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中关村的新气象
等张乐行和王斌回到BJ时间已经来到87年的1月初。离分区赛只差两个月了，软件设计大赛筹委会忙着联系专家、组织试题、准备设备，万琳等一众人天天都忙得差点脚不沾地了。 在张乐行离开BJ的这段时间，村里发生的最重大事件是中国发展计算机产业的国家队——长城公司成立了，主要人马就是原电子工业部计算机管理局副局长王之以及他领导的长城0520CH微机开发组，而主推产品当然就是名震海内的长城0520CH。除此之外，张乐行还听到办事处一个当地员工传播的小道消息——BJ发生了学生上街游行的事件，甚至听说还发生了一些小小的sao乱，当然这都是传闻。 除了这些大道或是小道消息外，张乐行还收到一份惊喜。前不久严援朝曾来过办事处，表示同意张乐行的邀请，而且还想带一个姓姚的学生过来，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促使他作出决定，但是能来张乐行就很高兴了。 回到BJ后，喜事可以说是一件接着一件，先是叶博士如约来到BJ准备按照和张乐行商议好的重新开启“软件发展计划”。紧接着，国务院在1月20号发布了《国务院关于进一步推进科技体制改革的若干规定》，进一步放活科研机构，放宽科技人员管理，从此科技人员可以开始流动了。这下，张乐行开公司的近期和远期人才储备都不成问题了。 春节过后，旭日系统软件开发有限公司（旭日软件）正式成立，注册资金2000万人民币，张乐行占90%的股份，10%的股份分配给首批参加的严援朝和叶博士的团队。在张乐行沟通下，VisualSystem公司的中国办事处也并入了新公司，万琳成为旭日软件公共关系部责任人，继续主持软件设计大赛。旭日软件的CEO则是杨老爷子帮忙在香港挖来的一个叫冯星君的香港人，据说原来在CV公司做的时候业绩相当不错。 旭日软件成立后第一件大事就是和VisualSystem签署长期授权协议，负责VisualSystem公司全线cao作系统中国地区的本地化工作。紧接着就是趁着国务院新规定对科研人员解绑，广招技术人员，增强自身的技术力量，很快，一个由严援朝牵头、30人左右的开发组初具规模。 人员问题解决后，旭日软件启动了首个项目——Kylin3.0的中文化工作。其实在Kylin以前的版本已经有各种各样的汉化版出现，但是由于处理方式各异，为中文地区带来方便的同时也带来了一些兼容上的问题，这个Kylin3.0中文化项目的主要目标就是想打造一个汉化的标准出来，避免再出现兼容性问题。 而叶博士这边也开始利用以前的老关系，一方面是将一些参加过以前培训的成员找回来，加盟旭日软件或是成为软件培训的教师；另一方面则是和国家有关部门协商筹建软件培训机构的事宜，这可是张乐行公司今后发展的助推引擎啊。 时间来到2月底，福州那边传来了好消息，傅赞已经找到合适的办公场所，张乐行和王斌再次登上前往福州的火车。 刚下火车，张乐行先到车站外找了一部公用电话，给傅赞打了过去，约好在新找的办公室碰面。去年来福州的时候还很少看到过出租车，这次很幸运，出火车站不远就有不少出租车在那揽客。张乐行和王斌挑了一辆看上去好些的车子坐了进去，交代好目的地，司机很快发动车沿路疾驰而去。司机大哥很健谈，一路上不停的说话，要么是福州本地的风土人情，要么是一些本地趣闻，倒也让这一路上不会感觉太无聊。 不过这一路还真是挺远的，开了差不多半个钟头，过了闽江后，还东拐西绕的开了十来分钟才到。在车上就看到傅赞站在旁边的一栋小楼前等着，张乐行随手掏出七、八张“大团结”塞给司机，提上自己的公文包和王斌下了车。 看到张乐行和王斌下了车，傅赞赶紧走过来招呼，张乐行点点头回应了下，没急着过去，先站在人行道上打量一下周围的环境。据司机说，这片地方的旁边是CS区民政局，后面是福州著名景点——烟台山公园。公园的环境幽静，风光宜人，山上还有不少洋房，司机强烈推荐张乐行有时间的时候去登山一游。 简单看了一下周边的情况，我们三人一起走进屋内。转了一圈下来，张乐行对这地方还算满意。房子有两层，一楼可以做门市，二楼可以做开发部，面积虽然不大，但是作为前期办公场所还是足够了，等以后公司发展壮大后还可以换新地方嘛。 “老傅，招人了吗？” “才找好地方，还没开始。” “抓紧，有人了可以先拿那打坦克的游戏练练手，我事情比较多，平常很难有时间常过来，这边的事情可都交给你了，有什么成果记得通知我。不过有一点你要记住，雅达利的卡带怎么弄我不管，但是这FC的卡带不能在国内直接卖，至少短期内是不行的，现在还缺乏足够的消费群体，还是外销市场大些。至于外销渠道嘛你不需要担心，我已经安排好了，过段时间会安排一个人过来专门处理产品外销的事情。老傅，你只要抓好这个技术方面的事情就行了。” “乐行，嗯，我有一个高中同学，对程序这块比较精通，我可以找他来吗？” “行啊，只要合适，知根知底的当然更好了。” “不过……”傅赞有点欲言又止，“他腿脚有点不方便。” “只要他的程序设计能力达得到要求，没问题，我不会介意的。” “谢谢，谢谢。”傅赞有些激动。 “你的同学住的远吗？” “不太远，保证能正常上班，绝不会耽误工作的。” “不是这意思，你别误会了。我是想如果你同学不方便到公司来，可以给他在家配台电脑，或者找个开车的师傅每天接他上下班，钱从公司出。” “乐行，真不知道说什么好，我……” “不用谢我，只要把公司搞好，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乐……，老板，公司暂时还没注册，因为我还没想出用什么名字比较好，您有什么意见吗？” “不如叫天之苑，天之苑娱乐软件开发公司。” …… 3月初，注册资金500万元的天之苑娱乐软件开发公司正式成立，从美国来的几套FC开发工具和开发资料途径香港也运抵福州，相关人员也在逐步到位，天之苑开始运作。 福州的事情安排妥当后，张乐行和王斌搭上了返回BJ的列车。一路无事，等张乐行和王斌回到BJ的时候，CCPC分区赛已经开始举行。此次竞赛全国一共设置24个赛区，每个赛区前两名参加最后在BJ举办的总决赛。 BJ赛区按照行政区划，每个辖区先举行初赛，每个辖区初赛的前两名和成绩最好四支的第三名队伍进入复赛，最后决出参加总决赛的名额。为了不影响学校的日常教学，比赛被安排在每周周日举行。由于领导重视，这次比赛进入复赛后将会有电视转播。张乐行和王斌回来的时候正好是周六，刚好赶上第二天看复赛第一场。 周日上午，吃过早饭后，张乐行回到客房打开电视，转到中央一台，这时比赛已经快开始了。按照流程比赛开始前先对参加复赛的24只队伍做了简单介绍，接下来插入赞助比赛的三家公司的广告，之后画面切换到比赛现场，参赛选手都已就位，现场的主持人是王刚和李小玢也来到台上开始主持。 主持人分别介绍了参赛选手和现场评委后，很快进入正式比赛。从复赛开始为了增加对抗性，现场比赛采取抢答方式。 “我国第一台计算机诞生于哪一年？” “叮铃铃……！” “BJ四中选手请回答。” “1958年8月1日。” “恭喜你，答对了，请给BJ四中选手加10分。我国第一台计算机是1958年8月1日研制成功的电子管计算机。” “下一题，请选手注意。什么是汇编语言？” …… 经过几场激烈的竞争，最后决出前两名，北大附中和BJ四中成为BJ地区的少年组代表，而北大和清华成为BJ地区青年组代表，都将进入7月举行的总决赛。 像这种现场问答的比赛，张乐行早就看厌了，基本上提不起太大兴趣，尤其是这时候的比赛氛围相当严肃认真，根本不像新世纪以后那么富有娱乐性，如果不是自家公司举办的比赛估计连第一场张乐行都不会看。勉强看了半天比赛，张乐行忍不下去了，来到走廊的时候，刚好碰到从中关村会来的求伯君。看上去今天求伯君又忙了一天，脸上难掩倦色，可是却又带着一种莫名的兴奋，看来好事已近啊。 “求伯君，才回来呀，还没吃饭吧，一起去？” “好啊，我正好有事情想和你商量。” 饭店餐厅内…… 张乐行选了一个僻静点的桌子，点上几个菜，考虑到求伯君的习惯，没要酒倒是上了一壶好茶。吃了几口菜，谈话开始了。 “你今天看起来挺高兴的，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啊？” “也是好事，我找到今后的目标了。” “哦，是什么？” “我觉得现在的中文打字机屏幕太小了，用来写文章太不方便，而且如果想增加点功能的话很困难。如果能电脑上做出一款功能类似的文字处理软件，这两个问题都能得到很好的解决。” “你这个想法是很好的，西方早就有类似软件出现，比如说以前很流行的WordStar，不过你觉得自己有把握做出来吗？” “这段时间我思考过这个问题，还分析研究过WordStar，我相信自己能完成这个任务。”求伯君充满自信的回答道。 “有信心就好。”张乐行感觉求伯君这次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你这个想法还和其他人说过吗？” “和四通的万总提过这事，但是他们不感兴趣。” “你这是找错对象了，你做的这个软件如果能成功，那他们的中文打字机还怎么卖。”张乐行笑着说道。 求伯君听完也哑然失笑。 “你的这个想法我很支持，这样吧，我来给你提供开发条件，你先把软件做出来。然后我们再一起成立一家合资公司，你的文字处理软件就由这家公司负责销售。” “谢谢你对我的支持！”求伯君激动不已。 “这段时间我已经对你有些了解了，你在做开发的时候需要的是一个安静的环境，我打算就安排你在现在的房间搞开发，那台386电脑继续给你用，如果还需要什么东西你可以找旭日软件的万琳，我会交代她的。” “我一定会把这个软件做到最好的！” “对了，你这软件准备叫什么名？” “没想到太好的，干脆直接叫它的本名——WPS。” 张乐行心中感叹道：“该来的总还是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