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少林和足球
除了必要的时间和自己的师叔师伯们磨合练习之外，李天下最多的还是自己练习。 但这并不是说他的球技不行，正相反，因为对功夫的新奇，加上师傅就在身边所以他修炼起来无论是大力金刚腿还是足球技巧都在疯狂的进步。 腿力比不上大力金刚腿，但准度，李天下已经自认为二十米内指哪踢哪了。 他的球场位置是仅此于星爷的前锋，毕竟修炼腿力的师徒上阵，在进球上就有着远超其他球队的实力。 “锋叔，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踢预选赛？”李天下很勤快的为每一位师伯师叔倒上水，并将一杯水递到明锋面前“根据我了解的，预选赛报名在昨天下午就开始了，而且快要截止了” 明锋接过水喝了一口，顿了两秒，长出口气道“等我们踢一场友谊赛，让你的师傅师伯们明白什么叫做踢球再说吧” 虽然明锋相信武林高手踢足球肯定会非常厉害，但是这些天来少林六师兄弟的表现却让他有些心灰意冷，现在态度上消极，破罐破摔也很正常。 李天下点了点头，他很认同明锋的说话，现在的少林队说不好听的就是烂泥扶不上墙，而踢球的对手他心中已经有了想法，肯定是那传说中最不遵守规则的球队。 拿着榔头，扳手，球棍等踢球的足球队，在这一带也是非常有名的。 “天下啊，听说你们店里有鸡蛋馒头啊……”六师叔却如猪八戒吃馒头般，双手捏着五六个馒头不停往嘴里塞“我说，下次能不能带点……” 只是他说话却根本无人理会。 轻功水上漂一愣，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桌子上放着的水杯。 “水杯有什么好看的？我们还是来说说加餐的事情吧，毕竟踢足球很费营养的，你看我现在都瘦成什么样子了……”正满嘴馒头嘟囔着，也下意识的将目光转向了水杯。然后不自觉的咽下了口中的话以及满满当当的馒头。 砰 桌子上的平放纸杯，内里本该平静的水面却在泛起涟漪。 砰 像有巨人的脚掌有规律的踩在地上，砰响声隐隐和心跳同一个节奏。 砰，又一次钝响。 众人转头，就看到足球场的最远处，一个人正在努力的练球。 五师兄，李天下的师傅大力金刚腿。 只是他练习的方式和常人不同，距离他50米开外的一堵墙上画着歪歪扭扭的靶子，而他则将一颗足球踢中靶心！ 砰！ 足球横跨四五十米，在天空划了个香蕉弧线，拐了个小弯砰的一声精准砸在墙的靶心上。 整面墙仿佛撑不住这一击，整个震动了一下，并唰唰掉下来许多石灰，而这个时候足球早已经跳回他腿下，并被再一次的踢过来。 “啊，真厉害啊” 大师兄铁头功深吸了口气“他，一个人踢就行了啊” 明锋虽然惊叹，内心欣喜少林队将是他翻身的机会，但是他自己更明白“足球，不是一个人就可以踢的” 但大力金刚腿的展示，无疑增加了众人心中的信心。 下午，七人进行了一次演习，少林队的几人除了跑的更快，接球更稳，踢的更远之外……竟然连最基本的传球都做不好。 终究在傍晚时分这一场准备已久的球赛还是要开始了。 少林队的球衣是仿照少林寺的练功服做的，几人看起来像和尚多过像一个足球队员，但根本无人在意这件事，相反还兴致勃勃。 还是以前训练的废弃足球场上，两队人并排站好。 这还是熟人，之前找李天下师徒来报仇的小混混竟然还是这一球队的队员，这次仇人见面可真是分外眼红啊。 重新画好的足球场，歪歪扭扭的红线将足球场划分城了两半，一颗足球放在正中心。 “比赛三十分钟，中场没休息，一切依足国际球例”明锋站在两队人中间，右手拿着哨子看了看两边“我做球证大家没意见吧？” 少林队的教练是明锋，自然不会有人提出异议，而对方的领头队长，一个打扮的斯斯文文的眼睛男则一脸微笑“当然，当年人称黄金右脚的锋哥今天带些年轻人来跟我们踢一场友谊赛，你来做球证，是我们的荣幸” 两人非常友好的握了握手，眼镜男一板脸冲自己身后的球员喊道“快叫锋哥” “锋哥！”虽然这些球员看着李天下师徒气恼不已，但表面功夫做的好，非常有礼貌的叫了一声锋哥。 除了李天下这个知道剧情以及明锋之外，其他六人竟然真的以为这只是一场简单的友谊赛，满脸微笑，天真的以为只是一场输赢都没关系的球赛。 “这两个年轻人之前和你的队员有点冲撞，所以打算踢一场足球，切磋切磋球技”明锋指着李天下师徒道“以前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了吧，他们很有诚意的” 眼镜男微笑着点头“从他们整齐的队服，到他们友善的眼神，我完全能感受到那份诚意和体育精神” “多谢”五师兄立刻道谢。 话音刚落，就见眼镜男红色的足球裤衩中突然掉出一个汽车扳手，钢铁的扳手砸在地上砰的磕出一个坑来。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自己这边，眼镜男丝毫不乱，而是一脸微笑的弯腰将扳手捡起来“大家不要紧张，我本身是一个汽车维修员，这个扳手是我用来上螺丝的，很合理吧”说着他把扳手掖在后腰上。 “呃，是啊是啊”明锋虽然早知道这群人的作风，不过这么明目张胆的带工具来，还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正说着，砰的一声，一个铁榔头又掉了出来。 眼镜男仍旧从容的将榔头捡起来“正如我刚才所说，我身为一个汽车维修员，有个锤子在身边也很合逻辑” “行了行了……”明锋赶紧制止了对方继续解释，再接下来不知道还会掉出什么东西来“你们球队的作风在业余界很有名的，我完全明白” “那些只是虚名而已”眼镜男竟然礼貌的接受了“就好像浮云一样” “好了好了”明锋走到李天下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总之，小心点啊” 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的点了点头，却不知道这场球赛，更是玩命。 随着尖锐的哨响吹起，这一场堪比街头斗殴的足球比赛终于开始了。 尽管知道这场球赛很残忍，打的也会很激烈，李天下没有选择逃跑，更没有辜负明锋的一片苦心，而是非常认真的在踢。 开场三分钟，足球不知道被谁给踢出了球场。 开场十分钟后，对方已经抄起了榔头，扳手等，对着少林队等人毫不掩饰的拳打脚踢。 死守少林寺师傅教诲绝不动手打人，还绝对遵守足球规矩绝不犯规的少林队，此时被打的非常惨。 开场二十分钟，几乎所有人都受了不轻的伤。 球场边缘，一直遵循足球比赛规则，终于从混战中逃出来的大力金刚腿长出了口气躺在地上。 “你干什么？！”明锋走过来踢了他一脚。 “他们赖皮啊教练，快点吹哨啊” “我是球证，我不吹！” 五师兄却急了“这还有王法吗？还有公平吗？” “du——！”明锋吹哨亮出红牌“你！出场！” “你疯啦？！！”五师兄大吼，场中自己的徒弟，自己的师兄师弟们还在战斗着面临危险，他们却明知道对方不守规则，还不能停止比赛。 “这是一场考验！”明锋转头对着他大吼“如果他们连这一关都过不了，以后就不要再说踢球了！” “这不过是踢球，你以为是打仗吗？” “真正的比赛，就是打仗。” 场中， 李天下大力金刚腿甩出，将两个试图靠近自己的人踹飞出去，但对方人多势众且手中有武器，硬碰硬自己还是吃亏。 而他的那些师叔师伯们却一直紧守着少林寺的规矩，绝对不能用功夫欺负别人，所以被揍得越来越惨。 正如明锋所说，比赛，就是在打仗，李天下做不到帮忙，只能与他们一起奋斗到最后。 砰 一着不慎，李天下被一棍子打倒，弯腰滚倒下来。 “看看你们，这么无能，难不成还要靠师侄来保护？”明锋在一旁扇风吼道。 距离比赛结束还有十分钟，双方一球未进。 这对业余球队来说不过是一次玩乐活动，或者殴打游戏而已，对明锋来说，却是衡量少林队能否参加超级杯的一场比赛，他心中最不愿意少林队输。 电影中经典也让人心酸的场景终究还是上演了，秉承着做个普通人，绝不用功夫欺负人的少林六师兄弟们被一群普通人给揍趴了，不过就在铁头功准备认输，带上眼镜男刚脱下来的内裤时，李天下飞来一脚将其踹飞。 可惜他腿力不足，也没踹中要害，所以眼镜男只是倒地，并没有受太大的伤。 “竟然还反抗，给我揍他！” 人最重要的可以说就是尊严，很多人宁愿撒谎也不想低头成人过错，就是尊严的问题，长时间融入市井使得这些武林高手们早就失去了自己以往的尊严，只不过现在，在看到李天下这个他们的师侄因他们的无能被打时，除了自身尊严问题，还有其他感情一并迸发出来。 六位高手却已然觉醒，就算做和尚也不能这么憋屈啊。 “恭喜师傅师伯师叔归位”李天下双手合十，不管身后两个人正拿着球棍砸过来。 他拜师少林俗家弟子，自身当然也算半个俗家弟子。 身后两个人一愣，但手中的球棍却没有愣，而是一刻不留的狠砸下来。 “喝！” 一个赤裸着上半身的瘦小身影突然出现在李天下的身后，替他抵挡了这两下攻击。 砰砰……嗡！ 棍子如同敲打在了铁桶上，发出低沉的闷响，两个手持球棍的人更被震的手指发酸，险些抓不住球棍。 金钟罩铁布衫。 “谢了，三师伯” “你先到一边去吧，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们六个师兄弟了！”金钟罩铁布衫对李天下一甩头，然后潇洒的挡住了偷袭过来的铁扳手。 “知道了”李天下双脚狠狠跺地，借着巨大的反弹力量跳到一旁，离开战场。 这场战斗从斗殴变成了碾压，少林队的碾压。 胜利自然不出所料。 砰！ 随着足球镶嵌在球门上，业余球队落荒而逃，这场比赛终于落下帷幕。 “谢谢你天下”以李天下的师傅为首，六人竟然准备跪下。 “师傅，这可不敢当！”他赶忙拦住六人“我没做什么啊，只是好好踢球而已” “都是因为你，才激励了我们六师兄弟，我们不会再浑浑噩噩，当然要感谢你” “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 “我也要感谢你们啊”明锋却扑通一声跪下，不过李天下没去扶，不是不想，而是他知道明锋不是向自己下跪，而是向少林队六位高手下跪。 “谢谢你们大家，正是因为有你们的存在，这场超级杯，我们赢定了！我发达了！！”