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老熟人
第二天，当张乐行醒来的时候，感觉头微微有些胀，身子也有些酸疼，看来昨晚喝的稍微多了点。起床来到客厅，打开暖水瓶一试，还好昨天留下的开水还没凉，于是拿来水杯倒上半杯，慢慢喝完。然后又来到卫生间冲了个澡，张乐行感觉自己精神马上好了很多。 回到客厅，张乐行在沙发上坐下，琢磨起该到哪去吃早点。自己昨天才来，匆匆忙忙的，还没来得及到周围看看，也不知道早上有什么，正犯难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阵“嘣嘣”的敲门声。 “谁呀，”张乐行问了一声。 “是我。”门外传来女人的声音，似乎听着有点耳熟。 张乐行打开们一看，原来是楚静来了。 楚静一扬手中的袋子说道：“王斌他知道你对这还不熟，估计还没吃早饭，特意让我给你带了点，我没来晚吧。” “嗨，正是时候，我还真犯愁到哪去吃呢。”张乐行高兴的接过袋子，拿到餐桌上，打开一看，哈，是自己爱吃的豆浆油条。 “谢谢啊，你要不要再来点。” “不用了，早上吃的好饱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张乐行转身来到厨房，拿了一双筷子，回到餐桌旁。经过一晚上的消耗，肚子早就饿瘪了，三两下把豆浆油条消灭一空，小腹终于又有了充实的感觉。 吃完早点，张乐行招呼楚静到沙发这边坐下，然后来到厨房把开水壶放在煤气炉上，准备等会水开了给她倒了杯水。 回到客厅，张乐行在楚静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你今天来应该不光是为了送早点吧。” “是啊，昨天晚上斌子告诉我了。他说是你要开一家做电脑游戏的公司，还推荐我来你的公司。这不，今天送早点，顺便就来面试呗。” “我听王斌说你在办公室做过，不知道你以前主要做哪方面的工作？” “很多了，事务统计、报表分析、日程安排、人力调配什么的都干过。” “嗯，那你用过电脑吗？了解电脑游戏吗？” “电脑倒是用过，五笔字型输入法还是比较熟悉的，还会用WPS排版，电脑游戏就不太懂了。” 楚静懂得这些东西到挺适合做行政人员的，至于将来能做到哪一个级别只看她今后的表现了，总不能这样随便一谈就把什么高薪高职位都拿出来吧。张乐行同意楚静过来更多的是因为以前认识，公司初创的时候也还合适，所以今天的面试更像一个过场，也没打算出什么难题。简单聊了会，楚静就算成为创意工坊新晋职员，至于合同现在还签不了，毕竟公司都还没开张，啥都没准备呢。 虽然合同还没来得及签，但是作为公司行政主管的楚静还是很快进入工作状态。眼下公司最要紧的事情就是赶紧把办公室布置出来，摆上点办公家具，再配点装饰、花草什么的。要不然空空荡荡的光几把椅子，真有人上门应聘的话，都能把人直接吓跑了。像这种选家具调装饰品的活动，考虑到萧东海的品味，张乐行直接把他给忽略了，拉上楚静打算先去挑点办公家具。 没想到问过楚静后才知道，现在这年月想选点办公家具也挺不容易的。因为这会很多未来著名的家具城连影都没有，想买家具只能到建材供应站或是五金交电公司之类的地方，等到了地头一看，那家具典型的傻大粗笨，这时候的张乐行不由得无比怀念起自己以前在宜家和集美选家具的日子。连续跑了几个地方，中间连午饭都吃过了，张乐行也不得不死心了，虽然家具还是不对他的眼，可总不能跑去香港国外买吧，最后只好选了几套以楚静这个时候的眼光能看得上的办公桌和椅子了事，至于选装饰品和花花草草，张乐行已经没了兴致，直接交给楚静，让她自己这两天想办法搞定。另外还拿出一张写好招聘人员要求的纸递给楚静，要她也顺便给办了。 劳累了大半天，和楚静告别后，张乐行拖着疲惫的身躯打车回到自己住的小区。已经没了兴致买东西自己动手做，而且想买也找到不合适的地方去买，张乐行干脆找了家看上去还算干净的饭馆，要了碗牛rou面就算把晚餐给对付过去了。 回到自己住的房间，张乐行洗了个澡，换了身舒服点的衣服，然后靠在沙发上休息，顺便看看电视。拿起遥控器随便按了几下，这时候电视节目还很少，基本上没有娱乐节目，新闻播的也很严肃，而且常常是领导视察了哪里、参观了哪里、到了哪去，看了一会就没什么兴趣。在沙发上靠了好一阵，张乐行感觉没那么累了，于是起身关了电视，然后来到卧房，把自己那本用来写如何发展国内游戏事业规划的记事本拿了出来。这本上的内容才写了个开头，后来就一直没时间再动笔，难得今天晚上没事，张乐行决定继续思考一下。 大陆的单机游戏产业是何时兴起的张乐行已经有点记不太清楚了，据坊间传说1991年的时候就有些个人制作的游戏作品，只是由于没流行开也就无法得知是否属实，所以大陆游戏业先驱的名号就落在了推出《神鹰突击队》的金盘电子，据说这款游戏还卖去韩国，可惜张乐行无缘得见。 也就是这一时期，大陆游戏产业的几大支柱前导、西山居、目标、创意鹰翔、图腾等也纷纷粉墨登场，渐渐的一个大陆游戏业的黄金期来到了。可是随着1998年前导公司的垮掉，大陆游戏业的先驱们逐渐都变成了先烈，只有少数几家得以保留下来，这一年大陆游戏业的正版产值接近8000万人民币，但据说绝大多数不属于大陆的游戏开发公司。 不过1998年并不是大陆单机游戏业产值最高的一年，据张乐行看过的一份调查报告称，大陆单机游戏产业真正的顶峰是在2001年，那一年年度单机游戏市场收入为2.8亿元人民币，出品的游戏有397款，代理公司有50家，研发公司超过30家，这一年网络游戏产业刚刚起步。等到2005年的时候，年度单机游戏市场收入已经下降到不足7000万元人民币，一年上市的游戏仅剩35款，这其中还不少属于炒冷饭的凑数之品，代理公司只剩下不到10家，研发公司更是寥寥无几，而这一年网络游戏产业已经超过60亿元人民币。从此大陆单机游戏市场逐渐远离众人的视线，彻底淹没在网络游戏喧闹的大潮之中。 大陆单机游戏产业为什么会经历了短暂的辉煌后突然沉沦，张乐行当年看过的资料总结了一些原因。第一是盗版，这个不是国产游戏一家之痛；第二是严格的审批政策导致上市游戏数量偏少，由于失去了水中的鱼，作为水的渠道也就逐渐干涸；第三是急功近利，虽然不乏一些愿意做精品游戏的公司存在，但是总有一些只想赚快钱、捞一把就走的公司混迹其中，结果那些劣质游戏不知道让多少热爱国产游戏的玩家们伤心失望，更加给国产游戏贴上了不良的标签；第四是舆论，不知何时起，游戏在某些人的眼中就成了一切不好事物的原罪，任何坏事总能和游戏拉上关系，于是在一些不懂游戏、也不愿意懂游戏的人手上，电脑游戏这阳光产业被彻底打翻在地，成了一片贴着龌龊肮脏标签的黑暗之地；第五是游戏种类少、原创更少，除了一大堆RPG游戏外，其他类型的有寥寥无几，这也许和大陆游戏公司实力不强、不敢冒险有关。 张乐行来到现在之前的2008年，大陆游戏业基本上只有网络游戏产业，电脑单机游戏已经所剩无几，游戏主机产业基本上就是水货和盗版，街机产业倒是不温不火的可是也和大陆游戏公司一毛钱关系都没有，这和同时期国外百花齐放的游戏产业格局大不相同。张乐行原本以为只要有钱、舍得投入就能把游戏产业搞起来，都来跟着杨欣欣、霍金斯等人学习这么多年后，这才知道游戏产业不是一家公司就能搞起来的，只有众多公司共同在一个行业发展，还有加强上下游和相关产业之间的联系，这样才能形成一个真正的产业体系。 经过这些年的投资和奋斗，张乐行手里已经掌握了大量的资产，想在国内发展游戏产业钱方面不用太担心。前两年在RB弄得那一百八十亿美元，虽然前前后后抽走了五十多亿，可是靠着后期继续投机cao作（比如说海湾战争引发油价暴涨），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增加到两百零五亿美元。还有红河基金，经过多年精准的投资，不但掌握了众多发展潜力巨大的股权，抛售部分股权手头上的现金也已经达到四十七亿美元。除此之外还有来自VisualSystem公司每年超过六亿美元而且还在逐年增加的分红，以及东方控股掌握的三十五亿美元现金再加上每年超过三点八亿美元的投资分红，当然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工资奖金什么的。零零总总算下来，张乐行完全不用担心搞游戏产业会缺钱，其实更重要的是考虑如何利用已有产业来发展游戏事业。 VisualSystem公司是张乐行发家的地方，今后因为工作重心转移到国内，肯定没有太多精力关心。不过VisualSystem公司手握cao作系统这一大利器，张乐行肯定不会放弃，有了VisualSystem公司的技术支持，相信到时候开发游戏的技术壁垒要小很多了。 蓝龙公司将会是今后人员深造重要基地，也是紧跟游戏开发技术的前线之一，游戏研究所则是直接发展游戏相关技术的重要基地。有了这两块地方，张乐行倒不用担心闷头在国内搞开发和会国际上脱节。 香港芯片工厂将会是未来游戏主机关键部件的生产地，同时也会是游戏主机核心cao作系统的研发团队驻地，这里将是张乐行游戏主机计划的希望之地。 游戏产业不光包括游戏开发、发行以及游戏主机等直接相关的产业，还可以包括一些有关联性的产业，比如说动漫、电影等。张乐行当年无心插柳成立的鲲鹏动漫就算得上是一个很有关联性的产业，今后不但可以把游戏改编成动画、漫画来推广，还可以利用其中的角色形象，大力发展周边，亦可以利用成熟的动漫改编成游戏，不过目前的主要任务还是彻底吃下RB那一摊子。还有在美国的梦工厂也是今后可以利用的一个地方，游戏可改编成电影来扩大影响，电影也可以改编成游戏增加收益，梦工厂下一步的发展目标将是一个综合性的影业集团。 自己内部的事情好吧，就是这国内游戏事业该如何发展，张乐行心中还真没底，只能以后根据实际情况来调整了，当然那些据说影响了游戏产业发展的因素张乐行肯定会注意的，不过眼下还得把自己的公司先搞起来再说。 这次张乐行回国，除了游戏产业，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把自己在大陆的这些产业整合进东方控股，毕竟通过公司来运作会更正规更方便。当年只来得及完成美国和香港那部分的调整，对大陆这部分产业一直还没机会动手，张乐行可不希望因为调整而导致过大的人员变动，所以在整合前还得花些时间和这些产业的管理者谈谈话、沟通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