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包场
善泳者溺于水，会水的人往往淹死在河里，吉瓦不是爱颠倒是非吗，马龙就让他感受一下被人颠倒是非是怎样的感觉。 可笑吉瓦还指望着卫兵来帮他拆穿马龙，他也不想想，甘愿为要塞底层士兵神憎鬼厌的山克做狗的他能从他人处得到帮助？卫兵们没有落井下石帮马龙倒打他一耙已经很有节cao了，想让卫兵帮他别说门了连窗户都不会有一扇。 帮山克做事等于是自觉于人民，吉瓦连这点都认识不到别怪马龙说他智商是硬伤。 被马龙用自己惯常的手段反坑了一把，吉瓦的命运会如何已不用多说，落到了山克手里他想死得痛快都难。 马龙对山克会如何报复吉瓦一点也不关心，吉瓦就是一烦人的苍蝇，嗡嗡嗡的闹心，瞅准机会一巴掌拍死整个世界就安静了。有精力去关心吉瓦还不如想想如何应对与菲尼克斯的会面，那个气势迫人的女人可不好对付。 “干得不错，山克是该受到点教训。” 见面之后菲尼克斯的第一句话就打了马龙一个措手不及，后者没有想到城堡门口发生的事菲尼克斯已经知晓。如此说来，自己学着吉瓦信口雌黄的事菲尼克斯岂不是知道了？ 用略带担忧的目光看了看弗拉维，后者面无表情，不过马龙能感觉得到弗拉维并没有生气，这让他心下一松。若是因为吉瓦恶了弗拉维，对马龙而言绝对是得不偿失。 干笑了两声，马龙呐呐的回道：“殿下过奖了。” 这个女人开场的第一句话就占据了主动，也不知道她想怎么样，希望不要压价压得太狠。 对菲尼克斯的目的马龙心知肚明，对方语出惊人不过是为了在接下来的谈话中拿到主动权，以此来获取更多利益上的倾斜。当然，这也从侧面证实了菲尼克斯有合作的意愿，不会仗着自己的势力强取豪夺。 “马龙……”菲尼克斯面前的摆着一个木匣子，她的手放在上面，匣子里装的就是马龙献给她的礼物，“虽然没有试过，不过我能看出用它做魔法卷轴比羊皮卷至少会快上三分之一的速度，而且成功率更高，携带更方便，这个叫纸的东西确实不错。” 马龙嘿嘿的笑了两声，纸当然比羊皮卷方便，不说重量上轻了许多倍，折叠起来也不占地方，不像羊皮卷那样放在怀里鼓囊囊的，别人一眼就看出你身上有东西，单说纸的手感就不是羊皮卷能比的。 木匣子里献给菲尼克斯做敲门砖的纸都是马龙精心挑选过的精品，以他的土法制出的纸张并不是所有的都洁白如雪，也不是所有的纸表面都光滑如镜，第一批造出来的纸中绝大部分表面都很粗糙，颜色也有些泛黄。 马龙并非故意拿好的来欺骗菲尼克斯，得罪这位壁垒要塞实际掌控者的后果马龙无法承受。第一次造出的纸之所以那么差并非马龙的方法有误，而是他业务不熟练，诸如材料的添加比例，半成品的压制去水等工序做得不好，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后后续造出的纸张会有很大的提高。 “殿下你果然慧眼如炬，不是我马龙自夸，这个叫纸的小玩意儿与羊皮卷相比确实有不小的优势，崔斯特瑞姆的大人们会喜欢上它的。” 马龙毫不吝啬的给了菲尼克斯三十二个赞，他还指望着与菲尼克斯合作，用贩卖纸张进行利益捆绑，从而抱上血色荆棘鸟的粗大腿，怎么可能说纸不好。 除了携带方便等明面上的优势外，纸还有一个隐形优势，那就是原材料。 一张羊皮卷需要宰杀一只羊，这个世界的生产力比不上马龙原来所在的那个世界，每年可宰杀的羊羔数量很是有限，极大的影响了羊皮卷的出产数量。 纸就不同了，就原材料获取一项便把羊皮卷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以这个世界未曾遭受过工业破坏的生态来说，即使毫无节制的乱砍滥伐其负面影响也要在两三百年后才会出现。想当初欧罗巴的那些强盗占领了美洲，即使是夏天也在壁炉里烧着木材，这种情况持续了许多年。想来对这些强盗而言，本就是抢来的东西，用起来自然大方。 更何况马龙还知道这个世界有一种名叫德鲁伊的神奇存在，他们能让被毁坏的森林在极短的时间内重现生机，所谓的环境破坏有他们在完全不是个事。 轻便洁白还没有异味，手感又好，与马龙造出来的纸相比羊皮卷就是一战五渣，只要这种商品一经推出很快就能引发众贵族的追捧。菲尼克斯看到了这一点，更看出了纸这种新事物所具有的钱途，对马龙前来壁垒要塞的目的洞若观火的她在看到礼物后第一时间就把马龙叫了进来。 “恩特斯汀和坎德拉斯我会让人打理，邓卡莱格和威斯特玛会派人来与你商议，鲁高因那些地方你先等等。” 菲尼克斯这话等于直接划地盘，恩特斯汀和坎德拉斯位于崔斯特瑞姆的东北方，若是加上她掌控的壁垒要塞，等于把王国整个北方都给圈了进去——王国的西北是大海。马龙明白她这是变相的告诉自己，纸在王国北方的销售血色荆棘鸟家族包场了。 邓卡莱格位于崔斯特瑞姆的西南方，据马龙了解那里是法赫家族的领地，与血色荆棘鸟同为王国顶级贵族世家的法赫家族在领地上不如前者，但因为土地富饶，其家族势力与血色荆棘鸟相差有限。 邓卡莱格往北就是布莱威尔，威斯特玛就在布莱威尔的西北方，呈一个半岛状的地形，被布莱威尔与王国的其他领地隔开。其实际面积比法赫家族的领地也差不了多少，同王国南方的国王港并列王国最繁华的两大港口之一。只不过这个繁华在马龙眼里还上不得台面，因为他们造出的船只能沿着海岸航行——连远航的能力都不具备，这样的海港城市有什么前途？ 如此一来除了崔斯特瑞姆正西方的布莱威尔和正东方的亚拉诺克外，王国的领地都被大贵族给包了场。 马龙明白菲尼克斯不是在同自己商量，她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由无数大大小小的领地组成的王国里，国王也不过是地位最高的领主，本质上也是领主之一。没有大贵族们的同意，马龙的纸别说卖，连运都运不出去。 其实与血色荆棘鸟这样的大贵族合作马龙并不吃亏，虽说利益要被分去很大一部分，若除去人工，路费，渠道，联系客户等让人费神劳心的琐事，即便没有贵族们的阻挠马龙自己干也多赚不了太多。 至少把布莱威尔和国王港留给了我，想来这已经是菲尼克斯最大的让步了。 马龙挠了挠头，一脸憨厚的说道：“殿下，布莱威尔和国王港怎么办，我没合适的渠道去销售，不如你帮我介绍一个？” 很意外的，菲尼克斯拒绝了马龙：“国王港和崔斯特瑞姆是王室的领地，任何人都不能无视王室的威严。至于布莱威尔，克瑞斯家族的态度不是我能左右的，你得自己去谈。或者，你等着他们来找你也行。” 哗嚓！ 原来不是给我留着的，而是早就分配好了，我就说嘛，不够黑的贵族不是个好贵族。 马龙翻了个白眼，这么一来他变成了纯粹的生产商。 这样也不错，金钱只是发展领地的工具，能满足需求就好。没有足够的武力，现在赚再多钱等到地狱一入侵也只会在顷刻间化为乌有。 清楚的认识到这一点，马龙心中没有半点怨怒，贵族们大包大揽替他省下了不少麻烦，让他能全心的投入到领地的发展上。 “如果要供应整个王国的话我的人手不够，领地里的工匠实在太少了，殿下是否能帮帮忙？” 只要钱给够，人给足，我管你们怎么折腾，反正我的志向不在旧大陆。 菲尼克斯用带有深意的目光盯着马龙看，就在马龙心头打鼓的时候她才缓缓吐出一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