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再见大萨满库尼基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毕竟飞龙马贼团这次大赚了一笔，而且在西域众马贼团面前又露了个大脸。 所以当秦默匆匆赶回到飞龙马贼团营地的时候，整个营地都是喝的醉醺醺的马贼，一个个东摇西晃的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溜达。 至于像是马贼团的高层刀疤大牛、铁木耳、帖木儿甚至包括团长龙飞在内，大概都因为在马贼的高层会议上出彩外加捞了个盆满钵满因此喝得烂醉如泥，早早地就回到了龙门客栈休息。 现在营地中仅留着的后队队长二狗子倒是清醒的很，也没喝多，但他偏偏才能平庸外加没什么威望，在旁边叫得嗓子都哑了，却是越帮越忙，一些喝得醉醺醺的马贼在他旁边甚至跳起了胡旋舞，那叫一个乱。 见到了这种情形以后，秦默便沉下了脸大步的走了过去，凡是敢于挡路的，还在喝酒酒疯的家伙全部都被他或拎或踹，揍得嗷嗷叫。还顺手拿起水罐扣在他们的脑袋上。 一个个在睡梦中的马贼被猛的惊喜，有的马贼脾气不好的自然就坐在地上破口大骂，无非是将干这件事的家伙全家女性与自己的下面那玩意儿想方设法的寻找到一些共同联系。 不过一旦觉罪魁祸是秦默之后，便脸色尴尬的乖乖闭嘴，就算是与秦默不对付的马贼，也只敢一面做事一面嘟囔着腹诽几句。毕竟秦默的凶名可不是盖的。 很快的，营地的秩序就为之井然了起来，秦默在营地四处走动着，对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大声叫骂着进行分配调拨，他时而走到急需人手的地方搭搭手帮帮忙，时而拍拍肩膀鼓励几句，时而对匆匆经过的马贼踹上一脚骂上几句粗话来也怪，出人意料的是这些马贼还是很吃秦默这一套，其工作效率居然是前所未有的快，仅仅花了十分钟不到，飞龙马贼团的营地就收拾妥当，第一个启程向着哈密城走去。 此时黑风暴的前兆已经非常明显了，远处甚至都传来了隆隆的雷声，若是白天的话，一定可以在天空中看到“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压抑景象。 “啧啧，龙飞似乎找到了一个好本领的大教头呢？”有好几名马贼团长都眺望着飞龙马贼团长长队伍的背影喃喃的说。 仅过了不到一个半小时，哈密城外那仿佛巨人臂膀一般的巨大城墙就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城墙上的牛油火把的光芒也是若有若无，似是在风中随时都会熄灭的烛火。 秦默领着马贼团的人在到达城门之后，就宣布了解散，毕竟这不是在马贼老巢的时候，在哈密城没有什么地方能够一次盛下一千多人。 随着归来的马贼团队陆续进城，黑风暴也紧随着追袭而至，在城外上掀起了高达七八米的巨大沙尘暴，单单是看了也令人心惊。 哪怕已经进入到哈密城中，有着巨大城墙的阻挡，也可以感觉到似乎天空和大地都在狂怒的咆哮着，似乎连整个哈密城也要翻转过来一般。 在这个时候，哈密国派去收购赃物的那支商队也艰难的行走在风中，支撑着勉强归来。不过他们商队的状况显然相当不妙，好多马车显然都已经因为风势过大被吹的破破烂烂，哈密的王旗在空中疯狂的卷动着，看那凄凉的模样，似乎下一秒就会被吹风。 对于这些马贼来说，此时这种大风外加阴沉的天气就可以直接与带薪年假划上等号，大多数的马贼团长都会任自己的队伍停留在城中，让手下的这些兔崽子酣畅淋漓的宣泄一番。 当然副作用是在妓nv，烈酒，赌博上花光口袋里面最后一个金币，这样一旦天晴之后，这些穷得连裤子都要输掉的杂碎就会嗷嗷叫着，士气高昂的对准商队的财富猛扑上去。 因此哪怕严厉若龙飞，也只能在这样的天气中任由手下胡来，不能加以约束。让他们争先恐后的赶往酒馆，赌场，否则的话这些凶残而粗鲁的家伙也会忍受不住这样的“暴、政”纷纷逃走的。 毕竟对于马贼来说，此时商队正是活跃的时期，活很多，各个马贼团还是会持续的招纳人手，一名敢打敢拼的优质资深马贼想要找份活儿还是很受欢迎的 秦默待在龙门客栈已经两天了，感觉很没意思，黑兄先前就猥琐的笑着进了城，说要认识认识西域的姑娘，二胖跌跌撞撞地飞着，跟着黑兄一起去了城里。 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也没什么意思，看了看外面的风小点了，秦默就想去城里看看，能够能淘到什么好东西。 哈密城街道上虽然人少，但是各个娱乐场所中可是人头攒动。 这时候秦默忽然想起了和永夜的交易当中获得的那一枚破旧的纽扣，据说这东西是某个大萨满的信物，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秦默记得当时自己还挺兴奋来着，不过后来就有些忽视了，因为秦默本人喜欢又大又华丽的东西，这个审美的品味被身边的人诟病了很久。 而且永夜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厚道的人，自己的疯狂压榨显然给他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所以连带秦默对这位所谓的大萨满也没有多大的重视，以为是徒有虚名。 不过在现在这个都不知道要做些什么的空闲时间里面，秦默也只能去看看借此来打时间了。 在一个马贼的指引下，秦默踏着斑驳的石板道路走向哈密城东端的尽头，因为风雨的关系，在晴天看起来比较美观平坦的哈密城道路现在变成了石块密布的沼泽地。 在行走的时候稍不注意，就会从脚下的碎裂石板里面“扑哧”的标射出一股污浊的土黄色水流，飞溅得你狼狈无比的满裤子都是，更不要说是驶过的马车了。 从有些石板上磨出来的深深车辙就能看出来，哈密城当中的主要道路至少都有二十年没有维护过了。 显然统治这个自由城市的哈密王族心思根本就没有放在对城市的维护修缮上。由此看来，哈密城的走向颓势也并非偶然，若非是先辈人打下的牢实基础，相信连支持到这个时候也是一种奇迹。 尽管大萨满属于宗教的一种，在秦默所处的现实世界中还是迷信的一种，像是自称大师的神棍都不过是骗子罢了。 不过在这个地方秦默可不敢轻视，这里的大萨满是一个个的可都是法师，真的会法术的那种，像是三头地狱犬就是他们搞出来的。 现在秦默的前方就是一处很典型的巫师所居住的房屋，密布的窗户可以使里面有毒的气体迅挥出去，尖顶的房屋增大了阁楼的面积，这无疑可以储存更多的材料。而周围斑驳的黑色墙壁象征这里经常失火，不过看起来应该灭火的速度和起火的速度一样快。 秦默敲了敲面前那一扇结实而厚重的木门，没有人回应，反馈回的声音是一阵翅膀扑腾的声音，然后门就无声无息的开了，全然没有秦默预期中的“嘎吱”声。 迎面就是一只被挂在木头制成的鸟笼中的猫头鹰，这家伙歪着头，用一双翠绿的竖瞳盯着秦默。秦默更是注意到了这里的面积很大，旁边的桌子上堆放着各色使用过的水晶烧杯、试管、蒸馏器，还有喝到一半的茶水，看上去残留着疑似干涸后的菜汁…….还好没有到处飞舞的苍蝇否则就得为此地主人坚强的胃肠道而致敬了。 一个面容阴翳的老头子就坐在从五米外的试验台后面，他闻声抬起头来，视线穿透过面前肮脏的试管，墨绿色的沸腾液体，然后将目光投注到了秦默的脸上。 秦默友好的笑了笑，但是显然并没有什么作用，甚至于这满脸褶子的老头子严厉的道： “出去！谁让你来我家的？！这里不欢迎任何粗鲁而愚蠢的家伙！” 秦默无奈的掏出了那个破旧的纽扣，放在手心掂了掂。 这老头子看到后明显呆了一呆，伸出了手，似乎要验证这个纽扣的真伪似的，过了好一会儿才很是不耐烦的道： “看起来似乎永夜欠了你一个人情……但他似乎没有告诉你，他还欠了伟大的大萨满库尼基五十个金币的事情吧？“ 秦默愕然，同时心里一惊，这个人果然就是在抢劫商队营地时遇到的那个大萨满，不过他还是冷静的说道： “他欠你钱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库尼基冷淡的道： “既然永夜将这个纽扣送给你了，就代表他本人是不会再来光顾我的生意了，那笔借款就成了死债，当然要落在你的身上偿还。“ 秦默还想分辨几句，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这是徒劳的，在这个古怪的老头子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是转身走出去，一是乖乖的给他五十个金币。 若是再说下去的话，只怕连给五十个的这个机会都没有了。在付出了一笔不小的金额以后，秦默终于获得了享受到大萨满师服务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