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协调》
几分钟后，一辆辆汽车在沉默中开出了酒吧的院子，李在浩等几个金老的学生和之前一直保持沉默的人任然站在原地。 金卓旭看着这几人，眼神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冰冷，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看着李敏赫说：“哥，该给老爷子送行了。”说着转身看向老爷子的遗像，轻轻地说道：“爷爷，之前答应你的歌，现在唱给你听好么？” 李敏赫没有说什么，今天的这一场大戏他看不懂，也不想去懂，他小心翼翼的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盒子，拿出了一块大叔留给他的花生曲奇，掰下一半轻轻地放在了棺木之前，轻声的说道：“大叔，你烤的曲奇真的很好吃！你也尝尝吧……” 李敏赫将手中的一半曲奇塞到了嘴中，去步走向了被挪到一边的那架钢琴处，在得到了金卓旭的眼神示意后，深吸一口气坐在了琴凳上。 “这一首歌，送给我的爷爷，希望他一路走好！大家可以送别了……” 金卓旭深吸一口气，用他变得有些嘶哑的嗓音唱起了老爷子一直期待的那首《期待》。（如果不熟悉的话可以去听下第十一期《我是歌手》这个节目里JK金东旭唱的那一版，虽然只是一段，但比之后正式比赛的时候感情表达的更好！） 淡淡的旋律响起，这首歌在李敏赫的弹奏下风格变得稍显悲伤。金卓旭拿着麦克风，转身看向了自己的爷爷。 沉睡的我的上苍啊 现在请你就此醒来 就像那旧时的天色 请你为它调个色彩 间奏慢慢地加速，几个学生走到了金卓旭身后，静静的看着老师的笑容，悲凉的歌手充满了对现实的无奈和深深的眷恋，让大家不由得想起了之前老师对他们的淳淳教导。 金卓旭随着旋律淡淡唱着，声音经过音响的传播变得有点沧桑的味道，他认真的唱着，不去理会背后传来的低低的抽泣声。 花朵们自己知道 等到温暖五月就要开出美丽的花 候鸟们自己知道 等到秋日放晴就一定要飞去远方 问题？又有什么问题呢？ 不知该去哪里只是不停向前飞去 曾经至高至纯的我们的心灵 不知从何时开始回避起这世界的真实 金卓旭轻声的倾诉着，没有刻意去展现什么唱腔，可是沉重的歌词在平淡的唱腔更显苍凉，一个之前就站在那里的老人在身边人的搀扶下静静的向棺木走去，没有说话，先是在金卓旭背对着的正前方立住，慢慢地鞠了一躬，然后绕过唱歌的少年，环绕金老的棺木走了一圈，最后用颤微的手轻轻地将一朵纯白的菊花放在老人的身边。退身再鞠一躬，静静的离去。 沉睡的我的上苍哟 现在请你就此醒来 ………… 金卓旭没有对老人的举动进行回礼，只是静静地唱着歌，好像在呼唤自己的爷爷一般。他自己也接受了洗礼，仿佛看到前世那个盲目的自己，这个世界的现实么？追逐这梦想走下去，又会看到怎样的景色…… 老四忍不住哭了起来，他身边的兄弟们也已经红了双眼，老师的笑容依旧，还是那样静静地看着他们，可是自己现在的一切，能让那个向父亲一样教导自己的长者满意么？ “老师……”李在浩哽咽了，作为第一大家族的继承人，李在浩已经多少年没有哭过了，酒吧内只剩下了这几个学生和两个孩子，他率先捧起了手中的花束，像之前的老人一样对好像熟睡中的老人进行了告别。 哭声大了起来，现在的酒吧内再没有什么显赫的身份，只有一群长大成人的学生，和那个他们深爱的老师…… 老爷子的葬礼结束了。酒吧内就只剩下了李敏赫和金卓旭二人，刚刚在几个叔叔们离去的时候，金卓旭对他们一一表示了感谢。李在浩再一次提出让金卓旭跟着他生活的提议也被金卓旭礼貌的回绝了。 “这里才是我的家，我哪里也不会去的。” 一句话让叔叔们无言以对，只是将各自的联系方式都留给了金卓旭，言明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可以随时联系他们。看着一个个离去的身影，权载熙走到了金卓旭的面前。 “这里是之前关于金老的资产细则，就算你不感兴趣，总该知道自己的家里还有什么东西吧？”说完后权载熙也告辞离去。 “卓旭啊……我去做点东西给你吃吧，你也该吃点东西了。”李敏赫看着金卓旭担忧的说道。 “嗯，一会咱俩一起做吧！”金卓旭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了不少，这让李敏赫悬着的心安稳了一些。金卓旭看着照片里还在微笑的老人，心里的压抑也轻了许多。 “敏赫哥，接下来，我们要做些什么？” “能做什么呢……我也该回去上班了，你还要上学，这个酒吧……” “哥，我不算上学了！” “你疯了么？”李敏赫有点生气的看着金卓旭，“在韩国，你不上大学都没有人瞧得起，更不要说你连高中都没有读完！你想让大叔伤心么！” 看着眼前这个已经适应了哥哥身份的李敏赫，金卓旭笑了起来，看着又要开口教训他的李敏赫，金卓旭赶紧解释起来，“哥，不是我自暴自弃，不去上学了，而是没有时间去上学了！” “如果是钱的问题……”看着神情坚定地李敏赫，金卓旭有点感动，但是话还是要说清楚的。 “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梦想！” “梦想？”李敏赫的脑袋有点转不过弯了。 “嗯，我的梦想，需要我现在就开始去行动，时间不能浪费了！而且……”看到李敏赫还想说什么，金卓旭紧接着说了下去。 “哥，你觉得我们开酒吧怎么样？” “酒吧？这不就是酒吧么？” “我是说，我们做一个给人希望的酒吧，让每天都盲目生活着的人们可以到我们这里来休息一下，用音乐来给他们加油！” 李敏赫听着金卓旭的描述，自己也回忆起了之前每天在公司庸碌无为的自己，想起了被社会磨平的梦想。 “这个不错！价格不要太贵，就像以前大叔做的咖啡一样……”想起大叔的咖啡，李敏赫声音不由的低沉下去，谁能想到，每天向忙碌的人们提供美味实惠的咖啡的酒吧大叔，竟然是这样一个有地位的人呢…… “就在这里，我希望大家能够笑着回忆自己的梦想，找到属于自己的道路，我和爷爷会一起为他们加油的！”金卓旭说完，再一次看向了那个依旧笑着的老人，爷爷的笑容好想更浓了一分。 “那你上学的事……” “哥！我懂的东西要比学校里教的还要多！我……”金卓旭差点就说出“自己连大学都上过一次了”这种话来。 “好吧，这事你自己决定吧，以前你能在论坛上解决哪些问题，说明你的确懂得很多知识。那个……我们吃饭吧？”李敏赫不再执着于上学的问题了，转念一想，就凭着金卓旭的那些“叔叔”们。就算小学毕业又怎么样呢…… “好！吃饭！我们去做饭！”金卓旭高兴了起来，转过身对着爷爷的遗像说：“爷爷！等会尝尝我的手艺！” 厨房里，看着一旁把厨房弄得乱七八糟的金卓旭，李敏赫无奈的抱怨道：“我怎么会相信你说的话呢……呀！别放水了！” “可是书上说……” “金卓旭！我求你了……你就这么出去安静的呆着不行么……” 看着撅着嘴戳弄这桌上饭菜的李敏赫，金卓旭不由得讪笑不已，两辈子加起来都没做过一次饭的他看来还是小瞧了这个技术性颇高的工作。 “那个……哥，要不我们出去吃？” “算了吧！你就省点钱吧！再说……”李敏赫向舞台的方向看了一样，低头说道：“不能让大叔一个人吃饭吧……” 沉默的吃完了饭。二人一起打扫着酒吧，李敏赫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看着金卓旭。“卓旭啊，你不看看家里还有多少钱么？” “呃……忘记了，对了，权在熙把文件放在这里了，我也没看呢！” 金卓旭说着开始楼上楼下的翻动着有可能放贵重物品的地方，最后在爷爷的床边找到了存折和不少现金。 李敏赫大略的估算了一下手里的钱，放松的说：“还好，家里的钱够咱们过到下个月发薪水了。” 金卓旭正在翻看着那份文件，脸色不由得沉重了起来。“哥，先别管陷进了，来看看这个，事情好像有点复杂了……” 李敏赫看着一脸沉重的金卓旭，内心不由得紧张起来，于是走上前去小心的问道：“怎么？老爷子那样的人难道还有负债么……” 金卓旭没有对李敏赫做任何解释，只是面无表情的把文件递给了李敏赫。 “这是……”李敏赫看着金卓旭翻看的那一页文件，脸色也开始沉重了起来。 “哥，这个……” “我明白！卓旭啊……” “嗯，我也在犯难呢……” “是不好做决定呢……明天该去找你的律师好好计划下了……”李敏赫深深地喘了口气，看向金卓旭。 “这么多钱……怎么用才好啊……” 两个人目光接触，再看向笑容满面的老人的照片，同时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