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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环境之少时家有藏书

    第三卷、读书

    在许多文学作品中,偶遇都是展开故事不可或缺的桥段。

    因此在我写下这章的开头时我第一时间就想起了我的一次偶遇。

    在以后许多岁月中我不止一次的确认那次的偶遇事件完全可以算是柳青先生说的走到了人生重要路口,尽管只能算之一。

    我曾经好信儿地问了一下现在正火的ai,文学作品中的偶遇有什么作用。在它给出诸多答复中,我比较认可其中的一句:通过偶遇,读者可以在自己的脑海中构建出一个新的场景或情境,从而更好地理解和体验作品中的情感和思想。

    那次我遇上的我的某一个朋友就极具这种场景感。

    既然是遇前加上了一个偶字那么肯定也是属于偶然现象。

    那是真正的偶遇。

    不确定的是哪一天,哪一个时刻,我要去干什么,我在哪里,身边都有谁......

    甚至我已经不记得我的那个朋友是谁了,尽管我总是在回想,但确实无法确认他是谁,甚至都不能确定是他还是她(满坡总说是他,我也觉得应该是,就当是他吧)。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是1997年。

    另一个可以确定的是,我至今还记得的有三句对话。

    只记得了这三句话,别的都不记得了。

    第一句。

    他用平常的语气问我:“你最近在读什么书?”

    第二句。

    我用平常的语气答曰:“最近太忙,没时间看书!”

    第三句。

    他正色道:“这是借口,你再忙也不会连一个月看一本书的时间也没有!”

    这就是我仅记得的三句话,还是当时两个人说的,平均一个人一句半。

    我极为震动,回家后认真的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读书之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中断的呢?

    想知道中断还是得从开始说起。

    我的读书之旅开始得特别早,这要从我小时候说起。

    多小呢?

    谦虚一点儿,怎么也得一岁多吧。

    1、环境之少时家有藏书

    一个人年少时的环境对他的影响是巨大的。

    我在构思写作大纲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问题。

    所以我在很多章节目录上都直接注明了环境之.....的字样。

    说起环境的影响,大家最熟悉的莫过于孟母三迁,惜墨如金的《三字经》中用了多达12个字说了这段事儿,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

    环境对人成长的影响是潜移默化且影响深远的。

    这种影响许多人是不易察觉的。

    比如我的一个亲戚就喜欢打麻将,孩子还在哺乳期她就急不可耐地去打,孩子小她就抱着孩子天天打,结果孩子会说的第一句话不是爸爸妈妈而是搂宝儿。

    有一次她虚心问我她也给孩子买了不少书,为什么孩子不看。

    还能为什么,我竟无言以对。

    我们平常也能体会到,如果平时闲的时候愿意在客厅,面对着家里摆着的电视,就想打开看一会儿。如果愿意呆在书房,就会随手拿起一本书看一会儿,如果手机在手就会刷一会儿短视频,而这些个一会儿没准一会儿就是几个小时过去了。

    我小的时候田母虽然没有三迁,但周边环境确实还算可以,至少不能算坏。

    不说常和我在一起玩儿的小伙伴,就连大人们,比如我常去的邻居崔大崔娘一家,小时候总和我们一起玩儿的大舅二舅(那时候他们还叫大庆二庆),姥家那些姨舅等等人都很好,这里的好,不仅仅是指人好,而是他们都没有什么不良嗜好,让我从小就没有被带偏。

    是的,这个真的值得庆幸,因为被带偏真的很容易,只要身边有那样的人常和你接触。

    一张白纸最初的时候画上什么就是什么,而一旦画上去,未来想改起来就太难了,甚至根本就改不过来或画上去的东西太多了自己本身就不想改了。

    破窗原理是很恐怖的。

    万幸我还是一张白纸的时候因为我的父母都是老师,所以家里是不缺少书的,在当年许多家庭根本找不到一本书那样的环境下,身边有着许多书的我和别的小伙伴比起来就有了一个可以随时看书的优势!

    是的,我可以随时看书,而印象中他们基本上都是要和我借,虽然我现在除了那个管我借《那(哪)托(吒)闹海》的人外已经完全想不起都谁借过什么书了,但我确实也没记起谁没和我借过书,从这段回忆也可以看出当年的我没有把书特意借给某个邻家女生,也就同时可以遗憾地说明了自己没有文人标配的青梅或竹马。

    左邻右舍的小伙伴都借过。

    毕竟那个时候没有手机,天亮的时候可以在外边疯玩儿,但回到家后就没什么事儿做了。

    看书就是一件极好的事儿了。

    人们总说互联网是有记忆的,这种记忆是体现在你多年前传上去的话发出的图片对某件事的评论可能你早就忘记了,但这些东西却是一直以字节的格式存放着,直到有一天你不经意遇到或别人帮你遇到。

    有记忆的不止是互联网,当年看的书也是有记忆的。

    有人常说说一个人会莫名其妙地觉得许多事情是经历过的。

    我就有过这样的经历。

    我曾在很长一段时间觉得我怕一个极为恐怖的怪物,然后还有个叼着铅笔的人总追我......

    但怎么也不记得什么样的怪物能让我害怕,对这个让我害怕的怪物也没有一个具体的想象。

    直到前些时候父母把我小时候看过的书给我的时候,我一眼就记起了当年正是我极小的时候(顶天一两岁)看的这个画报,而且一下子就找到了这些年恐怖的源头。

    里边有个黑猫就是那个令我恐怖的怪物,当年的我绝对只有一岁多点儿,自己一个人看这个肯定会害怕。在我的记忆中没有父母给我读书的场景,这自然不是因为当年他们忙的没有时间,而是认字很早的我几乎都是自己看书。这种情况也被我用于下一代教育上,对他们我也从没像许多家长那样,不停地念同一个故事。我基本上都是教他们认字,然后就让他们自己读书去了。尽管他们有时候会把王语嫣读成王吾妈,把黑大公寓读成黑大公窝,但总体上并不影响他们自己读书。

    那个当年我一直念念不忘总追我的铅笔人也找到了,只不过记忆出现了偏差,铅笔不是叼在嘴里,是长在鼻子上。

    也不知道他们当年给我选择这样的书看干什么。

    全外文的说明我今天也看不懂,何况当年呢。

    现在想起来这个也可以算一个路口,如果当年学了,现在的我是不是如何如何了呢。

    当年在我很小的时候有一个可以学习外文的机会摆在了我面前而我没有珍惜,等到失去时才追悔莫及,假如......

    只能假如一下了。

    在2018年1月17号,我写下了《镜殇》一文,里边对我小时候的读书情况作了一个大概的回忆。

    我在前文中不止一次的说过,我的众多爱好缘于儿时的我没有电脑,没有手机,没有wifi,那时最大的乐趣就是看书,从那本有着众多繁体字的《宋诗一百首》开始,我沉迷在各种我能找到的书中,从幼儿时没有封面的外文画报(就是上边有那个黑猫的杂志)到有着小天真小问号的《动脑筋爷爷》(前几天我收拾书柜时还找到了一本,当我把这三个漫画人物发到朋友圈竟然没有一个人认得了-也或许他们当年就没有读过),从一本一本收集《三国演义》《基度山伯爵》《成皋大战》等小人书到父母从没间断给订阅的半月一本的《中国少年报》、《儿童时代》、《儿童文学》,从《岳飞传》《兴唐传》等各种评书到《思索五分钟》等科学丛书......小时候的我就有两个很大的书箱。

    书多了自然要看。

    看书就需要时间。

    尽管我小时没有家庭作业,每天下午还只有两节课,按理说时间应该足够了吧!可惜儿时的我极淘气,每每和小伙伴一起疯玩儿,自然是常常忘记时间。

    所以,只能从百忙的玩儿中挤出时间来看书。

    嘿嘿!没有写错,是从玩儿中挤出时间看书。

    上学路上是个好的选择。

    从我家到学校要走半小时,之所以要走半小时,是因为我总在走路的时候看书。

    那个时候街上是极难见到一辆汽车的,常见的是一些马车。

    所以边走路边看书的我是很少受到打扰的。

    早上还好些,中午太阳高悬,记不清多少人告诫我,在烈日下走动着看书是对眼睛的最大伤害,这样下去,要戴上近视镜的。

    不过,那时候几乎没人戴眼镜,所以这个威胁我根本没放在心上,照样天天走,天天看。

    我看书还有个毛病,喜欢一气呵成,拿到一本新书后那是必要看完的,还记得小学一年级有一次星期天上午拿着自己新削的小木枪去班主任吴桂芳老师家找她的两个儿子玩战斗游戏,正遇到她给孩子新买了一本《木偶奇遇记》,我拿出本想炫耀的木枪给了他们两个玩,自然没人和我抢书了,我是一气看完,应该是下午四五点钟回的家,一直沉醉在书中的情节,以至于回家的时候忘记找他们拿回木枪了,一直到他们搬家了也没去取回(最主要的原因是父亲从上海给我买了全县第一只发火机关枪,是用砂轮磨火石发的火-就是我第一章写的那把),但直到今天我还记得放在他们家中的仓房里的我的那把枪的样子。再次友情提示:千万别得罪天蝎座的人,他记忆力真的很好!

    这样,有时候遇到精彩的书而在上学路上又看不完的,就只能临睡前看了。

    自然是不能点灯的,一墙之隔的父母会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灯光的。

    至于我是怎么知道这个的,那是一次暑假玩儿疯了的我面对第二天要上学交暑假作业,只能半夜偷偷地爬起来补,之所以选择在晚上自然是因为白天要玩加上反正我觉得也没多少,肯定可以补完。

    估计他们睡下的我打开了灯,为了怕灯太亮还用纸做了一个纸筒把台灯圈上了。

    结果就是挨过揍的我知道了晚上只要有亮有玻璃就不可能保密。

    还好我生在了现在,不用做卧底,否则这么一项项试下去估计很早就暴露身份了。

    所以我就只能钻进被子,用赵本山口中戏称的家用电器手电筒照着看,又怕手电筒的光太亮,就把手电筒里的小灯泡拆下来,然后用电线连在电池上(这也是我最初的物理启蒙,当然现在早忘记怎么连的了),然后借着微弱的灯光看书。

    这些自然是极为伤眼睛的,只是年少的我并不放在心上,而长大后明白道理了,却发现这么多年眼睛并没近视,所以就更加不放在心上了,照旧走路看书,后来有了公交车后就开始坐车看书,有人劝我就给他们讲歪理,这也造成了我从小时候起就不太相信那些现成的大道理,总是尝试着去撞一下南墙,其中自然有头破血流的时候,也有穿墙而过之时。

    那时的我恣意挥霍青春!

    那时的我有着可以恣意挥霍的青春!

    所以从小到大,书几乎可以说一直没离开我的生活。

    那时候的书也是真杂,也是真不白看。

    前些时候整理藏书,发现我小的时候读的书杂到了一定程度。

    比如有《化学知识智力训练》、《元素周期律》,有全是繁体字的《制造玻璃的故事》这种化学方面的,我现在还记得当年最早有人掌握了做出的玻璃中没有气泡的技术,后来一个国家花了大价钱购得了这个技术,只有两个字“搅拌”,多搅拌就可以了。

    当时觉得很有兴趣。

    这种兴趣一直保持到我上初三后开始接触化学到文理分班后学文为止,我的化学相比于我的其他学科一直学得很好,还曾经在dq市化学竞赛中获得了第二名的成绩,是第二名,不是二等奖。当时竞赛的时候说题量极大,容易做不完,结果我提前了半小时就做完了(一共才两个小时),如果再多几页也没问题。那样我肯定就第一了,毕竟做对了199道题的我只比第一差了0.5这样一个最小分差。

    清楚地记得当时奖励给我一本相册,刚才找了半天,没找到。

    还有《天体是怎样演化的》、《星际航行和火箭》等等这种天体方面的书,以至于我现在对天体和宇宙还很感兴趣,前些时候还专门在中国大学mooc里听了专门谈四方上下曰宇、往古来今曰宙的《天文漫谈》。

    肯定这种年纪还能对星空如此向往一定就来自当年的阅读。

    还有这种《物候学》与《生命的奥秘》这种应该归结到生物类的书!(不知道女儿选择了她喜欢的生物专业有没有当年我看过这些书的因)

    此外印象深刻的还有《有趣的数字》、《思索五分钟》、《趣味思考题》、《怎样做辅助线》等等一大批包括部分全是繁体字在内的书,都曾带给年少的我怎么夸大也不过分的帮助。

    大量的阅读积累了各种知识,在大庆科技报举行的大庆科学智力有奖征答活动中我还得了奖,奖品就是这本《历代聪明人的故事》,那时可没有百度,那些知识都得自己答,找书能把人累死。

    很多人都问过我为什么小时候看的书明知以后不会看了为什么还不淘汰。这个问题我曾在2020年7月25日的朋友圈里专门做了回复。

    夫人总是不能理解为什么我不把很多不可能再看的书淘汰了,反而留在家中占地方。这真没法解释……比如第五张图那本残缺的杂志是我一两岁时看的,我一直印象极深,没想到父母竟然为我保留了下来,前些时候看到的时候,心中的感觉无法形容,那是烙印在心底的记忆。当年这些杂志《中国少年报》(可惜没留下一张)、《儿童文学》、《儿童时代》等等陪我度过了丰富多彩的少年时代,长大一些后《读者文摘》、《连环画报》、《美术》、《美术向导》、《科幻世界》、《新体育》等等又成了我手不释之的好友,无论搬到哪里,这些曾陪伴我于灯前月下的书册我是肯定不会放弃的……

    这些书肯定会一直陪着我从小田到老田的。

    绝对没有问题。

    既然如此爱书,那么偶遇回来后仔细回想一下,确实没忙到那个程度。

    还是喝水的途中去选碗了。

    感谢当年偶遇的这个朋友。

    这绝对是柳青先生形容的路口级别的偶遇。

    选对了方向的我开始了新的读书读书之旅。

    也是从那一年开始了为自己定下了至少每周读一本书每年至少要读五十四本书的计划。

    也是从那时起,我已经连续25年每年读书超过70本以上了。。

    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继续认真读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