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路亚被丢在游龙族的广场边上，而女子在和她的叔祖谈论路亚的情况。

    老人终于是点了头，却对女子说:“孩子，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有个条件，“他指了指路亚，“或者说，让他答应我三个条件。”

    女子不解，自己的叔祖明明最见不得生命的逝去，为何如今救助一个生灵却还要条件呢？

    老人脸上的褶皱变得有些深刻，他盯着路亚看了很久，白发在风里面轻轻摇曳，那独角的纹理似乎也深刻的几分。他又摇了摇头，看了看女子道：“小莲，这个人类对我们族人而言，祸福难测，为了避免可能带给我们的麻烦，需要有个约束。”

    叫小莲的女子懵然点了点头，似乎想到了什么：“叔祖，可是他昏迷了，要怎么答应我们呢？”

    “孩子放心，叔祖有办法。”老人安慰的看了眼女子，示意所有人退后。

    待所有人都远远离开，老人盘身坐下，如一株枯松一般，陷入了死寂状态。蓦然的，他的双眼慢慢睁开，他双眼不再浑浊，更变得璀璨起来。

    那双眼变得如两轮小型金日，光芒万丈，无法直视。咔擦咔擦，广场四裂。

    “何界生灵，敢窥测我之血脉？”

    老人本想攻入路亚心神，却听到一声警告，他浑身颤抖，突然喷出一口淤血。他的双眼流淌着鲜血，极为刺目，这一次莽撞，让他双目失明了。

    “我大意了啊，这个人类果然是他的儿子！”老人长叹，“你确实了不起，可是如此这般，我可不敢救他。”他双目不能视物，叹息道：“人类，你命该绝啊，即使护佑你的父母，也不会料到，杀死你的，是你自己吧？”

    路亚浑身皮肤老化，逐渐皲裂，却依然没有醒来。

    众游龙族成员见长辈如此，早已心急如焚的赶来，却看到路亚浑身皮肤逐渐化为白岩，然后成粉。可是这个人类竟然还有呼吸。

    这种症状，分明是被圣殿的祖魂重创，回天乏术，片刻便会化成齑粉。可是这个人类竟然还能撑到如今，他们担心祖辈的伤势，更惊奇于竟然有如此生命力的人类。

    女子担心叔祖的伤势，也同情这个刚刚结识的人类。她万万没想到路亚竟然是被祖魂所伤，毕竟能被祖魂所伤，必然是硬闯圣殿的造成的。可是这个人类的实力如此低微，他怎么能硬闯进去呢？他对游龙族一无所知，他为什么闯进去？

    女子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她的心灵之窗开了一角，却依旧懵懂。她想不通这个人类为什么可以为了自己去闯圣殿，更不明白自己对他竟然变得更心软。

    “我只是可怜他。”女子告诉自己，而事实应该与她告诉自己的更接近。

    “叔祖，您要不要紧呢？”女子有些担心，终于又把焦点放在叔祖身上。

    “不要紧，失明不过是暂时的。”老人叹了口气，又说道：“叔祖无法进入这个人类的心神，无法与他达成约定，如果救他，我担心后患无穷啊。”

    女子不知道叔祖在担心什么，却从未见他如此犹豫。可是她终究心内不忍，还想试试。

    “叔祖，即使不达成约定，救他不会有什么影响吧？您最疼小莲了，小莲求您，要救救他。”女子握着叔祖的手，却依旧怀有希望。

    老人有些怒：“胡闹！“似乎自己觉得态度有些问题，老人便和声说道：”小莲，叔祖何时没有答应你的请求，可是此事关系甚大，不能儿戏！”

    “叔祖---”女子有些悲伤，声音也哽咽了，泪儿倒不听使唤。

    老人起身，却不再理她，被其他族人搀扶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