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会议进行时
之后，有人将这次会议叫雪夜会议，也有叫大帐会议，也有叫大明海军会议。总之，这次会议很重要就对了。 有一点历史上选择性的遗忘了，那就是这场会议刚开始的时候是很尴尬的。因为，卫明是第一次给这么多当官儿的开会，心里边难免有些紧张。如果是放在前世，好像这样的高官有一个可以正眼看自己一眼，自己半夜里都能够高兴的跳起来。可是现在，都一个个瞪着铜铃大的眼睛，瞅着自己，让卫明都想要趴桌子底下了。卫明这个最高长官不说话，其他的人也不敢说，大眼瞪小眼的看着。 “嗯哼。”卫明清了清嗓子，众人身上都一激灵，以为怎么了，结果卫明只说了一句：“来吧，大家伙都说说你们现在自身的情况。” 一般来说，下级给上级报告，就好像孩子和家长汇报情况差不多，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什么都好，这也好，那也好，一片歌功颂德的声音。这种情况现在基本上不存在。因为大家伙现在心里都很明白，卫明是个不好糊弄的人。大家伙来这里就是想要做出一番事业的，不是来这里混干粮的。要是敢说什么都好的话，没人会怀疑卫明会让他们去雪地里冻一晚上的。既然这种情况不存在的话，那只有另外一种情况了。那就是什么都缺，这也缺，那也缺，反正就是没有一个地方是好的。 “回禀经略大人，现在广州属水师的卫所缺员达到百分之七十六，粮饷已经拖欠了两个月了。士兵毫无战斗力，上船还会有晕船的现象。这是长期不训练造成的。”王尊德第一个站出来破坏气氛。有了他第一个，别人心里也就有底了。在王尊德坐下之后，福建巡抚南居益站了起来说道：“回禀经略大人，福建的情况和广州的情况差不多，缺员达到了百分之八十，战船多有破损，欠饷三个月，士兵毫无战斗力可言。”南居益坐了下来，广西何士晋又站了起来，说道：“经略大人，广西缺员不怎么严重，但是也有百分之三十。最主要的原因便是，今年广西欠收，士兵们吃不饱肚子，这才跑了。下官已经下令以安抚为主，抓捕为辅，相信很快就会得到解决” “经略大人，逃兵应该抓捕归案。逃兵如同叛国，应处以极刑，以正典型。”见卫明听的直愁的挫额头，陈邦瞻给卫明扔出了这么个主意。陈邦瞻说的对，不管是在什么时候，逃兵被处以极刑都很正常。 “陈都督的话很有道理。对于逃兵，咱们就要有强硬的手段。一只连军纪都没有的军队，怎么去战斗？拿什么去和敌军战斗？连最起码的东西都丢了，要他们还有什么用？但是，将他们杀了就真的能够解决了问题吗？逃跑的不是一个两个，而是绝大部分，这就说明是咱们出了问题，而不是士兵们出现了问题。只有将咱们自身的问题给解决了，才能够真正的解决逃兵这个问题。王巡抚，我来问你，缺员出现逃兵的问题，咱们就先来说一个问题，既然已经缺员这么多人了，为什么还会出现欠饷这种情况？恩？你来告诉我！” 王尊德亡魂大冒，一时间大冷天的竟然汗如雨下。其他的几个人都是刚刚上任不久，最起码还有话可以说。自己应该说什么呢？说了，得罪大部分的人。不说的话，得罪卫明。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现在是得罪谁也不能够得罪卫明。人家说要杀了自己，还真的能够杀了。 说吧。王尊德心里边叹息了一声，说道：“经略大人容禀，事情是这个样子的。在开国之初的洪武和永乐年间，水师的地位很高。当年的汉王陈友谅的水师给太祖留下了太深的映像了。所以，之后大力发展水师。之后又要剿灭海外叛贼和宣扬国威，三宝太监郑和七下西洋，更是将水师的地位推到了顶峰。但是之后水师的地位便急剧下降。刘大夏将水师带回来的珍贵资料焚毁殆尽，水师的军饷很多时候都会被挪作他用。经略大人，兄弟们过的苦啊！俗话说，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水师一下子成了可有可无的废品，谁都可以过来踩一脚。武将的地位低，水师武将的地位更低，水师就不用说了。出去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在水师中任职的。原本用于发饷的田地都要被权贵给侵占完了，拿什么去给兄弟们发饷？经略大人明鉴啊！”这么大的个人了，在那里一边磕头一边痛哭流涕，任谁看了都不会舒服的。 “好了，别哭了，起来吧。”卫明摆摆手让王尊德回到座位上。手支着脑袋，想着该怎么办。将军饷的事情转移到户部，这是个方法。但是要知道，现在国家才财政已经出现了赤字了，如果再将地方卫所的军饷转移到国家的身上，朱由校也就不用活了，大明朝也就破产了。揉揉脑袋，烦躁的厉害。和朱由校说好的商业税呢？这货怎么到现在也没有看见了个动静？不对，朱由校应该早就吩咐下去修订税收法了，那家伙还欠着银行一大笔债呢，怎么会不想着弄钱？应该是东林党的人在搞鬼。身后都站着巨商大贾，他们能够让新商税顺利上台才叫怪事儿。以阶级上来划分，朱由校现在还是个地主阶级，代表着广大地主的利益。而东林党的人则是资产阶级，代表着商人的利益。不仅仅是东林党，楚党和浙党的情况应该也差不多。等等，我手里掌握着水师，竟然会没钱？说出去谁信啊！有了水师，就会有海关，有港口。雁过拔毛还是要的。朝廷颁不颁法律，那是朝廷的事儿，但是收不收商税，那是自己的事儿。也不跟你多要了，还是三十取一。现在海禁也开了，还真就不信收不上钱来。有钱了，其他的事儿不就都好办了？等以后水师强大起来，在海上一摆，管你葡萄牙人，西班牙人，荷兰人，英国人，倭国人，过我的地界，就要给钱。不给钱？你试试，看看你的船硬，还是我的大炮强。看着卫明脸上露出了猥琐的笑容，下边的人都是眼睛一亮。他们都知道，只要卫明露出了这样的表情，就说明他又要出阴招了。 “大人可是有什么好的计策？”陈邦瞻小心的凑过来问道。卫明一笑，总是会有人吃亏的。只是希望这个吃亏的人不要是我才好。 “行了，下去告诉咱们的士兵，要想要饷银的话，好说，就要看他们的了。各个码头都给我看好了，雁过拔毛，不管是谁，只要带商品过来，都要给我收钱。能够收多少的钱看他们的本事。告诉他们，收到的钱就是他们的饷银。收少了，活该他们什么都捞不到。事情也不能做的过分了，三十取一是底限。取的多了，军法从事。还有，当兵就要有个当兵的样，那都是大爷。那些被分发来的罪犯只能够给他们提鞋。当然了，话咱们要说的文明点儿，就叫辅兵吧。还有，去告诉那些地主老财们，敢拿我水师的地，给他们半个月的时间，将地给我吐出来。要是半个月之后还有地在外边的话，哼哼，那咱们就试试，让他们自己掂量着办。何士晋何巡抚，尽量从广西征召有用之士来我军中效力。月饷两枚银币，补齐水师的缺口。当然了，王巡抚还有南巡抚也要加把力，收拢逃跑的士兵，征召新的士兵。强硬的态度不可取，以后咱们都是一个锅里搅马勺的兄弟，弄成对立的局面可就不好了。要将咱们的政策仔细的说给人家听。还有，编练新军看来是进行不下去了。不过，大家伙也不要闲着。水上不成，那就在陆地上锻炼体能还有陆地上作战的技能。毕竟，光是能够在水上打仗是不行的，有的时候，咱们还是需要登陆的。造船那边也要加紧，保密是一定要注意的。好了，今天就这样了，大家下去准备吧！”卫明大手一挥，自己对自己的聪明才智都感到佩服。 “诺！” （第二章，有投票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