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立案侦查
“你们这是、、、、、”一个年轻的男工作人员迎面碰上他们，纳闷地迎上来。支部书记可没通知今天上头要来人，看样子来者不善，他没敢冒失地打招呼，以免自己说错话。 “乡长和书记在吗？”领头的人绷着脸yingying梆梆地问道。 “喂喂，区长吗？”张乡长刚拿起电话只听到区长在那头大声说话，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就没有声音了。他放下电话噼哩啪啦地拨着电话转盘，不知道拨了多少遍电话终于通了。 “你们乡捅大漏子了，都上省报了。把人都打疯了。” “什么，什么，都上报了。” “这还有假，市里的领导大动肝火，马上就组织人员来调查了。” “什么，什么。”乡长急得汗水大颗大颗地滚下来。他使劲用手帕抹着头上的汗水。 “张乡长，书记叫你过他的办公室，市公安局的来人了。”年轻的男工作人员在门外喊道。 “什么，来得这么快。”手里的电话“啪”地滑落到地上，他无力的瘫软在椅子上。“完了，完了。” “乡长，乡长叫你快点。”他在外面等着，见没有应声又重复叫了几声。 “知道了，马上就去。”他定了定神，让自己静下来。反正事又不是自己犯的，大不了舍车保帅，不保这个姐夫就是了。想到这里他大步往书记的办公室而来。 乡长见办公室里坐着四个全幅武装的干警，他倒抽了一口冷气。在这个穷乡僻壤鸟不拉屎的地方，想要见一下公安的影都难，武装部倒是有一位公安，不过屁用都不顶。所以乡政府为了维护治安，请了个独眼聋成天在眼皮底下晃悠，倒是真管用，老百姓还真不敢来闹事。一下来这么多公安，还是第一次。 “你们光明乡红旗村三组有个队长叫李万里吗？有个万支书吗？”市公安局的队长王振辟头盖面地问道。 “是的。”乡长还没琢磨透，他就像审讯犯人一样问道。 “我们已经掌握了万支书把李万里打疯的足够证据。现在你们乡政府要协助我们办好案。” “需要我们作什么义不容辞。”乡长使劲挥动着手。 “需要我们作什么，我们马上就去办，这件事全全交给张乡长去办，他会配合你们办好这事的。”书记没想到自己一世英名尽毁在这个万大炮的手上，好了全省都知道，臭名昭著了。 “就奇了怪了，小小的偏僻小山村，这事怎么就上了报了。几个农民怎么知道省报社的门朝东朝西开的。我这个支书还没上几次省城呢。”等乡长带着他们走了，书记百思不得其解，他急忙吩咐年轻的男工作人员无论如何要搞到一份两天前的省报。 李万里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可是病情依然没有起色，整天颠三倒四，连医生都拿他没办法。田嫂惦记着自家的孩子和老人，又不能争公分，她在医院是心急如焚，片刻也不能呆下去了。再加上村长送来的一点点钱也花光了。不管医生如何劝说，她偷偷带着老李出了院。她前脚刚一走市公安局的就到医院调查来了。他们说明来历以后，医院给公安局看了病历。诊断是外伤所致精神分裂症。公安局的同志从医务人员那里一一调查清楚以后，就回局里汇报去了。 十年文化大革命，国家现在是长满毒疮需要得到救治的时候，百废待兴，是要等待去建设。那个年轻人回到省城以后，就把他在光明乡见到的情形在第一版第一页用醒目的大字写着《手无肌肤之力的妇人被掀倒在乡政府门口——黑幕是支书打伤社员致精神分裂》这篇报导一刊登，就像一颗炸弹，历经沧桑的早已麻木不仁的人们的神经也像被蛰了一下，新官上任的省长更是义愤埋庸，他立即组织工作组让他们赶赴咸市立案调查。所以几天的功夫就把事情弄了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其实并不是上级或下级办事不勤奋，办事不利，只是没有人给他们压力。 平日里张乡长下一回乡可是前呼后拥，声势浩大，村里队里总是列队欢迎。如今是市里的干部，他也是毕恭毕敬，对着别人又是点头又是哈腰的，就差脑袋没碰到地上了。俗话说得好“官大一级压死人”他可是遇到了能人也灭了他的威风。 张乡长带着公安局的同志冒着烈日向红旗三组而来。当他们快到三组的时候，这个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似的，早就传到了三组。 “村长，村长，不得了了，公安局的来队里了。”刘大嘴连走带跑向着地里的万家财大声叫道。 “什么。”他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听错了。 “千真万确。乡里早就传开了，就是为了李万里的事。我一听说，没敢怠慢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了。” “要变天了。这女人还真能兴风作浪，搬动公安局的人了。”万家财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李万里疯了，万大炮万支书是难辞其咎，脱不了干系。万村长从水车上下来，交待大家要把水看好了，然后拿着锄头往回走。 “打坏人，打坏人。”张乡长一行人在村民的带领下径直往老李家而来，他们刚走到坝子里，就被屋里扔出的布鞋砸住了脑袋，他摸住被砸的脑袋是火冒三丈。恨不得上去就给他几耳光。可乡长还是忍住了。 “打中了，打中了，坏人被打中了。”老李赤着脚跑了出来，拍着双手嘿嘿地笑着。 “你——你”田嫂追了出来，看见一大堆人，唬住了，她惊恐地瞪着大家。 “你是李嫂吧。这是市里调查老李被打一事来的。”工作人员小王迎了上去。 “市里的，市里的。人都傻了，调查还不是傻了。你们看嘛。”田嫂把脏兮兮的手在身上擦了擦，哭丧着脸。 “唉呀，各位领导远道而来，辛苦了。”村长挤进人群，笑容可掬地站到乡长面前。 “赶快端板凳呀！”他冲着身旁的田嫂低声说道，顺手把耷在颈上的毛巾擦了擦汗。 大家刚在院子里坐好，可是却发现老李不见了。张乡长抬头一看发现他尽爬到院子里的大树上去了。 “下来，快下来。”田嫂吓得大汗淋淋，在树下叫起来。大家一见给着叫起来。叫嚷声把他吓住了，他拼命往上爬，然后向一枝杆的尖上爬。 “唉呀！”大家吓得叫了起来。树杆经受不住老李魁伟的身躯，一点一点的往下陷。 “不要再爬了。”田嫂吓得没了主意。 “啪”一声巨响，老李连同树枝从树上滚了下来。村长急忙伸手抓住了他的手，两人同时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