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开春大计

    新年在爆竹声中渐渐远去。过了年之后，该忙碌的又要忙碌了起来了。

    虽然天气还很冷，但是卫明可不能闲着了。别人不愿意去种红薯，但是他愿意去种啊！不仅要种，还要往多里种。一千亩地怎么着也得有六七百亩地种上红薯。剩下的三四百亩地就种上土豆。一种出于喜好，一种也是因为，卫明感觉，用红薯代替一般意义上的五谷要比土豆要好很多。当然了，红薯也有一点儿是不完美的，因为它的蛋白质含量不高。如果要均衡发展的话，就要有富含蛋白质的东西。比如牛奶，鸡蛋。土豆当中的蛋白质也不错。就算是有所不足，也可以用土豆，红薯养猪，养牲口什么的。这种红薯土豆，怎么看都是一件划得来的买卖。亩产量高啊，高的吓人。小麦，水稻亩产才多少？打死了，一千斤。碰上个旱年，有个三四百斤就算是老天爷开眼了。如果再倒霉点儿，那就颗粒无收了。尤其是水稻，对水的需求量太大了。就现在基本上年年小旱，几年来上一大旱，种水稻基本上都得抓瞎。所以，种土豆和红薯是必须的。要是来点儿玉米什么的也是很不错的。玉米的亩产量也还是很不错的。而且大量种植玉米，也可以产生大量的秸秆。到了冬天，也好有个生火取暖的东西。毕竟，现在全国的人口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一亿多不到两亿。靠现在挖煤的状况，要用煤来满足人们的取暖需求，基本上属于痴人说梦。

    既然已经有了这个目标，那么首先要解决的就是地。地有了那一千亩地，也算是差不多了。就算是当个试验田。卫明也不知道这红薯在这里种了到底能不能活。土豆和玉米也是这个道理。毕竟，现在的天气实在是有些太反常了。即便能够活，产量多不多那还是个未知数。现在去劝别人种这种东西，一方面不见得有人听你的。第二方面，很有可能给你扣个谋反的罪名。你想啊，现在内忧外患已经初见苗头，干这么一件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事儿，那些言官能够放过你？第三方面，技术方面也不行。一下子要种这么多亩地，也没有那么多的种子。第四方面，没有保障。要是都种上这东西了，那卫明去拿什么挣钱？难道要将所有的红薯土豆都收购了吗？哪来的那么多钱？别人又不要怎么办？到时候所有的土豆和红薯都烂在了地里，人们得不到银子，没有银子交税钱。官府逼得紧，弄不好又得造反。要是因为这件事儿使得明朝早几年完蛋了，那卫明可就真的成了千古罪人了。

    地有了，接下来的便是种子。没有种子你什么都种不出来。想法是好的，但是怎么着也得和实际联系在一起，看看有没有可行性再说。现在就得把种子的问题给落实了。要不然天气暖和了，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好了，没有种子，所有的人都得趴窝。那损失可就不是一星半点儿了。不过这件事情不用卫明去专门费心去。王胖子原来就是个酒商，各地跑的也多，关系好，门路广，让他干这件事儿那是人尽其用。

    这些问题都解决了，还不算完。有地，有种子，但是不管是什么事儿，都是人干出来的。没有人，一切都白搭。卫明手里边空有一千亩地，但是并没有佃户。当初人家梁鼎贤说的是给卫明一千亩地，但是却没有说连同佃户都给包了。现在就得找那些流民或者是没有地的人来自己的庄子上当佃户，给自己种田。现在的世道不怎么好，如果是想要小农小户的种点儿田，碰到个天灾之年，这日子就不好过了。但是要是去大户人家去做佃户，可就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了。因为，要是成为了佃户之后，那就不需要向国家交税了。佃户是只向雇主负责的。而这里边就有了很大可以活动的空间了。在雇主这边，还是可以商量的。而卫明开出的价格还算是不错的。在他的庄子上当佃户，种子土地工具都是由卫家来出。出产的粮食按四六分。卫明六，佃户四。也就是说，佃户们只要带着脑袋来就行了。其他的都由卫家来负责。甚至还会提供牛这种劳动工具来给佃户用。佃户对这样的条件还是比较满意的。毕竟，现在的生活还是十分艰苦的。没有过多长时间，佃户们就找齐了。基本上都是一大家子一大家来的。卫明也倒是没有亏待他们。在一千亩地旁边不远处就花钱建了一个庄子。建什么华丽的大院子大宅子卫明现在还真的没有这么大的本钱。但是在佃户们自己出手劳动，卫明出钱买一些必要品，建立起来可以居住的房子还是可以的。

    这样，佃户的事情也算是落实了。最后，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只要等到一暖和了，就可以动工种地了。要是几年能够丰收的话，那绝对会赚个盆满钵满的！想想都感觉自己美美的。卫明甚至有好几晚上都因为太高兴而笑醒来了。

    “卫哥，卫哥！”这天卫明正坐在家里捂着毯子喝茶。这鬼天气虽然见暖，可是还是寒气逼人。一般情况下，还真的不愿意出去。在家里边捂着毯子烤火多么的舒坦？但是偏偏就有人不愿意让卫明过舒服了。

    “怎么了，跟号丧似得！”卫明经手里边的茶杯顿在桌子上。一听那破锣嗓子就知道是王胖子。这货，现在来卫家比进自己家都来的利索。进自己家的时候，他可绝对不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去大喊大叫的。

    “卫哥，你在这里啊！”推门进来，王胖子还在不断的往手上哈气。看来这货的那一身膘也阻挡不了外边的寒冷啊。看了看还有些雪花在飘舞的灰蒙蒙的天气，卫明就更打消了要出去转悠转悠的想法了。

    “来，小囡囡，给老爷我好好捏捏。”不得不说，在家里边坐着感觉也很累。歇了一冬天，身上的骨头都酥了。幸好有小囡囡这个丫头，手法还真不错。当身上感到舒服了之后，卫明才慢悠悠的说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吧。这大冷天的，还在外边跑，也不怕把你那一身肥膘给跑没了。”

    “哎呀，我的卫哥啊，你是不知道，如果我再不出来的话，那我的这身肥膘就真的没了。”王胖子进来之后就摆出一副苦瓜脸，一看就知道又是被媳妇给修理跑卫明这里来诉苦的。

    “怎么了又你这是？难道又跑我这里来借钱了？我可跟你说，我是真的没有钱了。不信你问她。我连这个月的工钱都没有给她开。”卫明现在是怕了王胖子了。这货这一冬天可没有少从卫明这里借钱。卫明虽然不是个小气的人，但是确实没有更多的钱去让这个胖子的娘们浪费了。

    “哎呀，我的卫哥，我这次来真心不是跟你借钱的。”这是这一冬天听王胖子说的最好的一句话。比他拜年的时候说的那两句恭喜发财什么的要好听多了。

    “那你是来干什么的？”卫明奇怪了，王胖子来一般只有两种可能性，一是来蹭饭的，而是来借钱的。按照今天的这个架势，要不是来借钱的，卫明就真的想不出王胖子是来干什么的了。

    “卫哥啊，扬州那边已经传来了消息了，米市已经开始紧张起来，估摸着过不了几天粮价就会上涨。咱们是不是应该动一动了？”王胖子眼珠里冒着小星星说道。卫明不得不说，王胖子对钱的嗅觉还是很敏感的。说不定，这确实是一个机遇。卫明现在想的兵不是能不能都过去卖个好价钱，而是在什么时候过去才能够保证人们不至于饿的要死，手里又有钱，既能够卖个好价钱，也不至于出现人吃人的现象。毕竟如果出现那种现象的话，太过于有伤天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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