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 乱来的徒弟（三）
进到宿命，张玲玉获得自由后就开始叫了，“小粽子，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绑架jiejie了？” 钟良玉笑着说：“玲姐，你觉得现在是绑架吗？你这么凶，绑架你的人都会吓跑吧。” 张玲玉一把抓住钟良玉，道：“你说什么，你敢说jiejie凶。”她张牙舞爪的样子，要说不凶还真没形容词了。 钟良玉挣脱她的魔爪，道：“玲姐，你真是凶，不过你凶起来更漂亮了呢。” 呃，咳，嗯，这么小的年纪都已经会对女孩子放温情陷井了？ 世上有哪个女人不喜欢别人称她漂亮呢，张玲玉当然也不例外，听得钟良玉夸自己漂亮，小脸红了一下，不过她可不会这么轻易饶了这吵醒自己美梦的人。“小粽子，你要是不说清楚，jiejie，呃，”她偷偷地看了一眼沐春风，低声说：“jiejie，可饶不了你。” 钟良玉笑着说：“玲姐，你刚才的样子真是漂亮极了，任何淑女都比不上你啊！” 张玲玉摆了摆手，道：“别拿好话诓我，你们不解释清楚，哼，天亮我就到公安局打案，说你们绑架我。” 被绑架的人还威胁绑匪？你说这世上有这样的事，这样的绑匪也太失败了吧。雷鸣看了看沐春风，沐春风看了看钟良玉，大家都是一脸茫然了，难道现在绑匪的感召力下降到了这么低的地步了？也是，林城治安这么好，恐怕市民已经多年没有碰到这种不安全的事件了，难免让人遗忘了绑匪的定义。 雷鸣在心里大喊道：“我们可是绑匪啊，绑匪有这么失败的吗？真是太丢这个职业的脸了。” 哎哟喂，就你这样端茶送水的绑匪，可真是不多呢。 雷鸣给张玲玉开了一杯苹果汗，道：“我们没有恶意，我们真的是好人。” 好人？ 张玲上上下下把雷鸣打量了一番，道：“看看起来是好人，不过现在好人也不会把字写在头上。” 雷鸣道：“大小姐，你先喝果口汁吧，再容我们向你解释原委。” 张玲玉喝了一口果汁，道：“快说啊，你们打家劫舍，是想干什么？不会是要……”她看了看自己的身材，往后退了一步。 钟良玉笑得翻倒，“玲姐，你……啊，哈……哈哈，呃……哈哈，咳。” 张玲玉怒道：“小粽子，你竟敢瞧不起我。” 宁愿得罪一只老虎，也不要惹女人，她们发起火来，丝毫不亚于核弹爆炸。 钟良玉连忙止住笑声，道：“玲姐，我怎么敢笑你哦，我只是觉得，觉得你现在才省悟是不是有点迟了。” 张玲玉“哼”了一声，道：“那有怎么样，姐想咋滴就咋滴。” 呃，雷鸣差点喷出嘴里的绿茶，听说女人不讲理，没想到还有这么不讲理的。 沐春风见他们滴够了，沉声道：“好了，好了，说正事吧！” 钟良玉道：“师傅，你说吧，我们听着呢。” 沐春风道：“张主任，呃，你到双星公司有没有改过机器人的程序？” 张玲玉道：“小粽子说有几个图形有点像龙语言，叫我过去看看，我看了一下，就挪了几个位置。” 咳，挪了几个位置，这也是改程序啊！ 沐春风道：“那就是改了程序，糟了，你改得是一个什么模块？” 张玲玉道：“小粽子想做个跳舞的机器人，可是我想，我想，想做个救火的机器人。” 沐春风失声道：“你是说把它的程序改成消防机器人？” 张玲玉道：“呃，我看里面有段注释的程序代码是这样，所以我把它编译了。（注释的程序代码就是解释程序的意义，没用的代码）” 沐春风道：“这，这，这，只是其中一种功能啊，为什么会这样呢？” 雷鸣问道：“春风，怎么了？” 沐春风道：“机器人可能有点失控了。” 雷鸣吓得跳起来，道：“机器人失控了？” 沐春风道：“这本来是一段不用的程序啊，就是那段首先被图形化的程序，呃，张主任，那些图形是龙语言吗？” 张玲玉反问道：“龙语言？” 沐春风道：“是啊，是不是龙语言？” 张玲玉摸着自己的下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看他们可以拼出一个大图形，所以就把它们组在一起了。” 沐春风跌坐到床上，道：“我的神啊，真是崩溃了，你把它连到一起，变成了一个独立的程序了啊。” 钟良玉问道：“你是说程序里面的程序？” 沐春风道：“应该是这样子，你们白天展示的是二进制的程序，嗯，晚上程序就是九进制的程序了。” “what没有搞错吧！”雷鸣跳得差点把天花板上的灯撞下来。 沐春风道：“应该没有错，你们千万要记住，不要说你们改过程序，就是什么都没有动。” 钟良玉道：“师傅，要真是机器人失控，我……我……我们可是闯大祸了，这场火，恐怕研发中心都完蛋了。” 张玲玉道：“沐先生，应该不是机器人失控吧！” 沐春风道：“不管是不是，你们千万要说没改过，特别是你，张主任，你万万不可说自己动过程序。” 张玲玉道：“为什么？这事如果和我有关，我不会逃避责任的。” 沐春风道：“现在不是谈责任的问题，机器人毁了没什么在不了，关键是里面的程序，你们都不要说自己动过里面的程序，不管谁问你们，都要说不知道。” 雷鸣道：“春风，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啊！” 沐春风道：“我能有什么事瞒你们啊，这次公司损失这么大，谁赔偿的起，只有把它归到自燃火灾，就由保险公司赔了。” 雷鸣道：“这说得也是，嗯，小粽子，你要听你师傅的，这事说什么都不要承认自己动过程序，知道吗？这次损失最少也在几千万到几个亿。” 钟良玉“哎哟”一声栽倒在床上，道：“打死我也不说，把我卖了也赔不起。” 张玲玉道：“我……我也会保密的，我也赔不起。” 沐春风道：“你今晚就住你的房间吧，明天在这里上课，不要去别的地方。” 张玲玉道：“我没有课要上的，我明天还要去酒吧上班呢。” 沐春风道：“明天你一定要在这里上课，明白吗？不要让别人知道你离开了酒吧，不然你有嘴也说不清了，懂吗？” 张玲玉看了一圈，这都是什么事啊，从三楼跳下能让人信？被人绑架能让人信？这都是说也说不清的事啊，还是装作在业余高手睡觉好了，要是明天小霞问起来，就说杨教授有事找我，说要上一堂龙语言的课，反正我来这里这么久了也没有开课，还能说得过去。 教授就是禽兽，这事要解释也是麻烦啊。 呃，就是朋友请吃宵夜！ 哇，那不被打死啊，有吃也不带上小吃货！ 呃，看来还是睡在业余高手这个理由比较靠谱，嗯，杨教授这么大的人，呃，也没有太多联想的事让人猜吧。 喂，小玲子，醒醒了。 “喂，小粽子，你干嘛摇我？” 钟良玉无奈地说：“玲姐，你又陷入幻觉了。” 张玲玉没好气地说：“姐没有，咦，那两位帅哥，你师傅呢？” 钟良玉道：“我师傅？我师傅什么时候来过？” 张玲玉道：“刚才不是在这里吗？” 钟良玉道：“这怎么可能。”“哎哟，玲姐，别抓，我说，快松手。” 张玲玉道：“小粽子，你竟敢忽悠jiejie了，你胆子肥了啊，你以为jiejie是什么时候都会陷入幻觉的吗？” 钟良玉尴尬地说：“没有啦，玲姐，刚才我师傅的确来过，啊，你什么都知道的。” 张玲玉道：“我当然知道，以后少骗我，对了，小粽子，你说明天我讲课会不会有很多人来听讲啊！” 钟良玉道：“很多人来听讲？” 张玲玉转了一圈，道：“是啊，你看jiejie这么漂亮的老是可不多呢。” 呃，咳，学生是听课还是看美女啊？ 钟良玉差点跪了，道：“jiejie，咱们还是先给他们解释一下九进制这个东西吧，不然讲啥他们也听不懂啊！” 张玲玉胸有成竹地说：“没事，我明天肯定要上一堂威风凛凛的课。” “大家好，我是海绵宝宝，欢迎你收听林城电台……” 雷鸣道：“海绵宝宝不是电视台的吗？怎么跑到广播台了？” 沐春风道：“我也不知道啊，声音都差不多。” “下面播报新闻，在我市公安干警的努力下，中河市场闹事的犯罪分子已经全部被擒拿。现场我们也采访了几们目击证人，下面我们请……呃，嗯……” “大家好，我是黑猎警长，我现在就在中河市场，犯罪分子已经做法，下面是我们对目击证人的采访。你好，请问你是……，” “我是这里的商摊，我是卖白菜的，今天我来得晚了点，我一进来就看到一群人，啊，戴着墨镜，提着铁棒，对着人和菜就是乱砸，吓得我赶快躲到了门口。” “哎呀，这真是太凶残了，对了，这位大妈，你当时也在现场吗？” “呜呜，当时俺就在现场，俺只是一个卖红薯的，他们真是太坏了，把俺的红薯也砸烂了。” “还有我，我的芹菜，也让他们给砍断了。” “还有我的土豆，我的土豆，我的剥了皮的土豆，都让他们给抢了啊！” “嗯，看来我们的市民受到了不小的伤害啊，各种菜也遭到了虐待，作为本台记者，我深表遗憾，也希望我们的公安干警能尽快地找出目后真凶，还大家一片朗朗乾坤。” 雷鸣道：“怎么现在连菜市场都有人抢了？” 沐春风道：“不是抢，是砸。” 雷鸣道：“这有什么问题？” 沐春风道：“性质不一样，出发点也不一样。” 雷鸣“哦”了一场，道：“是有人蓄意砸场子。” 沐春风道：“你很有武侠天分，不过说得不差。” 林城公安局。 上河，中河，下河区几位局长均已就坐，来自省城的公安厅副厅长坐在首席，看着下面的人。 凤清扬并没有说什么，他只是盯着报纸，看着报纸。空调的温度很低，可是下面坐着的人，却像坐在火炉旁边，热汗淋淋，厅长没说话，他们也不敢说话。 凤清扬斜坐在椅子上，如果不是报纸还在翻动，大家还以为他已经睡着了。他当然没有睡着，只是没有坐正罢了。坐在他左手边的省公安厅刑侦科科长吕三行，他抱着一只杯子，眼睛也是没有向下面看，似乎杯子里有条龙，他要细细地看。这么早把大家找来，谁都以为发生了很重大，很严重的事，可是坐了半天，厅长连半句话也没有说，甚至坐姿都没怎么改变，这是怎么回事？ 上河公安局局长罗剑秋用手顶了顶下河公安局局长许鸿飞的手，低声道：“许局，发生了什么事？” 许鸿飞道：“我也不知道，我刚刚从外面回来。” 他们两个人看了一眼中河公安局局长言承山，似乎想从他那里探听到一点信息，可是他也像睡着了。“真是能装。”罗剑秋多低声道。 许鸿飞道：“是啊，老言真是能装啊，这个时候还睡觉，哼。” 凤清扬看了一眼罗剑秋，鼻尖皱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许鸿飞，嘴巴歪了一下，最后看了一眼言承山，摇了摇头。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省厅的人为何而来。 时间很早，很多人还没有起床！ 市公安局局长杨志刚推门进来，道：“风局长，欢迎来林城啊！” 凤清扬抬头看了下，慢声慢气地说：“杨局长，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他抬起手，看了一下手表，道：“你让我们足足等了三十五分分钟啊！” 杨志刚道：“对不起，对不起，让局长久等了。” 凤清扬道：“你就是这样上班的吗？这么紧急的事几个小时还没见人！”他说得很轻，语气却重。杨志刚听了心里一阵急，他也是鬼迷心窍，晚上没睡正室，跑到一个隐秘的别墅鬼混去了，晚上玩到两三点，两条腿都差点走不动路了。 “怎么会呢，只要群众有事，我们都是第一时间到现场的。” 凤清扬“哼”了一声，道：“是吗？”他也不说别的，只是扔了一个反问句给杨志刚。这是领导的艺术啊，领导要怎么做？会嚷嚷的领导不是好领导，说多了下面的人会烦，不会说话的领导也不是好领导，不溜须拍马怎么为本部门捞利益？领导的艺术不是说得多，而是说得少。领导的艺术不是下命令，而是用问号指示下属前行，让他们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你永远不要去点明别人的错，因为那样会得罪人，最高的领导艺术是让他自己说出自己的错！ 这就是官腔，领导必备的艺术！ “是吗？”这两个句很简单，可是语气的轻重缓急就可以深化出无数个版本。如果是第一声，那就像开玩笑，领导和下属皆大欢喜，但切记领导的发音不要拖得太长，如果很长，那就是很恐怖了，如果是第二声，那么领导已经对你的工作有点小小不满意，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如果是第三声，领导虽然不满意，总体还过得去，如果是第四声，领导可能要当场发脾气了，这时要小心了。 杨志刚也算是官场老将，岂会听不出凤清扬话里的语气，连忙道：“是我的失职，没有第一时间到现场，请局长降罪。” 第一时间认错，也是官场必备生存手册，万万不可和领导顶嘴啊！ 凤清扬放下手里的报纸，道：“既然知道自己错了，就坐下吧，咱们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梳理一下。” 吕三行打开笔记本，道：“昨天晚上双星集团熊熊大火预计发生的时间是两点到三头，火势很猛，现场没有留下做案的痕迹，有，也有可能让火烧掉了。火灾的重点区域是研发中心，初步估计，整个研发中心，已经完全被大火吞噬，里面的东西也被烧毁，新开发的机器人，只有几个放在展览室还保存完好，初步预估损失二十多个亿。” 凤清扬道：“二十多亿啊，杨局长，这是一场很严重的事故了。”他把火灾定性为事故，难道是人为纵火？ 杨志刚擦了擦了脸上的汗，道：“风局长，我马上派上去调查监控，争取早天破案。” 凤清扬敲了敲桌子，道：“是不是有人故意纵火还不知道，不过把附近所有能用的摄像头的视频看一遍，也也许会有收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