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路在何方
“好。” 孙浩然的这一记重拳极为漂亮，惹得台下围观的军士一阵叫好。 “哼，跑得到快。” 孙浩然吹了吹拳头上的白色石灰，随后扭了扭手腕，似乎有些为刚才一击不中而感到扼腕可惜。 杨帆初逃厄运，也是后怕不已。 孙浩然的这一拳貌似包含了毁灭性的力量，之前遇到的人之中，恐怕也只有百里木可以和他相提并论。 孙浩然有意挖掘杨帆的潜力，没等半息的时间，他就如同猛虎一般扑了过来，脚下轻盈，倒像是用了某种特别的功法提升了身法一般。 “好一个云缠步。”沈斌知道只是这是孙大帅的绝技，这在军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但他们知道不知道杨帆知道，恐怕杨帆有失，不由自主地出言提醒道。 孙浩然身在半空，听到自家的功夫被人报了出来，不由扭头看了看沈斌一眼，吓得他立即缩回了人群之中。 但是有了沈斌的提醒，杨帆就多了一个心眼。 对于武技，杨帆了解的不深，但也不能说完全不了解，世人所说的轻功，或者是凌波步，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轻功，并不能实质上把一个人变轻，他们只是运用了一种借力的手法。 纵云梯，凌波微步，无一不是借助了他物的力道。 认清了这一点，杨帆一边后退，一边留意孙浩然的脚下。孙浩然的动作虽然快，但是时隔几步就用脚重重地垫了一下校场的地面，随后，他的整个身子就像是燕子一样轻盈飞起，又向前前进几步，如此以往。 杨帆看准孙浩然的节奏，脚踏七星，前进几步，抓住了孙浩然刚刚落地升空的那一瞬间。这个时候，孙浩然的旧历刚尽，新力未生，节奏一被杨帆打乱. 孙浩然就失去了平衡，只听“啪”的一声撞击，孙浩然和杨帆重重地撞在了一起。随着两声痛苦的闷声，杨帆和孙浩然两人各自退开几步，前者揉着自己的胸口，而后者则是不住地抖动着他的手臂，显然，又是一次平分秋色的对抗。 “孙大帅居然和这个新兵打了个平手！” 底下围观的军士自然希望孙浩然能够赢，可以给这些新兵一个好好的教训，而新兵这边则是更希望杨帆能够赢，毕竟代表了新兵，杨帆要是赢了，他们在军中也大可不必看那些老兵的眼色处事。 台下围观的众人心思也是因为台上的打斗，由看热闹开始转变。 “功夫不错。”孙浩然笑了笑，“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兵了。” 孙浩然的话一出，底下更是爆发出了一声吸气声，一个新兵蛋子居然当了将军的亲兵，这在江北大营，不，恐怕是在整个大楚皇朝之中都是头一遭。 亲兵的待遇他们如何不知，就算是地位崇高的虎纹白甲护卫这时候也是有些红眼了，亲兵不单单拿的俸禄比寻常军士高，而且是出了火头军以外，最安全的一个军衔，完全是混军功的一个位置，要不是亲密的人，是当不了寻常将军的亲兵的。 “不打了？”杨帆还如同梦呓一般，刚才还看似生死想拼的孙浩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给自己加封了一个亲兵的军衔。 “是不打了。”孙浩然摇了摇头道，“你这小家伙，功夫不错，要是放在新兵连倒是有些亏了，倒不如跟在我旁边，以后多立点战功。” “刚入军营就能升为孙将军的亲兵，这小子走得是什么狗屎运啊？”孙浩然的话刚刚落定，底下就传来窃窃的私语声。 不单单其他人看的眼红，沈斌在下面也替杨帆捏了一把汗，他之前就看出了杨帆的与众不同，虽然知道杨帆将来一定能够平步青云，想不到是居然这么快就能升为孙将军的亲兵。 “呵呵。”杨帆朝着孙浩然拱了拱手道，“在下多谢孙将军的抬爱，不过这亲兵一职务，在下还是不敢冒领。” “哦？”孙浩然鹰目一般的眼睛骤地眯成了一条缝，“只是为何？” 杨帆自然不会将自己还要去找三皇子的事情告诉给孙浩然，笑了笑道：“男子汉，大丈夫，人生于世就当上阵杀敌，当一个亲兵，固然能够保得性命，可是又与蝼蚁有何异？” 杨帆的话一出，周围站着的虎纹白甲护卫的脸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不光光亲兵，就连他们也同杨帆口中所说的蝼蚁一样，领着高于寻常士卒的军饷，却不用上阵杀敌，随身佩带的刀更像是一件摆设。 可是他们谁都没有上来反驳杨帆的话，因为他们自信自己不可能在孙浩然的手下走过那么多招，军中虽然也是论资排辈，但自身的实力也不容小觑。 “好。”没想到孙浩然非但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道，“小子有前途，合老子的胃口，既然你想上阵杀敌，也好，本将军就给你个前锋营统制。” “谢将军。” … … 像杨帆这样被将领看中，直接跳过小兵阶段的不是没有，而是能够从孙浩然手中得到一官半职的，从来没有发生过。 一时间，杨帆的名字也被传遍了整个江北大营。 “杨帆兄弟，不，杨统制，我一看就知道你不简单。”沈斌笑着给杨帆倒了一杯酒，这是他募兵的时候带进来的，平常也舍不得喝，这次倒是狠狠心拿了出来。 “如果没有沈大哥，也没有我的今日。”杨帆笑笑道，可是在心里他却十分清楚，对于沈斌这样的大头兵来说，能够当个统制就已经是光耀门楣的事情了，可自己还要回到皇城，回到三皇子楚子烈的身边去。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一步步前进，总归还有出头的时日。”杨帆一口将杯中的酒喝干，看着天际蔚蓝的颜色，喃喃道。 关中家族势力的强大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世家背景雄厚，早就霸占了整个上层社会的上升空间。 自己也只是因为运气好，这才有了林婉竹，如果没有并州王的推荐，恐怕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山贼，而不知道前途在何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