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被激反抗
“鸡腿子,发么子鬼呆,脑壳没坏吧?” 一声喊叫,我的思维也戛然而止,顺着声音我看到了阿信,他站在了号子风坪上方的过道里,依然是一张黄马褂,手里拿着一把扫把抗在肩上,嘴上刁着一根香烟,一副玩世不恭的嘴脸,似乎是在刻意的显示着什么?显示在这高墙电网下也能活得悠闲自在?不得而知… “信哥,么子风把你老人家也刮过来了?今天早上起床也没听到喜鹊叫啊!” “雨脑膜炎你狗日的,你它娘的怕是恰口味王长大的吧!” “嘿嘿…” “上午我来了你没在,最近抓的紧,所以进来的也少,刚刚看到李管教出来了我才溜了进来。” “接着,搞的时候注意点。”阿信边说着边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瓶矿泉水丢了下来。 “感谢信哥的关照,放心吧,出事我担着。” “说吧!什么事,只有我能做得到的你支个声。” “鸡腿子是我老弟,本来昨晚上要进来跟你打招呼的,周管教不让进来,所以拖到了现在,多了我就不讲了,你先悠着点,过几天他家里来了要他上点钱你把他提上来怎么样?” “信哥,你又不是不晓得,你也从这里出去的,现在号子穷得很,他娘的全是些“马里古”,我们都要喝西北风了,提他上来我也没法跟李管教交差啊。” “你看着办,我也难得跟你买个面子,你不可能打我的脸吧?” “信哥,不是我不给你面子,真的是号子里穷,李管教上午找我谈心还在讲我,说我号子没管好,我们号子的账上你又不是不晓得,最多还顶得两天了,再不来“米”就断粮了,好不容易来个新兵如果不来点“米”的话我这号子怕也掌不下去了。” “你他娘的,你号子里有个这么大的“金丝鸟”,(有钱人的意思)你还好意思哭穷?” “我亲爱的信哥,你是不晓得呢!现在号子就是局长(就是所谓的金丝鸟)一个人在撑,哪里撑得下去咯!” “来根烟不?”没等答应阿信便丢了根下来给雨脑膜炎。 “鸡腿子,过来点,站那么远搞么子咯。”说着也给我丢了根烟。我走过去接着烟在那傻站着。雨脑膜炎看了眼阿信后要毛矮给我点着了烟。我努力的吸了两口,顿时觉得舒服了不少,在烟雾的弥漫下尴尬也飘走了不少,突然发现香烟还有这功效,看来我以前对香烟的厌恶也该消除了。 “雨脑膜炎,反正人是交给你了,该怎么样你自己看着办。” “信哥,你放心,只有不坏规矩我尽量照顾。还有你这老弟一来就管不住嘴,要不是你上午来给他送烟我知道是你的兄弟他现在还能站着和你讲话?你又不是不知道,背后打小报告的后果。” “还有这事啊?可能是他刚来不懂规矩,你就多担待点。不多讲了,等下李管教要来了,我先下去了。有机会我再给你搞两瓶好点的八加一(酒的意思)进来。” “鸡腿子,有么子事你就给我讲,到这里来了规矩还是要讲的,以后不该讲的就守着点嘴,你先待段时间,过几天再帮你想办法搞上面来。 阿信边叮嘱着边走了,看着他急冲冲的背影我叹息着走到了厕所边蹲了下去。我知道雨脑膜炎是不会买阿信面子的,更不会买猪头的面子,看来这接下来的日子并不会有多少实质性的改变。 “新兵” “到” “你不要看到有人帮你打招呼你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我摆明了告诉你,没用!你该怎么样还得怎么样,记得把规矩守好,不该讲就少放屁。最重要的是想办法弄点“米”来。那样比什么人打招呼都管用。” “是”我毫无底气的回答着。看守所的规矩以前多多少少也听讲过,没钱的话那会生不如死。 “毛矮,搞点花生米来,还有什么菜没有?” “报告雨老大,中午的菜全部倒了,只有包装菜了。” “搞起来,还拿几个杯子来。” 雨脑膜炎随手把手上的“矿泉水”瓶拧开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还是浏阳河啊!想不到这阿信还下了血本!来局长,搞二两,好久没喝浏阳河了。” 随即毛矮带着雄狗拿上了包装菜和口杯,还有几床叠好的被子,雨脑膜炎、局长、熊六、王风四人坐在被子上对饮了起来。有花生米,包装鸡腿,鸡翅膀,还有豆腐干和十多包其他的包装菜。 “哪里这么香,哪个号子在整八加一?” “九号吗?” “十号吗?” 顿时整栋楼房都炸开了锅,一会儿这个在喊:“你狗日的吃独食小心烧肠子。” 一会那个在叫:“喝了拉肚子” “肯定是十三号”雨脑膜炎大声的喊着。喊完眯着嘴在偷笑,随后王风、熊六、毛矮都哈哈大笑。 “毛矮,来,你也吃个鸡腿,等下乱喊,随便喊几个号子。” “感谢老大,我马上喊。”毛矮接过雨脑膜炎丢给他的鸡腿后哈腰点头的:“感谢老大,感谢老大…”。好像雨脑膜炎丢给他的是块黄金一样。 “三号” “五号” “是你号子吗?”毛矮使劲的喊着,边喊边得意的笑。 “喊死,吃多了是吧!”大家不约而同的抬头望过去,李管教站在我们号子的上面喝斥着。 “雨脑膜炎,你他娘的快点搞完,你喝点酒好像生怕别个不晓得是吧?今天也就是星期天,搁平时有所领导在的话你还想不想在这号子待了。快点搞完收场。”李管教板着个脸喝斥着雨脑膜炎。 “毛矮,快点拿两包“背后的故事’给李管教。”毛矮在得到雨脑膜炎的命令后飞跑着从号子里拿了两包烟出来。并从我们头上的钢筋网上丢了上去,丢了两次都没丢上李管教所站的走廊。 “你他娘的不晓得从后面递上去啊,你是猪啊?这点事都办不好,我看你这杂是不想打了!”毛矮听到雨脑膜炎的怒骂后慌恐的跑向了后面,站在了厕所边的水泥板上把烟递到了上面的水泥板上。 “李管教,还得麻烦你走过来捡下,没办法丢不上。”雨脑膜炎媚笑着说。李管教从上面过道上爬着跳了下来,走了过去捡起两包烟放到了口袋,边走边说:“马上收场。” 李管教一走就听到了其他号子的人在喊:“雨脑膜炎,你这个杂种,是你号子撒,你他娘的还装模做样的乱喊乱叫。你八加一从哪搞的,还有不咯?” 雨脑膜炎也没理会其他号子人的喊叫,继续喝着自己杯里的八加一,一会儿其他号子就没了声响。喝完后毛矮带着雄狗收了场,毛矮把没开包的剩下的包装菜收进了号子里,雄狗则在收着饭盒和杯子。雄狗在收饭盒的时候左右偷瞄了下,见没人看他时迅速的抓起地上一小根鸡腿骨头放到了嘴里,再继续收地上的东西,收好后把饭盒和被子端到了水池旁边洗了起来,边洗边时不时的扭过头面着墙壁啃着嘴里的鸡骨头。就在饭盒还没洗完的时候被王风看到了他的嘴在时不时的咀嚼。 “雄狗,过来…” 就在王风喊他的瞬间他再次扭过头去,而他的喉咙也在同时使劲的往下咽吞着。 “过来” 王风这次怒吼的喊叫着。雄狗只能乖乖的转过身来走到了王风面前。 “刚才偷吃了什么东西,把嘴张开。”听到王风的命令后雄狗慢吞吞的张开了还没完全吞咽干净的嘴。 “吃了什么?”这时雨脑膜炎也大声问着。 “没吃什么” “没吃,没吃你在咽着什么,嘴边还有油。老子盯你半天了,你他奶奶的还不认帐,说!吃什么了?”王风声音越来越大,好像是要把站在他面前微颤着身子的雄狗魂给喊破。 雄狗低下头傻杵在那里,头越佝越低,似乎要把头埋进地板里面去。 “叭叭”两记响亮的耳光由王风快速准确的甩在了雄狗脸上。 “吃什么了?”王风愤怒的再次讯问着。这讯问的声音和语气满是凶狠和杀气,好像容不得得雄狗有半丝的迟疑。 “鸡骨头”雄狗胆颤的回答着。 “哪只手抓的?” “左手” “左手,好,趴在地方,把左手伸出来。”这命令干脆而有力的从王风嘴里传出。 雄狗半跪着趴在地上把手伸了出去,随即王风一脚踩在了他的手上,并用力的旋转扭动着踩在雄狗手上的脚。痛得雄狗哇哇直叫。踩了一会儿后王风松开了脚,再次询问着:“吃的什么?是鸡腿骨头吗?” “是” 雄狗的“是”刚出口就听到雨脑膜炎对着王风说:“既然他那么喜欢吃鸡腿,那就赏他十个“鸡翅膀”。” “过来趴好…”王风在听到雨脑膜炎的命令后对雄狗喊叫。雄狗无奈的站起来面向墙壁,双手用力的撑着墙壁,王风左手抓着右手的手腕并用手肘使劲的砸向雄狗的后背,一下一下的使劲的开着这所谓的“鸡翅膀”。十个“鸡翅膀”精准的开完后雄狗无力的瘫了下去。 公元两千零四年十一月二号晚上十一点,随着电视机的声音消失后,我脱下了身上那件极其不相称的衣服爬上了齐阳县看守所十一号监房的铺板上极不情愿钻进了那可以把人熏晕的被子里。半个小时后从前面传来了清微的呼噜声,我半睁着眼睛。毛矮带着另一个人在值班,毛矮是坐着的,在十一号监只有毛矮一个人独自享受八个值班人中这特有的待遇,另一个人站着。闻着被子恶臭,忍受身体的疼痛,我左右努力翻着身子,床铺板虽然有六段,雨脑膜炎一个人睡两段,局长他们三个睡两段,剩下两段睡着八个人,除了毛矮睡的地能平躺外其他人都只能侧着睡,而且还得用力的挤着,以前在家里不大的床上可以自由的伸缩弯曲双腿,在这里只能笔直得像绑了根夹板一样。迷迷糊糊中像是有人在拉扯我,我睁开半眯的眼看见了雄狗,他用手示意我站起来,我满是疑惑的站了起来,并走到了马桶边上。这时我才注意到只有雄狗和长毛是醒着的,他们是一班岗,估计现在是他们在值班。 雄狗走到了我的身边趴在我的耳朵上小心的对我说:“你也是混的,看你好像还有那么点血性,我们一起反监,我和长毛早就准备反了,只是我们才两个人,看你昨天晚上进来后还敢还手我就估摸着叫上你我们三个一起反,他们上面也就四个加上毛矮那狗腿子也就这么些人,我们两个一人可以对付一个,长毛这体板对付两个应该不成问题。明天早上学习的时候雨脑膜炎肯定会出去谈心,他们就只剩四个战斗力了,我们跟他们也就相差不远了,万一开打的时候下面剩下的几个人当中哪怕只要有一个人敢跳出来帮我们,那就稳抓胜算了。你放心,看守所是这规矩,只要你能控制住他们你就可以当老大,所以只要我们明天把他们打趴下那么十一号监房就是我们的了。” “敢吗?”这时候长毛也走了过来轻声的对我说着。 我看着他们期盼的眼神我没有回答敢或者不敢。雄狗看我没表态继续怂恿我:“你看你才进来一天挨多少打了?就你这身板还能挨几次打?指不定哪天把你打到阎王那去,与其这样窝囊的忍气吞声还不如博一博,也许只有这样还能有条活路。” 听着他激昂的鼓动我依然沉默着,这时长毛说:“你先去睡,这样站久了不是办法,万一被发现就没有机会了,你睡着好好想想,觉得可行明天打坐学习的时候用右手摸下鼻尖。”听长毛说完冲我点了点头,我撒了泡尿后就去睡了。躺在床上后怎么都睡不觉了,想着刚才雄狗的话到也有几分道理和可行性,只是还拿不准到底雄狗和长毛是不是雨脑膜炎故意这么安排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以后就只有死路一条,可万一真如雄狗说的那样是为了反监,到真的是可以博一下。毕竟我们也有三个人,而且成功的可能性还是有的。想想自己才进来一天一夜的时间都已经挨了这么多的打了,以后肯定也不会好到哪去。阿信和猪头的面子在雨脑膜炎的心里根本就没值上什么价。而且家里也不可能有多少钱送进来,甚至连他们来不来都还是个未知数。要想改变这种提心掉胆的日子就只能靠自己了,至少目前雄狗的计划还是可以实施的,权衡再三后我决定揭竿起义,加入雄狗和长毛的队伍,和他们一起为自己而赌一次! “坐下” 在雨脑膜炎的口令下我们目送了所领导每天一次的例行检查后全部盘腿打坐。一会儿后雨脑膜炎被李管教喊出去谈心了,这所谓的谈心无非就是每个号子里管号的出去散下心,再顺便向管号管教汇报点“情况”。管教只要一当班都会喊管号的去了解号子里的情况,比如哪些人是有钱人,哪些人还可以逼出点钱来。在看守所里,管教警察的奖金就来自于自己所管号子里上钱的数量。每个管号管教都可以提成号子里帐上钱的百分之十,只要你所管的号子里来一万块钱你就可以提成一千块钱。所以管教警察最关心的就是号子里的帐。他们一来上班的不是跟管号的牢头商量哪些人可以再来点钱,就是为号子里的人提供一些便利的机会,比如帮号子里的人打电话给他们的亲属,有的甚至带着号子里的人出去让他们亲自打,特别是刚刚进来的新兵。
李管教跟着所领导一检查完后就开了牢门把雨脑膜炎叫了出去。 雨脑膜炎走后没一会儿,雄狗和长毛就不约而同的望向了我。我看着他们坚定的眼神后迅速的用右手摸了摸鼻尖。在确认他们都看到我这动作后我才把手放了下来。放下手后我就望着雄狗和长毛,而他们依然在盘坐着,从他们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们的惶恐。 “叭”王风用打火机点了根烟,两秒,三秒,十多秒过去了都没有人送烟灰缸过去,王风这才反应过来:“你他妈的怕是想死了吧,今天是哪个拿烟灰缸的?”没人回答。 “你们哑巴啦?毛矮,今天哪个拿烟灰缸的?” “雄狗” “雄狗,你是不是想死了?”王风根本就没意识到这是雄狗故意的,也没感觉到这号子里的气氛,更不清楚一张巨大的陷阱正在等着他。他边骂边站起来冲到雄狗面前二话没说就是一脚踹了过去,雄狗被踹得往后倒在了地上。王风正准备踹第二脚时,平时胆颤心惊的雄狗此刻眼睛里已满是杀气。在王风的第二脚还没完全下去的时候,雄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住了王风迎面而来的脚,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往后一掀,王风还没来得及细想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就已经被掀倒了在地,与此同时雄狗在大声的喊着:“动手”我早在王风走过来的时候就做好了准备,一看到王风被雄狗抱住腿掀倒的时候我像疯了似的冲了上去,对着王风那张略显幼稚的脸就是两拳。在我的拳头还没停止挥舞的时候一股殷红的鲜血顺着王风的鼻孔留了下来。看到冲过来的熊六、毛矮、局长,我原先所有的惧怕都已经转为了愤怒,这两天里受到的rou体和精神的折磨在王风的鲜血中已经得到了彻底的释放。我瞄准了冲在最前面的毛矮腾身扑了过去,我像是一头被关在笼子里刚刚释放出来的狮子,凶猛的对着自己面前的猎物。我手、脚、嘴在我自认为能称得上武器的躯体上尽情发挥每个肢体的优势,我从毛矮的眼神中看到了他的惧怕。整个号子都在沸腾,但也仅仅是我们七个人的较量,先前没预算的人果真一个都没有上,好像这场战争与他们无关一样。他们全都怯弱的退到了最最后面,看到他们的明哲保身,又或者是事不关己的神情,我知道他们注定就是这弱rou强食的看守所里的糕羊,迎接他们的永远都是rou体的虐杀和精神的践踏。 战争还在继续着,每个人都像斗红了眼的公鸡,在这场胜为王败为寇的战争里每个人都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勇猛。在这撼卫尊严和利益的博弈中每个人都是无谓的英雄。然而战争就一定会有输赢,在雨脑膜炎和管教干警以及所里领导的直接参与下我们以身体的失败而告终了。不过我们的精神在这次起义中却得到了最骄傲的释放。 打斗停止了,矛盾却没有斩灭,最后在所领导的干预下雄狗被调出了十一号监房。后来我才知道这是雄狗最想要的结果,他被调到了他老大的监号,从此他过上了王风以前过的日子,而我和长毛却成了这场起义的牺牲品。其他人都原位不动,十一号监依旧由雨脑膜炎掌管,局长、熊六、王风还是坐在上面大口的吃rou大碗的吃饭。唯一不同的就是王风和毛矮因当时没察觉和及时的控制事态的发展而受到了雨脑膜的惩罚。王风的地位也将受到了威胁,在他家人一次性帮他上五千块钱的面子上才得已摇摇欲坠的坐在上铺。而毛矮则由此永远的失去了上位的机会,每天继续夹在中间上下不得的诚惶诚恐之中狗延残喘着。而我和长毛将要面对更为严厉的折磨和报复。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因为支对领导对全市所有的看守所打击牢头狱霸的专项整治活动中得以了喘息。 一个星期后雨脑膜炎提前出了死号子,穿上了所有看守所在押人员梦昧以求的黄马褂。穿黄马褂的人享受着半自由的待遇,他们每个刑期都可以请假回家。就在雨脑膜炎走出十一号监房二分钟后,局长因案情需要被异地羁押去了别的看守所,十分钟后我们剩下的十个人被从新调散,我分到了六号,长毛分到了十二号,在所以人都搬出去了以后,十一号监房宣布正式解监。不过在不久的将来十一号监肯定又会迎来它的下一批的主人,又或者说是它的子民。十一号监的解散是我和长毛做梦都没想到的,它的解散对于我们来讲绝对是一种解放。一种等着被报复的解放。看来命运并没有无尽的捉弄我,不然又怎么会以十一号监的解散来帮我解放? 在六号监何管教的带领下我来到了六号监,在我还没到之前阿信就来帮我打过招呼了。 “叫什么名字?” “鸡腿子” “犯什么事进来的?” “强jian” “有人管吗?” “没有” 我想到没想的随口而出,都进来十来天了,父母都没来看过我,也许是李管教没打电话,又或者是父母彻底对我绝望了?总之父母是没来… “真没人管?” “真没人管” “到六号来了就好好搞,做事机灵点,我叫军猛子,是这号子里管号的。阿信早就跟我打了招呼,其他就不多讲了,人情归人情,规矩还是要的,听到没?” “是”看到和听到军猛子比较友善的眼神和口气后,我果敢的回答着。 “卖阿信个面子,过堂就开五个“包子”算了,下面的就免了。” 我想都没想的趴在了墙上,上面的四个人每人五个“包子”不痒不痛的打在了我身上。吃完“包子”后我长长的舒了口气,这是我这十天来最舒畅的喘气,我知道接下来我将面对一段全新的羁押历程。我甚至在想以后的看守所之路是否就一片光明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