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煤老板欲哭无泪 黄飞虎装穷还乡

    话说白彦良六月二十七号晚上回家夫妻团聚，早晨起床后，想带现金赶到煤场去，一看南屋门大开着，院里地面上有零星麦粒，便想到大事不好。

    他急忙进南屋察看，两个盖大瓮的石板被掀开斜放在地上。昨晚上刚放好的四十万现金不翼而飞，第二个瓮里的五十万现金和二十块金砖以及和金砖放一起的一张五十万大额存单都不见了。

    他马上退到院里，打110报警，说昨晚三点以后家里遭贼了，丢失现金90万元，金砖二十块共二十公斤，50万元的大额存款单一张，总计损失在180万元。

    县公安局值班员一听说发生了盗窃大案，问清了地址和失主姓名，叫失主保护好现场，说马上叫局长派人出现场。让他到村口迎接警车。

    白彦良到北屋，跟老婆说昨晚后半夜家里失盗了。叫她起床后千万别出屋，免得破坏了现场，增加破案难度。

    接着他赶紧开了大门，出门后又回头锁上门子，快步到村口等警车。

    他刚到村口，三辆警车就来了。他说他就是报案人。说完，便上车引导警车来到自家门前。公安局王局长和刑警队长李猛下车，指挥一名刑警在门口站岗，扯挂了警示条带，封锁了现场，带领其他七人和一只警犬跟白老板进院，到南屋观察现场。

    这几个人有各自分工，有人拍照，有人录相，有人寻找採集脚印痕迹，有人搜寻其他线索，如作案人丢下的烟头、废纸、唾液、痰迹、毛发、指印及其它蛛丝马迹。

    那只警犬，寻踪到北房东西屋两卧室窗外，又追踪到梯子下，警犬竟能自己攀爬上房，在东厢房上找见了作案人趴伏的地方，又追寻到南房作案人跳下去的地方。

    警犬从车棚上跳下来，追寻到街边冬青树丛里，便失去目标了。

    院里的刑警，在北屋会客厅门把手上，在东间卧室门把手上，在大门里外侧都分别提取了一个可疑指印。王局长叫来警犬，嗅了北屋卧室门把手上指印，警犬便寻踪进屋，跳床上叫了两声，又下床朝老板娘嗅了嗅，叫了两声。

    月娥妈说：“警狗再聪明，毕竟是畜牲，竟然怀疑我呢。

    那警犬却不争辩，低头寻着地面上的气味痕迹，直追寻到大门口，还在门上嗅了嗅，出门从街里往西，追到十字街口，冲着胡勇家大门口叫了几声，牵狗的刑警用报话器喊来两个刑警，有个人手里还提了手铐。

    刑警敲门，胡勇他爸刚开门出来，警犬上前就咬住他的衣袖，便有刑警上前铐住他，带到自眼狼家。

    这时，有早起的村民见治保主任被铐走，猜不透他犯了什么事。只是远远地观望着，猜测议论着。

    在白家北屋客厅里，王局长经过简单审问，知道被抓来的人叫胡志安，是金山村多年的治保主任，村委换届多次了，胡志安的职务却从没换过。问他昨晚是否来过白家，他一百个否认，这更引起了王局长和刑警队李队长的怀疑。

    一个刑警进来报告，说：“门外有胡志安的女人要闯进来，责问为什么抓走她的男人。

    王局长说：“来得正好。你们先将胡志安带到西间去，我正好核对一下胡志安昨晚的行踪。

    那女人进屋就嚷，：“为什么抓走俺老头子？俗话说，捉贼抓赃，捉jian拿双，你们谁见他来偷腥来了？再说了，即便有那回事，也是通jian，通jian是道德问题，不犯刑法。别以为俺们老百姓不懂？

    王局长一听，知道这里面有文章，便将计就计，向道：“你怎么证明不是强jian呢？

    “是月娥她娘晚上十点主动打电话，说家里有事，让志安来帮忙，谁知道是白老三才离家一星期，她蒋金锭便打熬不过了，让俺老头子给她办那事，直到深夜下一点，才放俺孩爸回家。

    接着，她便把胡志安昨晚回家后，两口子的谈话详细述说一遍。

    月娥妈从卧室出来，指天发誓，说：“昨晚确实打电话叫胡志安来过，那是因为空调出现故障，让他来给看看，绝对没办那种事。”

    李队长马上查看空调，根本没有动过的痕迹。

    李队长和王局长什么都明白了。便对胡志安老婆说：“你先回去吧，俺们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把胡治安的女人送走后，王局长又到西间，对胡志安说：“你要实话实说，交待昨晚上的行踪，涉及个人隐私的事，我们绝对保密。你昨晚来老白家，有人证物证，不得有半点隐瞒。

    于是，治保主任交待说：“昨晚十点多，月娥妈打电话叫我过来，谁知是要我和她办那种事。她说白眼狼夜里三点才回家，我们十二点多又玩了一次，她才送我出门。

    他说完，拿出手机，打开来电记录，果然有月娥她妈的来电记录。

    王局长又问他，夜里三点后又返到老白家干了什么？

    胡志安再三强调，他一点左右回家后，再也没有出过门儿。

    王局长让他脱下一只鞋来，和别人几只鞋摆放在院里梯子旁，让警犬闻了闻梯子上的气味，又闻嗅那几只鞋，只见警犬从中叼出一只来，原来是牵狗上房的那位刑警的鞋。

    拿走那只鞋后，让警犬再嗅，警犬逐一嗅过后，再也没有叼出一只来。

    王局长跟李队长合计后，得出结论：昨晚胡志安十点多应邀到白家来，半夜一点离开，再没有返回来。白老板回家放现金，估计窃贼在房上看清楚了，等他两口熟睡后，便到南屋行窃。得手后上房跳到街里，乘交通工具逃跑了。作案时，窃贼戴了手套和鞋套，现场没留下破案线索，估计是个惯偷老手。

    现在只能放回治保主任，对外宣称没有线索，没法破案。暗中到银行等候取款人。同时到珠宝商店打招呼，凡有出售金砖的客户，一定要先设法稳住，并立即向刑警队报告。另外，让全县各村治保主任暗中观察，看有没有在最近异常消费的嫌疑人。通知车站安检员，重点注意携带金砖的旅客。责令各旅馆，严查一切可疑人员。

    胡志安被放开回家了，受到老婆没完没了的数落。胡志安则抱怨老婆不该对刑警什么都说，不光和老白家结了怨，给自己老公也抹了黑，以后村委再换届，怎么能赢得投票，再保住治保主任的位子？

    王局长和刑警队所有人，还有那只警犬都撤走了。白彦良两口子之间的战争也开始了。

    白老板责怪女人：“不该不守妇道，红杏出墙。以后让我戴上绿帽子怎么出门？

    女人则反唇相讥：“‘扒灰世家’，早已名声在外，当年娥儿他爷爷吃里扒外，借行医之机，jian污了本村多少女人，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没告他强jian罪，给你家留了多大面子？你有什么资格对老娘说三道四？

    “再让我听说你招引野汉子，咱就离婚！”

    “吓唬谁呀？到时候谁不离谁是王八蛋！离婚后，我就让月娥叫你三哥，你家现有的兄弟三个，都拿出四分之一财产给月娥，从法律角度看，她有权和你们一样继承那老东西留下的遗产。父母去世，你们兄弟们有责任抚养未成年小meimei。咱上午离婚，下午就起诉，向你们讨要扶养费。我不把你白家搅个底朝天，算是老娘没本事！”

    “我也就随口说说，你还当真了！白老板败下阵来，交械投降。

    今天上午，有七辆太西煤车要来卸煤，他必须赶紧准备二十万现金。他顾不上吃饭，开车到煤场去了。

    再说黄飞虎，初显身手，便收获丰硕，就急忙赶回老家，天亮前，翻墙进院，打开大门，推进自行车，将门闩好。

    他先将七十万现金用蛇皮袋装好，藏进南屋二层楼上。那原先是储粮专用的，从他记事后，从不记得往那里藏过粮食。奶奶也从不上去的。

    他将金砖，存折和二十万现金，放在挎包里，只取出五万零用。然后敲开奶奶房门，说他夜里回家了。说他在太西下煤窑挣了五万，给奶奶送回家来。奶奶赶紧去小卖店给孙子买好吃的。见人就说虎子回来了。虎子又让奶奶买了茶叶和香烟。

    早饭后，黄飞虎买票趁车到省城，给太西省壶县九里沟煤矿阳春饭店王金平邮去－万元，署名是“小虎”。

    给太西省太元市火车站派出所丢钱的民警张叔叔寄去两千元，并求他代交给站前街卖油条豆浆的老奶奶－千元，署名“浪儿”。

    他又给河南省金牛店市铁路二宿舍四栋中门三0一室马拥军寄去一万元，署名“驹子”。

    当天晚上，陆续有人来看望虎子，虎子拿出“哈德门烟和“沫莉花茶来招待大家。

    不是黄飞虎穷酸，是他怕露财招祸。他告诉同伴们，三年来，他扒过货车，要过饭。最后在壶县煤窑挖了一年煤，除了吃穿，买了辆旧自行车，回家时给奶奶带回了四五千块钱。

    他感叹地说：“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外边的日子也不是好混的。

    他还说，过些日子还要出去闯荡。再出去，要学点技术，凭体力挣钱太辛苦了。

    人们都感叹地说，虎子长见识了，说出话来，头头是道，令人佩服。有的童年伙伴，磨拳擦掌，恨不得也能马上去混社会，挣大钱。

    村民们听说西边六七里远的金山村白老板家被偷了近二百万元，可是谁也不曾想到是他们村小毛孩子黄飞虎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