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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恐惧之源

    第二百二十八章:恐惧之源

    ‘故事’落幕的同时,一个壮汉已快步走到张豪雨的身后。张豪雨从镜子里瞥到了他。这个壮汉几乎完全秃顶了,一把满是油渍的屠刀chā在腰带间,胸前还挂着一块厨师们专用的白sè胸巾,他的手紧紧握着刀柄。

    “回到厨房去,或者安安分分的坐到凳子上。”张豪雨淡淡的说,“算帮你自己一个忙,呆子。”

    壮汉的脚步冻住了。他的上唇不由自主地抽了一下,像狗那样。一片寂静,酒吧里的人几乎都已经站了起来,他们也许会想:“对方不过是一个长着黑头发、黑眼睛的外国男人,除了个子高一点之外,并没什么东西好威胁到他们的。”

    与此同时,张豪雨也感觉到有越来越多的眼睛正在不怀好意地盯着他,等待着他做出任何一个错误的抉择。毕竟这是别人的地盘,而且对方人多势众,这是不争的事实。

    “我们走吧。”陈佳诺说话时显得有些紧张。可张豪雨却摇了摇头,他知道对方可没这么好说话。因为那个魔使梅菲斯托的儿子,在恶狼之地几乎扮演起了主宰的角sè。他允诺给村民们一个帝王的孩子?一个红sè的王子?这体现了一种可悲的喜剧感,亦或者是这儿所有人的绝望和惧怕?在某种意义上这是个重要的问题。

    突然从他身后传来一声尖锐、发颤的叫喊,身后的壮汉率先抽出了屠刀。人影朝他冲来。村民们因为对魔鬼的惧怕而疯狂了。身着肮脏的粗布衣服的农夫;穿着宽松长裤,或是褪sè衬衫的年轻人;甚至是还在咀嚼着汉堡的孩子,也紧紧跟着他们的叔父,跌跌撞撞地跑来。大多人都是赤手空拳,有的则举着凳子。

    张豪雨在一瞬间作出了反应,完全是不假思索的,仿佛天生就有这样的反应。他迅速的伸出手,身上也猛鼓出一阵气流将自己的头发直立着吹竖起来,泛出鲜红光芒的右眼证明地狱道的内丹已经开始源源不断提供力量了。

    “我警告过你安分一点!”怒吼声中,张豪雨双手牢牢擒住壮汉举着刀的手,将对方给轻松的摔飞了出去。简直就像是在甩飞一只骨瘦如材的野狗。

    “轰!”的一声,壮汉接近200斤的身躯撞翻了钢琴,发黄的琴键发出刺耳的哀嚎。这无疑震撼了不少人,但稍稍停顿了片刻,其他人还是慢慢地围了上来,仅仅是包抄的速度变慢了一些。可能是他们自作聪明的认为:刚才那个壮汉只不过是不小心脚底太滑自个摔倒的。

    当然,谁会相信一个体重不过一百三十斤的年轻外国人可以轻易摔倒一个体积几乎是他两倍的厨师呢。

    而就在这个时候,酒吧的主人席伯又给在场所有村民打了一剂镇定剂——他从吧台里摸索出了一把按下保险扣的手枪,对准张豪雨提醒道:“留下你的女人,否则你将再也见不到阳光。”

    枪托捏在手里显得很沉,给他心定的感觉。可惜他还没搞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对一个面对过超级怪物仍能幸存下来的中国道士来说,一把小小的手枪,实在显得像把小孩们玩的玩具。

    “你确定要向我开枪?”张豪雨镇定的转过身来,把陈佳诺挡在了身后,然后一步步逼近对方,眼神变得异常凶恶,“你确定用你手中那把破玩意儿可以伤害到我?如果不能,你会彻底惹怒我,而等到这个时候,我将比盘踞在你们这儿的狗屁魔使还可怕!”

    “不,你别靠近我,我也不想伤害你,但我们的亲人正在遭受难以想象的痛苦!”不知道为什么,席伯从没像此刻这么害怕过,他感觉到对方充满了危险的气息,而这种危险很可能会在他开枪后爆发。

    张豪雨仍在朝他走来。前者的身体居然开始变形了,脸颊上的疤痕在灯光下显出可怕的紫sè。

    “你他妈的到底是什么怪物?!”内心恐惧到了极致,席伯颤抖着双手扣下了扳机。

    “呯!”

    淡淡的硝烟味开始慢慢飘洒,紧接着就是一阵惊呼。所有人的看见了,高速旋转的子弹,居然在张豪雨眼前几公分的地方冻结成了冰块并掉落到了地板上。

    冰块碎裂、撒了一地的同时,张豪雨的身体猛地变成了一头高大,外形可怕的怪物,口中怒吼道:“你们难道都不怕死吗?”

    下一刻,所有人都齐刷刷的跪下了,他们虔诚的跪拜着。他们已经彻底被打败了,包括哪些本该天真无邪的孩童。

    “这是怎么了?”见所有人都跪在地上哀求,陈佳诺有点摸不着头脑,因为就在半分钟前,这些可恶的家伙还想对她不利。

    “他们中了我的幻术。”现实中,张豪雨根本没有变化,他的确用冰冻结住了一颗子弹,可身形却没变。村民们看到的不过是一道幻影,“这些家伙早就被恶魔给吓坏了,我只是告诉他们我是另外一头恶魔,仅此而已。”

    “哇,我的豪雨原来已经变得这么厉害了啊。”高兴之余,陈佳诺扑上去在张豪雨的脸颊上轻吻了一口。

    心里一有波动,张豪雨的幻影浮屠瞬间消散,可这样已经足够了。即便那张狰狞的魔鬼脸庞消失,席伯仍然无力地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问道:“魔……魔,不,您到底是谁?”

    “咳!”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张豪雨走到他的面前,轻声道,“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只要给我一个房间就够了。”

    “好……好的。”席伯匆忙站起身,微微发着抖的身影活像一只被吓破了胆的老鼠。他急切的从抽屉里摸出一把钥匙交给张豪雨,听话的等待着对方发话。

    看着他的可怜模样,张豪雨摇了摇头,“好了,你们自便吧。”说着他就从新提起行李准备上楼。村民们纷纷让出一条道路,可等到他们刚抬起脚迈上楼梯的时候,一道消瘦的身影却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对方全身都用黑sè的长袍包裹严实了,看不清长相,只有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我预言中的孩子,你终于来了,我已经在这等了你五十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