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 老教师刑满释放 八命案意外发生

    话说公安局管局长，通过种种努力，逐渐了解了绿林公司的内幕情况，认定近十年来，本市及周边县发生的十多起特大盗窃案，其作案手法和反侦察措施，与黄飞虎盗窃牛步仁家手法大体上一样，基本上可认定系绿林团伙所为。目前，有待于继续侦察，搜集证言证物。

    另外，派人暗中监视皇姑镇黑林岗武功学校校长武常胜的动向，调查该武校毕业生的去向及就业情况和犯罪记录。通过上级公安机关与香港警方联手，调查香港陈先生的真实身份和走私犯罪情况，牢牢盯紧其行踪，一旦他来到渤海省，便立即收网，叫这个黑社会犯罪团伙彻底覆灭。

    管局长和焦科长估计，今年五一长假前后，陈先生会从香港来大陆，但直到六月份，也没有半点消息。

    香港警方传来的信息说：陈先生真名陈宝泉，现年五十三岁，在香港维多丽亚海湾西边开有“陈记古玩店”，铺面不大，却有六十多年的历史，是其爷爷辈早年从大陆逃港后开设的。到陈宝泉这一代，资产超过三十亿港元，在香港商界小有名气。警方近来查实，陈宝泉确实有走私金银珠玉、文物古玩的违法逃税行为。近半年来，主要在东南亚一带从事珠宝文物方面的商业活动。

    管局长指示：可以通过白少杰透露一星半点的信息给绿林三贼，叫他们不敢随心所欲继续犯罪，也不要惊跑他们。待中秋节看情况再说。估计陈宝泉最晚会在春节后来本市。届时一网打尽。

    在一次请白先生讲课后休息时，干事刁春辉不经意地跟白先生说：“先生在绿林公司服务多年，可曾听说过他们经营过黑道人物才用的违法商品吗？过去两次有人举报，都是搜查无果，现在有了多功能手机，正好可以通过窃听和跟踪，再证实一下。”

    智多星得知这一信息后，立即向朋友圈发出“风云突变，潜龙勿动”的暗语。

    七月－日，古明德跟大舅兄黄飞虎说：“今晚我和丽芳及我父母将在濒湖酒家为我舅舅设宴接风，他是六月二十八日出来的。你和我舅也算是老朋友了，晚上有时间的话，请你也光临！”

    晚上，在水上公园北侧的濒湖酒家三楼濒水雅间，古明德全家为白育才接风洗尘。在座的还有古明德表哥白少华和大舅哥（内兄）黄飞虎。

    宴席开始，大家举杯祝贺白育才刑满释放，重获自由，苦尽甘来。说他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白育才也举杯感谢大家对他的牵挂和关照。他向大家简单介绍了在监狱中一千八百六十六天的服刑情况及种种不幸遭遇和受到监区长及一些警官关照的情况。

    他说：“在押犯人都有这样或那样的品德缺陷，必然把社会上的不良现象带到狱中，老实人在这样的群体中，吃苦受罪是难免的。尽管狱警整体上是好的，但也有个别不良警官，在犯人中弄权捞钱，甚至心理变态，以骂人、打人、从心理上折磨摧残人为快乐。但毕竟是极个别。现在监狱管理也有些硬性规定，例如避免犯人使用现金，对劳动时间的硬性限制措施，对使用戒具有严格限制，不准用犯人为警官个人谋私利或服务等等。”

    白育才还介绍了那个姓梁的庭长在十监区受到的报应，说直到两三年后，才逐渐被同犯们接受。梁庭长也曾向自己赔礼道歉，求得了对他的宽恕。

    白育才还说：“一次偶然机会，遇见了白眼狼。我问他，我出狱后一无所有，他是否愿把我个人的投资和抵押的房钱还给我时，竟想不到他说出颠倒黑白，丧尽天良的话。他说：‘你还活着啊？因为你的自首，害得我四年来东躲西藏，一天也不得安宁。吃了官司，钱都花光了。跟我要钱，diǎo门儿都没有！我还准备出去后向你讨要损失费呢！’这都怪我，当初没有认清这只中山狼的真面目。”

    黄飞虎说：“自打你出事后，俺们也多次想捉住这只恶狼，但两次得手，都叫他逃跑了。我估计，他对官员肯定行贿，否则，明显的集资诈骗罪不会变成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据说，还有人抓捕他，逼他交出些钱财。加上逃亡四年的花销，他现在也不会再有多少钱了。想让他将来还钱，就别再指望了。如果哪天日子过不下去了，就靠咱们亲戚朋友们帮忙吧。你放心，我一定想法惩治一下这条中山恶狼，叫他一家子不得好死。”

    当时，大家只当是黄飞虎一时气愤之话，谁也没当回事。

    第二天上午，古明德他爷爷电话传来消息：“今天早晨，人们发现，昨天夜里，金山村发生了特大命案：白彦虎、白立军及其小儿子、白海军、白彦虎的上门女婿吕春元，都在家里被人杀死了。”

    话说当蒲吾县公安局刑警赶到金山村时，又接到蒋家庄村委会治安员的报警：在娘家暂住的蒋金锭昨晚被杀，她的儿子白春喜同时被杀。紧接着，又接到义犬村村支书报警：正在婆家准备生二胎的白月娥昨晚被人杀害！

    刑警队马上兵分三路，一路留在金山村勘察现场，一路向蒋家庄赶去，又一路奔向义犬村。今天带队的王为民局长又向局里打电话，命令增派人员到三个村子里去增援。

    勘察金山村三处杀人现场，都有共同作案特点：凶手用“抓钩”上房。沿梯而下，潜入卧室。

    杀害白立军及其儿子、白海军，白彦虎，伤口都在脖子上偏左位置，都是一刀毙命，割断动脉而致人死亡，都是死在床上。唯有吕春元倒在客厅，身中*，脖颈偏左侧被割。

    刑侦警察推测，五人被杀，系一人所为。估计吕春元听到岳父屋有动静，过来查看，凶手先打*，然后割颈。而其妻当时在卧室睡觉，并不知道父亲和丈夫被杀，是早七点才发现的。依其杀人手法熟练程度看，估计凶手是训练有素的职业杀手。

    凶手在每个杀人现场都用抹布沾了被杀者血迹，在墙避上留下四个字：“替天惩恶！！！”

    仔细搜查现场，竟找不到任何有助于破案的蛛丝马迹。现场没有打斗痕迹，找不到凶手指印，凶手是戴了手套、脚套的。找不到喝水抽烟、吐唾痰迹、血液、毛发等DNA痕迹。根据警犬追踪，只能推测出凶手在白立军家行凶后从大门出去，又到白海军家上房而入，杀人后从大门出去，再到白彦虎家。也是从房上下梯，杀人后从大门出去。到村南乡间公路上，警犬便无法追踪了。

    现场没有翻找钱财的迹像。估计是仇杀。

    王局长说：“从邻居家上房，到白彦良家看看，昨晚是否有人去过？”

    十几分钟后，有人来向王局长报告：“从白彦良家院中地板砖和室内瓷砖上蒙了尘土看，起码在半月内没人进去过。”

    金山村治安员胡志安说：“自从白彦良在外地被抓捕后，他老婆蒋金锭只在春节前回家看了看，后来便一直住娘家蒋家庄村，有时到城里赶集，人们还见过她。有蒋家庄村的人说，她在村里养着个小白脸，是她大嫂的二弟。她住娘家倒也不寂寞。女儿白月娥结婚时，由婆家在县城里酒店摆席。只请了月娥她伯伯、姑姑和姥娘姨家的人们前去。”

    王局长让六位警察保护现场，其他人回局待命，他乘车赶到蒋家庄蒋金泉家。

    蒋家东厢房里，蒋金锭在里间卧室床上被杀：脖颈偏左侧被抹一刀，足以致命，凶手又在她胸部和下体各深扎一刀。其儿白春喜去年刚被南开大学土木工程系录取。是放暑假刚到姥姥家，没两天就遇害被杀。他睡在母亲卧室外间床上，死法同吕春元一样，躺在地板上，胸部中麻醉针，颈部偏左侧被割而死。估计是他见母亲被杀，要反抗或要呼喊时被杀的。

    蒋金锭卧室墙壁上有血字四个：“替天惩恶！！！”可断定和金山村的三处血案均系一人所为。此外再无破案线索。警犬寻味追踪到村东大公路上，便失去目标。

    蒋金锭兄嫂和父母都说，是早晨喊娘儿俩起床吃饭时才发现的。

    刑警只好锁了东厢房，保护现场。

    在义犬村白月娥被杀现场。白月娥也是脖颈偏左侧被割，一刀毙命。墙上也有四字：“替天惩恶！！！”

    显然，昨夜四处现场均系一人所为。现场找不到其他破案线索。

    警察了解到：白月娥在上海某职工大学财会系毕业后，寻了个在渤海省城推销房地产的老公。不到一年就生了个千金小姐。婆家让她一鼓作气，再生个儿子。公婆都是蒲吾县中的退休教师。最近婆婆将她接到老家义犬村休养，准备两个月后生产。没想到昨晚在卧室遭遇不测。

    公婆是在早饭后才发现儿媳被杀的，凶手还特意在儿媳腹部深扎一刀。似乎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幸亏小丫头跟着奶奶睡，才免遭一劫。

    婆母说：“我和老头子都在蒲吾一中教了一辈子书，从不记得得罪过什么人，更谈不上有仇人。肯定是她娘家有仇人。听说亲家骗了一千多万，单是从金狮厂就骗了六七百万。还把有个叫白育才的本家兄弟搞得倾家荡产，片瓦不存，最后被关进监狱。亲家造这么大孽，不殃及家人和儿孙后代，那才怪呢！俺家那个傻儿子，只看月娥漂亮，咋就不考虑家长的德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