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昊天窥探封神 受九拜而不死
太上一席言语虽然把诸圣所谓的因果都集中在玄门之下，但是之后却让诸圣见证三清从此不复，着实让诸人心中骇然不已。尤其是准提，此刻闻得三清不复，再一想起当初准提离开之时的言语，心中更是黯然。 太上面色一片肃容：“贫道太上，今日在诸位道友见证之下，自此之后，只为太上，不服三清老子！”说罢，不理诸人的反应，径自合上了双眼，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元始听得太上如此言语，微微叹息，随即说道：“贫道元始，今日在诸位道友见证之下，自此之后，只为玄门元始，不复三清元始！”言罢，叹息声起，也不知是在念想作何。 通天见得诸人把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微一迟疑，方才说道；“贫道通天，今日在诸位道友见证之下，自此量劫之后，只为三千流年，不复三清通天！”语落之后，通天径直怔然，不知想着什么。 太上、元始与通天一一说完之后，诸人却都是一片面面相觑。唯有昊天，微微皱眉，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三清为何会走上这般地步。难道真的是因为量劫，还是这其中另有隐情？一时之间，昊天也想不明白其中因果，唯有等到量劫结束之后，方才会有所明了。 太上缓缓睁开了双眼，望着元始与通天，沉吟半响，方才说道：“至于阐截两教的因果，就在此次量劫之中了结吧。此次量劫之后，阐截之事，再也休提！”说完，太上缓缓站起，也不等元始与通天的答复，就要离去。 元始与通天对视一眼，均各自称善。然后，二圣站起，对着昊天说道：“此次之事，有劳至尊！” 昊天微微摆了摆手，说道：“无妨。”顿了顿，“若是两位圣人还有事情的话，朕就不多留了。”他也看出，太上三人定然有事相商。虽说三清不复，但是这亿万年的情谊也不是那么快就了断的。 元始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贫道就告辞了。”言罢，与诸圣见礼之后，旋即离去。通天见状，自是有样学样，须臾，也离开了凌霄宫。 片刻，接引也起身合十对着昊天说道：“至尊，贫道西方尚有要事，贫道就先告辞了。”说完，也不等昊天开口，径直离去。如今西方之地就剩下接引独自支撑，容不得他不如此小心。刚刚鸿昀那番话语他算是明白了，此次量劫主角还是那阐截二教。若是自己不出尚且罢了。说不定自己出现之后，自己那西方教也会受到殃连。 昊天望着接引离去，心中一怔，旋即明白过来，这接引恐怕也是看出来了什么。不然的话，也不会如此急于离去，意欲脱身。但是，此次劫运道祖已经说过，圣人亦不得脱逃。即便是刚刚太上有玄门因果之语，但也仅限于诸圣而已，道祖根本不在乎。再者，准提毕竟是西方出身，若是此次量劫到来之时，准提不出手的话，昊天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即便是如今准提已然不在西方，但是昊天相信，为了他们心中的道途，准提定然会出手相助接引！ 六道圣人忽然面色一变，站起身子，轻声说道：“至尊，本宫六道之处尚有要事，就先告辞了了。若有不恭之处，还望至尊见谅。”说着，在昊天惊疑不定的表情之中离去。 蓦地，昊天想起六道圣人的话语，她说的是六道之处而非六道轮回之处！没来由的昊天心中忽然升起一丝隐忧，希望造化能够安然渡劫，六道之处别再出丝毫的岔子。否则的话，百般算计却要重新开始。 昊天醒过神来，却见的娲皇圣人与鸿昀却依旧在凌霄宫中，未曾离去。昊天心中不由一阵奇怪，按理来说，诸圣都已经离去，娲皇圣人与鸿昀没必要还在此地。昊天刚想说话，却听得娲皇圣人的声音：“至尊，诸位圣人已经离去，我等也就此离去了！” 昊天微微点头，说道：“圣人请便。” 娲皇圣人偕同鸿昀一起离去，走到凌霄宫门旁，鸿昀忽然止住了身子，倒是使得娲皇圣人一怔。鸿昀望着昊天，说道；“贫道暂居娲皇宫，若是至尊有空的话，还望光降。到的那时，贫道自然会扫榻相迎！”言罢，不理昊天的反应与娲皇圣人的奇怪，径直离去。 昊天一愣，再回过神来时却已经不见了鸿昀的身影。昊天皱着眉头，呢喃自语：“这鸿昀为何要我前去娲皇宫，到底是为何？难道是为了？”忽然，昊天想起了一件事情，顿时笑了起来，“若真是如此的话，倒还真要前去一番，不然的话，岂不是误了他的一番美意。” 娲皇圣人与鸿昀出的凌霄宫，却发现自己依旧在南天门外。娲皇圣人一脸的不解，边走边问道：“鸿昀道友，你为何要邀昊天前去娲皇宫？即便是他身为至尊，也不至于你如此隆重吧！竟然还扫榻相迎，这等礼遇，即便是圣人都不一定会有！” 鸿昀淡淡的笑着，说道：“这个昊天可不仅仅是一个至尊那么简单的，所以，你不要小瞧他。再者，这本身并不是我的意思，只不过是羲欲如此，我也只是传话而已。不过，我发现这两次南天门之行，我对昊天似乎有了那么一丝的兴趣。”说完，扬声长笑。 娲皇圣人一怔，她本以为是鸿昀自作主张，却没想到竟然是羲亲自吩咐。蓦地，娲皇圣人想起当初太阴星上种种，一时之间，心中的某些疑惑更深了。 昊天站在那封神榜前，意欲看透这封神榜，只不过，那淡淡的两个字封神似乎把所有的窥探都给阻止在外。昊天依旧不死心，左眼无量破惘之眸，右眼衍源明心之眸缓缓地逼视着那封神二字！封神榜似乎感觉到了危险，那封神二字竟然陡然间膨胀千万倍，宛若一道巨龙一般横亘在昊天与封神榜前！无量破惘之眸与衍源明心之眸似乎遇到了刺激一般，竟然不受昊天的控制，两道光芒从昊天双眸之中疾射而出，奔向那封神二字化作的巨龙。 轰！轰！轰！两道流光穿破了封神，传来了震撼心灵的声音，昊天心中一喜，感觉只要就在片刻就能看得到那封神榜。可是，就在这时，那封神二字化作千万字，旋即千万字化作千万条巨龙缠绕着两道流光，竟意欲把那两道流光磨灭方才罢休！但是，昊天对此却是无动于衷，因为那两道流光根本就不受他的控制！两声冷哼在凌霄宫中响起，顿时那本来已经黯淡无比的流光，忽然间迸射出宛若太阳的光芒，把缠绕着千万条巨龙全部炸裂！昊天心中一惊，自然知道那两声冷哼是从何而来，一声是从无穷过去而来，一声却是从他识海之处而出。 昊天趁着这一丝时机，不敢怠慢，识海之中一道神识冲入封神榜中。顿时，昊天只觉得自己矗立在一个广葆无边的世界之中。那世界之中，屹立着一块足以顶天立地的石碑，那石碑之上密密麻麻的刻着无数的名字。昊天顿时知晓，这恐怕就是封神榜的奥秘所在。昊天不敢怠慢，望着那石碑，无数的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在昊天的眼前飘过。忽然，昊天的目光一震，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个名字，怎么可能！就在昊天这么一愣神，神识传来一阵疼痛，竟然是被那石碑镇压，缓缓陨落了！ 昊天心中一惊，不再去看那封神榜。封神榜似乎也感受到了昊天没有继续的心思，也缓缓的变为了原来的那般模样。一张古榜之上，淡淡的两个大字，封神，跃然于纸上，悠然，渺远！昊天还是处于一阵失神之中，他竟然在封神榜中看到了一个根本不可能出现的名字。而且，那名字的旁边竟然是那人的名字，那人竟然陨落于此次量劫！圣人，果真不是真正的万劫不磨的！一时之间，昊天的心中无数的念头起起伏伏，生生灭灭！ 且说太上离开凌霄宫之后，也没有与身后的元始和通天言语，径直回到了首阳山太虚庐。元始见状，心中苦笑，但也没有说出，和通天见了一礼便直接回了昆仑山玉虚宫，他要好好的整理整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神仙杀劫，元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太上既然已经决定三清之间的因果在此次量劫之中了结。那么，说不得自己的门下就会因为一时的疏忽，误入封神榜之中。虽然诸圣都不清楚那封神榜究竟有什么作用，但是道祖那一句“入得封神榜，辖与天庭之下，束与封神榜中”，便足以见得入得封神榜定然不是一件好事。更且道祖有言，“入得封神榜，不复仙道，当为神体”。忽然间，元始心中升起一丝奇怪的感觉，似乎这次封神榜是为了天庭所准备的，要不然的话，为何要道祖为何会说辖与天庭之下。还有，那封神榜凭空出现在天庭南天门外，难道也是巧合不成？ 忽然，元始被一阵吵闹之声惊醒，旋即回过神来，皱着眉头。不过，片刻元始方才醒悟过来，自己现在是在虚空之中，又有什么声音能够惊醒自己？元始止住脚步，闭目沉思，神识却在此地不停地扫视着。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元始的神识之中。但是，当元始看清此人的真面目时，不由的产生一阵厌恶。 原来，这人影并非是人，而是一个似豹非豹，似熊非熊的妖怪，更为奇怪的是，这妖怪的肋下竟然还有一对飞翅。虽然那妖怪已经把他化去，但是，圣人目光之下，万物无所遁形，自然看得出来。元始摇了摇头，也就不在意。蓦地，元始的心中划过当初道祖说过的一句话，“飞熊入梦，是非因果”！元始一直以来都弄不清，道祖的这句话和神仙杀劫有什么关系。但是，他看到这妖怪之后，再想起当初昊天不经意间问的一句，似乎明白了许多。或许，道祖口中的飞熊，便是此次量劫的主持之人。 元始心中虽喜，但是面上却也不动声色，缓缓降下云头，出现在那妖怪面前。那妖怪转过头来，猛然间看到元始的模样，忽然间一声惊叫：“妖怪啊！”然后，很是利索的晕了过去。 元始嘴角抽搐这看着这妖怪，听着他的那句话，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自言自语道：“什么妖怪呀，难道贫道就那么不堪入目么？哼！”语罢，手指微动，一道流水从元始的指间冒出，泼在那妖怪的面前。顿时，那妖怪被这凉意惊醒。 元始还没来得及开心，就见的那妖怪又叫了一声：“妖怪啊，快跑啊！”说完，根本不给元始一点机会，再一次华丽的晕了过去。元始气的胡须竖立，第一次被别人成为妖怪也就罢了，还来这第二次，竟然还都是一个妖怪，这让身为圣人的元始如何善罢甘休。 元始手指微动，这一次，出现在元始指尖的不再是流水，而是闪电。噼里啪啦，不时闪烁着光芒的闪电！元始把闪电丢到那妖怪的身上，不一会儿，一股烤糊的味道传出，但是那妖怪竟然始终没醒！ 元始这次是真的怒了，一个小小的妖怪，竟然还消遣圣人，当真是不知道死之一字是怎么写的！元始冷声说道：“你这小妖，再不醒来，信不信本道人把你给打杀了，也算是做的一件善事！” 元始语罢，那妖怪一骨碌爬起来，看也不敢看元始，直接拜倒在元始的面前。那妖怪倒也奇怪，一边磕着头，一边说道；“妖怪大爷啊，你不要吃小的啊，小的的rou不好吃呀！” 起初元始还没感觉到什么，可是在那妖怪拜了九拜之后，元始就感觉到不对劲。因为，他竟然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和这个妖怪之间的因果竟是如此的深，深到几乎难以化解的地步！元始心中骇然，当初三清因果都可以接着量劫化解，这九拜因果，竟然无法化解！ 一念至此，元始也不敢再让那妖怪继续拜下去。笑话，那妖怪九拜之后就已经有了无法化解的因果，若是再拜几次，他这圣人之尊也不要当了。元始定住那妖怪，心中还没来由的后怕不已！ 元始还没来得及询问那妖怪的来历，谁知道，那妖怪感受到自己拜不下去，说了一句话，当即差点把元始怒的三尸身暴跳！那妖怪看着一脸无恙的元始，有些奇怪的说道：“不对呀，你怎么还能好好的站着呢！”元始听着这话很不对劲，但也没有阻止。“平常我拜人家三拜，那人就已经轮回地府去了。为何，今日我拜你九拜，你竟然还没事呢！”说着，刚想抓抓头，可是感觉到自己动不了，这才作罢！ 元始差点一个巴掌把那妖怪给拍死，不过一想到那“飞熊入梦”之语，缓缓地消了怒气。元始指着那妖怪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那妖怪有些奇怪，“你不说我倒还忘了。我之前有个名字叫做申，可是后来有个老头吧，把我带走之后，说要让我干一番大事业。可是，这老头奇怪得很，整天让我吃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吃了什么，一觉醒来之后就变成了这副模样。一会儿是豹，一会儿是飞熊，一会儿又是四不像的样子。就因为这个，那老头给我起了个名字，叫宫豹。我呢，一般称自己为申公豹！”说到这儿，申公豹似乎想起来了什么，兴高采烈地说到，“太好了，终于有人能受我九拜而不死，太好了，我终于可以出去了！”说着，竟是喜极而泣！ 元始听着申公豹的话语，不免对他口中的老头感到奇怪不已。忽地，元始似乎发现了什么，围着申公豹走了一圈，方才说道：“怎么，你不是妖族？” 没想到那申公豹听了元始的话，竟然猛然间叫道：“你才是妖族，你全家都是妖族！” 元始面皮抽搐不已，这等话语，自他化形以来还未曾听到过。但是，一想起刚刚那种无法化解的因果，元始还是忍住了。 “好奇挂哦，你不是妖族啊？”申公豹见元始阴沉不定的脸，问了一句。忽然，申公豹哭丧着脸，“完了我，完了我。我竟然骂了未来的师尊，完了我。他一定不会给我好果子吃的！” “什么师尊？”元始听见申公豹的话语，皱着眉头，斥道。 “那老头说了，谁能接我九拜而不死呢，就是我注定的师尊！”申公豹本来不想说出来的，但是一见的元始那阴沉的面孔，慌忙说了出来。 元始心中这才骇然起来，受九拜而不死！若非自己本身就是圣人，再者拥有无边气运，说不定真的会被这小子给拜死！那老头，到底是何人，如此做法，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他已经早早的知道了神仙杀劫，从而使得这申公豹在此等我不成？一时间，元始圣人般的心境，也开始凌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