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国准备（下）
“我打算近期安排人去中国那边成立一个VisualSystem公司的办事处，同时为了扩大我们公司在中国的影响力，我会尝试和中国官方机构接触，如果有可能一起合办一个软件设计大赛或是和计算机相关的比赛。既然是比赛当然是需要奖品的，在我的计划中将会邀请对此有兴趣的公司来和我一起承担，到时候可以通过比赛冠名、赛事广告等来宣传合作伙伴，哪怕光是比赛奖品也会是一个很好的宣传平台。如果康柏有意参加，我们可以在宣传上特别说明一下，本次比赛的奖品是由生产美国最好PC机的康柏公司提供，这样一来很快就能让中国人都知道康柏公司，那么今后购买微机的时候自然首先就会想到康柏公司的PC机。”张乐行抛出了自己的部分计划，一边说一边注意着哈里斯的反映。 “你的这个想法很有意思，提供几台微机做奖品要不了多少钱，我会和公司管理层商议一下，相信应该是能通过的。另外，我个人是非常看好这个计划的。”哈里斯听得连连点头，看起来甚是满意。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咚咚”的敲门声，同时还有一个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哈里斯先生，马上要到您上台讲话的时间了。” “不好意思，失陪一下。”哈里斯有些歉意的耸了耸肩，起身离去。 葛洛夫出去了就一直没回来，哈里斯再一走，包房里就只剩下张乐行一个人了， 这样岂不是太无聊了，张乐行索性出去看看情况，于是跟在哈里斯的后面也走了出去。 一回到大厅，张乐行就注意到演讲台前人头攒动，台上的葛洛夫正在大肆鼓吹英特尔的386处理器（80386芯片）如何如何先进，32位对16位处理器有哪些优势等等，不断地煽动台下的众人跟进英特尔的386推广计划，而且拍胸脯保证英特尔一定会加强广告投放，让终端用户会更容易接受386处理器。为了加强说服力，葛洛夫还神秘的透露英特尔会进一步丰富386处理器产品线，不久之后就会推出多个档次的386处理器，形成高低搭配的格局，以增强联盟成员生产PC机的竞争力。不少厂家的代表都听得连连点头，看起来似乎都有些心动。葛洛夫带来的一些业务经理们也乘热打铁，在台下的人群中选好目标进行贴身宣传，而其中的一些幸运儿，很快就带着动心了的客户来到旁边的包房，开始进行更细致更深入的商谈。 等葛洛夫讲完下台，哈里斯又紧跟着上台发表演说，不同的位置决定了关注的角度不同，哈里斯讲的内容更多的是诸如广大兼容机厂商一定要自强、IBM公司虽然貌似强大但实际上不过是纸老虎而已、只要大家团结一心就肯定能打败IBM云云之类的套话。 这种套话张乐行是一点兴趣都没有，正好看见葛洛夫走下演讲台站在旁边休息，张乐行赶紧走过去邀请他回去继续密谈，葛洛夫欣然同意。回到包房，张乐行先把对哈里斯讲过的有关软件设计比赛赞助商的事情提了提，葛洛夫听完之后未予置评，看起来应该兴趣不大。 “是你逼我的，看来我要出绝招了。”张乐行在心里嘟囔了几句，然后打出了自己的杀手锏：“我觉得现在英特尔的宣传很有问题。” “不太可能吧，我觉得现在这个3比2好的广告很好啊，可以让终端用户很清楚的知道新的386处理器比老的286处理器要好的多。”葛洛夫满脸的疑惑。 “真有你们想的这么好吗？也许英特尔公司还没注意到，很多终端用户根本就不清楚处理器与电脑之间的关系，这些用户自然也就不会关心处理器在电脑机箱中的具体位置、处理器是做什么的。对这些用户来说，英特尔的广告就是对牛弹琴。”张乐行解释道。 “我们还真没注意到这个问题，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我们英特尔又不需要直接面对终端用户，其实只要那些厂商们愿意接受就行。”葛洛夫觉得无所谓。 “难道你们没有发现这里面其实蕴含着危险，对终端用户来说，不了解处理器，那么购买微机时也不会关心采用哪家公司的处理器。现在选择不多，可能还没关系，可是一旦出现了有能力和英特尔竞争的公司，而且也能提供性能差不多的处理器，那么到时候主动权恐怕就不会在英特尔手中了。”张乐行一边说一边在心里为超威半导体默哀。 “这……，你有什么好办法吗？”葛洛夫脸色微变，低头沉吟，也许他的心中正在对潜在的竞争对手排号。 “我是这样想的，搞一个新的宣传计划。以加强终端用户对英特尔公司处理器的认知为核心，捆绑合作伙伴共同宣传，重点突出英特尔处理器的优点，最终目的是让终端用户根据处理器来选择微机。”张乐行一边说一边在心里为某个可能因此会丢了饭碗的公关人员而默哀。 “听起来好像是不错，能说的更详细点吗？”葛洛夫有些意动，看向张乐行的眼光也和往日不同了。 “我把这个计划称之为‘IntelInside’，就是在所有采用英特尔处理器的微机机箱上增加一个‘IntelInside’的标示，采用标示和宣传捆绑的方式。”张乐行进一步解释道，“如果对这个计划是否有效感到有疑虑的话，可以考虑赞助我那个软件设计比赛，先在中国那边试验一下效果。要做的其实很简单，只需要在作为奖品的PC机上都增加一个‘IntelInside’的标示，同时在宣传上说明康柏PC机的处理器是由英特尔公司来提供，这样即可以在中国宣传英特尔公司，又可以检验‘IntelInside’计划的可行性，可以说是一举两得。” “这个计划很不错，我会向董事会详细汇报的，我相信通过应该能通过，不会有太大问题。”葛洛夫显得心情很不错，还开了个玩笑：“张，如果你来做宣传策划的话，我可以把负责宣传的部门整个裁掉都没问题。” “葛洛夫先生，你真会开玩笑。”张乐行笑着说道。 这时演讲完毕的哈里斯端着酒杯又回来了，一进门就忍不住问道：“在谈什么好事呢，可别忘了我啊。” “还不是开始和你谈过的中国计划，葛洛夫先生听过后也很有兴趣，我想不如就我们三家来办吧，正好各管一方。”张乐行解释道。 葛洛夫和哈里斯都点点头表示同意，当然要真正同意还得两人回去后才能有确切消息，不过张乐行很有信心。 “我补充一点，为了能让中国官方更容易接受举办比赛的提议，我建议向中国部分大学捐赠一批微机。其实这也是一个很好的宣传自己的机会，今后从这些大学里毕业的学生都知道提供微机的公司是康柏，而微机的处理器都是由英特尔公司生产的，那么将来这些人选择微机的倾向性可想而知，这些人可以说都是未来的潜在用户啊。”张乐行说道。 …… 两天后，葛洛夫和哈里斯分别来电话表示公司董事会已经同意了之前谈的中国发展计划，在电话里张乐行又再一次把发展计划详细解释一遍，为了表示能有更好的效果希望英特尔和康柏公司也派人参加，至于人选张乐行建议尽量选择华裔去中国，这样沟通起来也会方便些。 隔天，葛洛夫和哈里斯再次电话通知张乐行结果，英特尔和康柏公司将会派人参加此次活动，英特尔的代表是赖炳荣，康柏派出来的是吴国发，至于去中国的日期由VisualSystem公司统一来安排。 经过讨论最后日期被定在11月3日，VisualSystem公司的代表是虞博士和张乐行，当然真正办事的还是虞博士，毕竟张乐行看起来还太年轻，更重要的是张乐行回国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去中国之前，因为张乐行还打算先去RB办点事情，所以带了几个人先走一步，打算等办完事后再从RB直接飞去BJ为了到中国后好碰面，大家把集合地点约定在英特尔驻中国办事处所在地——友谊宾馆，虞博士将和英特尔和康柏公司的代表一同出发。 临走之前，张乐行拨通叶祖尧博士的电话，邀请他过段时间去一趟中国，按照大家之前的约定重新启动“软件发展计划”。叶博士是张乐行去年在Comdex大展上结识的，当时的叶博士因为回国推广软件工程失败，刚来美国没多久。当时经过张乐行的劝说，叶博士同意在时机合适的时候回国继续原来的项目，当然不是作为官方项目，而是改由张乐行的公司来支持。现在显然已经到了张乐行认为合适的时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