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贪官吞声不报案 主任睁眼看情人
智多星黄飞虎、白虎星蒋占维回头作完痕迹清理善后工作，给失主写字台上留下一封信，便出门翻墙而出，乘车绕道返回家，卸车后清点现钞，今晚共收获钞票八百一十七捆，总计八千一百七十万元。 经简单协商后，决定黄飞虎分得两千七百七十万元，梁尚君和蒋占维各分得两千七百万元。从古玩字画中先拿出一个玉雕观音归黄飞虎，其余的大体分成三份，抓阄分归三个人。 智多星黄飞虎说：“所有古董珍宝，都不得在国内市场出售。还是约香港陈先生尽快来收购。两年内，不要过分高消费，低调做人，夹着尾巴过日子，免得引人怀疑。必要时，作些慈善事业，例如，支援家乡，捐资助教，赢个好名声，心理上也好自我安慰。” 黄飞虎又说：“现在回家睡觉，明晚拜访范长平的姑爷家。” 天狼星梁尚君说：“该知足了，咱们见好就收吧！”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一鼓作气，只有伤了他家元气，咱们才得长久平安。当今贪官，越是失窃东西多，越不敢报案。因为他们害怕的不是失窃，而是害怕巨额财产说不清正道来源。范家姑爷住七楼，咱们只须如此如此，便可像囊中探物，手到拿来。” 三人在二号夜里－点出发，按昨天那样分工，智多星黄飞虎和白虎星蒋占维翻墙进院，来到五号楼下，手攀脚蹬雨水管道，借助防盗钢筋网和天然气管道，用不了多大力气，就顺利地攀上七层楼窗口处，脚踩空调机，割开玻璃窗，伸手拔插销，推窗入室。先关闭连接四个摄相头的电脑，再口叼微型手电，开始干活儿。 白虎星蒋占维打开保险柜，将里面钱财证卷及所有物品一扫而光。然后再帮着智多星黄飞虎搜查所有橱柜和储物间及厕所。结果发现，主人家阴面阳台兼作厨房，厨柜构造特别：厨桌内部宽度明显小于厨桌桌面宽度。原来厨桌里面有半尺宽的夹层，由推拉扇遮挡着。若不是经验丰富的惯偷，隔着瓢碗锅盆，案板刀具和佐料干货，很难发现后面的隔层。 黄飞虎拉开隔扇，里面是码放整齐的崭新钞票！ 顾不上点数，两人找来提包，足足装满六个提包，每包估计有五十捆。 按照预先谋划，蒋占维先沿着雨水管道下楼，绕到楼下西侧，朝地面上闪了三下手电。黄飞虎便用尼龙绳拴了钓钩，将提包从卫生间窗口吊放下来。蒋占维接住后，便放到院墙跟下，有梁尚君在墙上再吊放到墙外冬青树丛中。 如此反复六次，蒋占维便翻墙而出，去帮着梁尚君装车。 黄飞虎做完善后清痕工作，便沿雨水管下楼，翻墙出院，上车一块离开。 回家卸车后，换上原先车牌，将车扔在市郊河边树林中，消除留在车内的体味和痕迹，然后在附近坐出租车返回市里，再分乘出租车回家。 话说十月三日晨，果然一场风雨如期而至，将黄飞虎三人作案的室外痕迹冲洗得一干二净。范主任的邻居们谁都没有发现异常。根本就不知道他们身边发生了特大盗窃案。 十月七日傍晚，范长平一家离京返家，老两口一进屋，便发现遭贼了。范主任拦住姑娘范锦丽一家三口说：“不要进来！家中失盗，保护现场要紧。” 范锦丽便对丈夫说：“老公，快回咱们家看一下！阿弥陀佛保佑，千万别出事！” 丈夫凌云志回家去了，范锦丽抱了儿子进门陪妈坐在客厅沙发上。 只见老爸捶胸顿足从卧室出来说：“一百万呀，床底柜里整整一百万！别人托我办事，答应事成后要给公安分局牛步仁一百万，这可怎么办？白赔一百万！” 年近退休的范长平，本来肾虚，平时就尿频尿急，今天一激动，就急着如厕方便。 等他从厕所出来，一下瘫坐在沙发上，抱头痛哭：“我的天呀、卫生间顶棚上的近八千万元，连根钱毛都不见啦！这不成心要我老命吗！退休前这几年心血白费啦！” “老头子哎，博古架上的东西也都没啦。条几上的字画呢？”老伴的话无异于火上加油，只见老头子双唇发紫，浑身哆嗦，说不出话来。 范锦丽要拨打110报警，爸爸按住她的手：“别，别，别冲动！报什么警？警察要问哪来那么多钱？怎么回答？！” 这时，范锦丽手机铃响，她接电话。 老公凌云志在电话中报告说：“家中保险柜和厨柜夹层中东西都没有了！你马上回来！” “爸，妈，云志说家中保险柜被盗，厨柜中替你们藏的三千万也没有啦！”锦丽不得不向父母实话实说。 范长平听说姑爷家保险柜被盗，才想起自家保险柜，赶紧进屋去看。打开后，已是空空如也！ 气得他一口气上不来，脸色涨红，嘴唇绀紫，两眼歪瞪，口吐白沫，躺在沙发上。 老婆子赶紧掐他人中，并喊女儿找速效救心丸放在他舌根下。同时让女儿拨打120叫救护车来。 范锦丽手机又响，是孩爸催她回家。她哭着说：“你快下来，孩子姥爷不行啦！快！救命要急！” 凌云志过来后，老丈人刚醒来，叮嘱家人说：“千万别报警！别跟人说失盗的事！” “爸，桌上有留言信，是盗贼留的！”凌云志将一张A4打印纸递给老丈人。上面用4号字打印了几句话： 贼爷爷留言： 贪官家被盗， 贼爷来劝告： 贪赃受报应， 受贿遭恶报。 黑钱我取走， 替天来行道。 赃官请三思， 是否把警报： 赃自何处来？ 可敢如实告？ 你进地狱时， 百姓仰天笑！ 范长平读罢，寻思道：钱财被你偷光，我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自认倒霉也便罢了，你何必留言羞辱？气死我也！ 范长平一时怒火攻心，突觉头疼欲裂，呼天抢地，一阵折腾，便昏死过去。 待120救护车来，急救医生号脉听诊后说：“可能是受到突然精神刺激，先是心梗塞，继而脑猝中。马上就近送医院抢救！” 在省一院急救室，虽然经大夫抢救，暂时保住了性命，人却没能醒来。 五天后转到了医疗条件更好，医疗水平更高的省二院。 医生说：“颅腔内大约有100cc积血，必须马上钻颅抽血，或许还有一线希望。否则，病人即使保住性命，也将是个植物人。” 家属问：“钻颅排血后，是否能保证恢复意识，将来能生活自理？” “没有绝对把握。如果在发病后几小时内手术，有百分之九十八九的希望。现在已过五天，脑组织有较大面积死亡，保命的希望有百分之八九十，康复到能生活自理，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凡是手术，都有风险。能否出现奇迹，这要看病人的造化了。若同意手术，请家属马上签字。早一刻动手术，就多一线希望！” 范夫人签字后，大夫说，属省医保的，需要预交押金一万元。范锦丽便拿出父亲单位证明： “兹证明，患者范长平系渤海省计委主任，因家遇特殊情况，省医保卡正在补办，住院所需医疗费，均由省计委全额担保。（公章）” 手术马上安排，进行得很顺利。但十几个小时后，范主任仍不见醒来。 医生说：“可以由患者亲人不停地在耳边亲切呼唤，促使他早点醒来。” 于是，老伴，女儿，女婿不停地轮番呼唤，昼夜不息。 无论是叫“老头子”，还是喊“爸爸”，都无济于事。 只有两岁的外孙叫了几声“姥爷”，范主任的眼皮似乎动了一下。这便增加了大家的希望。 受单位指派，前来探望范主任的秘书姜丽丽小姐，见此情景，颇有感触，想起范主任平时对自己疼爱有加，关心备至，便心有所动，也加入呼唤小组。 她俯首贴耳，如春燕呢喃，轻声细语地说：“范主任醒来，我是姜丽丽，专程看望你来了。范主任快醒来，听我给你唱歌好不好： 要问我， 爱你有多深， …… 你去访一访， 你去问一问， 月亮代表我的心！” 范夫人一股醋味在心头油然而生。正在心里抱怨，忽然见老头子睁开眼，嘴唇动了两下，似乎说的是：“来世再见！” 奇迹出现了！惊喜地家属赶紧呼爹喊爸叫老头子，范主任便又合上眼，任凭家属再三呼唤，只是无动于衷，长眠不醒！范夫人再请丽丽唱歌，却再也不灵验了。 后来，有守在身边的小姑向嫂子献策：“将俺哥平生最喜爱的东西拿到他面前，并告诉他，或许有更大奇迹出现。” 范夫人便向小姑范长荣说：“家中遭窃，金银财宝被洗劫一空。为救你哥，只好请荣荣回你们家，拿来古董和两捆十万元一捆的新币，引逗你哥醒来。” 范长荣说：“这点小事，我马上回家去办。” 四十多分钟后，小姑返来，从提包中拿出一件件宝贝让哥哥看，试过了唐代碾玉观音雕像，春秋时越王宝剑，汉代王莽五铢钱，元代鬼谷子下山青花瓷罐，宋帝赵构的金如意……只见哥哥虽未睁眼，但分明看见他眼球在转动。 范锦丽及时从提包中模出两捆新钞票，放在父亲两只手上，说：“老爸快醒来，又有人给咱家送钱来啦！” 爸爸果真睁眼，喉咙还哼了一下，说了一句经典的话：“只有这么点儿？别理他！” 这是范主任留在人间的最后一句话，从此便长眠不醒，半月后便哏屁，下地狱去了。 在范主任葬礼上，人们传说，范主任是赃款被偷后气死的……但躲过了法律惩罚，算是死有余辜吧！ 两年后，范夫人跟女儿说：“你爸咽气时，我分明听得走廊里有铁链声，由远而近……” “mama，当时我和云志都听见了，那声音进了病房，却不见人影。两年来，俺们都不敢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