。” “教练，我想出去走走。” “早点回来。” 赵周周点了一下头，走到体育馆外。压抑和憋闷的气息才总算是平静了些。 “这场比赛，你可不可以就此罢手。”欧阳风的声音自背后响起，赵周周回过头，难解地看着他：“我为何要罢手？” “我若说是我的请求，你答不答应？”欧阳风沉吟半晌，才道。 “若是有人和你说这样的话，你会不会答应？”身为一个球员，能赢球却不赢球，将你的队友置于何地，又将你自己置于何地？ “你明知道，全国大赛之后，你就会……” “就会怎么样？” “难道你对这里，真的没有一点留恋？” 这下子，轮到赵周周愣住了。欧阳风怎么会知道她的事，他是如何知道的，又知道多少？ “前夜，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在我们千辛万苦拿到全国高中联赛冠军奖杯之后，你就不见了。我找了许多的地方，却再也看不见你。梦的最后，是一片看不见底的深渊，而你被困其中。” 那是暗黑空间，欧阳风竟然做了这样的一个梦。 “那个梦是如此的真实，轮不到我不信。再加上你突然而然地出现在C市大，一个女孩子却对全国高中联赛冠军如此执着，将全部的心思和热血全都放在这上面，我想不通……” “所以呢？”赵周周盯着欧阳风，“所以你就将自己喝得烂醉，丢下全部的队友，希望我们在这一轮被淘汰？” “是，我宁愿相信这是真的，也不愿冒险。” “可这是我们全队人的梦想啊，你怎么可以说得这么轻松！” “那是你的梦想，从来都不是我的。”欧阳风不敢承受赵周周那明显带着失望的眼神，“我承认，和你们在一起打篮球很开心，但我对胜利和冠军并没有那般的执着。” “那上一次对麒麟的比赛……”赵周周不明白，上一次为了获胜，欧阳风直接打到脱力，若是他不想赢，不可能做到这个地步。 “那是为了你。” “……我？” “我不想让你受伤，也不想看着你在那样的情况下还拿自己的身体去拼，你明白吗？” “……” “我从很久之前就已经喜欢你了，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喜欢上那样的你，甚至在你还是个男孩子的时候。”或许是在篮球场上她将他撞飞，又或许是她在球场上永远都那么有活力的样子，深深感染了他。 或许还是在更早以前，当她出现在他教室门外，抓着他的胳膊问欧阳风在哪里的时候，就注定他的视线再也离不开她。 欧阳风苦笑，一度他还怀疑自己是个gay，在他得知赵周周其实是个假小子的时候，虽然震惊，心里却高兴坏了。 “喜欢我？”赵周周怎么听怎么玄幻，这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喜欢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