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究知天命若何 青石徒然叹息
斩巫剑成之日，劫雷难寻其踪，气势凌傲洪荒大地，似乎是向洪荒大地宣告自己的诞生！更且，斩巫之言，已然使得整个洪荒大地之上一片哗然！斩巫，恐怕敢有如此狂言的也只有那妖族了吧！但是，知晓其中辛密的人却是都明白，剑虽名斩巫，但是这其中的因果却是在那妖族与人族之间！ 首阳山下，太上忘情的老子忽然止住了讲道，面色竟是闪过一丝忧虑，旋即恢复正常。但是，仅此这一丝丝的停顿，身为老子唯一的徒弟，玄都自然是看出了自己这位师尊似乎是有了心事。人族之事，当初玄都也未尝不想去阻止妖族，毕竟玄都也是人族一员！但是，老子却是阻止了他，当时的老子是这样说的，人族，唯有真正的历经了此劫，方才有资格真正的生存在这洪荒之上！再者，你真的以为那人族圣父会任由妖族肆虐不行？ 是以，当时玄都并没有前去，而是参悟起来老子这许多年来的讲道。直到那斩巫剑之名鸣世，玄都方才从悟道之中醒来。而就在此时，老子却是不知开始讲道讲了多久。玄都也不敢打扰师尊，只是静静的听着，直到老子脸上闪过一丝忧虑为止。 “师尊，你这是？”迟疑了半响，玄都还是问道。 “唉”，老子听到了自己这个唯一弟子的话语，竟是轻轻一叹，望着远方，许久方才继续说了下去。“这洪荒，只怕是要是大乱了。巫族，妖族。呵，果真是好算计，好算计。不止止算计了巫妖，就连那人族都已经算计了进去。甚而，连那位都已经也算计进去了！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手笔，竟然敢去算计那位！难道就不怕那位的雷霆之怒么？” “师尊，您是说，这一切都是一个庞大无比的算计？”玄都心中骇然，丝毫不掩饰心中的疑惑与惊骇。 “算计？”哪知道老子竟是微微摇了摇头，“倒也不是一个算计，只不过是有人想如此罢了。若真是像为师猜想的那番，还真说不定到底是谁算计谁呢！嘿，这洪荒，到底是要纷乱起来了。只是，只是可惜了巫妖啊！先天种族，而且还是父神的身躯所化，竟然就这么黯然的退下了洪荒大地的舞台。这，是巫妖的悲哀，还是父神的悲哀？” 老子思绪竟是变得悠远起来，不知道多久，方才回过神来，看着一脸茫然的玄都。老子摇了摇头，自己是不是说的太多了些，于是略带提醒的说道：“好了，还是别想这么多了。这种事情，不说是你，就算是为师也不好轻易的插手。” 玄都随即点了点头，旋即再次的闭上眼睛，似乎是在参悟着什么。老子看着玄都此景，略带安慰的点了点头，似是竟是欣慰，缓缓的闭上了双眼。“看来，到时候还是要出手一次，不然的话岂不是对不起他的这一切算计？”老子似乎是嘟囔着，低沉的声音微不可察，渐渐的没了生息。 洪荒大地某处，青石道人在听到那斩巫剑鸣世之声时，竟也是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自从在造化道人到了那人族之地，自己把自己所怀疑的一切告诉了造化道人之后，就离开了人族圣地。毕竟，青石道人的道不在人族，是以，青石道人依旧在洪荒大地之上游历。因为他隐隐之间有一种感觉，似乎在最近的一段时间，洪荒大地之上将发生一件极为重大的事情。而或许正是因为这件事情，就是使得巫妖之战爆发的根源！ 而就在刚刚，青石道人在听到那斩巫剑鸣世之声时，终于明白，这巫妖之战的根源究竟是什么了！斩巫剑！如今妖族已然有了周天星斗大阵，而巫族也有了自己留下的十二都天之阵，在那斩巫剑未曾鸣世之前，巫妖之间的实力已然达到了一个新的平衡。但是，此刻，就在那斩巫剑鸣世之时，巫妖之间的平衡再一次的被打破了！而且，这一次的打破，势必给巫妖，给整个洪荒大地带来更大的风暴！ “也罢，既然如此，贫道就再一次的去那盘古殿一次，说不得会有新的收获。”青石道人沉吟半响，终于下定了决心。既然已经决定了去处，青石道人当下也不再迟疑，身影轻动，已然消失不在。 盘古殿外，巫咸协同其他九位长老一起守护着正在参悟十二都天之阵的十二祖巫。就在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传到了巫咸的耳中。 “巫咸，别来无恙？” 巫咸抬起头来，方才发现竟然是青石道人不知在何时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跟前。巫咸连忙回礼，说道：“巫咸不知道长驾到，当真是失礼至极！还望道长莫怪！” 青石道人的名声在巫咸等十位巫族长老的可谓是如雷贯耳，再者，青石道人所定下的定鼎计划巫咸可是亲身参与过的，自然更对青石道人的思谋感到佩服！是以，巫咸对于青石道人更是崇敬有加。 “无妨。”青石道人轻轻的一抚，将要拜下的巫咸已经发现自己竟是拜不下去。“贫道此次前来，正是为了巫族之事。斩巫剑鸣世想必诸位已经知道了吧。” “这事我等自然是知晓的，那妖族竟也是狂妄之极，竟然敢号称斩巫之剑！哼，我倒想看看，这斩巫剑是不是真的可以斩尽我等巫族！”巫咸一副愤愤然的样子，似乎是极其痛恨妖族此等的狂语！ 青石道人竟是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斩巫？他们所想斩却的不仅仅是巫族而已，他们想斩却的乃是巫族的十二祖巫！” 青石道人的话语宛若一道惊雷般在巫咸他们的心中划过，巫咸更是失声道：“斩却祖巫？难道他们真的是疯了么？真的以为我巫族祖巫是如此好斩却的么？”巫咸似乎听到了一件极其不可能的事情，惊声说道。 “哼，那两只鸟儿想要斩却我等祖巫，我倒要看看是他的剑利，还是我等的身体硬！”陡然之间，一个宛若炸雷般的声音陡然在盘古外殿上空响起。 “你们还是出来了。”青石道人似乎不是很吃惊，只是淡淡的说着，“只是，你们真的已经下了决定了么？” “你觉得，我等还真有其他的选择了么？”悠悠然声，包含着亘古的苍茫，但似乎也是包含着一丝对命运的无奈。 青石道人也不转头就知道这定然是烛九阴，也唯有烛九阴的声音如此的苍茫，如此的浩远。“烛老，难道你真的不再仔细想想了么？你可要知道，如果真的这样的话，那么巫妖如果真的开战的话，且不说苍生之语，就算是你们巫族也是要牺牲不少的族人吧！” “苍生？我等又何必去管他苍生！任它洪水滔天，我自理得心安；任它天怒人怨，我自面色泰然。”暴躁而又冲动的话语，正是那火之祖巫祝融！ “祝融，休得胡说！”烛九阴轻咳了一声，止住了还要继续叫嚣的祝融。旋即，烛九阴的眼中竟是闪过了一丝的无奈与那落寞。“难道道长真的以为，就算是我巫族毫无行动，他妖族就也会继续保持现在的这副境况？再者说，难道青石道友真的不明白斩巫之意么？斩巫斩巫，他们这是想要斩杀我等！既然如此，我等又何必去坐以待毙，任那妖族前来灭杀我等不成？” 青石道人面色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淡然，但是在听到那烛九阴的话语之时，还是忍不住的面色一暗。“或许，贫道这次本不该来。只是，贫道却还是来了，不知烛老可知贫道为何会前来？” 烛九阴摇了摇头，说道：“道友此来定然有道友的原因，我等又岂会知晓？” 青石道人默然，似乎是烛九阴的话语说中了他的心事。许久，青石道人方才轻叹一声，悠悠说道：“十二都天之阵的精髓你们已经真正掌握了么？”说着，青石道人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烛九阴，脸上划过一丝莫名，“还是你自己又看到了些什么？” 烛九阴的脸色轻轻的一变，显然是被青石道人的后半句话所惊。烛九阴望着青石道人，似乎想从青石道人的双眸之中看出他是否真正的看出了什么。但是，让烛九阴失望的是，青石道人的双眸宛若浩瀚无比的汪洋一般，竟是没有一丝的变化。 半响，烛九阴方才苦笑一声，半是叹息半是无奈的说道：“就算是知道又怎样？我等难道还真的能改变着一切不成？我虽然是知道此战的结局，但是如今却是依然无法阻止！这种无力，谁人又能真正的明白！那一战，战得天崩地陷，洪水滔天；那一战，战得生灵涂炭，天怒人怨！或许，并不是我等巫族与那妖族真的想争这天下主角，而是我等不得不争，不能不争！” 烛九阴的语气之中有着深深的无力与无奈，就像是明知道结局，但却无力阻止一般。那种无力，不仅仅的是蔓延在烛九阴的心中。随着烛九阴的话语，那一丝无力，似乎已经蔓延在整个盘古殿，继而蔓延在其余的十一位祖巫的心中。最后，竟似乎是传遍了整个洪荒大地，在那每一个巫族子民的心中蔓延。 “十二都天之阵，都天，好一个都天呀！我等虽然参悟十二都天之阵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似乎竟然是为我等量身铸就一般。但是，那妖族之中的周天星斗大阵又岂是易于？都天周天，两者唯可存一！是以，我等巫族与那妖族定然会有一场不死不休的死战！这一战，没有人能阻止，除非是父神再生，否则，没有谁可以阻止，即便是如今的道祖鸿钧道人也不能！这一战，自我等身为巫妖之时已然注定，注定巫妖之中唯一可存，无论是这片天空还是这片大地，都只会有一个主人！”烛九阴似乎是在呢喃着，又似乎是在青石道人诉说着些什么。烛九阴的声音渐渐的开始变得平和了，似乎是已经接种了这个结局一般。只是，这丝平和的背后，却是有着不甘与绝望！ 青石道人再次的默然，巫族之事，他虽然之前已经答应过盘古，算是了结盘古与本尊之间的因果。但是，这种因果有岂是说了结就了结的？且不说如今巫族在整个因果之中所占的重要性，就只凭借着盘古后裔这个身份，如今的这份因果就不是那么容易了结的！青石道人此来也未尝没有尝试着去了结这场因果，但是，看如今的情形，似乎是已经没有了可能！再者，烛九阴竟然真的已经看穿了这一切，但是他那话语之中，似乎也并抱着多大的希望。在烛九阴的话语中，青石道人闻出了一股气息，那是绝望与不甘。还有，烛九阴似乎已经对他看到的那未来坚信不绝，但是，却又没有丝毫改变的办法。 巫妖之间的战斗是必然要发生的，那么，即便是青石道人如何阻止都是不可能！在大势面前，青石道人也只能是徒叹奈何。或许，造化道人是可以阻止这场必然之战的吧。但是，青石道人一念至此，轻叹无奈。妖族之前已经对人族犯下了滔天之罪，造化道人已经产生了一丝厌恶的情绪。而巫族，在妖族灭杀洪荒大地之上的人族之时，也未曾出面相助，是以，造化道人也不会对巫族有任何的偏袒。即便这场因果之中牵扯到了本尊，但是，造化道人之前也已经说过，三位虽一体，然则因果却不一。青石道人之前却是为了谋划本尊的因果，但是在遇到盘古的那一刹那，青石道人已经明晓，这场因果已经不只是本尊的因果了，而且还是青石道人自己的因果！ 青石道人止住了念想，敛住了思绪。“也罢，既然你们已经做下了决定，贫道也是不好强求。但是，不仅仅是盘古与贫道的因果，还是巫族与贫道的因果，都将要在巫妖之战结束之前了结。所以，贫道此次前来正是为了了结因果而来。当初，贫道初次来到这盘古殿中，见得盘古，应下了那因果之事。是以，巫族延续定然不会断绝，这一点，贫道可以打包票！”沉吟了半响，青石道人望着凝思静听的十二祖巫，继续说着，“贫道可以保证的是，万一巫妖之战，巫族败北。那么，贫道会将带着愿意跟贫道离开的人离开，去一个新的地方！那个地方，或许只有你们巫族！” “哦？” 不仅仅是烛九阴，就算是其他的十一位祖巫都是惊愕不已。难道，这个世上还能找到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显然，这在洪荒大地之上是不可能的。烛九阴惊愕之后，眼中随即闪过一丝疑惑，旋即问道：“敢问青石道友，你所说的那一个新的地方是在哪儿？难道，这个世上，还有我等所不知晓的地方么？” 青石道人的眼中划过一丝的微笑，“那个地方，除了贫道之外，在盘古世界之中，知道的人屈指可数。是以，诸位不知道也是正常！不过，那一个地方，环境可比现在的洪荒大地还要险恶百倍，倒是希望诸位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十二祖巫倒是不在乎青石道人口中的比洪荒大地还要险恶百倍的话语，毕竟他们刚刚诞生的时候，当时洪荒大地的环境可是比现在还要险恶的万倍！他们倒是对于青石道人口中的那个地方十分的有兴趣，但是见青石道人欲言又止的神情，却是不好再多问些什么。不过，十二祖巫能得青石道人此言作出的保证，那么，在巫妖之战中，他们就可以没有后顾之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