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杀诸汝,力拔山河气盖世
“神通!” 苍天茫茫,空空荡荡。惟独此音,竟凄厉且夺命狂呼,嘶碎了余晖原喧嚣后的平静! 诸汝满是血污的丑脸顿赤红惨青,一双本就极细的眼,却在这一霎睁得极大。眼中,分明是那无穷无尽的恐惧,嘶声绝望:“不可能,不可能!” 无上神通之道何其罕见,纵是超武圣都未必身具,纵是武圣都未必施展得来。然,此时,却是那俨然地狱杀神般的黑衣青年施展来。 凭空乍现来,巨峰坠落,恰似无以言喻的沉甸甸压力,几欲将一个人压迫到崩溃的地步。 诸汝本就丑恶且变态,此时在极度恐惧之下,愈发的变态扭曲,惨厉嘶鸣中,施展奇魄之威!霎时之间,诸汝竟如闪电般的潜逃,边逃边是厉啸连连。 左无舟怒焰滔天起,激啸沸腾:“今曰我若教你逃了,怎是对得住小草。十道,给我斩!” 十道振音,哧溜化做一头张牙舞爪的血色狂龙,腾云驾雾翱翔在苍天,以无比之威煞扑击狂涌。一霎,风起云涌,直是那一道血光冲天崩裂。 “火雷翼”,“炎百翅”,激爆无穷,气动山河。其速,当登峰造极,当无与伦比。 十道化龙,兜绕前行斩去诸汝去路。左无舟凭可怕无比的速度,后发而先至,竟是与十道一前一后,双双夹攻,杀音袭动千山万云:“你给我死去!” …… …… 十道乃刀体刀魄,乃金魄,因起初的独特炼制之法,蕴五行之力,主金。金之极限,糅以其余四系之力,其势当是堪比得绝世神兵,锐不可挡,且是无坚不摧。 如此一斩,顿时是那排山倒海的刀芒,耀映长天,几欲是将天都斩碎了。 诸汝仓促之下,怎是能挡,全凭装备仓促格挡,一声闷哼,鲜血激喷来。那鲜血竟是宛如活物般,被十道汲取而去,滚滚流在刀身,更增煞气无边。 十道再是刀灵,再是强大,始终品阶有限,乃武御级。不过是相当武御级魂兽,或是武御魂修士。凭它欲想杀死诸汝,几是不可能。 然则,十道与左无舟纵是相隔再远,也是心意相通。此一点优势,正是旁人的兵器绝计及不上的。正因心意相通,十道一斩,竟乃配合。 有十道夹攻配合一斩,左无舟挟以无比暴烈的速度,轰然而至。竟如炮弹般将诸汝生生是撞得一口鲜血激洒来,近身战法施展将来。一眨眼,诸汝的侏儒身子竟是周身百个大xue与关节被活生生的以无边之力砸得几是碎裂。 关节与要xue处处中拳,莫说诸汝已伤,纵是无伤,凭此也教诸汝难以动弹——纵是超圣者修为,一旦rou身被打成这等德行,也是一时难动了。 左无舟的近身战法,纵是诸无道和鬼无相都推崇不已。若然被左无舟近身,凭其战法及凶蛮博命之志,便是武圣,也绝计讨不了好! …… …… 若然诸汝初时尚有惊怒交集之感,此时,已然是没有了。惟独剩下恐惧,巨大无比的恐惧! 尤其当诸汝察知,他的脖子,生生被一双热血guntang,却又坚逾精钢的铁臂箍住。那等死亡阴影,恰已是彻底笼罩住他的心。 噼里啪啦的轻微爆裂声,自诸汝的脖子上传来,竟是脖子上的血rou生生一寸又一寸的被拔得撕裂来。其状恐怖无比! 左无舟双目怒睁,恰恰是那金刚之怒,一双铁臂箍死诸汝脖子,双腿夹住其首级,踩住其肩膀!虎咆摄心:“嗷喝!” 黑色长发伴住一条黑色的束发丝带,激舞长空。一身黑衫,顿时鼓动如战袍,一身极富爆炸力的钢铁之躯呈现来!细细观来,竟是每一寸肌rou,都似蕴涵着无穷的力量,每一寸都俨然是钢铁所铸造。恰恰似极了史前凶兽,凶暴之气,足摄人心神! 此情此景,被北斗缠住的神谷主观得那如战神的身姿,一时竟是胆寒莫名,只觉一生所见,最是凶猛无匹的当是此人! 正正似那慢镜头一般,诸汝的眼中恐惧已然是彻底疯狂蔓延,已然是被死亡笼罩,疯狂的发出变态且扭曲的闷吼声。一**的强大魂力激震左无舟。 武圣的临死疯狂反扑之力,何其强大。左无舟亏得是有鬼龙甲护身,饶是如此,仍是一口口的鲜血喷将来,脸色煞白之余,重又充血极显暴烈! 诸汝几欲疯狂,双肩被践踏住,竟是咔嗒咔嗒碎裂! “给我起来!”左无舟一口鲜血喷出,伴住凶悍绝伦的气势和虎啸,势可凌天!竟是徐徐将这诸汝的头颅活活从其身体上拔将下来,拖住血淋淋的内脏等等,直是惨烈无比。 观得此幕,神阔惊惧绝伦,肝胆俱裂,竟被如此凶暴的一幕,骇得一身乏力,只是被这一幕夺去心志,只欲是转身夺路就逃! 提住诸汝的首级,左无舟就宛如盖世英雄,血淋淋的首级提在手中,真个是那杀神一般的气势,凶暴的惨烈。 此情此景,方才是教人懂得,何等才是力拔山河气盖世! 壮哉!快哉! …… …… 神阔震撼,茫然:“诸汝败了,死了。” 诸汝心理变态归一码,其不论修为还是实力绝对是一等一。诸汝和北斗的修为相似,若然二人做生死斗,死的八成是北斗。 然而,恶名昭著的诸汝竟是惨死在左无舟凶猛无敌的近战中! 神阔看往左无舟,就正正是如同看一名在世战神。一时恍惚失神,松狐已是施展爪子拍来,神阔脸色霎白,仓皇高呼:“小憨,我们退!” 北斗和松狐正欲继续缠斗,忽的一声震喝入耳:“北斗,松狐!” 一指向天,大步踏地,左无舟气动山河,堂堂正正且顶天立地的气势,竟是雄傲通天。指尖微画,神念引动,魂力牵引。霎时,小搬山术出手! 凭空中又是一座山岳轰然下来。神阔抬首一眼,直是骇得魂飞魄散:“他到底是人是怪,只是武御,怎会神通,怎可能会!” 以神阔与小憨的修为,区区一座凭空坠来的山岳,欲要一举轰杀二人。并不易,毕竟武圣的速度很快,若然加上瞬爆魄,逃得一时未必就不能。 神阔和小憨顿时卷身夺路逃窜,但第一座山岳初一落地,地动山摇之际。左无舟森然一音,铿锵如刀:“你元一谷一心谋我,我岂能容你等存活于世。” 神念再催动,小搬山术再度施展来,又是一座山岳轰然坠往神阔和小憨。神阔肝胆俱裂,若然是在开阔之地,这一座山岳也未必能杀得了他。偏生,他此时正与小憨一道逃往出口! 一念生一念灭,恶念顿起。神阔凶毒之光乍现,双拳拍打在小憨背上,狂叫:“小憨,挡住!” 巨峰挟以无边之力坠来,心思纯粹且脑子憨憨的小憨迟钝的一念未反应过来,被双拳轰中,逃之不得。闻言,条件反射的举双拳轰往巨峰! 这双拳举得一半,小憨是憨直且低智,却不是白痴。看见那无穷的压迫感涌来,小憨也是来不及多想,就着对危险的直觉,投身逃窜。 震耳欲聋的惊爆声,恰如冲击波轰裂天地。小憨没有被直接碾中,却在这巨峰坠地的激烈震荡中,一口鲜血喷将来,在边缘一带被震得重伤不起。犹自茫茫然:“神叔父,你为什么害我,为什么抛下小憨逃走!” 小憨是低智迟钝,不是傻子。起初或是未反应来,此时重伤,眼睁睁看着以往敬如长辈的神叔父头也不回的逃窜,一双大眼中眼泪哗哗直下,哀伤莫名! 小憨伤心断肠,只觉最悲惨的事莫过于此。就连左无舟一刀斩下来,也浑是没留意。果然是一个心思单纯的浑人。 “左叔父,不要杀他。” …… …… 森然杀气敛住一丝,左无舟脸色惨白,一抹嘴角鲜血,刀尖压在放声大哭的小憨脖子上:“为什么?” 封小草掩住脸蛋奔跑过来:“如果不是他,我的脸就不止是那个侏儒划一刀。”小草喜悦且犹豫抬首,看着左叔父的冷峻神色:“他,小草觉着他不太坏。” 凝注小草,左无舟周身实体般的杀气敛收入体,淡漠一言:“北斗,禁制住他。”回首摸摸小草脑袋:“我把他交给你。” 小草欢喜的蹲下来,柔柔的与这小憨说了几句,一边且是安慰他。 左无舟环顾一眼,杀红双眼:“略做休息,等等杀出去。” …… …… 神阔其状惨淡,一个狗吃屎的动作扑将来,狼狈不堪的一跃而起。飞身夺路而逃,唤上柳翩翩,尖叫狂呼:“走,快逃!” 本来亲自来入口,就已是冒险了。如有四大武圣,魂天宗或还有一些顾忌。此时四大武圣已去其二,这神阔且不论宛如杀神的左无舟会不会追来,光是魂天宗也是极大的威胁了。 神阔转身夺路就逃,正是唯一的逃生之机,一边仓皇夺路逃,一边心底发凉的想:“这左无舟简直就不是人,回去就将东超圣请来,一定要夺‘时空道标’。” “时空道标”太重要了,关系无数武圣乃至超圣强者的变强之途。元一谷宁可不夺天王谱,也要将“时空道标”夺来。 若然事前“时空道标”终于出世了,元一谷此次绝对是武圣超圣倾巢而出,誓夺此宝。 神阔颜色灰败无比,只怒气爆炸,只心寒莫名:“若早知这左无舟是如此强大,如此怪物,早知‘时空道标’出世了。我就该将东超圣他们都请来。” “只盼我现在去请,还来得及。” …… …… 神阔等三大武圣,神气浩荡的杀入余晖原。 鬼无相等正在思量是否趁机关闭余晖原之时,没有多时,就目睹神阔宛如丧家之犬般的逃窜出来,夺路逃生了。 鬼无相再是睿智,也绝然没想到此情此景。漫说是他,就是二千余魂修士,便没有一个不是呆滞的,几是不敢相信眼睛,直是以为乃幻觉。 一番迟钝,神阔已夺路逃生了。几是令人怀疑此人是否已夺得“时空道标”,所以诈做此状远遁。 鬼无相克制住心底冲动,镇静计较一番:“元一谷又算得什么,由得他们去。”
倒是有一些人没能忍住,追逐去了。其结果可想而知。 神阔伙同柳翩翩夺路逃,余者不无目瞪口呆,怎也是想不通神阔为何如此狼狈。纵是再崇拜左无舟的人,也绝不相信左无舟能击败三大武圣。愈是做此想,愈是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 旁人许是不知,鬼无相却知柳翩翩等人的实力,怎也是不解:“凭一个左无舟一个北斗,就是再有那个圣魂兽,最多不过是平分秋色,怎会如此?” 愈想愈是好奇,愈是心痒难搔。若然不是怕被鬼无相突然关闭余晖原,只怕早就有许多人涌入其中看个究竟了。 群雄中绝大部分人茫然兴奋,却不知就里,漫说其他,就是“时空道标”一词,他们都不知是何意。 惟有极少数人知晓“时空道标”是界面超圣器的正式名字。一时,群雄沉默中,各怀沉甸甸心思:“神阔言道‘时空道标’,也不知是真是假。” 卫道德的往事真相,早已湮灭。在场来自各宗各派的群雄,恐是只有鬼无相等寥寥数人,方知当年真相,方知这“时空道标”的来历。 愈是如此,鬼无相等寥寥数人,愈是难相信,搜索几万年未有所获的物件,怎会恰恰在这时出现,少不得是疑神疑鬼。 默然等候多时,始是不见左无舟等从余晖原出来,群雄渐是有些搔动起来。鬼无相耐姓好,只冷笑:“我就不信你不出来。” 终于,一名岳峙渊亭的黑衣青年,卷以nongnong煞气龙行虎步现身来!一步一踏,地震山摇,竟是气度浩然! 群雄动容,暗赞:“好一条英豪汉子。” …… …… 小草和夜叉在一道,北斗护在二人之前,距余晖原只得一线之隔。但管有凶险,即刻就能返回余晖原。 惟左无舟大步流星,迈动钢铁之躯,步步如山,冷然:“很好,元一谷的鼠辈果然是鼠辈。” 鬼无相击掌轻笑:“左无舟,果然好本领。我鬼无相生平第一次觉得你顺眼了一些,元一谷的可不正是一堆鼠辈。纵不是鼠辈,与你的胆色一比,也是鼠辈了。” 左无舟神情淡漠:“纵有再大本领,没有敢战之心,敢斗之志,也不过是鼠辈。”语音微顿,左无舟一字一顿,铿锵如金石之音:“我知道,此时此地,必还有元一谷的鼠辈。你等代我向元一谷传一言。” 冷芒如雾,翻滚沸腾,声声如刀:“元一谷鬼祟见不得光的鼠辈,可听好了。吾妹吾徒之仇,我必十倍还报之,但管我不死,他曰必血洗你元一谷。” 鬼无相抚掌大笑:“好,好,果然是条汉子。诸无道从来看不起元一谷,言道这元一谷纵有本领,也是无胆之徒。他若知你之言,必引你为知音。” 莫道左无舟狂,实是左无舟发自内心的看不起元一谷。无斗志,无斗心,更行鬼祟作风,此等之人,纵有再大本领,也已是早失却了勇气。 无勇之人,又有何可惧!左无舟此番看清元一谷面目,方是察知元一谷殊无可怕之处,心想:“难怪元一谷诞生这许多年,始终是魂天宗手下败将。但凭魂天宗的大气度大风范,元一谷就已是从心里恐了惧了,先天落了下风。” 修得一身好本领,就当纵情挥洒,莫等空耗此生。 鬼无相一言毕,左无舟神情淡漠:“没本领杀我,却想杀我亲友来泄愤。你魂天宗比之元一谷,也高尚不到哪里去。” 鬼无相笑容嘎然止。 …… …… 不闻不问,恰似视而不见。左无舟眼波森森,环顾四方:“世人憎我恨我辱我,我何惧之有。要恨,就让天下人一道来恨我!” 要恨,就天下人一道来恨吧。 好大气魄,好大雄心。我怎在意你等,怎是在意天下人。谁欲与我为敌,自管放马来,就是天下人皆是恨我入骨,便又何妨。 敢为天下敌,敢横刀立马杀遍天下,敢教天下红。 狂,无以描之的狂!却是狂得直教人心寒,直教人油然大生敬意。 左无舟握紧震鸣的十道,杀心滚沸,杀气自毛孔中徐徐释出,排山倒海,竟是给人极大压迫感。这等杀人盈野方自才有的血腥气,怎也是教人暗暗神魂被夺。 如怒鲸汲水,朝天高啸一音,正正是穿云裂石之势:“鬼无相,你魂天宗若想取我姓命,我若败,乃我技不如人,我认。” “但你魂天宗竟加害我亲友,此乃千古大恨,我若然活过今曰,异曰必报此仇。你魂天宗,届时,当洗干净脖子等我来摘取!” 敛住心神,左无舟胸中战意鼓荡,杀气冲宵,提刀跃空,朗声激啸:“鬼无相,可敢来战!” “可敢来战!” 此音翱翔九天,端的是豪迈惊天! 纵有武宗武圣二千余,左无舟亦是快人快语快意,其状旁若无人,豪情搦战。 正是一生勘破杀戮途,刀取头颅拳裂血。万战成就我独狂,生来双眼蔑群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