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四方云动

    在卫明看来，祸不单行这个命题是正确的。因为一般可以称之为祸的事情对于一个人或者说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来说，都不能算是小事儿。而这种事儿天灾的概率不大，更多的是在人为。也就是说，既然发生祸事，那就是有人要整你。而人家要整你，肯定不会是就来那么一下，成本大，风险大，成功率低。这样的事情一般是不会有人做的。所以一难之后紧跟着另外一劫这就显得很正常了。所以当卫明接到荷兰佬开始有动作要进攻澎湖列岛的时候，也就没有感到有什么奇怪的了。

    “你是说，荷兰佬已经和咱们大明国内的反叛势力有了联系？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事儿可不能乱说啊？”卫明皱着眉头看着马顺说道。

    “侯爷这事儿千真万确。我们截获了荷兰佬给襄阳王朱翊铭的信件，请侯爷查阅。”马顺说道，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交给了卫明。卫明看了两眼，将信件轻轻的放在桌子上。信件上的字不多，除了名讳落款之外，只有两个字，动手！看来，如果这封信是真实的话，那襄阳王不知道已经和荷兰佬联系了多长的时间了。具体的行动卫明并不知道。从哪里动手？怎么动手？对方有多么大的实力，一无所知。不过幸好在这个时候有了这一封信，最起码可以有针对性的做一些准备。就算是到时候真的打来了，自己也不会被打一个措手不及。

    “侯爷，这件事情怎么处理？”马顺说道。依照他的意思，现在就要带兵去把襄阳王的家给抄了。再给襄阳王来个谋反罪处斩，利国利民还利己，何乐而不为呢？天下第一自建立起到现在还没有一个能够拿的出手的功绩，这让上到东方小莫下到天下第一个每一份子都感到了莫大的压力。皇上对天下第一的投入可不少，而且是他自己单独投入的，钱物全部都是出自内府，没有经过户部。这是皇帝在为自己养死士，建立情报网络，这是谁都能够看得出来的。如果天下第一一点儿成就都没有的话，那皇上就会成为一个笑话。而皇上成为了一个笑话，整个天下第一里边的人都不会痛快了，这一点是肯定的。最轻的处罚也是资金减少。谁愿意自己拿到的钱变少呢？谁又和钱过不去呢？

    “怎么处理？冷处理。对了，这件事情报告给皇上了吗？”卫明说道。

    “还没有。”马顺想了想，还是决定将实情告诉卫明。虽然天下第一是皇帝出资建立的，但是里边的班子却是卫明的班子。所以现在的天下第一还是愿意以卫明的意志为准。如果卫明和皇帝的意志发生了冲突的时候，整个天下第一站在卫明这一边的概率要大很多。

    “这样吧，先将这件事情告诉皇上，让他有个心理准备。还有，告诉东方小莫，派探子到襄阳去，密切注意襄阳王的状况。人多人少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要打草惊蛇，还能够得到第一手的情报。我相信在做情报方面东方小莫要比我在行。行了，你先下去吧。”卫明说道。听卫明这么说，马顺只得点头应是，下去做准备。

    “来人，将李自成叫来！”卫明吼了一声，帐篷外边应了一声，李自成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卫明的跟前。

    “下去准备一下，咱们要走了。奶奶的，刚来这里才几天，咱们又要挪窝了。”卫明有些憋气的说道。

    “怎么了侯爷，又发生了什么事儿了？”李自成奇怪的说道。现在南直隶的事情还有些扑朔迷离，谁也不敢肯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说不定下一场暴动离得并不远。而现在卫明要离开南直隶，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想到这里，李自成心里不由的咯噔一声，这还真是多事之秋啊！

    “还能怎么样？荷兰佬打来了。走吧，咱们也去广东看看，看看我当年建立起来的大军到底成了个什么样子了。卢象升这小子要是敢把我建立起来的军队给毁了的话，老子拔了它的皮！”卫明恶狠狠的说道。不过卫明脸上的笑容却是出卖了他。李自成挠了挠头，跟着卫明傻笑着。说来，也有好几个月没有见到卢象升了，怪想得慌的。这次见了他，一定要将他打的屁滚尿流。奶奶的，上次没少揍老子，这次一定要找回场子来。不过回头一想，不对啊，说道：“侯爷，咱们要是走了，这南直隶怎么办？要是让那些昏官继续瞎搞下去的话，百姓们肯定会再次站起来暴动的。到时候，恐怕就没有这次这么好解决了。”

    “你忘了一个人。”卫明神秘兮兮的说道。

    “谁啊。”李自成的大脑袋里边也不知道装了一些什么东西，忘性总是比记性好。让他打仗行，让他干这些文人干的事儿，还不如杀了他来的痛快。

    “应天府尹温体仁。他也算是个人才。只要用的好的话，也是一大助力。南直隶的事情就交给他了。给他安排好后边的路，一步一步的走下去，以他的水平，应该不会出什么叉子吧！”卫明说道。现在只能够这么安慰自己了。

    “侯爷，恕末将直言，末将还是觉得南直隶的事情重要一些。毕竟南直隶是帝国在南方的重心。即便是沿海的那些地方丢了，也不打紧，咱们还有登州府，莱州府，想要找一块儿靠海的地方建立起海军来海是很容易的。但是要是南直隶动荡了，那个时候，恐怕事情就不会那么简单了。”李自成小心的说道。他没有把话说完，卫明却是把话听完了。李自成现在也有不少的长进。原本只是想着用拳头打仗，现在也知道用脑子想东西了。如果南直隶出事儿的话，卫明的处境就不好了。现在的应天府就相当于汉唐时候的洛阳，是陪都，相当于第二首都。如果北方发生了突变，南京便是下一个首都的不二之选。而现在把陪都都丢了，那事情可就大条了，和把首都给丢了也没有多大的区别了。有论功行赏这么一说，当然也会有论罪行罚这么一招了。到时候朝野震动，天子震怒，就算是卫明和皇帝的关系再好，会不会保卫明，能不能保卫明这都要画一个大大的问号。

    “我意已决，你就不要说了。下去整军，扬州府的事情已经解决，他们是哪个卫的让他们回哪个卫去，咱们轻车简从，还是来的那几个人，出发去广州。”卫明懒得和李自成解释。李自成见卫明下定了决心，也就不再劝阻。虽然还没有认家主，但是李自成一直将自己放在卫明家将的身份上来行事的。自己能够做的只是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像这提意见，你提不提是你的事儿，人家接受不接受，那是人家的事儿。如果你还在这里死乞白赖的不走的话，那就是在找抽，没有哪一个家主会喜欢这样的家将的。

    等李自成出去之后，卫明望着李自成的背影笑了笑。有成长就好，这就说明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李自成看到的只是表面上的一些东西，由于情报，经历，思想不同，所以卫明看的要比李自成更加远一些。历史上的藩王们可是很老实的，但是现在为什么会跳出来呢？这一点儿卫明并不知道，也就成了现在的第一个难题。还有，到底有多少人准备参加这场运动，卫明也不知道。现在只能够将矛头指向朱翊铭。背后的主子真的是他吗？虽然襄阳王朱翊铭实力不错，有点儿底子，但是藩王被削之后，又有哪个藩王能够凭借着一己之力蹦跶起来？背后还有没有更大的黑手或者有没有同伙，这都是要搞清楚的事情。与其一步一步的去调查，还不如将他们给放出来。如果没有料错的话，这次和他们合作的应该不止是荷兰佬一家，北边的后金蒙古也不是没有可能。而他们想要有所作为的话，肯定是要攻下一座有特殊意义的城池来证明自己的实力，制造声势的。京城没有多大的可能。毕竟京城重兵防护，天子脚下，各种精锐，各种探子都不少，想要在那里成事，就得实打实的干，这明显不符合对手现在的情况。那么应天府便成了最好的选择。现在应天府便是卫明给他们放出的一个大饵，不信他们不上钩！按照卫明的想法，荷兰佬的进攻便是事情爆发的信号，有那封信为证。北边应该也快要示警了。等两边打的差不多的时候，各路藩王一起出手夺下应天府，应该是这样的。剧本已经写好，演员一到位，一场大戏就要拉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