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五章 在那遥远的小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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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里坡是一个小山村的名字。 它位于吴国西北边的晋州。 准确的说是在晋州蒙县野渡郡的一处山野间。 距离吴国京都东旭城有些远。 足足八百里地! “走!” 李辰安没有丝毫迟疑,“我们去城外与玄甲营汇合!” “有劳二先生告诉东方前辈和陆前辈,我需要他们的帮助!” “另……告诉暗衣卫的谍子,不可惊动了若水,远远看着就好!” 涂二先生拱手一礼:“老奴遵命!” 他转身离开,李辰安和萧包子刚刚出门,便见卢小雨带着一个年约二十的青年走了过来。 “娘已知道了。” “你现在没有武功,阿木他们恐怕还没得到若水的消息,你虽有萧姑娘在身边……再多一个高手也更安全一些。” 卢小雨转身,指了指那一脸冷酷的背着一把剑的青年,“暗夜会四大金牌杀手之一的冷血!” “从现在起,冷血负责保护你的安全!” 李辰安吃了一惊。 他现在掌管着暗夜会,自然知道暗夜会有四大金牌杀手,只是他至今还一个都没见着。 一个名叫追命,这一个名叫冷血,若不是另外两个的名字不一样,他差点以为四大名捕齐聚暗夜会。 冷血这时候也看向了李辰安! 对于这位少主,他是第一次看见。 对于这位少主的故事,他倒是听涂二先生说起过一些。 这位看上去和自己年岁相仿的少主,他原本可以成为宁国的皇帝,却因为那份痴情而放弃…… 这在冷血看来,一个雄才大略的少主,根本就不应该被女人给拖累! 在他的观点中,女人这种生物,只会影响自己的判断,影响自己拔剑的速度! 所以他从来没有喜欢过一个女人,他甚至不知道喜欢一个女人是怎样的一种感受! 他而今二十有二,也从来没有上过某个女人的床。 就连青楼都没有去过。 其心若铁,其血冰冷,故名冷血! 此刻,他就这么冷冰冰的看着李辰安。 仅仅是出于暗夜会的规矩,他极为勉强的向李辰安拱手一礼,却没有说一个字。 李辰安也仅仅是看了冷血一眼,也没有对他说一个字。 他看向了卢小雨,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让娘费心了!” “你可得小心着点,毕竟若水已是大宗师,还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大宗师。” “娘已派了人去告知小武阿木他们,他们收到消息之后也会尽快向十八里坡赶去……” “娘原本是想要劝你不去的,可想了想,你恐怕不会听劝,那便去亲眼看看陌生的钟离若水也挺好。” “你记住,如果无法挽回……那不如放弃!” 李辰安点了点头,“娘放心吧,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出发了。” “嗯,多加小心,若水身边可还有一个毒婆子!” “我这有小武配制的解药,倒是无妨。” “……早些回来!” “好!” 李辰安带着萧包子下楼。 冷血背着他的剑也跟着下了楼。 卢小雨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脸上是一抹不舍的神色。 “哎……” 一声叹息之后,她脸上的神色变得严肃了起来,她看向了涂二先生: “请东方红和陆初七杀了钟离若水!” 涂二先生一惊,连忙躬身回道:“这……老奴以为不妥!” 卢小雨眉间微蹙:“为了我儿安全,有何不妥?” “夫人,少爷可已经长大了!” “夫人可还记得在离开忘情台的时候少爷对樊老夫人说的那些话么?” “少爷可是宁国未来的皇帝!” “他有着自己的主张!” “如果夫人真派人杀了钟离若水……老奴说一句不该说的话,恐怕、恐怕夫人从此以后就真的会失去少爷了!” 卢小雨一怔,“那如何是好?” “有两个大宗师,少爷身边还有个萧姑娘,冷血也是一境下阶的身手,少爷还有五百玄甲营……夫人担心什么?” “老奴倒是觉得少爷的安排已万全,夫人这是关心则乱!” 卢小雨深吸了一口气,“那你去告诉夏花姑娘,就说他去了十八里坡!” “老奴遵命!” 涂二先生刚刚下到第三层楼,透过窗户,他便看见了塔下的夏花。 夏花就在李辰安和萧包子的身边。 他们似乎简单的说了几句。 而后…… 李辰安和萧包子同骑那一头小黑驴,夏花骑上了那匹黑马,三人一驴一马狂奔而去。 冷血在阳光下凌乱。 他撒腿就追了出去。 此行八百里,至少需要四天的时间。 李辰安很担心又出现了什么意外,所以离开东旭城,与玄甲营汇合之后,他们马不停蹄的直奔十八里坡而去。 …… …… 月当空。 月光洒落在了两山之间的这个名叫十八里坡的小山村里。 就在村子最东头的一颗老槐树下有一间很是破旧的茅屋。 茅屋的屋檐下坐着一个穿着一身灰白长裙的漂亮姑娘。 这姑娘正双手托着腮望着那月牙儿,那双原本应该极为明亮的眼里此刻却仿佛生起了一抹薄雾。 她的眉间紧锁,那雾在她眼里缥缈。 便是茫然的模样。 时已五月,已夜深,小山村的十余户人家早已熄灭了灯火,便是一副万籁俱寂的景象。 偶有几声蛙鸣。 偶有几声村西头的那头黄狗的犬吠。 除此之外,便什么都没有。 这本就是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 钟离若水保持这个姿势已很久,她总觉得自己的脑子里有一些念头想要冒出来。 但偏偏又被什么东西给挡住,怎样也冒不出来。 她的脑子又有些疼,于是,她收回了视线,看向了远方如黛的山峦。 樊梨花这时候走了出来,她看着钟离若水的背影,那张嘴张开了。 她在无声的笑! “荷花,” 钟离若水扭头,“……奶奶,你还没睡么?” “奶奶等你睡,快去睡吧,明日我们又要启程了。” “我不困,奶奶,我怎么总是会想起那个人来?” “哪个人?” “就是洞穴中的那个叫李辰安的少年。” 樊梨花摸了摸钟离若水的脑袋,言语变得极为冰冷: “因为你被他亵渎了!” “……那我应该恨他才对,可我怎么无论如何也对他生不起恨意?” “那是因为他花言巧语将你骗了!” “荷花啊,咱们女人什么最珍贵?当然是贞操!” “这天下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他们巧舌如簧,甚至一掷千金,所为,不就是为了得到女人的贞操么?!” “你是隐门的圣女,你如此美丽,那个李辰安……禽兽不如的狗东西!” “你瞧瞧,他得到你之后是不是没有来找你?” “这就是始乱终弃!” “虚伪的男人!” “肮脏的男人!” “荷花,记住奶奶的话,如果见到他……一剑宰了他!” 钟离若水愣了许久,她又看向了那月牙儿。 忽然,就在樊梨花极为震惊的视线中,她开口唱起了一首歌来——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再也没有忘掉你容颜。 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 从此我开始孤单思念。 想你时你在天边, 想你时你在眼前, …… 宁愿用一生等你发现, 我一直在你身旁, 从未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