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回归
“我不会放手的，除非我死了。”瞬移到柳涓身后，紧紧抱住她，制止了她的回归：“不要走，寒！不要离开我。”狰狞的面容竟流出了几滴泪水，不过却不是因为她的离去，而是一种占有、**的占有。“放开我，不然你会后悔的。”企图的挣脱，可是却起不到任何作用，因为他的占有，已经超乎想象。现在，应该怎么办？ 就是死，我也不要回去，回到那个令我无限痛苦的地方。 绝望的同时，感应到了、他的到来，那个无法忘却的人。“放开她，要不然我将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落下一道流光，震开了柳涓于炽，随即从其身旁夺走了她、已经放不下的她。御气落下，江冷抱着柳涓、不断输入真气维持她虚弱的身躯。“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将其抱至一旁，看着那痛苦之中的面庞，转头望向一旁的炽，手中玄铁金枪顺势朝前劈去，地面开裂而来。坚持情形，炽腾空而上，诡异一笑，支手迎天，于上方突袭而来的云翔形成对峙：“就凭你们？” 眼中锐光一闪，云翔实力瞬间提升百倍，无限压迫顿时抑制住炽的攻击。战胜的**再次燃起。“敢对师姐这样，去死吧！——王霸。”凌厉的气势顺着云翔的手臂直径落下，卸去了炽的护甲，留下几道疤痕。“现在才开始！”江冷随之提起玄铁金枪刺向炽，体内魅影灯流转而出，散发的流光融入枪头，形成的强横之气与云翔的王霸之道一举攻向炽的身躯。产生的巨大爆炸震醒了沉睡中的天幽谷，还有，那痛苦中的柳涓。 “江冷，他真的来了。咳！”调整真气的运转，才看清了，两个最爱的人在她的面前争夺、她的未来。可是，应该去帮助谁？任何一个受伤了都是难以接受的。怎么办，我应该怎么办？怎么去阻止这场本不应存在的争夺？犹豫之际，江冷的一声爆喝打断了柳涓的思虑。再次看去，情形早已发生了变化，变得让她无法去相信眼前之人就是自己少时的玩伴，炽。那个说要守护她一生一世，不让她受伤的炽。 巨大的爆炸之后，无法去相信，自己竟会再次败在这些人手中，这些罪恶的源泉。伴随着烟尘的飘过，江冷手中的玄铁金枪化为无数铁屑，漫天散去。而在枪的另一头，却仍是那不变的姿态，傲慢的看着，一旁的狼狈：“不堪一击。”拭尽嘴角的血迹，看到了，倒地不起的云翔，伤痕遍体、看来他也受到了很大的伤害。可恶！这人，到底是谁？我们的实力竟相差的如此之大，可恶！转头怒视前方的同时，自己的头骨已被瞬移而至的手掌抓起。只不过奇怪的却是这只手掌竟没有半点温度，就像死人的手，冰冷、带着恐惧的冰冷。看着江冷仍是这幅表情，炽将体内真元聚集于掌心，施展 重生后的得意技残生独恨吸取着江冷体内的真元。虽然这样会造成自身的伤害，但是、顾不了那么多了。因为她，不能够再次失去。 看着江冷嘴角不断溢出的血液，已经无法承受。对不起！炽，我不能够让你伤害他。痛苦的泪珠落在手臂，柳涓闭上双眼，划破手腕，在云翔虚落的呼喊之中，将手掌掩盖于双瞳，两指缓缓滑下。低宁一声，睁开填满血液的眼睛，施展蝶舞禁忌之术镜花瞳凝固时空的转动。吐出一口薄雾，松开手指，走向同样被凝固于时空中的江冷与炽，放开那只给予了自己无限温暖的手，看了最后一眼。凝神聚气，柳涓以自身为鼎炉，催动全身真元引爆时空限制，将云翔与江冷送入时空的裂缝，带往天玄宗不变的宁静。“对不起！” 停顿之中，感应到了、她身上独特的气息。只是，为什么动不了？唤醒神识，钻入凝固的时空。片刻时光，找到了、那条并未关上的裂缝。她还记得我。松动臂膀，召来数万亡魂击溃时空限制。缓步走出，看着空无一人的惨景，聚气于掌击毁了身后的山谷，打破这片寂静。“我一定要得到你。” 这是，竹林？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茫然的眼神，疑惑这无法解释的离奇。我，不是在与那人战斗吗？转头望向四处，想起了、那个，自己今生无法忘却的悔恨。江冷站起身，在另一头，发现了她，还有遍体鳞伤的云翔。跑去，看着他们，心中已是万般难受。从怀中抽取两颗血红丹药，使他们服下，忘记了这是世尊给他的报名之物，只想守护着眼前之人。凝聚体内真元于双掌之中，分别送去数股暖流融入二人体内，直到他们的苏醒。 声声急迫的呼唤，催促着云翔睁开双眼，看到了一旁的江冷，无限困惑：“我们怎么……回来了？”眉间紧皱，不知如何去解释，转而望向一旁的柳涓，将其抱入竹屋之中，运转真元调息她体内零散真元。“是你做的吗？”混乱的神识，搜寻到了他的急迫，担忧的急迫。柳涓缓缓睁开双眼，先前的血迹早已逝去，回归的、仍是昔日不变的忧愁。 看着他，想起了，自己刚才为了他们而伤害了相伴无数个春秋的守护。柳涓低下头，避开江冷的困惑，或许是因为早已知晓了那无法改变的事实。起身推开房门，正对的，是云翔那恢复了的身躯，还有、相同的困惑。“云翔，可以陪师姐走一走吗？”望着柳涓隐约间的悲愁，云翔机械般的点了点头，跟随其后，向着那竹林深处的寂静走去。 “云翔，知道吗？事实是无法改变的，无论你怎么努力。” “事实？什么事实？你在说什么？师姐！” 撇开云翔的不解，柳涓继续向前走去。因为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可以去改变只会让对方伤的更重，而如今，能做的、也只有默默的守护在对方的身旁，每一秒钟罢了！伸手探出一丝流窜光辉，舞动于掌心，没有一丝顾忌，多余的顾忌。看着光辉的舞动，柳涓不禁苦笑一声，这不正是原本的自己吗？没有任何顾忌的自己、无忧无虑的自己，游荡于这浑浊的世界。“我还是我，原本的我。” “还奇怪！不过无所谓，只要师姐回来了就好，云翔什么都不在乎。” 瞬移至柳涓身前，望向那舒展开来的柳眉，心中竟是无比畅快。随手拉起柳涓的凝雪皓腕，回到竹屋之中。只是，他不在了。算了！这世界只要有师姐就够了，因为现在只剩下师姐了，也只有师姐才会使自己平静下来，那可动荡不安的心。 九霄重楼的前方，数百名天玄宗弟子举剑练习剑诀，江冷站在楼阁上方，看着这整齐的剑阵，心情却不同于往日。或许，正是因为心中多了一物，已无法遗弃之物。就连汇报情况的师弟烟行也被忽略于意识之外，直到他剑芒的来临。飘过的凌厉直径逼来，江冷身形一侧，却不及躲避，身后所配长剑掉落于地。正欲拾起长剑之际，又一道凌厉剑芒由耳边疾驰而过，眉间一皱，躲过一旁，只不知师弟用意：“烟行，怎么了？” 看着重重的一伙锁于江冷眉间，烟行哀叹一声，可惜这本无情却失于情的师兄。可悲可叹！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出现，师兄师兄怎会接不住这基本的剑气斩：“师兄，我一直到这一切的缘由。我只想告诉你，你是天玄宗的大弟子，也是我们的大师兄；天玄宗不能没有你，我们也不能。”等到江冷的回归，烟行已退下指导众师弟剑诀，可心中却仍记挂着上方的支柱，天玄宗的支柱。但都没有想到的是，还有另一个人，在暗角守望。 沉浸了片刻时光，江冷御气落下，绕开练剑的众师弟。还有，那暗角的守望。缓步来到一栋为阵阵青光所环绕着的楼阁前，江冷抱拳示意护阁弟子后，推开房门，身形顿时埋入一混沌空间。渐渐地、消失在了他的眼前。“大师兄怎么了？”细声的低语，唤来了暗角守望的担忧，显现于护阁弟子前方。“紫琴师姐？”看着突袭而来的三师姐紫琴，急抱拳示敬，低头等待着指令。“坤元，我要进去找大师兄！”护阁弟子闻声提起佩剑挡于混沌空间的前方，阻碍了紫琴进入。“对不起！紫琴师姐。掌门有令，这里只能让大师兄进入。而且我想大师兄现在也不愿意被打扰。等到大师兄出来时，我再禀告师姐。” 无奈，只得先行退下。可却有万般担忧，担忧这入了情的大师兄。怎么办？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看着眼前的混沌空间，紫琴隐去身躯，却未就此离去，而是仍在暗角默默守候。 “回来了！”虚无之中的雄浑，从未减弱过，数千年前是这样，现在仍是这样。江冷向前走去，直到看清他的面庞。垂落的苍白，眉宇间杂乱的纹线，到那，相同的白羽长袍。“师祖，冷儿很烦恼，不知该怎么办？这种复杂的情感，还是第一次出现。怎么办？师祖！”看着那慈祥，再也无法隐藏，半卧于一旁的寒石堆，提起身旁剩余的仙酿，一饮而尽：“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放下仙酿，双手环抱于头，痛苦顿时弥漫在了四周，无法散去。“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白袍老人向江冷走来，抚摸他的肩膀，无法抵抗的温暖顿时绕上江冷的心间，使其抬头向上望去：“可这却又是不可能的！” “冷儿，可能与不可能，这取决于你自身的决定！” “我的决定，我已无法去相信。” “不，其实你所决定的，反而会是最正确的。” 最正确的，会是真的吗？正欲再次追问之时，一股强横之力将江冷弹出空间，起身望去，已在楼阁之外。面前的，只有守阁的师弟坤元在直视着自己，疑惑着这一切。转身望向已然落暮的天色，想起与师祖的对话，还有、自己的那个决定。不禁惨然一笑，或许这就是：生死相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