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6章 缺口
黑暗大陆的任何一种灾难，基本都拥有毁灭六大陆的可能性。 也即是说，黑暗大陆若想影响到六大陆，甚至摧毁六大陆，也不过就是动动手指的事情。 但是，无数年来，黑暗大陆上所存在的各种【危险因子】从未真正影响过六大陆。 举个例子，暗黑海域里的巨型深海魔兽并不比陆地上的少，但它们从未越过海域边界线，去往六大陆的世界海域。 假如有一头巨型深海魔兽侵入六大陆海域，不说是岩岛蟹那种级别的，哪怕是九头鸟级别的，也能对六大陆各个国家的海权造成极大的影响。 以前曾在恶魔岛放出来的增长型灾难，若不是罗提供了解决思路，以渡航局当时的应对能力，恐怕只能将灾难限制在恶魔岛上，而无法解决掉根源。 这，就是六大陆应对黑暗大陆的乏力之处，更别说目前存放在渡航局地下的各种还没有解决思路的灾难。 可以预想到，一旦六大陆的海域被来自于暗黑海域的巨型深海魔兽入侵，人类就休想出海，也没办法从海洋里掠取到足够多的资源。 一头还好，但是五头，十头，甚至更多头呢？ 这种存在可能性的预想，也是V5主张不能侵犯黑暗大陆的原因所在，只不过，人类对于资源的迫切需求，终究还是会撬动打开潘多拉之盒的欲望。 所幸，人类多次在边缘上的试探并没有引来太坏的后果。 那么，为什么暗黑海域的巨型深海魔兽从未踏足过六大陆的人类海域？ 原因在于莫比乌斯蛇用身躯盘出了一道连深海巨型魔兽都无法越过的城墙，守出了一条让六大陆和黑暗大陆没办法互通的界线。 而现在，作为【界线】的城墙却出现了裂缝，这在巨眼看来并不是一件好事，但也绝非就是一件坏事。 它的意识投影没办法伸向六大陆所在的区域，而六大陆和黑暗大陆的守界任务跟它没有半毛钱关系。 所以，在勘测到莫比乌斯蛇的身躯出现问题时，它也只是平静而沉默的在一旁观望，然后，窥视的本能，会驱使着它去探知原因。 视线从崩裂的岩壁上挪开，微微偏向一方，望向漆黑而冰冷的远方。 蛇，有头有尾，但莫比乌斯蛇的头尾相接，集中在某一处位置。 巨眼所望向的方向，正是莫比乌斯蛇的头尾相接之处。 【……】 无声无息间，静止不动的眼睛逐渐虚化，片刻后消失。 下一秒，巨眼出现在莫比乌斯蛇头尾所在之地，依旧是高耸的岩墙，不同的是，这里的岩墙向外突出一片，隐现巨大的蛇头轮廓。 蛇头之上，左右两处闪烁着些许微光，像是黯淡的星光。 巨眼看着蛇头上的微光，知道那是莫比乌斯蛇的眼睛，凝神一看，那眼睛无神，应是失去了意识，又或是……沉睡了？ 【……】 无声沉默中，巨眼的视线向下偏移，落在一本站在海床上的门板大小的书本。 【修复者。】 默默念出那书本的身份。 巨眼很清楚修复者和莫比乌斯蛇之间的关系，所以当莫比乌斯蛇出现问题的时候，修复者会在场也是正常的。 它就在一旁默默观察着，而修复者看不到巨眼，站在岩墙之前，一动不动，且没有任何声响。 许久之后，巨眼的混合意识中出现一丝不耐烦。 它需要得到一些信息或者线索，但这么僵持下去非它所愿，且又不乐意浪费太多【力量】去窥视莫比乌斯蛇的情况。 这种来回拔河似的迟疑不决，让它非常难受，但这也是身为混合意识体的弊端所在。 认真考虑过得失后，巨眼终究按捺不住天性，动用了收集而来的想象力碎片所构成的力量，对失去意识的莫比乌斯蛇使用了【窥视】的能力。 蓦然间，巨眼瞳孔上浮现出耀眼的光芒，一瞬之间便照亮了漆黑的深海。 然而，即使那光芒耀眼而夺目，在深海里的存在感爆表，周围乃至于远处的修复者和深海生物，却仿佛没有看到那光芒，不受影响，也没有任何反应。 片刻后，光芒收束，集中在巨眼的瞳孔上，旋即化作一幅幅动态画面。 画面之中，有在深海生存的【类人】，也有在陆地上生存的【类人】，以及不受制约的各种【灾难】。 在瞳孔中轮番的画面消失之后，转化成信息留存在意识中。 原来，是深海的【类人】和陆地上的【类人】联手将一种【灾难】送入莫比乌斯蛇的体内，并且还利用了一支从六大陆而来的人类队伍，将隐秘性极强的某种【灾难】放在那支人类队伍身上，以此去破坏【规则】，从而打开了莫比乌斯蛇身上的某个缺口。 【无法修补了。】 巨眼整理了下使用窥视能力所得到的信息，意识到莫比乌斯蛇和修复者所构筑出来的界线已经难以维持住了。 一旦界线所出现的缺口越来越大，黑暗大陆的某些大型物种就会入侵六大陆…… 只要巨眼愿意，唤醒莫比乌斯蛇的意识，并且帮莫比乌斯蛇解决那正在体内肆虐的灾难，以及修复在无数处地方裂开的缺口，也仅是动一下念头的事情。 然而，巨眼却不打算去遏止逐渐严重的事态。 归根究底，这件事与它无关，最关键的是，六大陆是它没办法窥视的区域，既然不是它的地盘，又有什么义务去管理？ 尽管决定袖手旁观，巨眼还是选择将主体意识留在深海，时刻关注着莫比乌斯蛇和那个修复者的情况。 也许，数天、数周、或是数月之后，莫比乌斯蛇以身体所圈起来的围墙会崩毁成废墟，又或者艰难抗住，但缺口定然是堵不住了。 无论最终会迎来怎样的结果，巨眼都会留在这里，从头看到尾。 ........... 世界树。 危险擦肩而过，罗一行人却没有意识到。 弥漫在世界树枝叶之中的虹光是一道无法突破的屏障，让罗他们止步不前，也扼杀掉了他们想要探索内部的想法。 无可奈何之下，罗只能将重心放在摘取叶子上。 为了不白跑一趟，肯定是能摘多少就摘多少。 在火树银花开拓出来的安全区域里，众人分散忙活。 “差不多了……” 罗看了眼被他们挖出来的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