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暴怒融合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在眼睛变成黑色的一刹那，楚墨脑海中忽然冒出来这样一句话。 但是他在莫名的愤怒冲天而起的那一瞬间明白，他现在想要寻找的并不是光明，而是更加浓重的黑暗。 那些代表着流血与杀伐，死亡与痛苦的黑暗。 就像现在的死亡空间一样。 呆在里面的都是早已死去的人，而现在的楚墨，也忽然很想将自己的心融入其中。 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 只想做一件事情。 那就是——杀！！！ 杀死这个本该早就被自己杀死的少年。 杀死周围恐怖的恶魔鬼怪。 然后，一枪狠狠挑破这个死亡空间！ 这才是他应该去做的，之前的那些试探与玩笑早就应该被抛弃到九天之上！ 老虎不发威，你当老子是病猫啊！ 少年很清晰的看见在楚墨的眼睛里瞬息涌现的黑色，于是咧开嘴冷冷的笑道：“很好，你终于生气了。” 他手臂一摆，持刀指向楚墨，大喝一声：“那就来吧！” 来就来！ 战就战！ 人生不过一场厮杀！ 有些人轻易不生气，但一旦生起气来，那可是又快又狠。所以楚墨已经被那少年完全的激怒了，怒火在他的精神世界中灼烧，将他原本的冷静以及理智都焚烧的干干净净。 现在的他也不需要那些东西！ 因为除了中断系统之外，在面对那些比他稍微厉害一点的系统携带者的时候，他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他的身体。 越是生气暴怒，越是强大的身体。 手中的九曲残星枪似乎感受到了他四处丛生的杀气，忽然轻微的颤抖起来，虽然已经无法再进行变化，但是一个人，一杆枪，已经够了！ 楚墨面无表情，头颅微微低下看着长枪的枪尖，然后从嘴里艰难的吐出几个字。 “把我激怒，你会后悔的。” 对面传来一声冷哼，紧接着刀光一闪而来，依然是那样普通的攻击手段，依然是同一个人的攻击，但是因为刀上附加的死亡力量，跟随着大刀而来的压力与锋芒却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死亡压迫！” “暗影狂攻！” 不知是出自于本身的习惯还是根本没有将楚墨放在眼里，那少年在攻击的同时，嘴里还在冷静的念叨着他所使用的黑暗功法的名字，而且他的声音也似乎蕴含了某种神奇的魔力，全都缩聚成一条线，然后化作一根针，狠狠地向楚墨的耳朵中钻去。 这些，对于现在的楚墨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反而被视作噪声，搅得他心中的愤怒更加严重。 他那黑洞洞的，没有任何波澜的眼睛里，猛地升起了一股火光。 那是他的愤怒在燃烧。 鬼魅少年的攻击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前，黑暗化作一个巨大的罩子将他当头罩住，如此同来的还有山脉一般的压迫力，只听噗嗤两声轻响，他的双脚在顷刻间竟然压碎了埋藏在大地之下的坚硬石块，下沉了数十厘米有余。 即便是手指的轻微抖动，也重逾千斤。 死亡的压迫之后，是幻化出万千身影的狂暴攻击。 而且那些攻击没有一个是虚影，全都是最真实的影像，甚至比单一的一个影子爆发出的力量还要巨大的多。 “滚！” 年轻的系统制造商忽然发出一声嘶哑的咆哮，原本清朗的声音不知何时早已变得沉闷不堪，仿佛是从天而降的闷雷。 他的身体虽然没有动，但不代表他动不了，四肢百骸早已被他强化到人类所能达到的极限，小小的压迫力在他的眼中，只是一张薄薄的纸张。 毕竟那并不是真正的山脉。 愤怒的血液冲进了他的头脑之中，让他早已忘记使用真实力量之后将会带来的巨大后遗症，他大声吼着，挥动着手中的长枪，在半空中快速的划出了一道又一道的圆弧，枪尖划破周围的空气发出一声声的刺耳爆鸣。 当当当…… 只是短短的一瞬间，枪尖和刀光就已经碰撞了无数次。 鬼魅少年正惊讶着从楚墨身上忽然爆发出的巨大力量，却没有看到，一双巨大的手掌已经狠狠的抓向了他的头颅。 “老大！小心！” “大王！小心他的爪子！” “啊呀！李沐哥哥快躲！” “呔！休得伤害我家大王！” “The**ingmofo，Iwanttokillyou！Cocksucker！” “……” 在周围鬼怪的惊呼声中，被它们视作神明的老大一把就被那双手粗暴的抓住，然后被狠狠的向大地之下砸去！ 又是一声震撼鬼心的轰鸣之声。 看似人畜无害的楚墨，竟然硬生生的将那少年的整个身子都按进了大地之中！ 他似乎还不满意，又抬起右脚狠狠的踩了上去。 “呵……原来你叫李沐！” 战场中风云变幻，被死亡空间笼罩着的塌陷的马路中立刻一片安静。 只有夜风轻轻吹过的细弱声响。 楚墨蹲下身子，用手死死的按住那个少年的脑袋，面无表情的说道：“你身上的死亡空间，我收回了。” 他用左手从口袋中掏出一个闪烁着微光的镊子，然后探向了那个低垂的头颅。 “死亡……融……合！” 从大地之下忽然传出一声低沉的叹息。 这个声音很轻，但是却无法阻挡它被那群虎视眈眈的鬼怪听到或者是感应到，此语一出，异变突起。 不知延伸到哪里去了的死亡空间忽然迅速的缩小，带着那群奇形怪状的鬼怪，擦着楚墨的身体，融入了李沐的眉心之中。 但是这一次，却并不是死亡空间被简单的收回，而是…… 融合。 将所有鬼魅的力量融合在使用者的身体之中，融合的鬼魅越多，使用者的力量就越强大，当然也有着被撑爆的莫大危险。 这只是融合后产生的一个最小的作用，融合后所能达到的力量极限，就算是楚墨也无法猜测出来。 因为这个死亡空间并不是他制造的。 真正的制作者，是某一个神秘的系统制造商。 想到此处，楚墨眼睛里的黑暗忽然逐渐的退去，眼神很快恢复成以往的清明。 他来到这个小城的目的，一是为了维护他们楚家的系统，二是为了驱逐那些黑暗的系统，至于三，就是为了探查那些黑暗系统商的消息。 在来到这个小城之前，他就已经察觉到了李沐所携带系统的黑暗气息，并且听说了在其他地区发生的诡异事件——很多人无缘无故的生病，然后死亡，但是那些声名显赫的专家却查不清具体的病因，千辛万苦的救助之后，只能挽回极少数人的生命。 人们以为是瘟疫或者是流感，却不知道，那些死去之人的灵魂已经被带到了这个死亡空间之中，被当做了其他鬼怪的养料。 或者，被培养成了另一种恐怖的鬼怪。 李沐所携带的死亡空间其实并不是最正宗的死亡空间，它最正确的叫法，应该是——鬼魅养成空间。 但是经过一番打斗下来，楚墨却发现，那个黑暗的系统制造商竟然将两个相差无几的系统改造在了一起，而李沐，正是那人最成功的一个实验品。 实验品有很多，除了成功就是失败，那些失败的，已经被运转混乱的系统杀死了。 由暴怒转为清醒的楚墨皱眉站在塌陷的沟壑中，想了想，只是轻轻撇了下嘴巴，然后将目光扫向周围。 正在进行融合的李沐身上，早就已经悄然升起一道诡异的黑气，黑气在他的身边警惕的环绕着，将他牢牢的保护在中心。 楚墨没有尝试用暴力驱除掉那道黑气，因为他很想看看李沐在融合完成之后会发生怎样的变化，这对他今后的系统制造会产生一些积极的影响。 比如说突然来个灵感什么的。 既然不想阻止，那就做些其他的事情吧。 死亡空间消失之后，周围真实的场景立刻显现，而坍塌的大路两旁，早就已经围满了惊恐的民众，他们在轰鸣声响起的时候来到这里，却只看到一团小小的黑气漂浮在大路中央，过了一会儿，黑气消失，站着的楚墨和躺着的李沐就那么鬼魅般的出现在他们眼前。 众人皆惊恐，更有闻讯赶来的警察握紧手中的枪，紧张的指着楚墨的脑袋，大声喝道：“不许动！举起手来！” “不动我怎么举手！”楚墨无语。 “……” 楚墨当然不会动，子弹虽然伤害不了他，但是被打中也是很疼的，他乖乖的举起双手，然后好心的提醒道：“我建议你们马上离开这里，因为等一会儿会发生很恐怖的事情，而且你们的身体已经被黑暗的气息影响到了，如果不及时回家随便喝两口动物的鲜血，未来会发生什么我也说不准，反正很痛苦就对了。” 他正说着，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阵sao动。 然后他看到了林洛然那厮俊美的脸庞。 林洛然看了他一眼，站在原地对着那群警察皱眉说道：“他是我的朋友，这里发生的事情由我负责，我建议你们听从他的建议，抓紧时间离开这里。” “林先生……” 带头的警察走到他身前，还想要在说些什么，黑暗的夜空之中忽然又传来一个女孩愤怒的大喝声。 闪电突起，电光如蜘蛛网般四射而开。 “老板，我来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