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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扶汉室》第一回 宇文扬弑兄夺位 高巨

    笔者成刚,史痴也,身处吴会神驰伊洛,气聚笔端不得不发,故缀——《再扶汉室》。匈奴踏破汉世界,永嘉南渡晋神器。

    汉皇刘陛得九骏,募天下能御者,北狄人宇文横应之,汉皇拜为丞相、周公,一日,汉皇出巡葱岭,宇文横为御,沉汉皇于弱水。横驾车自回,于长安自立为帝,国号大磐,是为太祖。又引十万铁骑直入洛阳,动迁九鼎,独缺豫州鼎也,周主大怒,焚汉七庙,禁绝兵器。拜李丰镐为丞相,总理朝政;拜尉迟通为大将军,屯兵管州,震慑诸侯。真个:胡尘蔽汉日,亡国咽野薇。谁能仗三尺,投我汉家麾。

    太祖暮年,立长子抗为太子,次子扬为吴王,三子撼为越王,四子推为虢王。其中吴王宇文扬俊美才逸,有夺嫡之心,阴蓄死士,招纳奇才,得青州人周近,为府将,周近,字子迩,颇有膂力,绰号“赛条侯”,宇文扬、周近日夜计议大事。帝崩,丞相李丰镐素有忠心。恐吴王造乱,于帝前榇前拥立太子。极王大惊,谋于周近,近笑曰:“大王勿忧,来日宴帝横门宫。臣与周近帅刀斧手百人,听王掷杯为号,就席上斩之。又使晋王裹胁百官,王即帝位,大事可成。”吴王大喜,邀帝。陈后曰:“极王素忌陛下,今无故请饮,当慎之。”帝笑曰:“弟虽怨朕,手足情深,假此宴可洗昆仲之争。卿勿忧。”陈后垂泪。

    这日,吴王大宴横门宫。帝从二黄门。坐定,吴王举杯曰:“弟有一言不吐不快。”帝曰:“卿有言,但言无妨。”吴王曰:“陛下可知太伯、季历之事乎?”帝惊曰:“卿欲何为?”话音未落,吴王掷杯,刀斧手拥出,帝欲走。周近斩帝于席上。砍死二黄门。吴王诈称太子暴死,于旧宫即位。拜周近为大将军、尉迟通为太尉。新帝集百官于金殿,令李丞相草即位诏。丰镐抗声曰:“汝弑君自立,乃反贼,人人得而诛之。”挥笏欲打。新帝大怒,叱武士推出斩之。忽阶下大呼曰:“大道丧矣。”众视之,乃御史杜鹤,鹤亮衷甲,拔剑上殿,剑劈御座,两廊武士大惊。正危急间,周近力拔殿柱,击落鹤剑,鹤大呼曰:“吾皓白天下,无愧竹帛也。”新帝大怒,陈鼎烹之,百官震慑。帝大宴三日,天无云儿雷,帝大怒曰:“此何兆?”内侍战抖不能答,帝尽数斩之。

    却说吴王宇文扬弑君自立、杀死贤臣李丰镐,传至关东,绛州刺史黄鼐大会帐下诸将,谓曰:“朝廷变故,公等有何主意?”一人出曰:“太子无故遭害,使君乃三晋第一诸侯,当起义军,直入都门,扫除jian党!”众视之,虬髯阔目,金甲玉带,乃鲁国人孔鲸,字波臣。鼐曰:“吾一镇诸侯,安能成事耶?”言未毕,人报上党太守石乾来访。鼐率众出迎。但见上党太守石乾顶盔贯甲,佩剑玉带,目如二炬,虎熊之躯。天元曰:“使君何至敝邑”乾曰:“极王弑立,神人共怒,吾欲讨之,烦公助我!”鼐曰:“太子懦弱,不如新帝远甚,吴王果决,堪为人主!”乾按剑怒曰:“汝助反逆,吾当杀之!”孔鲸叫曰:“使吾误矣,黄公亦有讨逆之心,恨无人相应,故戏耳!”石乾大喜。鼐曰:“公乃晋地世卿,愿伏首听令!”推辞一番,石乾自立为并州牧、假节钺,以黄鼐为大司马、共赞军机,以真定赵修为谋主。大起十五万军杀奔神都而来。

    新帝得位后,不理朝政,唯纵于声色。令内侍赵必搜求美色以充后宫。又滥作大刑,宫人震慑。群臣莫敢直谏。晋乱传入后宫,帝大怒,令大将军周近讨之。近起禁军五万来战赵修,二军迎于绵山。

    石乾闻之,大笑曰:“吾军三倍于彼,彼何能为?”黄鼐谏曰:“公切不可小视周近,此人绰号“小条侯”,膂力过人,且多诡道。”修曰:“君勿自堕锐气,吾视其如草芥,来日必灭之。”天明二军对阵绵山之麓。石乾佩剑贯甲,立马阵前,以鞭指曰:“谁是小条侯周近?”胡营闪出一将,大笑曰:“吾乃周逖也。吾兄周近乃大将军,岂能与反贼相见乎?”石乾大怒,挺枪直取周逖,二将正斗间,晋营火起,人报周近自后来杀,近军箭发如雨,晋军大败,冲动前军。乾大惊,虚晃一枪,拨马便走。

    走不数里,一声号炮,只见大将军周近引兵当道,断喝曰:“吾乃上将军周子迩。”乾大惊曰:“吾死于此矣。”忽一将杀出,奕奕有神。近怒曰:“汝乃何人,敢救反叛?”来将大叫曰:“吾乃渤海高渊,夷狄休走。”言罢,挥枪直取周近,牙将赵因迎之,渊大喝一声,一枪刺于马下,近大惊,拨马而走。乾下马曰:“若非巨源兄,吾命休矣。”高渊曰:“使君何往?”乾曰:“欲往上党,再图恢复。”各自拜别。

    帝闻赵修已平,大宴群臣,周近奏曰:“渤海高渊胆敢来救,陛下明察。”帝使大将军尉迟通帅五万军,屯兵淄水,问罪青州。青州刺史王参大惊,召高渊责曰:“汝何样人,胆敢附逆?”渊大怒曰:“吾堂堂华胄,汝安敢小视。”寻挺剑来杀高渊。渊夺殿戟砍死王寻。众将拜曰:“将军神武,当为齐王。”渊慨然吟曰:“三千汉世界,五百**州。凯旋长安市,马悬匈奴头。”

    渊曰:“朝廷若结连泰山豪强,困我于东莱,大事休矣。不如先伐之。”参军南宫婴曰:“磐兵势大,明叔善兵,愿凭苏张之舌,结连泰山诸侯。”渊从之。南宫婴缒城,城下有人大笑曰:“公莫非魏州闹酒之南宫婴?”婴借月视之,乃故人临漳壶丘松。婴曰:“青州危急,吾欲通说泰山诸侯以安之。”松曰:“公小视尉迟通矣,汝之谋划,彼尽知矣,已裹胁诸侯,兵发淄水。”婴大惊曰:“青州休矣。如之奈何?”松笑曰:“新帝无道,苛政频繁。久必大乱,朝廷将自顾不暇,安能贻害青州?紧守为上,青州可安。若不辨明理,贸然出兵,以汝主才智,能敌尉迟通否?”婴邀壶丘松同回青州。松曰:“某漳水一野人,不愿闻金鼓,不思求爵禄。”遂去。婴回,尽陈之。渊大笑曰:“狂叟之言,欲天诛敌乎?”

    来日,渊全身披挂,左有晏真、右有鲍方。尉迟通亲提神都精锐,引泰山诸侯,至淄水。通以刀指曰:“朝廷待尔不薄,何生异心,擅杀王寻。下马受降,保汝不死?”高渊大怒曰:“天厌胡类,必死于此。”拍马挺枪直取尉迟通。兖州刺史柳下安拦住厮杀。晏真大怒,挥枪直取安,张明叔挥刀拦住。四将正斗间,青州军大乱,人报青州刺史王参之子王点火烧雍门。渊大惊,被一枪刺中肩头,拨马便走。齐兵大败,抢渡淄水,自相践踏,尸横塞积,淄水不流。幸得南宫婴拼死守城,击走王点,渊方得稍安。

    大将军尉迟通奏曰:“东南分野斗犯帝星,秦扫关东囊收九鼎,失豫州一只于泗水,故王气屡泄东南,有刘项之祸。神鼎妨国不可小视。若能寻得神鼎,镇于金殿,可绝四方之乱。”新帝从之,下诏楚国郡县,得神鼎者万户侯。怎知一道诏书却引出三杰来再扶汉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