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妥协是一门艺术

    自从卫明结婚之后，朱由检先是因为大雪的原因没有回京城。而现在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反而就在西安府住下了。这让所有的人都战战兢兢的。因为谁都知道，虽然现在的王爷没有什么权利，但是那也是相对而言的。如果朱由校明天就封这个为兵马大元帅，那谁也没治。毕竟，全天下的人基本上都知道，朱由校很疼爱这个弟弟。卫明更是知道，朱由校三个儿子两个女儿都夭折了，最后更是将皇位让给了这个弟弟。有此可见，朱由检在朱由校心目当中的地位。

    “你老呆在这里做什么？你哥哥就不担心？你那老哥现在连个后代都没有，要是有一天不走运了直接升天，总得有个人等着接位置吧。”卫明一直坚信着，皇家的人没好人的原则，所以他也不愿意过多的和皇家的人去接触。当然了，秦王是个例外。现在的这些藩王们也算不上是皇家的人了。毕竟，十好几代下来了，有多少的亲戚关系大家都知道。就算是嫁娶也没有什么关系。

    “你这是在咒我皇兄吗？”朱由检一本正经的说道。卫明摆摆手，不想和他再说话了。朱由检就是有这点儿毛病，估摸着从小就被人给虐待惯了，做什么都会疑神疑鬼的。你无意中说的一句话都能够让他上纲上线的。

    “实话跟你说了吧，我留在这里是有原因的。”憋了半天看卫明也没有说话的意思，朱由检只得自己开口说了。

    卫明看了一下外边，将离得近的人都赶走了。任何人都不能够过来。让李自成带着好几十号人将大厅给围的严严实实的。当然，他们这些人也都离得十几步开外，保证听不到大厅里边的声音才算是完事儿。有些话是能够说的，有些话是能够听的，但是这是要在绝对安全的前提下才行。卫明可不想因为和朱由检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而被网罗一个罪名，那样的话，到时候连哭的地方都没有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卫明的做法然朱由检很是不理解。这刚过完年，还没有过元宵节呢，整的跟开军事会议似得，至于嘛？

    “我的小祖宗啊，你是不至于。就依照你和你皇兄的关系，你干什么事儿都不至于，但是我至于啊。那些东林党的人现在都盯上我了，我要是还不好好的老实做人的话，被他们给逮着的话，就算是你皇兄想要救我都很为难啊。所以说，小心驶得万年船，您多担待。”卫明拱手施礼。说到底，现在的朱由校还是个小屁孩，朱由检更是一个小屁孩。有些话，跟他们说你是说不明白的。

    “好吧。其实啊，这是我皇兄的意思。想让我成为你和他之间的桥梁。说实话，他根本就没有当皇帝的准备。去年前半年的时候，还是我皇爷爷在执政。可是到了秋天的时候，就变成了他执政，这让他如何能够接受的了？虽然你之前和他说过，他在去年就会执政，但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啊！谁能够相信这样的话呢？结果，你的话成为了事实，他不得不信。但是或许你不知道，哎，也不知道还有什么事儿是你不知道的。我给你梳理一遍，你就听一遍，别打岔。我皇爷爷是看不上我父亲的，但是很看好我那皇兄。要不然啊，我父亲的这个皇位还不知道能不能够传下来呢。听宫里的人说，早年我皇爷爷就是不愿意立我父亲为太子，对他的教育也不管不顾。我父亲都自顾不暇，哪里会有时间管我们兄弟？结果呢，等到我的皇兄想要补救的时候，已经晚了。跟着孙老师学了两天，便开始当皇帝了。他知道自己欠缺在哪里，斗大的字不识几个，让他如何去执政？反正自己也不懂，干脆就交给别人。按照他乳娘的意思，说魏忠贤是个人才，所以就决定将一些事物交给魏忠贤来处理。问问你的意思。他总感觉心里边没有底。但是和他最亲近的人除了我便是他乳娘了。我什么都不懂，只能听他乳娘的了。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我观察了魏忠贤一段时间，感觉那个家伙不像是个好人，市井气息太重了，就和小**差不多。反倒是我感觉东林党的人都不错。”

    朱由检说了这么多，卫明一直在点头听着，没有插嘴。人才啊，绝对的人才。看来朱由检看不上魏忠贤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怪不得刚上台就要将这个太监给咔嚓了呢。这个小子要比他大哥强太多了。只不过现在年纪还尚小，需要多多磨练才是。

    “你大哥的意思是……”卫明小心的问道。说白了，他根本就不想要去参合皇家的事情。他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孙承宗孙老师的手上。不因为别的，就因为清朝史官所编纂的明史里边的一句话：

    夫攻不足者守有余，度彼之才，恢复固未易言，令专任之，犹足以慎固封守。

    这句话的简单的意思就是说，攻略收服失地，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如果信任他，将所有的权利都交给他的话，那么就没有清朝什么事儿了。卫明自认为，这句话因为是清朝的史官写的，所有说话还是很客气的。当然，这个客气是对于满清来说的。说句自大的话，如果孙承宗一直经略辽东的话，满清能够传几代，这都是个问题。只要挨过了小冰河时期，等到十七世纪中叶，那就是满清的末日了。为什么之后会有康乾盛世？还不是因为小冰河时期结束，大地回暖，风调雨顺。到时候，有粮有钱有兵，满清还是问题吗？要知道，明末基本上都处在以少打多的状态。而且是胜多败少。就拿即将要发生的浑河之战，要不是奉集堡总兵李秉诚，虎皮驿总兵朱万良的出工不出力，袁应泰的胆小懦弱，这一场大战到底会是这么样，还真的不好说。即便最后后金赢了，也付出了相当惨重的代价。以万人，抵挡数万人，以步兵对抗骑兵，伤亡基本上是持平的，而且开战之初，**哈赤最精锐的部队在这次的战斗当中也失败了。这足以证明了一些问题。明朝并不是没有好的士兵，也并非都是些没有用的将领。天灾人祸面前，明朝要做的不是和后金死拼。等到明朝喘过这口气了，或者等到税收问题解决了之后，后金根本就不是问题。其实，纵观整个明末，后金的问题绝对称不上是主要问题。是一系列的问题将明朝给压垮了。而后金只不过是这些稻草当中的一根罢了。

    “我皇兄的意思是，提拔魏忠贤为掌印太监。”朱由检说道。卫明点点头，并没有表示什么。这是人之常情。对于一个甚至连自己的生活起居都照顾不了的孩子来说，一个乳母在他心目当中的地位是可想而知的。自己如果现在说魏忠贤的坏话的话，有些不合时宜。也容易引起朱由校的反感。自己在朱由校的面前更多的是披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如果把这层面纱给揭开了的话，那自己什么都不是。

    “告诉你哥哥吧，他的老师是个好人，也是一个能人。如果可以的话，重用他的老师。有一点我不得不和你说的是，当年你的皇爷爷看不上你的父亲，他一直都看不上。但是虽然他是皇帝，但是他也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想当年张首辅尚在的时候，他一直都生活在张首辅的阴影下。后来张首辅不在了，他才能够真正掌权。有些时候，事情并不是能够按照人的掌控来行走的，皇帝也不行。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妥协是最好的办法。你皇爷爷是这样，你哥哥，也应该这样。”卫明说道。只不过他这话，不知道是在对朱由检在说，还是在对他自己说。

    （兄弟们，尽人事听天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